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 作者:天听雪(起点高推荐vip2014-09-22完结)
只是,一直不知,她还有得你们这样厉害的隐世家族辅佐,若有机会,你们见了雪儿,倒是不妨跟她问问,是不是还曾邀请过零月的主人,去往七月城游耍。”
“你就是零月的主人?”
听江越这般说,景麒先是一愣,继而,便是对他的态度稍稍恭敬了些,拱手,微微一礼,“早听主子提起,一直未得机缘亲见,失敬。”
“这般说来,咱们便该是一家人了。”
江越也不近前,只伸了手,朝着景麒远远的做了个扶的动作,示意他不用这般客气,顺带着理所当然的,沾了纳兰雪点儿嘴上便宜,“这天下,可真是小,兜兜转转,竟就又遇上了,来,来,都不是外人,还这么客气的站着说话作甚,坐,坐……”
因风断的头里还压着血块儿,着实是想不起太多以前的事情,便是风墨,这他最最疼爱的弟弟,也是只能记着,他小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胖乎乎的,像个包子似的模样儿,几人稍稍聊了一小会儿,便不知该再说什么了。
末了,还是由景麒提出,想要带着风断去一趟昭阳城,由莫意老头儿来帮他瞧一瞧,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将他头里的血块儿消除掉。
江越半点儿犹豫也无的答应了下来,急忙忙的,便催着他们几个动身,只道是,闲聊何时皆可,风断的这毛病,却是越早医治越好,并着时仪先行一步,去帮他们准备了最好的快马和干粮,节省在路上的工夫。
……
送走了景麒,风墨和风断三人,时仪颇有些紧张的走了回来,见江越竟是坐在石桌旁边儿,没事儿人似的摆起了棋来,本能的,又是一阵拧眉。
“主子,就这样儿让风断跟了他们去,当真合适么?”
见江越不紧不慢的一个人玩儿的自在,全把自己当成了不存在,时仪咬了唇瓣,鼓足勇气上前,跟他问道,“风断可是知道咱们所有事情的人,主子就敢保证,他由人医治,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之后,仍旧能对咱们的事儿守口如瓶,半点儿都不透露给他家族里的人知道?王妃那里……可是全然不知,你还……”
“风断不是那种嘴不严的人。”
江越头也不抬,继续一手白子,一手黑子,盯着刻在石桌面儿上的棋盘落子,“我与他相处十几年,感情深得胜过手足,他便是恢复了记忆,也不可能会出卖我,更何况……他还是知道,我对雪儿没有恶意,雪儿,也是喜欢我的?你以为,我是不想现在就迎娶她么?我想,做梦都想,只是,现在……还不能……我不能让她来陪着我过这样的清苦日子,不能让她来陪我冒谋反不成,掉脑袋风险……风断若当真是记起了以前的时候,记起了该对雪儿有的忠心……他只会一言不发的,帮我隐瞒,以防,她遭遇……罢了,不说这些了,静童人呢?那些铠甲和武器,做了多少套出来了?”
“三百多套,到明天早晨,该是能到一千,静童在工坊里面,指点那些匠人们做事,如今,那些工匠们,已是渐渐熟悉打制铠甲和武器的步骤了,速度比起先的时候,快了不少。”
时仪的心里,虽还是有些七上八下,但,见江越这般坚定,也只得选择了服从,随着他换了话题,说起打制铠甲和武器的进度来,“静岚说,想要在我俩成亲之前,去一趟风国,从那里的牧民们手里,买一些小马驹回来,现在是夏天,刚好是风国那边儿马匹产崽儿的时候,这个时候去挑,一来,能挑到好货,二来,价钱方面,也能稍稍便宜一些。”
“你们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下了罢?”
江越执子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来,看向了时仪,表情稍稍有些别扭,像是刚刚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要我说,就别让她去了,山高路远的,往返一趟,少说,也得两三个月,待忙活完了,哪还有工夫准备成亲用的东西?我让零月带上静童去风国收马驹,你跟静岚两个,就去天星城里,置办些丝帛香烛回来,再找个好绣娘,给她把嫁衣缝了……她拿针,我是亲眼见过的,那姿势,可比拿把铁剑都来得吓人,这钱,我来出,只要别让她拿针缝东西,怎么都行!”
