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豆的腹黑夫君 作者:北有南临(凤鸣轩2012-05-11完结)
她正想伸手环住他的腰,像以前一样大哭。却听见香秀的声音传来:“是谁来了?”
她瞬间清醒,僵在半空中的手转为推开他的拥抱。
“豆妞,”喊她的是莫迁。她刚出来,就看见这样的一幕。
豆妞趁机走向莫迁,擦掉眼泪,强作欢笑:“你也在啊。”
“恩,”莫迁看了看萧玉洛,又转向豆妞:“你上哪去了,我们动用了好多人,都找不到你。”说到“我们”二字,她特别示意的看了看萧玉洛。
可是,豆妞已经没有心思去体会莫迁想表达的意思,只听她道:“莫迁,你别问了。我先回苏府先见见苏无由。”
“怎么了?”莫迁看她凝重的样子,也担忧起来。
“苏无律,他……死了。”
豆妞告诉苏无由的时候,苏无由只有满脸的哀伤,却没有半点惊讶。
原来,苏无由早就知道苏无律的毒,也知道钟豆是被苏无律带走了。他知道苏无律的意思,也默许了苏无律的行为。
他想让钟豆陪他,他实在不忍心拒绝,再加上这边萧玉洛尚未恢复记忆,还带着个姑娘住在一起,他觉得钟豆还不如不在呢。
当日旁晚,莫迁、苏无由、赤影、豆妞带着一些人乘大船回到了海边,将苏无律葬在了木屋的院子里,陪着他的还有他亲手雕的“钟豆”。
豆妞让“她”替她一直陪着他,而“他”将一直由她陪伴。
如果有来生,她希望她与他的相逢能重新开始,或许她也会喜欢上他呢?
泪不自觉地滑落。再见了。
回来后,大家正不知道是将豆妞安排进墨兰小居,还是安排在苏府,豆妞却主动要求在苏府住上一晚后,第二天回小木屋。
这晚,豆妞久久不能入眠,满脑子都是与无律的回忆。他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总是一副讽刺的嘴脸,却有时是那么的温柔和认真。
“你这么想他吗?”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豆妞放射性的从床上坐起,猛抬头,看见尽在咫尺,在梦里出现无数次的脸。
豆妞强行镇定自己纷乱的心跳,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玉洛走到茶桌前,坐下:“不做什么,就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即使走到他已不在意她,可是与他这样安静近距离的单独相处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萧玉洛看着她拘谨的样子,嘴角扬起:“你以前不是只对我死心塌地吗?怎么?现在变了吗?”
豆妞乍听之下是害羞,转而是难堪,最后脸色变得苍白,她冷漠道:“这个现在还重要吗?现在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都将那位姑娘带到了墨兰小居,她对他如何,又有何意义呢?
萧玉洛一惊,随后一个箭步上线,攫住豆妞,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是占有的霸道和宣布所有物的掠夺。只是当时的两人都没有发现。
豆妞由起先的挣扎,逐渐失去了理智,对于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人,她没有丝毫抗拒力,即使她知道会受伤,也飞蛾扑火似的不可自控。
萧玉洛见他不再挣扎,满意地放轻了手脚,尽情地享受着她嘴里的甘甜,他想,他以前一定是爱惨了她了,身体对她感觉如此美好。
豆妞瘫软在他怀里,听见他迷惑的声音从唇齿间传来:“不要离开我。”
她心里一阵柔软,紧紧拥着他,回应着他唇舌间温柔的触碰。
这一个吻,让她以为他们回到了从前,可是这仍然是一个梦。吻毕,萧玉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良久,不发一语的离开。
豆妞瘫软在床上,心仿佛碎了一地。
他是不是也曾这样温柔的吻过那位姑娘?在他以为他是他丈夫的时候。
她摇了摇头,骂着自己,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是的她要想的是,回到小木屋后,她该怎么样过她的人生,没有清尘哥哥的人生。原以为泪水已经流尽,原来一想到分离还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第二日清晨,她收拾好行李,推开门打算谁也不告诉的静静离开。
却没想到赤影早早便站在了门口。
“你又想一个人去哪?”赤影的语气是不善的。是的,他很生气,生气豆妞把他遣走,说会在客栈里等他。可是,他回到客栈,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豆妞这才想起来,赶忙道歉:“对不起,我当时心情很乱,一时没想起要等你的事情。”
居然忘了,居然将他这个贴身暗卫给忘记了。赤影深吸一口气,仍然说起来是咬牙切齿:“那你现在又想干嘛?”
