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侍妾






一辆华丽的马车自前方驶来,阿卓眼前顿时一亮,脑中灵光一闪,已然计上心来,她缓缓地将手伸向头上的银色发钗,轻轻地拔了下来,握在手中。

待马车渐渐驶近,路过她身旁时,阿卓,突然将手中银钗使力向马臀刺去。

马儿吃痛,发疯似地乱奔,一路上撞翻了不少小摊,车夫吃了一吓,急忙使劲拉住马缰,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马儿依然狂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阿卓趁乱拐进了一条小巷子,望了望正在四处张望,一脸窝火的柯纫,得意地笑了笑,从小巷子径直向前行去,又再拐过了两条街,尔后,来到了京城有名的酒楼——聚仙楼。

阿卓快步来到早已约好的楼上第二间雅间,轻轻叩门。

房内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进来!”阿卓皱了皱眉,心里生疑,不是景元的声音!是设也马,怎么会是他亲自来?

阿卓一边想着,一边推门而入,雅间里的华丽餐桌旁,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华服青年,赫然斜卧在一张竹编凉椅上,半眯着眼,正有滋有味地吃着身旁侍女喂到嘴里的苹果片。

果然是设也马!也只有他会在谈如此机密之事时,还带着贴身侍女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如果不是他的养父兀术,他恐怕早就被完颜昊给揪出来了。

阿卓略一皱眉,上前一步,福了一礼,恭敬地道:“奴婢阿卓参见王爷!”

设也马轻轻睁开眼睛,对着阿卓,淫邪地一笑:“来了!”

阿卓神色微敛,不想设也马却突然跳起身来,一把扯住阿卓的臂膀,将她拉入怀中,淫笑道:“阿卓,我的小美人儿,可把我想死了!”

阿卓急忙挣脱设也马站起身来,面色一整,正色道:“王爷,正事要紧!”

设也马微微不悦,却也不好发作,懒懒地道:“说吧!”

阿卓心中还惦念着景元的行踪,他也没有通知自己,他今天不会来啊?阿卓道:“请问王爷,今天怎么不是陆管事来啊?”

设也马又不禁调笑道:“那是因为本王想你啊!所以,就自己亲自来了!”

阿卓听得头皮一阵发麻,直欲作呕,面上却丝毫也看不出来,只见她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的那两个设也马的随身侍卫和侍女后,将眼光定格在设也马脸上,却并不急于说话。

设也马会意,轻轻一挥手,那两名侍卫和侍女便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阿卓与设也马两人,阿卓上前四下里瞧了瞧,仔细检查了一下,又将窗户关好,这才道:“王爷,我昨日偷听到,贤王好像已经知道兵工厂的具体地点了,准备近日就要行动了。”

设也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描淡写地道:“是么?他真的找到了?嗯,我会通知父王想出应对之策的。”

阿卓看着设也马没有一丝担心的神情,心里却比他还急,想再提醒设也马一下,却知道他一贯如此,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阿卓恭敬地道:“王爷,那奴婢就先回去了!”说罢,转身欲走。

却不想,身子突然倾斜下沉,原来是被设也马大力地扯入了怀中。设也马的嘴已然欺上她娇巧的红唇。

阿卓奋力挣扎,一边道:“王爷,请不要这样!”

她的话并没有使设也马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设也马亲吻不成,便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雅间里供客人临时休息的软榻。

设也马将阿卓往软榻上一放,三两下便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阿卓看着眼前兽性大发的设也,知道接下来,又将重演当初的噩梦,可是,已经忍了这许久,难道还不能再忍一忍吗!

她终于放弃了挣扎,任设也马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下。

粉嫩的胴体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空气中,设也马俯身轻轻含住那含苞欲放的蓓蕾,吮吸至挺立,阿卓的手紧紧攥起拳头,眼中恨意充盈:设也马,终有一天,我会叫你十倍奉还!

阿卓走在大街上;她还在考虑回去如何对已经被怀疑的问题。如果完颜昊问起自己今天去哪里了,她该如何回答。

正自一筹莫展之际,街边一个衣衫破乱、披散着长发的少女却无意中引起了她的注意。


第六十四章  沦为床奴(上)

柯纫在街上巡视了几圈,也没有再见到阿卓的身影,无奈之下只好垂丧着脸回去向拓拔复命了。

这时,拓拔正和完颜昊坐于凉亭之中下棋。

拓拔落下一子,笑道:“将军!”

