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美娇娘
翎儿狐疑地看她,又转头望向皖儿。「皖儿,你呢?」
皖儿看看鸣儿,又看看翎儿,才道:「理由和鸣儿的一样。」
翎儿浅浅一笑。「你们家里很穷很穷的吗?」她问得很温和·
「是。」二人异口同声回道。
「那你们怎么可能有如此好的功夫?你们懂点穴,懂轻功,那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得来的,而依绰隼的性格,他不会买你们来学武的吧?」
轻轻的问句却带着迫人的威严,从没有时候像这一刻,她这么像是一个主子。
两人俱是一吓,想不到翎儿这么敏锐,一下子就点出她们的破绽,两人都有点无措地伫立着,无言以对。
「我早知道是他派你们来监视我,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真正身分是什么。」她微叹口气,语气又变得温和。
鸣儿说:「我们其实是大内侍卫,职务是专门负责皇后和贵妃的安全的。一天,九王爷叫来我们二人说是要替他保护一名女子,我们就来了,后来的事,小姐也是知道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们的身手这么好,她就知道绰隼不会安什么好心,什么保护?监视就监视嘛。说得好听,哼!
「小姐,你恼啦?」皖儿小心翼翼地问。
翎儿摇头浅笑。「没有,这事我早猜到了,现在也只是向你们求证一下罢了,有什么好恼怒呢?就算要恼,也只能算到隼王头上。」
反正她挂到他身上的罪名不少,也不差这一件。
鸣儿和皖儿张口瞪目,似乎很惊讶。「小姐,他可是九王爷哪!」
「就是因为他是王爷,我才生气。怎么,我恼谁还得你们批准吗?」眼眸一厉,吓得两人不再多嘴。☆
忙完一番,翎儿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后,便坐到琴前,准备开始每天必做的事项--操琴。
凤求凰弹了一遍又一遍,却是怎样也弹不好,支离破碎,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她叹气,难道只与绰隼相处区区几回,就让他轻易左右自己的心绪了吗?
她扭过头,窗外的阳光正灿烂,蔚蓝的天空一片澄清,几缕白云如轻烟般绣于天边,如此的好天气,让她郁闷的心情也开朗不少,于是,她决定去踏青。
三年没外出,她也不打算从今天起打破,街是不会去的,她只愿到树林山径走走便好,和人打交道的事,她已不习惯了。
带着鸣儿和皖儿,一行三人到了后山的竹林郊游。
初夏的阳光灿烂却不炎热,熏风吹过竹林,夹着嫩嫩的竹香,让人心情舒畅,心旷神怡。
幽幽的小径婉蜒伸展到不知名处,似乎没来源也没尽头般。
「小姐,你有心事吗?」皖儿轻声问着一直颦着眉的翎儿。
翎儿怅然笑着,澄清如蓝天的漆眸闪过丝丝迷惘。
「没。」她自欺欺人地回道。
「是……想隼王吗?」鸣儿大胆揣测。
翎儿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为什么我会遇上他呢?」
「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吧?让你们相遇相知相爱。」皖儿努力从脑中搜寻出比较象样的词句,回应她。
翎儿「噗哧」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的,妩媚动人。
「瞧你说的,像作戏一样。什么相遇相知相爱?我们哪有这回事。』
鸣儿也笑了。「就是、就是。爱上九王爷才不好呢。」
「哦?」翎儿扬高眉头,略感惊诧,她们下是一向都为绰隼说好话的吗?「此话是什么意思?」
「鸣儿,不要说。」皖儿深怕她乱说话,得罪王爷,连忙阻止她。
「说!」翎儿命令。
鸣儿皱皱眉,睨了一眼皖儿,道:「难道你想一直这样骗小姐吗?你想想,这三年来小姐是怎么待我们的?你愿意她糊里糊涂的做王爷的宠姬吗?」
说完,她才掉过头来看着翎儿,她的眼里有着深刻的坚决。
「小姐,其实九王爷真的是个花花公子,就他那王府,宠姬已经不知凡几,还有外面的燕燕莺莺……唉,鸣儿也不好多说。总之,小姐你千万别对王爷动真情,鸣儿知道小姐心地好,鸣儿也想小姐得到幸福,所以才跟小姐说这些,鸣儿实在不愿看到有一天小姐爱上九王爷,那只会让你痛苦万分而已。」
皖儿叹气,万般无奈。「既然鸣儿说开了,皖儿也不怕得罪地说一句。九王爷宠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宠你,会把人捧上天的;但当他不再感到新鲜时,他不会不要,他只会将人放到一边,不再管其生死。所以,把心给了他,只会痛苦。」
翎儿听罢,深深叹息起来。
连他身边的人都如此告诫她了,她若再不听劝岂不太辜负别人的一番美意?不过,她不可能爱上他的,她们是多虑了,她永远不可能忘记绰隼带给她这耻辱悲惨的生涯。
这份彻骨的屈辱,这个让她永世不得翻身的身分,她是忘不了:永远忘不了的。
无端心绪翻涌,让踏青的好兴致都消失泰半,刚想转身离去,身后隐隐传来纷沓的马蹄声,马正呼啸穿过竹林疾速向她们靠近。
太快了!翎儿还来不及侧身避开,马已到来,幸好鸣儿将她拉开才免于被马踢到。
马上人拉住骏马,骏马长啸一声止住向前的健步,在原地踢踏悠转。
翎儿的心还砰砰乱跳、魂不附体时,身边的两名丫鬟已福身迎前,齐声喊道:
「六王爷。」
王爷?怎么又是王爷!她拧紧眉。为什么无论她去到哪都避不开王爷啊?