“静岚还会拿针?殿下什么时候见过的?”
明显的,时仪是被静岚拿过针的这事儿给“震惊”到了,在他的概念里,他那巾帼不让须眉的娘子,该是,跟针线女红这一类的东西,完全不可能沾过边儿的才是。
“只是拿过,不是会拿,这是两个不同的意思。”
未及江越答话,零月便哧哧的笑着,推开一扇小门儿,走了进来,“你家静岚拿针,我也是见过的,恩,咳,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死零月!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家静岚拿针,惊天地,泣鬼神?!”
不敢跟江越耍横,“欺负”一下儿零月,时仪还是敢的,一个箭步到了他的身边儿,一手一面儿的揪住了他的脸,对他“严刑逼供”了起来,“你会说话么你!”
于是,时仪就从零月的嘴里,听到了他未过门儿的娘子,静岚,曾做过的那件,能用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缝被子,把自己给缝在了里面,害得大家听着她喊“救命”,找遍了半个大营……最后,把她从被子里面“救”了出来的“英勇事迹”……最最让时仪一身冷汗的是,静岚用来缝被子的针,不仅仅是只缝了被子,而是……连同她正穿在身上的牛皮制成的软甲,也给一并穿了上去,以致于,救她出来的人们,不得不又弄来了一把匕首给她,让她自己,把那些连着她的软甲和被子的线,给一根根的切断开来!
鞣制好的牛皮,何等坚韧?然而,便是这样儿坚韧的东西,也完全抵不住静岚手中的一根缝衣针!其手中力道,可想而知!
用零月的话说了,牛皮软甲什么的,已经完全不能阻止静岚的野蛮和暴力了,迎娶静岚这样儿的“纯爷们儿”,完全就是时仪要一辈子都不想翻身,练就一身铜皮铁骨的打算!
……
几日后,在山中休息了小半个月的零月,便再次带着商队出发了,这一次,跟他同行的,还有擅长挑选马匹的静童,他们顺道儿运往风国的货物,是三十大车,自天星城里织户们手里收购的,绫罗绸缎。
“风断那小子,跟人去了之后,就没动静儿了,真真是可恶!好歹,也写个信回来,报个平安啊!”
零月坐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一手拿着赶车的鞭子,懒洋洋的倚在门柱上,不时挥上几下儿,“那个景麒说的,叫莫意的老头儿,我以前是见过的,昭阳城里,最大医馆里面的坐堂大夫,我以前去昭阳城里买药材的时候,跟他打过交道,听人说,的确是有两把刷子,连死人,都医活过!”
“许是正在医治,不便写信罢。”
静童跟零月同乘,却是比他坐得端正,一看,就是没什么出门儿走商的经验,不知道要在路上,尽可能的给自己寻舒服省力的姿势坐卧,“反正是王妃手下的人,至多,也就是医不了他,总也不至于,把他给医坏了的。”
自那一日,江越的说服之后,静童对纳兰雪的称呼,已是改变了过来,心下里,也是对她,颇有些认同了。
“出门在外,要叫主子和夫人,不能叫殿下和王妃,你这样叫,会给咱们惹麻烦的。”
零月抿了抿唇角,又提醒了静童一遍,让他注意称呼,“我这都跟你说不下十遍了,你说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第二十九章
被零月教训的一愣,静童微微拧眉,少顷,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从牙缝儿里挤出了几句话来,“那,这一程,我都假扮成是哑巴好了,也省得,多说多错,给你们闹些不必要的麻烦!介时,到了挑马的地方,你便看我的手势,我比左手,就是那马不好,不能要,比右手,就是那马不错,可以砍砍价,以市价买下来,比两只手,就是那马是极好品质,不管是什么价儿,都要让人家卖了……你看,这样行么?”
“真要是依着你这么说的来比,不把手腕子都给比折了,都是对不起你!”
零月翻了翻白眼,半点儿也不客气的,就笑了出来,“临行前,主子让我带了四百万两的银票,咱就算是,见着的所有马驹,全都是质量不错,可以买的,照着市价,一匹马驹,五两银子,四百万两……你说……”
“滚!”
