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醉 作者:昕言(晋江封推vip2012-5-12完结)
徊还芙心阕淼沟模簦馐郎峡捎幸蝗耍俊?br /> 微醺的气息氤氲着冉冉湖气,有种奇异的迷蒙。倾瞳不禁惊讶回视,清影却映在那人张狂的眸中,翩然却被一瞬吞噬,旋作层层沉溺。他垂首深深凝视,好似执著要求个答案,“告诉我,可有么?”
那个男人的专注令她几分不安,唇边却滑过一丝薄嘲,“这么认真,倒不似你。”
“噢?我该什么样子呢?”寇天不过倾杯而饮,又为她斟满最后一盏,“你明晓得本王从未把你当一般女子看待,为何如斯抗拒我?”
“……”
“是不想说,还是说不出?”
倾瞳静默片刻,啜了口杯中如许的甘洌,才抬首望着人轻轻一笑,神色缥缈着冰点的清明,“你是敌人。”
如今禹华城中两股势力暗中风起云涌,推着余非余战在风口浪尖。显见着余非略占上风,这当口寇天忽然又被一道圣旨赦回堰丘,一定怄死了,应该也不可能乖乖坐以待毙。
她陪他饮酒,是为换师兄的平安。哪怕与他真性切磋,刹那肆意,神智依旧不曾丝毫迷离。
淡淡四个字,令腹中酝酿的陶然蓦然噎住。
呼吸在身侧浅然,却好似永不会顺从,如此的,令人不满足……他不禁想抓牢她,“别惹我生气,我对你已足够宽容。”
偏被她早有预备清灵地躲开,“凌王请自重!”
寇天便在她身后稍微粗嘎地笑了,“男儿立世,爱便轻取,恨便杀伐,要那么多规矩何用?你可想知道,你当日吹奏之曲,与我有何渊源?”
她头也不回,“不想。”
“人说擅酒的女子俱是多情重义,我看是毒辣狠心才对。”
兜头杯影飞砸了过来,却被修长两指夹住,“生气也别浪费了最后的一杯酒么。”寇天就着饮下了杯中的残酒,杯沿上似还留着她唇间如兰的清芳,“很香。”
“你……”倾瞳不忿挑眉,忽而弯唇狡黠,令人猝然心跳,“蛮子,今日我唇上的迷药,叫作‘翩梦’。正常人沾上一丁点就要睡上一周,虽然你体内各种药毒相辅相生,比常人强上数倍,恐怕也会沉睡整整三日。陪你饮酒,叫你少作轻薄打算,你偏要故意暧昧,这就叫自作自受。”
迷药?她原来是存心!
唇间微麻,寇天不禁直直望定她。一次两次,着了这个刁钻女子的道儿,可总是难长记性啊。
久久,眸光一闪,不羁的笑语却如誓言高扬于天,缠着人心密结而上,“你还是不懂么?为了你,沉睡三日又如何?我宁愿此生豪醉,不过我要你陪在我的身边。”
出手如风,骤然揽住她的纤腰扯入怀中。轻易挡下她惊悸的反抗,炙热染醉的唇便直落下来,压在她如花瓣的唇上。
那一刻,比臆想里更为销魂。
他低喘着将她的惊呼狠狠吞进了自己的唇齿,霸道地掠夺着她错乱的呼吸,辗转着加深那个吻。情不自禁,到有些疯狂。可是再多点迷药又有何要紧?如电的悸动已顺着血脉震散了胸口的酒意,带着她唇上的苦涩之气凝麻了心神。好似模糊期待了许久,几生几世终是料不到的那一个人,忽然撞了进来,而后认出了惊喜了,骤然激起满怀数不尽的悱恻之意……
不自禁地醉了眼睫合上深目,心甘情愿如此沉醉下去,至洪荒天老,到沧海枯竭。
如斯心动啊……
下唇却陡然一冷,血腥味伴着无心的冰冷狂涌如胸口。
他才掀目而视,“放手!”空荡的舱间破入一句震怒之声,随着背后一道狂飙的剑锋飞袭而来。
寇天是何许人也?只见那卓尔紫裳被劲气鼓起,搂着倾瞳侧身斜移,电光石火之间被那人的沧浪剑气划过左臂,青紫宽袖应声而碎。
倾瞳这厢桎梏顿松,抹唇间飞快自袖中亮出一把小巧奇闪的匕首,眸中再无方才那三分轻醺。怒刃如冰,笔直朝着他的咽喉切下。
他避开的速度却比她想象中的慢了些,利影闪过,起伏的颈间骤然迸出一道艳痕,血珠子自他动脉旁齐溜一排涌现,好不骇人。寇天却不在意地抚过伤口,瞟见掌背的鲜红,居然扬了手举到唇边漫然舔舐,好像那血液美味无比。
冷酷的眼底径自弥漫起一层甜蜜而肃杀的烟霭,“你瞧,让我受伤的女人,你也是第一个。”
倾瞳被杜魏风拉至身后,才记起“翩梦”的药性猛烈,她才能轻易得手。
“主人!”外头的火媚与司紫已双双抢进,发觉寇天受伤,不禁齐齐怒愕。
寇天却摆手制止了她们靠近。支持着强烈的眩晕感朝倾瞳的方向走了一步,第二步……
“喂,女人……”
如果我方才给你足够的机会,你究竟会使多大的力?