六王爷--尚王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们,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看着她,翎儿。
一个处于半惊吓状态的女子,至少应该花容失色,但她无论怎样看都不像失色的花朵。
很美,很有味道,尖尖的脸蛋,白里透红,一双似瞋非瞋的水眸黑而闪烁,眸一转,立刻秋波盈盈,妩媚极致。
如此出色的女子,引起了他的兴趣。她会是他的,他暗笑着。
但鸣儿和皖儿却愁苦了脸,六王爷与九王爷一向不和,看样子,尚王对翎儿十分感兴趣,这次势必又会有事发生了。
尚王翻身下马,步近翎儿,拿出随身携带的折扇,轻浮地托起翎儿的下颔,笑问:「什么名字?」
翎儿在心里叹气,每个王爷都是这样子的吗?自命不凡得以为全世界都得当他们是神?
「翎儿见过王爷。」她故意欠身,离开托着她的折扇。
尚王抚着下颔,似乎对她很满意。「住哪里?」
「媚红楼。」翎儿敛下长长的睫毛,缓声回答。
尚王一怔,脱口而出。「妓院?」
「是的。」翎儿微微点头。
「哦。」尚王眼中闪过可惜,要是她是好人家的女子,他一定二话不说便娶了她;但,她是妓女,这又得另当别论。
他凝视着她姣好的样子,还有那双特别吸引人的黑眸,他又改变主意了,他不
一定要娶她,但她会属于他的。
「跟我走。」尚王说着,便要上前捞人。
翎儿一吓,急急退步。「别,王爷,翎儿现在是隼王的人。」
尚王又是一楞,楞过后,便是满腹的忿恨。又是他那个皇弟,为什么他看中的东西,隼一定要跟他抢?
这回,无论如何他都要抢到她!哼,走着瞧吧!
他欠身上前,猿臂伸出,眼看就要碰上翎儿了,皖儿和鸣儿连忙拉住呆立的翎儿向后退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尚王怒极大吼道。
鸣儿歉然道:「对不起,我们奉了王爷的命要保护小姐的。」
「你是说,他是王爷,本王不是吗?」尚王眯起眼,阴沉沉地问。
鸣儿连忙摇头。「下是的,王爷请息怒,还请王爷明察。」
说完,为怕再生事端,二人立刻携着翎儿展开轻功逃了。
尚王想追,但又顿住,双眼射出怨恨的光芒。这笔帐,他会好好跟隼讨回的。
※※※
终于,她们一行三人回到了翎儿所住的白羽阁的庭院。
翎儿一落地后,立刻蜷缩着身子蹲下来,没命地呕吐。她发誓,她再也不妄想要学轻功了,怎么那么昏啊!
