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君 作者:欢言雅然(晋江2014.01.12完结)
皇8鲼槛眉苁椎娜硕疾唤木ê追淄绰钅Ы贪潦樯侄尾腥堂鹁诵裕保苍俨桓矣腥思侔缣魄逑?br /> 百毒门里面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富之家,小桥流水,假山园林,雕龙画栋,处处显得极为精致高雅,完全不像是一个以毒立足江湖的门派会有的气象。由此可见,门主邢天琪必然是一个喜欢附庸风雅,心气极高之人,这倒与他妹妹如出一辙。唐清晓沿途边走边看,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与邢天琪认识多年,那家伙表面上笑面迎人,温文有礼,实际上鬼心思倒不少,此次邢天华将长心软禁于此,其中必少不了他的煽风点火暗中教唆,就是不知道此次他的真实目的为何。
七拐八拐地终于来到了会客的大厅,邢天琪早已笑眯眯地端坐在上位等着他了。
邢天琪身穿一袭白衣,下袍绣有淡雅的点点翠竹,加上温文尔雅的笑容,就像是一位风度翩翩、知书达理的公子哥儿,但听过他名号的人都知道此人武功超群,使毒的手段更是不逊于唐清晓。
他一见唐清晓带着曲墨走了进来,起身不慌不忙地上前迎道:“清晓有多久不曾过来与我一聚?让为兄好生挂念。”
唐清晓勾起唇角,一摆手道:“少给我来这套!如今我不被你逼出来了吗?说吧,要怎样你才作罢?”说着竟往邢天琪之前坐的上位走去,极为自然地坐了上去,曲墨面色冷漠地站在他的身后。
邢天琪的手下一见就要忍不住上前阻止,被邢天琪笑着拦了下去,他面色不改地坐在左下方的位子上,笑道:“我百毒门以客为尊,清晓既然喜欢坐那儿,为兄的也并不介意。”言下之意是他大度地容忍了唐清晓的不懂礼数。
唐清晓根本不把他的磨磨唧唧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道:“若不是看在两家世交的份儿上,本公子根本不会与你们废话!我耐性有限,再不叫你那妹妹出来说出你们的目的,我可就走人了!”
邢天琪依然很有风度地笑了笑,挥手示意下人去请邢天华出来。
“请用茶。知道清晓你喜欢冻顶乌龙,我特意让人从福建带回了上好的顶级茶叶,你品品看如何。”邢天琪笑道,拍拍手,便有下人端着茶送了上来。
唐清晓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原本紧皱的双眉便渐渐缓了下来。
邢天琪见此,又道:“行走江湖莫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喝酒吃肉,着实粗野无趣,还是清晓与我志趣相投,我心甚喜!”
唐清晓搁下茶杯,嘲讽道:“邢天琪,你能不能不要酸得这么厉害?好好说话不行吗?还有,打打杀杀这种事本公子倒是颇为喜欢,希望令妹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说话间,百毒门大小姐邢天华就走了过来,手执长鞭,一身蓝衣蓝裙,面容清丽倨傲,一来就手执长鞭地指向唐清晓,冷声道:“唐清晓你不要太过分!你凭什么坐在我们百毒门门主的位子上?还不下来!”
一直面无表情站在唐清晓身后的曲墨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佩服,这还是第一个不被公子迷惑而且还能表现得如此不给情面的女人!
邢天琪温柔劝道:“华妹莫要如此,清晓乃是我多年好友,不可如此无礼。”
邢天华嗤笑,冷着脸子道:“大哥你当人家是朋友,人家可当你什么都不是!我看就是他指使手下去杀沈风,他们炎教自恃天下第一,他唐清晓就是天下第一的医毒双绝,根本不把大哥你放在眼里,此番就是故意下我们的面子!”
如此看来,邢天华生气似乎是因为觉得面子上下不去,而并非是为了痛失爱郎所致。
唐清晓正托着下巴看他兄妹二人唱双簧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头慢悠悠道:“你这话是不是也觉得你大哥比不上我?”
邢天华气结,一跨步就要上前与他一较高低,邢天琪却拉住了她,笑盈盈地抬头对唐清晓说:“清晓,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好了,扣下长心是因为有事想请你帮忙。”
唐清晓冷笑一声,道:“说。”
邢天琪望了外面一眼,笑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与趣味,道:“我希望你一月之后迎娶小妹邢天华。”
唐清晓闻言挑高了眉头,笑意加浓。
仅此而已吗?