想,杀了我么?
一星青湛点蓝的剑光却无懈可击地悬在两尺之外,静静的好似凝炼着死亡,“你再动一动,我要你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乖儿子,娘抚摸,偶最近对乃不大厚道,给一个甜枣。偶是温柔滴好妈,哦哈哈。
顺便,偶十分纯洁,章章纯洁,阿门!
☆、三日烟云
火媚拧了弯月眉,迅速护住寇天身前,“你们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
杜魏风倒真愿意寇天此刻能动上一动,他便可一剑送此人归西。可对面的人的确中了“翩梦”,看他稍微僵硬的手指便知药性已经沉浓。他还没昏睡过去,不过是凭借着过人的意志而已。
身后的女子适时扣住了他持剑的手,不温不火地对火媚说:“我没想如何,不过你的主子违反规则,怕有几天好觉要睡了。”
后者眼尖瞥见她唇边耀眼的殷红,丝袖抖如蛇信,“你敢?!”
居然敢逆他心意伤他身体,还在这么要紧的时候,这个女人凭什么,怎么敢?
“火媚,罢手。”背后却传来命令的口吻。压在肩头的力道略沉,火媚急急回眸,就望尽那双惑人瞳中坦白的痴意,他居然在笑,“我说愿为你沉睡三日,便不会反悔。”
被人深深睨着的绝艳女子却翩然转身,“别说的伟大。反正酒已喝了,你一觉醒来自然无事,我们之间账已两清。”
“不管你怎么想,让我为你受伤,为你沉睡,以后我们之间,是算不清了。”
为卿三日沉眠,三日烟云变。
“翩梦”无毒,却胜毒,因为它会令人反复沦陷于最不愿记忆的梦怀。榻上之人究竟梦到了何事,冷傲不变的面容上始终察不出端倪。不过沉眠的身体偶尔巨震,呼吸急促,红发揉散,好像挣扎着无法从某个梦境中摆脱。
火媚与司紫轮番守在榻边,司紫不过尽职尽责照料维护,火媚却有几次擅自攀上他颈边的伤痕,媚入骨髓的低吟,却是哭笑难辨,“这么喜欢她?喜欢得宁愿为了她噩梦不醒?你杀尽了我身边的男人,也绝不肯为了我做那些噩梦的,是不是?”
门外靠着的紫裳女子听到,清冷的鹅蛋脸上飘过一丝悲哀。
所谓情之所钟,合该如此荒谬吧。
自己自小被圣女送进了最深的冰原习武受训,直到成年后才归来,对主人是全心忠诚。
火媚却是伴着主人长大的。
窈窕,艳丽,瓜子脸樱桃唇,眼角一挑便无比妖媚。火媚是个天生的狐狸精。从认得她起,火媚就爱勾搭男人,喜欢嗤笑男人对着她色授魂与的疯态。她的确经验丰富,偶尔还是会不小心出点纰漏,寇天就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可能引祸之人。偶遇的书生也罢,商贾也罢,国中权贵也罢,主人向来手起刀落不皱一皱眉头,而且也从不瞒着火媚。
她却是晓得,如果寇天不动手,火媚也会自己杀了到手的男人的。每一个爱过火媚的男人都要死,区别不过是被寇天所杀,或者死在火媚手中而已。
上一次那个倒霉鬼,是个白白净净的教琴先生。他只是不懂得为何会大祸临头,惊恐地望住她平静的刀尖,衣衫不断地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我会让你少痛一点。”奉命的司紫只能说出这么一句,然后刺穿了他勃勃跳动的心脏。
因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他还不配。火媚得不到她要的那个人,所以天下被她迷惑的男人,都要做她情爱的殉葬品。
想想好笑,火媚而或自己,甚至于睥睨天下城府半生的主人,哪一个能走得出这场求之不得的深溺?