完颜昊一愣,看着石桌上的那盘棋。己方棋子已经被敌方吃得七零八落,如今又被逼到死处,实在是已无回天之力。

他漠然地将已吃的棋子推给拓拔,心不在焉地道:“你又赢了!也罢,不下了!”

拓拔轻笑着,接过棋子:“殿下,今日是怎么了?以往都是属下被杀得一败涂地呢!”

完颜昊站起身来,看向远天,淡淡地道:“没什么?阿卓今天是出去了吧?”

拓拔正色道:“属下已经派柯纫去跟踪了。”

正说着柯纫已然行到亭下,他上前行了一礼,恭敬地道:“参见王爷,拓拔将军。”

完颜昊招呼他上了凉亭,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拓拔也一脸急态地盯着他。

柯纫突然跪在地上,颤声道:“请王爷和将军处罚,属下把人给跟丢了!”

“什么?”完颜昊和拓拔同时脱口而出,都很惊讶,一个小小丫环,都会跟丢了?

柯纫将早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详细地讲了出来。

拓拔道:“殿下,阿卓这个奴婢非常警觉啊!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完颜昊思虑了一下,冷冷道:“如果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看她有多大的意志,能绝口不言。”

拓拔脱口道:“严刑逼供!?”

完颜昊默默转身,他的心里现在实在不想管这些事,他的脑海中和心中都只容得下一个人,想着、念着的也是那个女人。

他急切地想证实她没有和檀飞扬住在一起,虽然有时他也觉得那或许只是自己天真的期盼而已。

那个女人,不是说过,她喜欢飞扬吗?那两个人在一起,做出那些事,也是理所当然了!

不行,他快受不了了,她怎么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呢!她只能属于自己!

可是,现在她在哪里呢?是逃回宋国了吗?

真的那样的话,他不是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了!他不敢再想,如果自己的一辈子没有她的话,还有什么意义!?

心里异常的落漠,脑海中却是赵溪月挥之不去的容颜。

拓拔眼见完颜昊的样子,知道他又在想念那个女人了,虽然殿下嘴上不说,甚至表现出对那个女奴的不屑,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殿下的心中早已是情根深种,看来这个叫赵溪月的女奴,必将是殿下致命的死穴。

自从完颜昊救他的那天起,拓拔就发誓,这辈子他的命就掌握在了完颜昊手中,他的一切都是殿下的。

拓拔叹了一口气,赵溪月如果你真的回到殿下身边,我是该保护你?还是该杀了你呢?拓拔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杀了赵溪月,那么完颜昊会怎么处置他!可是,如果这个女人存在于殿下身边,很有可能就会被敌人利用来对付殿下,他是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的。

拓拔一脸忧郁,上前一步,轻轻道:“殿下,别想那么多了!属下就先回房了。”

完颜昊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垂下头,低眉深思。

拓拔再次叹了一口气,一挥手,招呼起柯纫,离开了凉亭。

完颜昊坐回亭中的石凳上,左右看了看,见四处无人,轻轻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来。

手帕非常洁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绣花,虽然是男人用的。完颜昊轻轻地将那一方手帕展开,里面的几缕如瀑般黑亮的发丝,便展现在他眼前。

那几缕发丝用红绳筋轻轻束住,完颜昊一脸郁然,将那束发丝拈于手中,放在鼻间轻嗅,是那个女人的味道,那样熟悉、那样诱人。

这一束发丝是完颜昊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从那床榻上和床下,仔细寻来的。

自从赵溪月失踪之后,完颜昊经常半夜里惊醒,伸手去搂,却搂了个空,那种寂寥落漠的感觉,重新又回到了他的心里。

他现在才刻骨铭心地明白,他是多么的想念那个女人啊!

几瓣梨花随风飘散,在完颜昊身前的石桌上落下,他看着那素白的梨花,仿佛变成了赵溪月娇美的容颜,眼中不禁有些湿润,这时的他,想起一个词语来:思念如雨。

有人!?细碎的脚步声,自碧波池畔传来。

完颜昊急忙收起那束黑发,又恢复了往日冷酷的面容。

他抬头向那碧波池畔望去,心陡地一跳!

那——那是——

完颜昊急忙轻拭了下眼睛,再次睁眼,是她!真的是她!

