放弃你,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





  老师走进来,同学们都哇的一声,我以为怎么了,也看过去,也不由自主哇了一声,原来这堂课的老师居然是孙阳!
  下课后,好多女同学都围着孙阳问这问那,恨不得把他包围起来,我插不到空找他说话,只好坐在座位上等。
  答完疑,孙阳抱歉的冲我一笑,说:“让你久等了!”
  久等是没有,不过却等得够久!
  孙阳的车技比我强多了,敢在车海里乱钻,而且速度保持适中,比我那乌龟爬行快了不是一点半点,一个师傅教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我感叹!
  学车的时候一直说等路考过了请孙阳吃钓虾王,一直也没逮到机会,择日不如撞日。
  我请客,孙阳也挺高兴,边吃边聊,他问我,“章御怎么舍得把你自己放出来上课?”
  “我出来上课跟章御有什么关系?”我奇怪了!
  “他不是你的护花使者?”
  我笑,“他是护花使者没错,可不是我的!”
  孙阳也笑,“我还以为……”
  以为是没有用滴!
  偶尔上课遇到孙阳,这次他是老师,我是学生,自然对他尊重有加!也曾不耻下问,和其他人一样喊他:孙教授!
  孙阳不是一个恃才傲物之人,很平易,也很温和,总是笑着说:“叫我孙阳就好!”
  和孙阳混熟了,才知道他跟章御之间的过节,原来是为了一个女子!他的青梅竹马,后来因为章御离他而去,最后却没有和章御在一起!
  这世间情仇复杂,造化弄人,终究敌不过命运的安排!
  “最后怎么样呢?那女子去了哪儿?”听孙阳讲完,我还想追问!
  他把眼镜一戴,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萌动的眼神里有快乐和悲伤,还有淡淡的遗憾!
  原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有每个人内心不愿道出的深远和神圣!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结痂的伤,每次触碰,都会牵出隐隐的疼痛!
  大舅妈一直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没有我妈,她就等于是我的家长。托人四处介绍,帮我物色一个好人家,结果相亲的当天,大家见到对方,差点没笑掉大牙!
  “孙教授!”
  “可乐!”
  这个世界太小,所有的事太巧!
  “既然你没有男朋友,我们何不交往交往看?或许你会发现我是个不错的男人呢!”孙阳的提议。
  是啊,我也不小了。女人终究要嫁人,不是吗?这年头,找个门户高点的不容易,尤其是对方门户高又不会瞧不起人的更不容易。
  跟孙阳交往,总感觉不对,我终于提出,“我们还是更适合做朋友!”
  他也不勉强,笑呵呵的说:“我也这么觉得!”
  于是,两个人就地解散!
  经过王府井大街的时候,透过明亮的橱窗,看到里面的男子颀长的身型,玫瑰红的真丝衬衣,纯黑的西裤,不觉想到了一个熟人,或许,只有他才能将两个颜色穿得高贵而不失鲜艳,在他没转身之前,赶紧加快脚步。
  尽管身后有人喊:“可乐!”我仍不回头。
  可乐!满大街都是,冰镇的,3块钱一个!
  娱乐杂志上又有章御的新闻,无非是和某某去某某地方一起吃饭,和某某去某某地方开了房间,我看看,扔到一边。这份杂志价格不菲,质量却越来越差,以后决定不买了!
  一天,收拾屋子,发现章御家的钥匙居然还在我的抽屉里,给他打电话,里面却是留言,我笑,这样更好,我对着留言箱说:“突然在抽屉里找到你家钥匙,如果有时间过来拿一趟吧,或者我给你送去也可以!”
  到了晚上,我已经把这件事淡忘,听到有人按门铃,开门时发现居然是章御。
  他站在门外,神情冷漠,随意的将手按在额头,说:“我来拿钥匙!”
  我取了钥匙,递给他,手碰到了他的手,觉得有点烫,赶紧缩回来,然后关上门。
  过了很久,我想看看章御走了没有,一开门,发现他还站在那里!握着我给他的钥匙。
  我冲他尴尬的笑笑,“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他撑开门闯进来,将门反锁,紧紧将我压在门上,说:“我不会走了!”
