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带生烟 作者:指砂间-彼岸(起点2012-4-17完结)





挪换岱复怼?br />   她想着绿意是不是因为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才会想着当姨娘。虽然现在绿意人前人后风光着,但流萤并不看好她,她不觉得绿意会一直得宠。当初不可一世的薛姨娘,最终又是什么下场。沈妈妈也常说,做丫头最忌心高气傲,爬的高摔得也疼。
  内屋里,沈妈妈也说着话,“姑娘这佛经已绣出了大致样子,等绣全了就是满满的字了。这绣的可真好,难为姑娘能把字绣得那般小,到时所有的字都能绣上去呢。”
  沈烟看了看手中的绣样,“记得我刚开始绣那会儿,人静不下来,老是出错,心烦意乱便不想绣了,还是妈妈指着佛经,让我静下心慢慢绣,不要管绣成什么样子。这样一来,我倒是能坐着绣上半天,都这么些年了,我也习惯了这样了。”
  沈妈妈笑道:“妈妈那里懂得这些,是夫人将佛经教给我的,务必要磨磨姑娘的性子,这样既抄了佛经又练了绣艺。”
  沈烟倒不知有这一出,细细想了想也笑了,想必是她们去南阳时,萧氏交给沈妈妈的。
  “等姑娘绣好了,就可以拿到寺里去烧了,夫人十五那日不是要去烧香,到时便可带了过去。”说着倒有些可惜,“这么好的绣艺,姑娘花了心思绣的很久的。”
  沈烟看向她,“这也不算什么,妈妈要是喜欢,改天我亲手绣了一幅送给妈妈,妈妈也不必觉得可惜。”
  沈妈妈眉开眼笑,”说的极是,姑娘这可是要绣与菩萨的,要是菩萨知道姑娘心诚,定会保佑姑娘的。至于我,姑娘哪怕是绣一片叶子给我,妈妈也是开心的。”
  沈妈妈喃喃自语,“唔,倒是可要在菩萨面前好生求一求,让姑娘嫁个好人家,可不能像上次那样。”
  沈烟将线头压住,又绣上一阵,然后继续下一行,想了想颜色,便让沈妈妈将篮中的绣线给她,又换上另一种线绣着。
  “昨晚薛姨娘又闹了一场,说是嫌送过去的衣服太薄,吃的食物不可口,气的针线房和大厨房的管事妈妈将薛姨娘骂了一顿,被三姑娘的丫鬟映草听见了,结果三姑娘告到了夫人那里,夫人将两人罚了一顿,所以今儿的饭食送的有些晚了。”
  膳食晚些吃,沈烟不大关心。她有些不解,沈霞不是才探望过薛姨娘,这怎么又闹上了,以前也没这样啊!心里带着疑问,便问了出来。
  沈妈妈将绣线挑好放在一边,“还能为了什么,夫人让三姑娘见了她,她便以为有希望了。所以借着由子闹一闹,好看看众人的反应。”
  深烟默然,薛姨娘这样便好似溺水的人一样。手里抓到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就用尽全力的拉住。这样的结果很可是什么也改变不了,因为往往抓住的并不是可救命的浮木。
  “三姑娘这几天倒是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也不知在干什么。”
  沈烟没怎么在意,以前沈霞倒是三天两头的往这园子里跑,不是显摆自己得了什么好东西,便是说几句酸话堵着自己。
  自从薛姨娘背被关了起来,绿意被提了姨娘,她来的次数就少了。沈烟不以为意,自过自的日子。
  可听沈妈妈这样,沈烟也莫名。也许,沈霞变得安静了?
  沈妈妈继续说着:“昨天薛国公府来人了,没见着薛姨娘,就去了三姑娘的园子,耗了一个时辰才走的。”
  沈烟想不通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自然也猜不透沈霞的异状是为了什么。便不再想,便专心的绣起手中的活计。
  外屋的几人说话声音有些大了,连内间的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沈妈妈皱皱眉,见沈烟眉宇安详,丝毫没有被打扰的迹象,也不还在说什么,只是拿眼频频望向外间。
  

第三十二章 冬日(下)
更新时间2012…1…20 8:01:04  字数:3372

 隔着绣着四季花鸟的楠木屏风,几个大丫鬟自是没有看到沈妈妈的眼色,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秋萝嘴角鼓得满满的,将脸撑得圆圆的,活像青蛙鼓起的肚皮,她自己毫无察觉,其余几人眼中都染上了笑意。她咽下糕点,口中说着,“凉王不是王爷吗,怎么会没人愿意嫁,我可不相信。这只要做了凉王妃,以后就可以吃很多好吃的。”
  画屏将账本收好,闻言笑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秋思那妮子那般贪吃了,原来是有你在前头做表率啊。瞧瞧你这样,嘴上沾了东西也不知道。”
  秋萝连忙用帕子试了,耸耸头不理会。
  流萤也笑了,“所以说姑娘让她管着小厨房是找对人了。要是当了凉王妃,可不只是吃得好、穿得好那么简单。凉王父母早逝,这一嫁过去,不就可以马上做主了。不用每天晨昏晚定的请安。这想干什么、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决定。”
  秋萝疑惑,“这么好的事,为什么没人愿意嫁呢?”