邢天琪带着唐清晓二人单独进入了一条密道,密道就在花园的假山山洞里面,半人高的山洞,弯腰才能进得去,里面幽暗深长,二人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眼前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黄铜门,邢天琪一扭左边壁上的夜明珠,“轰”一声,黄铜门缓缓打开。
唐清晓抬眼左右看了看,目光中的笑意在瞥到密室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的三具骸骨时便凝结了,那三具骸骨大小不一,看起来过世的时间得有些年份了,骸骨歪歪坐在桌子之上,从腰部往下延伸至四肢皆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扭曲状,三具骸骨都是古怪的黑红色,像鲜血流干凝结的颜色,恐怖,而诡异。
身后一片死静,邢天琪仿佛连呼吸都在此刻停止了。
唐清晓眯了眯眼,转身望着他,声音低哑,“现在你可以说了。”
邢天琪没看他,直直地望着那三具骸骨,眼中似闪过痛苦,怨恨,眷恋等复杂神情,那一贯清雅的脸显得有些扭曲狰狞,半晌才困难地开始说——
“上面这三个,分别是我的外公、外婆,以及我的,母亲。我外婆是彝族大土司最疼爱的女儿,彝族那地方,呵呵,其实也就是个穷山沟,说是土司的千金,哪里比得上外面的名门世族,可偏偏让他们挖到了两座金矿,彝族,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外公是外婆绣球招亲招来的女婿,外公才气出众,外婆对他死心塌地的,即使后来家里又多了好几个侍妾,他们却一直都是恩爱的,直到有一天,族里来了三个受伤的外地人……”
唐清晓看得出,邢天琪身上散发着一种浓烈的扭曲的仇恨气息,接下来要说的,恐怕就是诱他来这一趟的真正目的了吧。
果然,邢天琪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喉结剧烈地动了动,才又继续往下说:“我外公一家都太单纯太大意,没问清他们的来路就好心收留了他们,自此给自己,给一族人带来了无法想象的灾难。原来那三个人,是江湖上有名有望的大人物!他们密谋争夺武林至宝,结果失败,带着伤无意间闯进了彝族的领地,养伤那段期间,那三个人偷偷进了彝族的两座金矿,原本是贪财,却又让他们幸运地发现了金矿里隐藏的一个连族人都不知道的大秘密……他们身怀武功,竟走进了矿山内尚无人敢闯的深处,然后,发现了前朝陵墓,里面的金银珠宝足可敌国,那三个人,顿时欣喜若狂……为了那陵墓里的财富,他们无耻地给我外公一家下了剧毒,外公一家十三条人命,”邢天琪咬牙切齿,眼露红光,“死前还要遭受那些禽兽的错骨分筋之辱,苍天何其不公!之后他们放火烧了整座山寨,彝族数百族人,全部丧生在火海之中,哀嚎遍野,惨绝人寰……”
邢天琪竟“呵呵”笑了起来,如同那火海中走出来的厉鬼一般,为了索命,“那三个人满以为可以带着那巨大的财富离开,称雄,甚至更大的野心,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在他们想进矿山中挖出那些金银珠宝时,地龙震怒,他们放的那把火,似乎延绵至了山顶上,金山银山塌了,随着彝族全族人的死亡,也一起彻底被掩埋在了地底下。他们杀人,放火,使劲卑鄙龌龊的手段,最终什么也没得到,偷偷回到了中原继续做他们的武林正道人士!”
故事到此似乎告一段落,唐清晓却皱着眉,盯着他道:“你母亲是在何时有了你?”
邢天琪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没错,我母亲没有死在那场灾难中。外公纵是妻妾成群,却独有我母亲一个女儿,视若珍宝,甚至偷偷找了奇人教我母亲奇门遁甲之术,那位奇人不仅深谙周易八卦,更是用毒的高手,我母亲学得了他一身本领。那天,我母亲在中毒弥留之际暗暗将毒逼出了几分,在外婆临死前的刻意掩护下,藏身在了地道里,就此躲过了大难。可从此,她体内的毒便跟了她十几年,双腿被强行折断,筋脉全断,这一生再也不能行走!后来,我母亲行乞遇到了我父亲,她毁容明志,誓报此仇,她在背后帮助父亲逐渐壮大了百毒门在江湖上的地位,寻找报仇的时机……”
说到这里,邢天琪便没有再说下去,唐清晓自然心里明白。邢夫人大仇未报,便因多年病痛折磨而离开人世,所以这个仇,就延续到了邢家兄妹手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能让百毒门母子这么多年来恨得牙痒痒,却始终无从下手?
