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五味
大厅之中,本就安静,他这两句说词,便清清白白地传入到众人的耳中。
人们一时都有些吃惊地看向这个小小地孩子,只见他一个头嗑到地上,发出了“砰”地一声响。
钟翰涛又惊又喜,看到他抬头通红一片的脑门,心里疼得什么似的,“乖孙儿,快起来,到阿公这来。”
钟小猫早疼得咧了嘴,听到阿公的话后,似哭不哭地说道:“还有一句话,”可脑门上疼痛又让他忘了后一句是什么。
跪在地上摇头晃脑了半天,钟小猫总算是想起了一早儿贴对联时妈妈念的那几句话,“春入春天春不老,福临福地福无疆;国远国兴凭国策,龙飞龙跃靠龙人;喜庆花红送玉兔,吉祥爆竹接金龙;十亿神州春日起,千秋华夏巨龙飞。”
早在他还不会说话时,许便使人在他面前背唐诗,是以这种五个一串儿,七个一句的好听话儿,他听过几遍便可背诵出来。
吟完春联,钟小猫总算是想起了爸爸妈妈教的拜年话儿,“雍儿祝阿公阿婆新年大吉,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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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家宴(三)
起于南朝,兴于北裴,至中期以后方正式成为书:课业。一般人家的律诗开蒙,总要到十余岁后,书香之家早一些,也多在八岁。
是以听到钟小猫的吟诵,钟翰涛及座上的族长钟翰山都不由地搂着胡子,频频点头。
钟翰涛再一次冲着钟小猫招招手,道:“好孙儿,快些坐过来。”
一旁的钟翰山笑道:“翰涛兄的这个孙儿,真是颇有其父、祖的聪慧啊。”
族长都开了口,下面人也立马跟着道喜声不断。
钟小猫对那些赞美的词汇,很是敏感,他圆圆的身子向前移动时,就有意地走得四平八稳,两只手虚架在腰身处不说,肩膀还一上一下,极有节奏地抖动着。
钟翰涛忍不住笑了,问道:“雍儿为何这般样走路?”
“端架子,有气势。”钟小猫一坐在阿公身边,扬起脸回道。
钟翰涛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不说话,他此时有些后悔听信方士的言语,将老九一家遣至青台官邸……
“雍儿,”钟周氏在一旁瞧着老爷子的神色不大对劲儿,便出声唤着钟小猫,“站如青松行如风,切不可再这样走得不庄重。”
老爷子对这个孩子地喜爱。似是有点过头了。
钟小猫脸上露出甜甜地微笑。充分发挥不懂就问地优良品质。“阿婆。那。戏台上为什么都是这么走呢。”
“戏台。什么戏台?”
“牡丹亭啊。”钟小猫想了想。“明天是首演。阿婆不去看吗?”他转身拉了拉钟翰涛地衣袖。“阿公。阿公明天去不去看?”
许在下面听得真切。这会儿更是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恨不得把这个满嘴跑舌地小家伙拉下来。狠狠地打一顿。
“雍儿为什么喜欢牡丹亭?”不过是儿女情长地闺房小说而已。竟弄得妇孺皆知了。
“有漂亮姐姐呀。”
“漂亮姐姐?”
“嗯。”钟小猫使劲点点头,“阿公也去吧,漂亮姐姐真得很漂亮。”
钟周氏闻言哼了一声,心说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三岁看大,雍哥儿这样的品性,长房倒是不必惧他。
许偷偷看了一眼钟景庭有些发黑的脸,暗中松了一口气,男孩子,好点色就好点色吧,可是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色,嗯,回去再好好教育他。
钟翰涛哈哈大笑,“好,咱们去看雍儿的漂亮姐姐,不光阿公要去,这屋子里的人都去,好不好?”