那池畔跟随着阿卓缓步行来的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赵溪月。

心,不能控制地咚咚猛跳,完颜昊竭力想平复那过分激动的心脏,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这时,阿卓与赵溪月已经行到了凉亭下。

赵溪月始终低着头,不愿看见完颜昊发怒的样子。她已经从阿卓的口中得知完颜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知道他没事了,她心里也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所以,她本想就此一走了之,回到宋国,不再见他的。可是,阿卓告诉她,如果她不跟阿卓回来的话,完颜昊就会惩罚阿卓。为了这个帮过自己的女子,也为了能再见他一面,她又回到了这个她又爱又恨的地方。

原来,那日赵溪月从檀飞扬的别院逃出来以后,本想去打听下,完颜昊的伤势怎么样,然后就想办法回宋国的。谁知道,因为金太宗时,金都上京还没有推行汉话,所以除了少数金国贵族和需要去往宋地做买卖的商人懂得汉话,其他人都只会女真话。而赵溪月又不懂得女真话,所以无法问路。

她在城郊破庙中暂宿了几日,今日刚出门寻找食物,就被路过的阿卓看见,带回了府中。

虽然紧紧低着头,赵溪月依然能够感觉到完颜昊那火辣辣的目光,刺得她全身发颤。她好想抬头看他一眼,看他温柔的对着自己笑的样子,可是,她不敢!

阿卓已经娉娉婷婷地行上亭前,向完颜昊福了一礼,暖声道:“王爷,我把月儿姑娘带回来了!”

完颜昊压制下那几欲疯狂的心,面上沉静如水,淡淡道:“嗯!你先下去吧!”


第六十五章  沦为床奴(下)

轻风微拂,朵朵梨花随风起舞,落于赵溪月发间,盛放如雪娇颜,更衬得那亭下美人娇弱胜花。

赵溪月只觉得一颗心不受自己控制般地狂跳起来,颈项因为低头过久,有些微发酸。血气自耳根迅速向脸部燃烧,映起一抹浓艳的朝霞。

此时,耳边却响起完颜昊冷冷的声音:“抬起头来!”

赵溪月努力克制自己失衡的心态,缓缓抬起头来,迎上完颜昊充满怒意的墨色瞳眸。

好美!那脸部浓浓的两朵红晕,就似天然的胭脂般,让本已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更衬得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完颜昊心里一动,身体里某种原始的感觉瞬间被她带动出来,他四处看了下,碧波池畔总有几个来往的仆人和丫环,觉得这里并不是谈话的场所。

他冷声道:“随我回房!”说道缓步步下凉亭,自她身边经过时,一股香风扑入鼻中,天然的梨花香味混合着赵溪月身上特有的少女体香,让完颜昊差点沉醉。

一路默默前行,两个人的心中都五味杂陈。

回到房中,完颜昊轻轻带上房门,坐到了床沿上。

赵溪月站于圆桌旁,轻咬银牙,不知所措。

完颜昊瞧着她一脸漠然,想着她失踪这几日来,一直同檀飞扬一起,内心深处一股无名火便抑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只听他郁怒的声音响在赵溪月耳际:“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不想见到我,是不?”

赵溪月敛眉,长长的漂亮睫毛忽闪忽闪,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干脆就来了个默不作声。

完颜昊见她不回答自己,想着她和檀飞扬一起时,定是聊得异常火热,为什么对着自己时,就这样冷冰冰的,没有一丝好脸色。

完颜昊沉下脸来,恶声道:“你给我老实交待,你和檀飞扬是不是做出了对不起我的事来?”

赵溪月的心里一颤。他是指自己被檀飞扬强行带出去,住在别院,这几日来两个人之间是否做了那种事么?想到那天差点失身于檀飞扬,赵溪月就不禁有些后怕。她至今都想不明白,那样一个温雅的男人,在那一刻也会像恶魔一般,心中只有兽欲。

赵溪月心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颤,她和檀飞扬之间本没有什么瓜葛,可,就算有什么瓜葛,那又关眼前这个男人的事么?他既不是自己的夫君,亦不是自己的兄弟,凭什么管她?自己又为什么怕他?

自己失踪了几日,他所关心的只是自己有没有对不起他,他从来就没有问过自己的想法,亦没有真正考虑过自己的感受。

想到这里,赵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