  流萤点了点她的额头,“傻妮子,谁说没人愿意嫁了。想嫁的人自是有的,但也要看那人又没有那个福气啊!先前太后定的两家姑娘不是染了噩耗便是莫名自尽了。人人都道凉王一出生就将其母克死,如今又添了克妻的名声。这想嫁进凉王府的人还不得掂量掂量,谁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沈妈妈看了一眼外间说的来劲的几人,又望向靠在床头的沈烟。见她已绣好了字的部分,只剩下四角处的几幅图案,心里想着照着这速度一天之内就可完成了。
  沈烟虽手上并不停,却侧耳倾听外间几人的谈话。
  她倒是并不知道那日在院子中碰见的人是位王爷,怪不得萧青瑶喊他“玉瑾哥哥”,原来他的全名是……萧玉瑾。
  沈烟的母亲也是姓萧,这是随了萧氏的生母安华长公主。
  可能是应了皇朝子嗣向来淡薄,太祖时期就有一条律例:凡长公主所处之子女,享有继统大统的权利,一律冠以母氏,也就是说事实上安华长公主当初也是有继位的可能的。
  沈烟一直不知道这条律例的制定是应了什么。从太祖登基至今,还从来没有登上皇位的长公主,而且她也不认为有人会接受让长公主继位这一决定。她并不是觉得女子就不可以登上皇位,她只是觉得要改变人们根深蒂固的想法很难的,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她觉得最起码能让**的嫔妃们对子嗣寄予厚望。这只要第一个出生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这日后的荣华自是少不了的,所以说不定能让皇朝子嗣失兴旺一些。
  也许是出于这个考虑,当年太祖才制定了这么一条律例。
  唔!要是太祖还活着,会不会气得跳脚呢?
  因为事实情况正好相反,听说皇朝第一个子嗣都极难养活,尤其是长公主。这个嘛!也许长公主也是有继位的可能的,自然也是需要防范的。
  沈妈妈常说她心软,但她并不是不懂这些的,只是不愿意理会这些罢了。她总觉得人活一世,太是短暂,总要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沈妈妈道:“要论起来,夫人和这位凉王爷也是沾亲带顾的。到了姑娘这一辈,便是出了三服了,算是偏支了。别的倒还好,只是有了这个克母又克妻的名声,想必以后这凉王的婚事也是坎坷的。”
  沈烟想起了那次在花园遇到的那个人,仪态从容、气质清华、面容温雅,透着玉一般的温和。那般的人物……怎么就生生背负了那样的名声,让人闻之不敢心生亲近呢。
  不过,那两位定了亲有糟了噩耗的姑娘,当真与萧玉瑾的克妻名声有关吗?也许,并不是人们表面看到的那样。
  正想着,沈妈妈又叹道:“那两位小姐还真是没福气呢,去的那般早,也不知是原本有病,还是自己想不开才自尽的。这事儿呀!谁说得清呢,想来是谁若是有理的。”
  沈烟暗忖,有些事情并不是能拿到台面上的,能拿上来的必是经过了几番伪造、并不真实的假象。
  画屏说着:“要我说啊,若是凉王的腿好好的,管他什么克母克妻的名声呢,想嫁进凉王府的人绝对排排站。”
  流萤也赞同这说法,“不想嫁进凉王府的,一是为了克母又克妻的名声,二嘛,自是为了跛腿的问题。我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这名声在外的,不亲眼看到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这跛腿可是个大问题,总会觉得几分不如意的。”
  “怎么的,莫非你想嫁人了,引得你好一番感叹,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画屏瞥了她一眼。
  流萤并不被她的话所打住,斜了她一眼“总是要嫁人的,我可不像你假正经的,我就不相信你没想过这事儿。”
  听了这话,画屏啐了一口,“毫不知羞的丫头,说起话来不脸红,我才不像你说的那样,你想怎样可别拉上我。”说完脸红红的。
  两人目光相接,互相弯弯嘴唇,笑着不说话。