  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觉到章御身体的热度,他将我禁锢在他的臂弯里,让我无处可逃。他的唇吻上我的,一刹那,我所有的意志灰飞烟灭,任他索取!
  他是不打算放过我了,逃了那么久,我累了,也不想再继续跟他玩你退我进的游戏,一切都随他吧,这个男人太强势,我终是逃不掉!
  泪无意间滑落,每一滴都在他的舌间化成细腻和温存。
  肖远从没有这样热烈的吻过我,面对章御深切的索取,我不知该如何反映,只能傻傻的看着他,而忘记了呼吸。
  见我呆滞,章御停下来,轻拍我的背,说:“笨蛋!快呼吸啊!”
  我才捂着胸口呼呼的吐气。
  章御哭笑不得,说:“从来没见过象你这么笨的蛋!”
  我看着章御宠溺的眼神,无端觉得伤心,说,“你刚才拿了钥匙为什么不走?”
  “如果为了那一串钥匙我根本就不会来!”他抱着我,继续吻去我的泪水,“怎么老是哭?”章御仍习惯用他的袖子帮我擦泪。
  “你走,别管我!”
  “你这笨女人,到底在怕什么?”他的耐心好象快用完了。
  难道他看不出来吗?或许他比我更笨,“章御,我怕我爱上你!”那样,到结局又是一条不归路。
  章御笑,大笑,“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为了这个!”
  还能为什么?
  章御最近心情似乎很好,经常来接我下班,偶尔还请我吃烛光晚餐,单位的同事都无端恭喜我,而我却不知道喜从何降?
  我的心情很糟!章御的家人迟早会知道我的存在而找上门来吧?那样,我又该如何应对?我真的已经疲倦,不愿意再去招惹那些不必要的是非。
  章御抱了一大束我不知道名字的花,站在我们单位门口,
  “这是什么花?”我问
  “天堂鸟。”
  “好漂亮,送给我吗?”
  “当然!”他把花给我,一大束,鲜红的颜色耀得我眼睛生疼。
  “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笨蛋,我在追求你啊!”
  “你为什么要追求一个笨蛋?”我不解。
  “……”他每天吻我的唇都成了习惯,“笨蛋的味道比普通蛋要好!”他笑,象一只吃了蜂蜜的熊。
  无言!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章御霸占了我家的沙发,倚在上边看球赛,我只能搬个小椅子靠在一边,章御说:“这个电视太小,哪天给你换个大的!”
  “停,不要!想看大的回你自己家看!”
  “那你陪我一起回去!”
  “不要,我喜欢这里,这是我家!”
  正跟章御聊天,大舅妈打来电话,说:“可可啊,上次你大舅同事给你介绍的那个对象叫什么来着,对,对,孙阳,交往的怎么样了?人家是个博士,又这么年轻,你一定好好把握,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御在旁边听个正着,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狂吼:“田可乐,你敢背着我相亲!还是跟孙阳?”
  我堵住耳朵,小声说:“不是没成吗?”
  “你还敢说话!”章御在屋子里转悠,估计是踅摸什么东西揍我。
  我说:“章御,你别跟我起急,我相亲怎么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管的着我?”
  章御手里握着电视的遥控器,一下子扔到浴室的镜子上,就听玻璃喀嚓一下,被砸的粉碎。
  我说:“章御你发什么疯?这里是我家,要砸东西也轮不到你!你跟孙阳不就是因为一个女人闹的吗?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何必扯上我?”
  “我疯了才会理你这个白痴!”他转身便往外走,把门使劲一关。
  我失魂落魄的倒在地上,我为什么要跟章御说那么决情的话?这些日子他待我的好不是全都看在眼力了吗?或许潜意识里,我只是想把他赶走,不让自己有机会爱上他吧?
  为什么不想爱上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呢?
  是不是他条件太优越了,让我心生自卑?是不是他生性风流,让我无法把握?是不是巨大的家庭差异,让我无法攀附?是不是上一次爱肖远的创伤还未平复?还是怕爱上他后自己会沉沦,永世不得翻身!我说不清楚!我知道自己在害怕,小心翼翼的保护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然而,却不知道,那颗心早沦陷在章御柔情的陷阱里!