“不好,”钟小猫摇着一双胖胖的小手,“他们那么多人去,坐不下。”
“那就让他们都站着。”钟翰涛隐约知道老九在外面做的有生意,想来就是这一处了,只是他借着小孙子的口说出来,多多少少让他觉得心里不痛快。
只是既然今天知道了,那就没有自家都不去捧场的道理,因此他才会如此说。
钟翰涛说完又笑道,“咱们先吃饭,吃饱了饭明儿个才好去。”
听着这祖孙俩旁若无人地交谈,又轻松随意的定下了明天的行程安排,底下的众人都不禁叫苦,原想走亲的、访友的,也只能私下想办法推掉。老公爷发了话,他们总得腾出时候,可着明儿一天陪他们一家人玩去。
这宴席,乃是为钟氏一族一年一度的团圆而设,来的也都是五服之内的嫡室。因族中靖肃公钟翰涛的爵位最高,是以每年集会地地点便选在了这里。
身前身后围坐的都是亲戚,又有钟小猫奇怪的言行在前,许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大家的目光扫射。这种情况下,她再也淡定不起来,只低着头,和手上地筷子较着劲儿。
她这样硬邦邦地也不知坐了多久,上面的钟小猫已经吃饱喝足,开始习惯性地找妈妈。
钟翰涛只捡了一些轻淡松软地,此时也吃得差不多,待听到孙儿吵闹,他脸色一沉,低声喝道:“禁声,不懂规矩,食不言嬷嬷没教过你吗?”
白胡子的老头儿一发怒,钟小猫就老实了,他在青台就惯常的欺软怕硬。
钟周氏擦了擦嘴,“雍儿,到阿婆这儿来,和五哥哥一起玩会儿,宴席等会就散了。”
台上的主人家一放下筷子,下面的人也终于如释重负地停了箸。
许学着钟景庭的样子,净手、漱口、擦嘴,感觉有点像前世公司地年饭,过于程式化。这样的饭,吃着最没有意思。
撤席地时候,她悄悄地问钟景庭,“一会儿回家?”
钟景庭将头摆动很小的幅度,示意她,不行。
许立刻蔫儿了,还有节目?
族人们陆陆续续回家了,这一顿不过是应景,他们各自家中还备了丰富地年夜饭等着他们回去享用。
而钟翰涛一家人,也从这间大厅转移到了一间稍小的厅堂。一直没露面地周淑芳,以及几位偏房妾室,都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了堂上。
等老爷子、老太太入了坐,各房才依次上前拜年。
五哥儿因是长房长孙,一直深得老太太的喜爱,周淑芳更是她的亲侄女儿,如今又有了身孕,所以他们这一支,除了压岁银,金饰、银饰的也收了不少。
那六哥儿虽病着,但他母亲李氏的家族显赫,五爷又是老太太亲生,只是为了分出长幼,便照着三爷的东西减了一成。
到了二房,就惨淡些,只一个女孩子,老爷子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老太太便笑笑,扔了几件簪饰。
而三房今年多了一个女人,拜年的吉祥话儿也拿捏得恰到好处,以至一直没开过口的老爷子突然在他们起身时,说了一句话,“雍哥儿教得好。”
这自然是夸奖许氏。
钟周氏闻言咬了咬牙,从给四房备下的金子中挪出了一些,又将原来定下的三件金饰变成了五件,临了还从手上撸下一个镯子,向许说道:“东西不值钱,只是戴在身上有些年头了,如今就给了你吧。老九和雍哥儿身子都弱,方士不让养在府里,今后你们在青台,好好过吧。”
方士之说,却是当初许为了留住钟小猫而编造出来的,还像模像样的在府里设了结界,对外则称是为了护住钟小猫的命脉,没想到今天又成了钟周氏松口的理由。
钟景庭拉着许跪了下去,“多谢母亲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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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家宴(四)
是成全,那件事儿你还是想都不要想。”钟周氏:
正文 第一章 教子生事端(一)
程的途中,钟小猫一个人赌气地坐在马车的一角,泪,一下一下大声地抽噎着…
因许严厉,钟景庭一向便做惯了慈父,只是他没想到,过于放纵的结果,竟是儿子敢于当面诋毁他的亲生母亲……这让钟景庭不能接受。
“雍儿,”他看得出钟小猫是在装可怜,他的心眼儿多的,用许的话说,那是数也数完的。
目光绕过他的小脸,落在后面的车厢上,“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钟小猫抽了抽鼻子,又耷拉着小脑袋小心翼翼地说道:“猫猫惹爸爸生气了。”
妈妈生气是又掐又咬又亲,不知道爸爸生气了会怎么对他,爸爸的力气那么大,咬起人来也一定比妈妈痛得多。呜……呜……一想到这儿,钟小猫哭得更厉害了。
钟景庭板着脸,恍若未闻,说道:“不孝父母,不尊长,笞二十。等到过了初五,自己去大管事那儿领家法。”过了年,雍儿就三岁了,也该是时候让他知晓知晓钟家的规矩。
许皱着眉头,看了钟景庭一眼,“笞二十?打哪儿,用什么打?”