  秋萝左右看了一下,道:“我听说那位凉王,人长的可好看呢,又吹的一手好笛。虽然这腿有问题,也不是什么大事嘛!我记得在我们老家,只要人长得的端正些,……。”
  画屏打断她:“你可真是个傻的,我们说的人是王爷,能和你们老家的那谁、谁、谁作比较吗?。”
  秋萝嘻嘻哈哈地凑过去,两人扭成一团,象麻花一样。
  沈妈妈眯了眼看了一会外面,“现在是过不了一会儿,天就暗了,一到这个时辰手脚就不想动了。”
  沈烟自是知道她的老毛病,,这天气一发冷,大腿处就抽搐,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往日不注意的缘故。吃了药,却没什么大用。
  “你也别劳累了,我都让让你好好地在屋里休息了。要是你觉得闷了,就做做针线,何苦出来受罪。”
  “姑娘对我的好,妈妈自是知道的。但要我待在屋子里不出来,也是不成的,何况我还要管着丫鬟婆子们。”
  沈烟知道她一向如此,想想便罢了。却听见沈妈妈状似无意间说了一句,“不知为了什么,端王府和秦家的婚事延迟了。”
  沈烟顿了一下,才道,“我还以为,这事早结了。”
  “妈妈也是前儿才知道的,当时也是吃了一惊的。按说上个月就应该完婚的。”
  嗯,这事毕竟已经和她们家无关了,端王府的事也已经过去了,沈烟也不去想了。
  两人正说着话儿,银烛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姑娘,燕王府来人了。”
  沈烟忙让将人请进来,沈妈妈弯下去帮着穿好鞋。几人转身去了外间,画屏几人将茶水、点心重新摆好,扶着沈烟坐在小榻上。
  随即便看见一个穿着褐衣的妇人走了进来,来人四十岁左右,头发一丝不苟的顺在脑后,用沉木香簪绾住。面容板起,神态严肃,嘴角微微勾起,显得极为威严。
  沈烟望向沈妈妈,见她打了个手势,便知道了来人的身份。让人设了座,对着那人道:“是田嬷嬷吧!我还到来的是谁,怎么劳嬷嬷亲自来了,我还记得以前嬷嬷给我做过点心呢。”
  田嬷嬷虽然为人端正肃然,此刻也不免露出了笑意,眼中也亮了起来,“沈姑娘倒是还记得老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还以为姑娘早忘了。倒是和郡主一样,记性好,嬷嬷老了,比不了的。”
  沈妈妈在一旁也说着,“说得有理,我现在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没做,却怎么也想不起,不比年轻那会了。”
  田嬷嬷听得直点头,显然是很同意这话。
  见两人话题扯得远,沈烟道:“上次我去王府,在阿瑶那里没见到嬷嬷,问了人才知道嬷嬷在招呼着夫人们。”
  这话倒让田嬷嬷想起某桩糟心事来,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王府没有女主子,承蒙王爷恩典,让我帮着郑国公夫人。我呀!自是要将这事放在心上,可不能让某些人钻了叉子。”
  唔!这话还真是意味深长啊!
  田嬷嬷以前是燕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现在嘛,又是萧青瑶的教养嬷嬷,自是要对某人心怀忌惮的。
  比如说,那位闻名未曾见面的华夫人。嗯,她的日子想必不好过。上次萧青瑶说,燕王不怎么待见她,现在身为内院管事的田嬷嬷也防着她。这样的日子还真是水生火热,两面受敌。不过嘛,这也不干自己的事。
  刚回过神,便听田嬷嬷说着:“皇上赏了几框金桔,郡主让我送来与沈姑娘尝尝。”
  沈烟让人拿了来,流萤捧了一盘已洗净的端了上来。
  沈烟当即吃了一个,赞道,“真是甜呢,闻着就透着股香气。”
  田嬷嬷笑了,“虽说是好东西,也不能多吃。”
  沈妈妈也附和着,沈烟笑笑,让人拿了下去。
  田嬷嬷又坐了会,便告辞了。走到拐角处时,被一个穿着红绸衣的小丫头叫住了。那丫头虽眼生,穿着打扮倒不俗。
  那丫鬟快步上前,恭敬道:”我们夫人让我来请田嬷嬷。“
  田嬷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