驻足片刻,冷玉眸子终究黯淡了。司紫摇摇头,轻悄穿院去了前厅,拆开一纸传信,无声念完,就将纸条燃了。看它被火焰吞噬,带着红丝燃成齑粉灰飞而去。
主人毕竟是主人,能用的绝不放过,连这次也是一样。
如果那个女子知道主人奉陪了三日的“翩梦”,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中毒的消息引火反烧向了立渊公子莫怀臣,而且还借此找到了拖延不离开禹华的理由,不晓得是否还相信主人那日的诚意。
厅外只闻蝉声阵阵,一声声多心,一声声多情。
司紫只是面无表情。
第二日臻王府中却炸开了锅。余战已经砸了王府里第八只花瓶,第十盏茶盅,手中握着许久未用的三尺皮鞭,团团在屋中咬牙切齿。下人都战战兢兢地不敢进屋来,只怕主子一个心情不好手滑,自己就要丢了命。
梁国成到得正是时候。与余战关在屋中一阵密谈后,臻王终于邪火初散,在府库中好一阵挑剔,兴冲冲去了城西的天宇阁。
梁国成说得不错。堰丘绍渊,自己不需选定一方,都拉拢过来,届时太子之位还不是自己囊中之物?
天色已然不早,天宇阁内一派竹声清净。莫怀臣一身月白丝袍,飘洒立在院中相迎。余战进了石门,回身笑眯眯地拍拍掌,身侧便鱼贯擦过他这次送来的珍品。
一株三尺余高的金玉八宝珊瑚树,流光溢彩,濯濯耀眼。
一匹追风骏马,漆黑如夜,目间一颗白星,顾盼如龙。
更有两位双生妖娆的舞娘,几乎半裸着盈盈碎步。一般的水蛇细腰,双份的婉转婀娜,宝石色的眼珠儿流转含媚,好不撩人心醉。
余战自然得意,“这是本王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莫相笑纳!”
“噢?”莫怀臣不过淡淡地,眸心点过那两个水火娇美的舞娘,都无半丝波澜,声气也不紧不慢,“王爷好意,怀臣心领。如此大礼可不敢当,请内厅一叙!”
果然只是叙一叙。莫大丞相礼貌周全无懈可击,坚辞了余战的厚礼。开口谈谈天气,说说历越景致,甚至还赞扬了禹华的美食,出口成章一副风流雅士的倜傥。却不沾半分要紧的实质,关于和亲更是只字不提。
余战想要跟着将就一次学识渊博,却几乎噎成了结巴。他急着来没用晚膳,饿着肚子与莫怀臣磨性子饮茶,没一会儿,越发心抽筋手发抖。
三弟近一月以来咄咄逼人,几乎将他挤对得无路可退。如果那个凌王提供的消息不错,余非的背后,正是这位优雅俊美的冷面丞相。而凌王的突然卧病不起,据说也和他脱不开干系。他如此摆明着偏帮三弟,莫非已经认准了惠敏公主的和亲人选?
余战咬咬牙,不,他,决、不、允、许!
索性不再绕弯子,直道:“惠敏公主温柔美丽令人倾倒,本王对她一片真心,希望莫相能为本王说合说合。若得大人相助,事成之后本王必有重谢!”
重谢?名利?财富?还是女人?
莫怀臣不过勾唇笑了,讥诮间依旧悠然如春风,“本相不过一介臣子,怎配擅定公主的终身大事?惠敏公主此次来访也是为了寻一个合心之人共度一生。先合心,后才得如意,王爷您说是不是?”
余战懵懂点头,其实根本没听懂。后来垂头丧气地告辞回府,左思右想想得岔了,琢磨着莫怀臣的意思,是要他先在李娉身上下点工夫。半途一拍大腿,连声催促前面的车夫,“停,去司马府。不,等一下……去请司马大人,说老地方见面。”
“是。”侍卫领命而去。余战先到了“瀚食轩”,没有三刻工夫,门便吱呀开了。
余战殷情起身相迎,“这个时候将司马大人拽出来,弟妹不会怪我吧。”
这话说得亲密,进屋的魁梧男子紧着拱手,却也虎虎生风,“臣不敢当。王爷深夜召唤,有何急事?”
余战上次许了他兵部尚书一职。只等自己的亲外公年底致仕之前保举引荐,以司马性德如今威望,自然可顺利接任。司马是个聪明人,当即立誓追随。他还手握调动城外御林大军的虎符,对如今的自己更是意义非凡。
既然是自己人了,他也懒得啰唆,“今晚请性德来,一来为了喝喝酒,二来是想问问你,这些日子陪着惠敏公主都做了些什么,余非又做了些什么,本王想知道一切。”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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