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 作者:天听雪(起点高推荐vip2014-09-22完结)
仪吩咐了一句,便又转回身来,看向了纳兰雪,“现在,我这个样子,也吃不了甜食,留他在那里,也是浪费,不若,就借给你用罢!待以后,我的情况好些了,能吃甜食了,你再把他还我,当然,到时候,你的奶娘,也就该能把他拿手儿的各种甜食的做法,都学个差不多了!他的银俸,我已经提早付过了十年的,你只管放心使用就好,就当是,我回请你今儿请我吃饭的了!”
第三十三章
别的事情,纳兰雪许是会拒绝推辞一番的,但,这件事儿,却是决计不可能!
不及江越再开口,跟自己卖好儿,便是没有半点儿节操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就多谢啦!燕娘,你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这个叫……啊,思乐的厨子备着!还有,还有,做点心用的一应工具,也使人去一趟极乐城,买一套新的回来!”
生怕江越反悔,纳兰雪忙不迭的,就给站在她旁边伺候茶水的燕娘,布置了新的任务,半点儿出尔反尔的机会,都不打算给江越,“银俸知秋已经付过了,我跟他是朋友,提钱什么的,未免太伤感情,这样儿,你给莫闲写封信去,让她把我之前时候,使人做了的那副马具送过来,送给知秋,带回去赏玩儿!”
之前时候,纳兰雪便已经自景麒那里听说,江越所居的那处深山里的情景,刚刚,又听了他说,是不能忘仇的,便是明白,他的真正的处事态度,不可能会是像之前时候,她在城门外所见的那样,奢侈荒糜。
如今,她送这副马具给他,并不是为了回礼给他,谢他送了自己一个好厨子……而是为了,寻这么一个借口,感激他,对风断的,救命之恩!给他未来的,极有可能是要对莫国兴兵的谋划,添一把干柴!
司马青那老混蛋,一而再,再而三的负她,伤她,她自然,也懒得再去多管他的闲事,谁要打仗,谁打去,反正,是休想再让她带兵,去帮莫国抵御外敌犯境了!
“这般贵重的东西,雪儿就这样的随手送给知秋,当真,合适么?”
江越做梦都没想到,纳兰雪会这般轻易的,就许诺了自己,不干涉自己起兵,微微一愣,颇有些不信的,直视上了她的眸子,“不需要再好好……”
“一副寻常马具而已,又不是金子做的,哪就值得上叫做贵重东西?”
不及江越把话说完,纳兰雪便是勾唇一笑,打断了他的话,再次给了他承诺,“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之前时候,你不惜收益的帮我解难,我都没跟你说过一个‘谢’字的罢?如今,我才只不过就送你套马具,你就这般的诚惶诚恐的,莫不成,是只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拿你做朋友,你,半点儿都没拿我当自己人的?”
“瞎说!”
见纳兰雪都说得这般明了了,江越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心中窃喜了一番“自己人”这三个字儿,便毫不犹豫的张嘴,应下了她的“好意”,“我一介商人,若不把你当自己人,干嘛利钱都不要了的帮你?!你这女人,果真是同江越说得一般,不讲道理的很!我不好意思要你东西,怕惹得你跟家里人置气,你倒是好,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挤兑起我来了!”
……
江越在及笄城里住了三天,等到了名唤思乐的厨子来了,才决定跟纳兰雪告辞回返。
三天里,他们又对了几局棋,有胜有负有平,却是局局精妙,看的在一旁伺候的燕娘,常常连茶水都忘了添。
依着江越之前说的,下棋,得有彩头。
总共总算下来,到江越准备离开之时,纳兰雪赢了他一根发上玉簪,一把扇子和一支上好的湖笔,江越赢了纳兰雪一条帕子,一面镜子,一把纸伞,再加上之前平局时候所得的一支金簪。
“今日一别,下回再见,也不知,又该是什么时候了。”
江越浅笑着冲纳兰雪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再送了,“你自保重,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使人去山里寻我。”
“好。”
纳兰雪并不跟江越客气,只低声答应了他一句,便往后退了两步,给他腾出地儿来上轿辇,“你一路小心,闲暇时,可写信给我,我若无事,便给你回。”
“你回罢。”
江越轻轻的抿了抿唇角,攥紧了自己右手里,刚才时候,纳兰雪暗塞给他的一只小小号角,转身,走上了他来时乘的,三十二人抬的奢华轿辇,“当心些你身边儿的人,有的人,瞧起来是羔羊,却往往,会是披了皮子的歹毒恶狼,专挑你不留意时候,给你一个万劫不复。”
“我会当心的。”
纳兰雪知道,江越说的所谓恶狼,指的是司马殇,但,她却是不愿信,这个温文儒雅,在她痛苦悲伤的时候,给她温暖的人,会是那么可怕的一个人。
不是不能查,而是,不愿查,怕查出来结果,反让自己难过绝望。
她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他当真是只恶狼,她真心待他,难不成,还换不来他的真心么?!