这种简单的帐,不用仔细计算,也能轻易得出结果,静童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一怒之下,朝着零月就踹了过去。
零月本就不会武技,又是毫无防备,这一下儿,就被他给踹了个正着,一个身子不稳,就滚下了马车去,摔了个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嘴啃泥,顺带着,还被拉车的牛甩了一尾巴在脸上,顿时,小半边儿脸就肿了起来……若非他反应够快,就地一个滚儿撤开,恐怕,下一会儿,就该被牛车的轮子,给从身上碾压过去了!
懊恼的从地上爬起来,爬回马车的车椽,零月满眼怨怼的看向了被之前情景给吓了一跳的静童,抿了抿唇角,躺回了自己之前的姿势,继续挥着鞭子赶车。
“你……没事儿罢?”
静童知道是自己冲动的不好,险些给零月造成重伤,本以为,以他的性子,下一刻,就该冲着自己呜哇乱叫,抗议自己欺负他了,却是不想……他非但没有这般的跟自己闹,反倒是,就那么乖乖的窝回了马车车椽上面,安静的像只兔子了!
事出有异必有妖!
静童抱着这样的心情,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戳零月的手臂,跟他问道,“有没有摔坏哪里?用不用到下一座城的时候,去寻个医馆瞧瞧?”
“没事儿,瞧不瞧,都得个三五天才能消,别瞎费钱了。”
零月微微扬眉,瞟了静童一眼,却并不与他为难,只一伸手,把自己手里的,赶车用的鞭子递给了他,“你赶回儿车,我睡会儿。”
见零月是真的不跟自己置气计较,静童更是觉得,心里发毛了,伸手,接了他递过来的鞭子,本能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见着零月真的翻了个身,面朝着他,睡了过去,不多会儿工夫,就打起了鼾来。
从后面拿了一件斗篷过来,小心的给零月盖上,静童又欠着身子,看了看他的背后,觉得他身后尚宽,不会掉落下去,才是放心了一些,扬起鞭子,驱着牛车继续往风国的方向而去。
……
莫国,昭阳城。
莫意老头儿给风断诊过了脉之后,便写了一张方子出来,使风墨去抓药煎制,便坦言,因风断脑袋里的血块儿存在过久,他也没有十足把握,在这血块儿彻底的消去之后,他就能完全彻底的恢复记忆。
当然,无论如何,这血块儿,还是该尽早消去为好,不然,放得时日再长,就该影响他的记忆,让他连现在新近发生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昔日里,风断因坠崖而亡的消息,曾在三个隐世家族里面掀起过轩然大波,莫意老头儿亲手医治过他发了疯病的娘亲,莫意老头儿清楚的记得,那时,他是用银针,封住了燕娘的记忆,才是让她变得正常了。
只是,阴差阳错,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了的,是从外边儿疯玩回来,藏到她床底下,避免挨揍的莫等和莫闲两兄妹!
那时,莫等和莫闲还小,只三四岁光景,因出生时候,他们的娘亲难产辞世,而一直乏人照顾,便被他们的爹爹,送来了莫意老头儿这祖父的身边儿,学习家传的医术……莫意老头儿一个没了伴儿的老头儿,哪里会教养什么孩子?别说是让他们两个乖乖的研习医术了,便是要教训,也是追不上的……只能是眼睁睁的瞧着他们瞎胡闹,半点儿法子也没有……
燕娘初醒,虽是没了之前的许多记忆,自幼修习的武技,却是无需强记,也能使得自如的,当下,一伸手,从床底下揪出了莫等和莫闲两个,按到了身边儿,让他们坐好,就“收拾”了起来!
莫等和莫闲两人,从出生就没有娘亲,自然,也就没受过自己娘亲的教训,年纪又小,此时,一被燕娘“收拾”,就开始学着旁人家的孩子般得,哇哇大哭着喊起了……“娘亲,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娘亲不打,疼疼”“娘亲饶命”之类的话来……于是,就这样,就给失了记忆的燕娘灌输进了一个错误的概念,让她觉得,莫等和莫闲,是她的孩子!
“听风墨说,风断的母亲,也是经由老先生医治。”
风断仰面躺在榻上,睁眼瞧着莫意老头儿把一些细如牛毛的银针,扎进他的头皮里,半点儿都不紧张,“可能劳烦老先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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