“我想回家,要不你跟我一起?”豆妞无比认真的邀请。
赤影看着一脸真诚的豆妞,心里叹了口气,对她再生气,看着她单纯毫无心机的样子,他怎么也无法生气,“我给主人汇报一下。”
“能不能不汇报?”豆妞赶忙道。
赤影疑惑地看向她。
豆妞低下头道:“现在的他,还会在意我去哪吗?而且,我也不想徒增他的烦恼。不要跟他说好不好,就让我这样安静的走,对我对他都好。”
赤影看着她一脸忧伤,又想起主人即便回来也从不曾提起她,而对陌生的女子却百般温柔,他拿过她的包裹,道“走吧。”
35。神秘宝藏…第三十三章 真情可待
豆妞思家心切,一路上紧赶慢赶,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紫湖边。走到这,她放慢了脚步,过去种种仿佛一卷画,一幅一幅划过脑海。
那个人,曾在这里说过,不会让她去找他,他总是会来找她的;那个人,曾在这颗树下舞剑,只为博她一笑;那个人,曾在这里赠她,最贵重的铜簪。
走到小木屋,她停下了脚步。
那日知晓他中毒,心急如焚的离去仿佛就在昨天,她曾经让宋真带她离开这里去寻找那个人,她也曾经让赤影带着她离开这里去寻找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在这里留给她的记忆,只有一次丢下她,和又一次丢下她。
今日的她终于醒悟,有些东西,即使她追地再紧,也终究不会属于她。这次她自己归来了,只是带着满心的伤痕,满心的疲惫。
她抬起脚步正欲进屋,却看见门帘被掀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竟然是宋真,是近三年没有见到的宋真。如今二十二岁的他显得更加沉稳,清瘦的身段结实了不少,皮肤也稍微发黑。这三年,他真的长大了,而她也一样长大了,心累了。
宋真看见豆妞,同样惊讶,更多的却是激动和欢喜。
他三步并作两步紧紧将她拥住。
豆妞也紧紧回抱着他,还好,还好,还有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和她一样,一样简单,一样执着于过往。
“你怎么在这?”豆妞先开了口。
“八个月前,我收到了他的信便过来了。可是,”他语调低了低,“来了,才听说你陪他去调养了。”他看了看赤影,“怎么,他还没有好,没陪你回来?”
豆妞心里沉了沉,是啊,这里的信息还停留在八个月前,那时,他深中剧毒,害怕不能陪她终老,便将她带回这里,又写了信给宋真表示如果他丧失了保护她的能力,如果宋真还想陪她到老,就来小木屋找她。那时候的他处处都为她想到了。他如果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赤影仍然会保护他,宋真仍然会陪着她,小木屋还是有人一直守护下去。
只是,他现在离她而去了,这些对她又有何意义呢?她仍然无法快乐的过下去,因为她这一生最想要的东西,他现在已经给不了。
此刻的他,又怎么会陪她回到这里呢?
“承蒙挂念。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很好,只是这丫头回家心切,走快了些。”
“主人?”赤影最先反应过来,人已经奔到了萧玉洛的身边。
豆妞看着一脸平静,态度和善,姿态优雅的萧玉洛缓缓向她走来。
他拉起她的手,像以前的每一次般,自然。
宋真敛起心里的失落,笑道:“我还以为你让她一个人回来呢。进去坐吧,大叔大婶知道你们来了一定很高兴。”
此刻,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豆妞看着勉强微笑的宋真,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知道宋真此刻多少是有点难过的,可是他却在笑。
宋真变了,他从前虽然面无表情,可是他从来不会做些虚假的掩饰。豆妞看着他,此刻是心疼和心伤。
萧玉洛察觉到豆妞一直看着宋真,手上握着她的力道突然加紧。
豆妞皱了皱眉,抬头望向萧玉洛的侧脸,他仍然一副优雅、和善。
他为何会跟来?豆妞用眼睛瞄向赤影,难不成是赤影告了密?