夕阳中,江越所乘的轿辇,渐行渐远。
纳兰雪站在及笄城的南门之外,安静的,像是停滞了周遭的光阴。
在一个谁都没有注意的地方,司马殇立于树杈,一双寻常里简单淡泊的眸子里,闪烁着怨毒的目光。
……
在归程路上,江越遇了三次身份不明的人伏击,对方乘骑的,都是清一色的“草上飞”,所配兵器,亦是由精铁打造的上佳之品。
因早有防备,提前支应了随零月去往风国收购马驹的静童来接,一行人面对这些个几乎是武装到了牙齿的“土匪”,别说是险,便是惊,也没感觉到半点儿。
而且,还“意外”的活捉了两人,算是得了些许的战利品。
“这两人,是带回去审问,还是……”
面对这两个束手就擒的“土匪”,静童微微拧眉,看着江越,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跟他问询,接下来,要如何处置这两人。
说实话,这两人的弃械投降,颇有些让人觉得费解和僵硬。
就好像,两个势均力敌的人,打得正难解难分,突然有一人,莫名其妙的就丢了兵器,不打了,让人怎么想,都觉得怪异的很!
“带回去审问。”
江越浅浅一笑,却并不说破,因带着面具,他的表情,无法被旁人看到,倒是更好的把他已经看出了这两人的把戏这一点儿,给瞒了下来,“我倒要问问清楚,是什么人,想要算计我!”
静童跟随江越多年,对他的信任了解,远比任何人都多得多,听他这样说话,也不多问,只点头答应了一声儿,就下了命令,让手下人将这两人绑了,带回去审问。
因之前打斗,两个投降的人都受了些许的外伤,此时,被人夺了武器,捆绑起来,使绳子拖着,也不会造成什么危险……一众人便都“大意”了起来,只由着他们在后面跟着走,时不时的回头看上一眼,见他们没有要逃脱的意思,也就不多再做关注了。
从商国边境,到天星城,一行人走走停停,愣是不紧不慢的,把三天的路程,给走成了七天,对那两个“投降”来的“土匪”,也是不打不骂,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分给他们干粮,到了要喝水的时候,给他们水囊。
只是,很奇怪的,两人该是至多一天就能痊愈的刀伤,愣是整整过了七天,都没有长起来,直到了天星城外,将要如山了,还不时的,会滴下些许的红色来!
“这一路,真是难为你们了。”
到了山口,三十二抬的轿辇不能再前行的时候,江越便是坏笑着从上边儿跳了下来,缓步,走近了跟在队尾的两名“土匪”,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伤口好了撕,撕了好,少说,也得有个十几回了罢?不疼么?”
江越的话,霎时间,就让两人变了脸色,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儿,就由其中一个,以自己的肩膀,朝着江越撞来,准备制造混乱,给另一个制造机会逃跑!
若是没有准备,说不好,还能让两人得逞,但……江越这早就瞧出了他们伎俩的“恶人”,已经遛狗似的溜了他们一路,哪还会给他们机会,逃出生天?一拳,打倒撞上来的一个,一脚,踹翻准备逃跑的另一个,然后,抬脚,将靠近他的那个,踩着颈子,摁在了地上!
“都走到这里了,眼瞧着,就该到我的老巢了,就这样放弃,不会觉得可惜么?”
江越哧哧的笑着,俯身,半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的,卸下了他脚下那人的下巴,不给他机会咬舌自尽,距离他五步之遥的静童,也是跟他相同动作,将另一人制服。
“主子,狗已经闻着味儿跟上来了。”
时仪从旁边的一处小树林里钻了出来,睨了一眼两人,走进江越,跟他说道,“真不知他们的主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怎就遣了这么两个没脑子的人来当引路的细作!这不是明摆着,请人来坑自己的么?!”