他转头望了望那桌上的三具骸骨,笑意清冷,轻声道:“你要我帮你报仇?代价是什么?你想过吗?”
邢天琪惨然一笑,道:“我家走到这一步,绝不可能放过那些人!代价,还有什么代价不能付?你尽管说吧。”
唐清晓笑意盈盈,望着他,“放心,这代价一点都不难。你且说说是哪几个人?”
邢天琪沉下了嗓音,冷酷而迫切,“他们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回东京
“公子,你真的要这么做?”
“嗯。”
“既是如此,需不需要向老教主报备一声?”
“你找得到他吗?”
“那,公子如今,是要去……”
“曲墨随我回东京,长心你去暗中调查我说的那件事。”
“啊?公子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要啊!以后只要是个女的我都会立刻躲到十丈之外的!公子你相信我,不要流放我啊!”
“嗯,所以我说要你和曲墨好好培养感情你又不肯,只好流放你喽。别闹!再闹就喂你吃我新配出来的洗脑丸!”
……
“就此分道扬镳,查到什么立即向我汇报。”
沙尘滚滚,三匹高大的骏马往东西两边方向分道奔驰而去,渐行渐远。
东京城内依然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唐清晓没想到自己一走进东京城就会引起如此骚动,众人皆跟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什么,但他一回头立刻又会装作若无其事各做各的,曲墨皱了皱眉望向他,他笑着摇了摇头,看看再说。照理说,他现如今并没有戴着那副青蛟面具,曲墨此刻也是易容示人,应该不会是江湖上的仇家或是与炎教有关的人注意他们,那么,难道是与苏蜀有关?
他的心微微一揪,离开的这段时间竟有些思归心切,想到苏蜀就会忍不住地想笑,那个平凡而又傻乎乎的小鼠儿竟然让他有了思念与甜蜜这两种不可思议的感情,这莫非是他以往采花无数的现世报?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内力深厚的他不用刻意听就轻松听到了路边行人在窃窃私语着:“这就是那个苏蜀的表哥吗?他又回来啦?那丫头真有能耐,勾引一个又一个,刚走了一个白玉堂现在又有个表哥回来了……”
唐清晓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苏蜀真出事了?
想着他加快了脚步往苏家赶,走进无人的小巷时更是使出了轻功,在越来越靠近苏家那间平房之后,身后早已无了曲墨追随的身影。
他双掌轻轻推开了那形同虚设的木门,“吱呀”一声,简陋的小院子里枯黄的落叶铺满石地,没有看到苏蜀的身影,也没有她转头露出的甜甜笑容,一院的寂静与冷清。
他的心突然有些不安起来,快步走向屋里,搜寻苏蜀的身影。
厨房没有,外屋没有,里屋,他一踏进苏蜀的房间就顿住了脚步,床上面躺着的那个一动不动的小小身影不是她还会有谁?!
“蜀儿?小鼠儿——”他极轻地唤着她的名,脚步也放轻下来,一步一步,显得有些踟蹰不前,直至终于走到她的床前,他伸手就不自觉探向她的鼻息,苏蜀却在同一时间低低呻*吟了一声——
他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坐在她的床前轻笑出声:“小懒猪,怎么还在睡?我刚刚还以为……”停住了话语,他又忍不住笑自己的莫名其妙,刚刚他竟突然产生出一种她已死了的错觉,莫非是真的太想念她了?
他坐在床边与苏蜀说话,她却依然一动不动,眉头深锁,眼睛紧闭着,他这才认真注意到,她的脸色正发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额前布满密密的一层汗珠,伸手一摸,随即皱眉道:“发烧了。”
难怪一动不动包着被子躺在床上。可是一向身体壮得如头小牛的苏蜀怎么会突然生病了?想起之前在街上听到的、看到的古怪景象,看样子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苏蜀这边也出了事。
他转身看向那边的小桌子,桌上放着一碗早已凉透的黑色药汁,应该是邻居为她请大夫熬的药,显然苏蜀没有喝药,一直处于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