钟小猫立刻像见了救兵似的大哭着扑了过来,“妈妈,妈妈……”钟景庭那副严肃的样子,真得让他觉得害怕了。
“藤条,”钟景庭压低了声音向许说道,顿了顿又道:“你也知道害怕了?不是一向天皇老大你老二,天不怕地不怕吗?”
“行了。猫猫都知道错了。这一回就算了。”许拿帕子擦去钟小猫脸上地泪水。“猫猫说。咱们下次再见到婆婆。还会不会这样不礼貌了?”
“不……呃。不会。”
“大点声。让爸爸听清楚。”
“不会。”
“不行。”钟景庭淡淡地说道。“开春就三岁了。让他明白明白府里地规也省得日后做错事。”
子不教。父之过。
真要是任着他的性子下去,怕是他这一支就要出一个胆大包天的主儿,钟氏又是几百年地簪缨诗礼之族,最容不得这样无法无天的子孙。
“两岁,猫猫两岁。”一岁的时候可以天天有人抱,两岁就要自己下地走,三岁肯定要他做的事儿更多,所以钟小猫下意识地拒绝长大。
许笑着说道:“那不是虚岁嘛,再说了,孩子现在还小,你弄那么多规矩拘着他,还能痛快吗?”
钟小猫要是不痛快了,许也就不能痛快,而她要是不痛快,那钟景庭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这都是一环套一环地。一般有了孩子的夫妻,很多的矛盾都是来源于此。
而钟小猫的教育问题,一直都是许在做,听什么诗书,玩什么乐器,钟景庭从来就没管过,也没有表过任何不同的意见。
之前许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不高兴,儿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他凭什么是事不管,自己却是做了甩手掌柜。
可真到了他要管的时候,许才猛然醒悟,他们关于幼儿地教育问题,分歧实在是太大了。
古人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又以培养出一个道学先生为终极目标,这和后世所谓的德、智、体全面展,大相径庭。
“回去让他跪上一个时辰也就是了,笞罚还是免了,我儿子,你不心疼我心疼。”她不会溺爱孩子,该教的要教,该罚的要罚,但是不能动手打,这是她的底线。所以现在不是让步的时候,许也就坚持着一步不让。
“儿,”除了在床上,钟景庭一般会这么叫的时候,都是有求于她,“我也心疼,只是……”
“什么事用嘴说不明白,非要拿东西打吗?”许冷冷地问,“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胡乱打人的毛病。”
钟景庭无奈地道:“儿,你这样便是不讲道理了……”
许冷笑着说道:“真是笑话,你这都要打我儿子了,我还跟你有什么道理可讲。”
范喜儿听到里面的争执声,忙低声唤道:“爷,咱们到青台了。”
他选地时间刚刚好,恰恰是不早不晚地打断了许的话,钟景庭如释重负,忙应了一声,“嗯,进来侍候吧。”
范喜儿将当做车门的厚厚地棉布帘子挑开,笑着伸出两只手,“七哥儿,小的抱您下来吧。”
钟小猫瞧了瞧他,又瞧了瞧钟景庭,一下子转身反手搂住了许的脖子,哭喊着:“妈妈抱。”
在钟小猫幼小的心灵里,爸爸已经变成了会随意打骂他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