  收拾镜子的碎玻璃,每一个碎片里都有一个双眼通红的女子,我想那不是我,我怎么会哭呢?把章御赶跑了不是更清净吗?
  屋子里静的可怕,我捏着一块玻璃,突然全身打了个冷战。然后看到血从自己的胳膊上流下来。流血了,终于可以有借口哭了,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我妈的照片摆在屋子的正中,她正微笑着看着我,我勉强的笑了笑,跟她说:“妈,您放心,我一定不哭!”

  第 17 章

  一转眼
  一低眉
  你的眼角写尽
  暧昧
  将你的眼神拾起
  抽成丝
  化成水
  织成锦缎
  裹起我一颗爱恋的心
  呈在你的面前
  你是否愿意
  对我的心说
  爱
  还是将他紧拥入怀
  与你的心放在一起
  让他们相连
  章御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打量着我说:“田可乐,我章御怎么就败在你手里了呢?”
  那天为相亲的事儿跟我吵完架好几天没露面,几天又突然出现了,还问我这么复杂的问题,我摇头,告诉他,他肯定是疯了!
  章御拍着脑袋,“有道理!那么,你愿意陪这个疯子共进晚餐吗?”
  “饶了我吧,天天晚上有饭局,我已经开始向你的状态发展了!”我叫。
  “吃完了再去健身!”他提议。
  “能拒绝吗?”
  “不能!”他牵起我的手,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章御,我也败给了你,不然为什么见到你就会无端心软,不忍拒绝呢?
  餐厅的气氛很好,背景音乐是我喜欢的《红豆》。
  边品红酒,边听音乐,我已微醺,章御笑着看我,说:“听个音乐你都能哭,服了!”
  他一说,我才用手指触了一下脸,果然湿漉漉的,我自己也轻笑,“真是,又让你笑我!”
  “没有!只是看到你哭我这里难受。”他拍着胸口说。
  “我只是高兴!”
  从餐厅出来,章御说,“哪天去见见我们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唠叨了好几次了!”
  我心里一惊,“为什么要去见你父母?”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吧!”章御笑说。
  我心里害怕,“谁是丑媳妇了?”
  他哄着我,“不见就不见吧,我跟他们说去,你不想见他们!”
  “我什么时候说不见了?”我快急死了,这真是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怎么办啊?
  “你急什么?”章御看我抓狂,说:“他们又不是老虎,能把你吃了?”
  没准儿比老虎还可怕!肖远他妈已经让我见识了什么是高干家庭。
  晚上将我送回家,章御磨磨蹭蹭不想走,哄了好几次,我都困的快睁不开眼了,他还跟我耗着。
  我说,“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锁上,我要先去睡觉了!”
  “我陪你睡吧!”这个人脸皮够厚。
  我瞪了他一眼。
  他站在那儿象个受了气的小媳妇,说:“我这么大个男人,怎么就老受你的气?”
  “你什么时候受气了?好象哪次我都是受气包吧!”
  “这么晚了,你还把我往外推,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万一做了什么出轨的事儿你可别介意。”
  “你做的还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看着我,“你介意?”
  废话,我当然介意了!只是,我没有立场去干涉。
  “可乐,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爱我?”他问,语气是那么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半天。
  章御突然笑了,“你别勉强!我先走了,你明天再告诉我也不迟!”
  其实,不是不爱他,而只是自己也不了解爱他的程度!
  后来,章御再也没问过那个关于爱与不爱的问题,让我准备好的答案没机会说出来。他也没再提起去见他父母的事。
  他突然忙起来了,半个月内飞了两次美国。
  圆圆打电话给我,抱怨:“老总太难伺候,没准儿哪天我就跳槽了,回国跟你混去!”
  “怎么了?”我问。
  “来了两回,骂了两回人,好象大家都得罪他了!”
  “他或许压力太大,今年你们集团不是要给每个人都调两级工资?他要想办法把这些钱都赚回来呀!”
  “你怎么知道?”圆圆好象突然明白过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