却见赤影一脸担忧地看着萧玉洛。
豆妞这才晃过神。怎么能不担忧呢?萧玉洛是一个人来的,而且没有做任何掩饰,就这样跑来了,这要是被有心人看见,后果是不堪设想。
萧玉洛低头与她对视,感觉到豆妞担忧的眼神,这才放松了力道,扬了扬嘴角。
有那么一瞬间,豆妞真的是醉了,醉在这个和煦的笑里,从前他多少次这样对她笑?她几乎都要认为他已经想起了所有。
可是,怎么可能呢?——
众人刚进屋,钟大叔、钟大婶就冲了过来,搂着豆妞又哭又笑。
豆妞一阵心酸,一直说,“是女儿不孝……。”
看着紧拥着父母、满脸泪痕的豆妞,萧玉洛皱了皱眉,轻声打断了愈演愈烈的画面:“大叔,大婶,是玉洛的错,没有好好照顾豆妞,还让你们这般担忧。”
钟大叔这才发现萧玉洛和女儿一起回来了,而且两个人的手一直没有分开过。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的豆妞自从遇到这个人后,就不再只是属于他和老伴两个人了。他只能期盼这个人能带给他女儿幸福,能偶尔回来多陪陪他们。
他扶好老伴,对萧玉洛道:“这次回来一定要多住些时日。”
“嗯,一定的。”萧玉洛彬彬有礼的应道。
豆妞看着萧玉洛,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他自称“玉洛”,那个他从来不曾在她父母面前自称的名字,泄露了他的秘密。她真的要以为他恢复了记忆。
可是,他这样的伪装,又有何用意呢?
萧玉洛迎向豆妞探视的眼神,微微一笑,随后温柔地抬手,含情脉脉地为她将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
看见豆妞脸不自觉红了的脸,不再审视地、疑惑地看着他,心里一阵愉悦。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半个时辰之间,就让他体会到酸楚、欣慰和快乐,只因为那个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傍晚,吃完饭,宋真便和豆妞便不约而同的走出了客厅。来到大树下,豆妞才开口。
“这一年,你在秋山派还好吧?”
“挺好的。”
“你八个月前来到这,便一直在这吗?”
“恩,除了派里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外,我都在这里。”宋真低着头,轻声道。随后,顿了顿,问道:“豆,清尘对你好不好?”
豆妞心里百感交集,吐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字:“好。”
宋真笑了笑,“那就好。”
两人一阵沉默后,豆妞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天吧,看见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两人变这样靠在树下,看着他们曾经一起在这里看过了无数次的月光。
是他帮她抓住了那只信鸽,是他陪着她走进了皇城,是他劝她勇敢地寻找自己的幸福,是他,那天,送给了她松针茶,放了手。却在接到萧玉洛的信后,立即赶过来,等待了她整整八个月。可是今天,她仍然什么也不能改变。豆妞走到自己房前,已经是深夜。
她推开房门,刚进屋,就被人从后面抱住。本能想要大叫的她,闻见一阵熟悉的茶香味,便放松了下来。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还真是多情啊,所有人都说你心里只有我,可是我怎么每次都看见你心里有的是他或者他呢?”这语气并不像一个犯妒忌的男子,而是带着一丝无奈,带着一丝戏谑。
豆妞听到这话,也并没有极力辩解或生气,只是平平地道,“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想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又为何要装作与她很要好的样子?
萧玉洛的回答是一句幽幽地反问:“你觉得我来这里为了什么?这里有什么可以让我有所图?”
豆妞一阵迷惑,是啊。对于失去记忆的萧玉洛而言,这里没有任何值得他特意跑来的东西。他唯一想的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