「小姐,你没事吧?」皖儿担忧地问。
翎儿摇摇头,无力地坐在地上。「没事,我只是不……不习惯飞罢了。」
「对不起,」鸣儿道歉。「因为怕尚王会对小姐不利,所以只好赶快带你走。」
「那个尚王是什么人?」翎儿拧着眉,眼中闪着嫌恶。
皖儿扶起翎儿往屋子里走。「尚王是隼王的六哥,但他们一向不和。不知为什么,他们总是会看上同一样东西,小至物大至人,他们的眼光几乎一样,所以常常都要争夺一番。」
「那皇上不管吗?」
「皇上是不知道的,也不可能被皇上知道,他们在皇上面前都装得很和气,但私底下却经常你争我夺,这些事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
「他们还真是兄弟!」翎儿撇撇嘴,奚落道。
「怎么说?」鸣儿好奇。
「两个人都这 霸道,以为全世界都该听他们,再不会有其他意见。哼,王
爷?我看这根本是野蛮的代名词。』她毫不客气地批判着二人。
「小姐,快别说,被人听见就麻烦了。」皖儿惊叫。
「怕什么!就算被隼王听见,我也不怕!」翎儿高仰起螓首,傲然道。
「哦,真的吗?」
说这句的不是她们三人的任何一个,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低沉的笑意包裹住浓浓的兴味。
不用看,翎儿已知此人是谁。
「你们先退下吧。」翎儿无奈地摒退鸣儿和皖儿,看着阔别一个月不见的高大
人影。
「你好像对我有很多不满?」绰隼唇边啜着一抹笑,锐利的双眸紧紧锁住人
儿。
说是,好像太不恭敬;说不是嘛,又太违心。所以,她只好闭口不答。
见他坐下,她倒了杯茶给他,绰隼摇头。
「我没告诉过你吗?我不爱喝茶。」
「茶比酒有益。』她淡淡开口,自己也呷了口茶。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绰隼邪笑地问,拿起茶当酒般一口暍掉。
翎儿蹙一下眉头。他这个人根本不懂喝茶,这样的牛饮只会浪费一壶好茶,她真是傻啊,居然以为他是懂茶之人。
「你不需要别人的关心。」最后她还是倒酒给他。
「我需要你的。」绰隼坏笑着说,一双眼霎时情欲氤氲。
他是专程来提醒她是他的宠姬吗?为什么他每次来都只是求欢?他只把她当妓女吗?
这个想法让她突然难过莫名。
看着她倏然黯下来的小脸,绰隼过来抱住她。「怎么?不高兴吗?」
「难道我该高兴吗?」她幽幽低言,问他也是自问。
「为什么不高兴?」他顺着她的话语问,一双大掌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游栘。
翎儿惊慌地捉住他不安分的手,微喘道:「我不想。」
「哦?』绰隼拾眸瞄她一眼。「原因。」
「我、我只是不想。』她咬着牙努力把话挤出,本已粉红轻染的双颊更是艳彤,极度诱人。
绰隼低头便攫住她的樱唇,不管不顾她的感受,只是姿意索取她的甜美,只能属于他的甜美。
「不!」翎儿拚命反抗。
有时她真的觉得放弃可能更好,但当他像个嫖客一样压住她时,这种不当她是人,只把她当发泄工具的行为,她无法忍受。
她怨忿,她恨,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痛苦与耻辱?
「不、不、不!」翎儿发了疯般想挣脱他,逼着绰隼不得下停下来。
「你发什么神经;:」他阴沉地问,得不到释放让他又怒又躁。
翎儿瞪着他,她发神经?难道她要表现得像个荡妇一样他才满意吗?
对,他极有可能是如此希望,但,她办不到,死也办不到。
「我只是不知道我对于你来说是人,还是你泄欲的工具!」她冷冷道。
「有分别吗?」他的语气也是极端的冰冷。
翎儿抽口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居然这样说,他居然……
「对于禽兽来说,的确是不会分。」她嗤笑。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绰隼的眉头纠结于一起,样子冷凝。
「你是来泄欲的!」她冷笑。
「有什么不对?」他满脸不耐烦,好心情几近告罄,她够聪明就别再惹他!
「你是我的宠姬。」
「是吗?」她一脸漠然。「我以为自己是一名不折不捆的妓女。」
绰隼怒了,他霍地站起来,黑眸进射出炽热的愤怒之焰。
「你的确是,你是本王的专属妓女,到死也是。」
翎儿粉脸刷地白了,血色全无。
「谢谢王爷的教诲。」她惨淡地笑着。
「本王说过,惹怒本王对你没好处。」
绰隼捏住她的下颔,阴鸷的眼瞳锁定她的水眸,然后,他低头,惩罚性地吻着她,没半分半毫温柔,霸道专横得让她再一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