“他们的主子聪明的很,只是可惜,偏就养了这么一群,不会使脑子的手下!”
江越显然已经猜到,这些“土匪”们的主人是谁,深吸口气,冲着静童使了个眼神儿,示意他,将这两人装进一旁的麻袋里面,带回山中去,慢慢“审问”,“静岚,你也好久没活动过筋骨了罢?跟上来那群狗,你一个人,收不收拾的干净?”
“主子只管忙去,那几十条小野狗儿,算什么事儿!一保准儿的,全给主子带回去,炖狗肉吃!”
静岚本就是个喜欢打架的野蛮女子,之前时候,面对那些个前来伏击的“土匪”,还没来得及打得过瘾,就被静童和时仪都抢了去,这会儿,听到江越说,将这些循着血迹跟来的,都交给了她处置,顿时,就眉开眼笑了起来!
一把抓起自己马背上的长柄马刀,就钻进了一旁的树林子里面去,调匀呼吸,准备伏击!
“你也留下罢,看着静岚点儿,别让她一时兴奋,把人砍得太碎了,不好收拾。”
见时仪一脸怨怼的看着自己,半天了,也没有要挪步跟着自己走的意思,江越不禁一笑,冲着静岚藏身的小树林努了努嘴,答应了他无声的请求,“处理尸首的地方,你知道的,打点得漂亮点儿!”
……
江越带着静岚和时仪意外的人,抬了两只拼命挣扎的麻袋,踩着碎石路,进了山中。
不多会儿工夫,就有五六十个假扮成猎户的人,循着血迹,跟了过来。
“头儿!这有好大的一滩血!他们两个,该不会是被那个十知秋发现,灭口了罢?”
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队伍里一个瘦瘦小小的人,看向为首的一人,微微的,拧起了眉头,“咱们……还跟不跟了?”
“这里,发生过打斗,瞧样子,该是那两个傻货,被发现了。”
队伍为首的一人微眯了下眼,单膝跪地,伸出一根食指,摸了摸地上未干的血迹,然后,抬起手来,以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捻了捻,“应该,才走了不久。”
一个长得颇有些高大的“猎户”也凑了上来,拧着眉头,像狗一般的,使劲儿的闻了闻四周的气息,“血味儿不重,那两个傻货,该是没被直接打死的才是!”
“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儿,头儿。”
之前的小个子,明显的,是不甚认同说话的这个高大“猎户”的话,满心希望,能说服被他们称之为“头儿”的人,早早儿退出这是非之地,“咱们还是先退回去,给殿下去一封信,问询一句接下来的做法儿,更好些罢?”
“事儿没办成,还敢跟殿下问,你活腻了,也别拖得我们一并给你陪葬!”
那被称之为“头儿”的人,颇有些不悦的瞪了那小个子一眼,站起身来,拍打着双手,朝着通往山里的碎石路方向看去,“咱们在这儿等等,等到天黑,再偷偷儿潜进去,给他们个措手不及!”
“给谁个措手不及呀?”
一个带着笑意的女声,像是故意掐着唱曲儿的调子,“柔柔弱弱”的跟这几人问了一句。
“给里面……谁!”
遭人问询,人的第一反应,往往是回答,被众人称呼为“头儿”的人,本能的答应了半句,才是发觉了不对,猛的转身,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却是觉得……自己身子一顿,然后,身子不动,头颅,继续向前滑了过去!
没错儿,就是滑!
原本还好好儿的站在那里的一个人,像是遭了什么诡异术法般得,一下子,就掉下了脑袋来!
而更让人觉得恐怖,还不仅仅是这样,而是,就在那人的脑袋掉下来的刹那,那人还……恍若未觉的,在跟人问话!
彭一一
人头落地,掷地有声。
那被众人称呼为“头儿”的人,知道自己的脸撞到了地面儿上,才是发觉了不对!
以眼神儿的余光,向后看,向后……就看见一个没了头的身体,身上穿着,他一模一样的衣裳!
不!不,不是有人跟他穿了一样的衣裳!而是,而是……那,那没了头的身体,压根儿,就是他的!他,他的头,掉……掉了?!还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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