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 作者:天听雪(起点高推荐vip2014-09-22完结)
不!不,不是有人跟他穿了一样的衣裳!而是,而是……那,那没了头的身体,压根儿,就是他的!他,他的头,掉……掉了?!还没感觉到疼?
恐惧之中,坠落地上的头颅本能的瞪大了眼睛,脸色狰狞,满目不甘的,失了气息!
几个呼吸之后,那没了头颅的身体,也蓦地,向前砸在了地上,刚刚好,将那颗被分割了开来的脑袋,压在了胸口之下!
铮一一
铮铮一一
这时,一众人才是意识到,是来了敌人,才开始纷纷拔自己的武器出来,准备应战。
但,因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给了他们太大的冲击,这时,他们便是拿着刀剑在手,也是忍不住会,本能的浑身颤抖,战意全无。
“从走进这处山里开始,就已注定,你们一个都不可能活着出去。”
静岚满脸笑意的提着长柄马刀,从小树丛里走了出来,刀背儿摩擦着碎石地面儿,发出一阵极刺耳的磨蹭声响,让人只是听着,就忍不住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司马殇挺聪明的一个人啊,怎就养了你们这么一群笨蛋手下呢?”
“是个娘们儿!”
见只有静岚一个人提了长柄马刀走出来,原本,还满是恐惧的“猎户”们,顿时就充满了信心,互相交换了下儿眼神,就决定好了,要如何对她发动进攻。
“长得倒是不错,一会儿……”
何时死到临头,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色心不死的家伙,出来大放厥词。
哧一一
又是无影无踪的攻击,众人看都未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攻击了过来,便见着,之前那盯着静岚,嘴里头不干净的“同僚”,也如他们“头儿”一样,被不知什么人砍掉了脑袋,犹未自知!
“时仪!咱刚才不是说好了,你只看,不动手的么!”
见时仪说话不算的又动手杀了一人,静岚便是不干了,一跺脚,双手举起自己的长柄马刀,就朝着那些还未来得及死的人,砍了过去,“殿下都说了!这些人的命都交给我来收的!你跟我抢,是怎么个意思!”
静岚的“训斥”,果然有效,从她话音落下开始,时仪就没再动手取一人的性命。
他原本不知是在何处隐匿的身影,也显现了出来,站在距离静岚五步远的地方,若无其事的,玩儿起了自己手里的一卷绿色丝线……那绿色丝线上面,有两小节儿犹带着血珠子,在明媚的阳光之下,泛着足令人窒息的阴冷和恐怖……
那两个莫名奇怪就掉了脑袋的“猎户”,皆是死在他手里的那卷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武器的危险丝线之下!
再看静岚,她宛若自炼狱里走出的罗刹,满脸笑意的,一边前行,一边双手挥舞着手里长柄马刀,手起,刀落,便是一片殷红扬起,她所过之处,“猎户”们便一个个身首异处,横死当场,血迹顺着地上的碎石缝儿,渗入泥土,彻底的,归于沉寂。
待最后一人倒地死去,之前被警告,不准动手的时仪,也已收好了自己手里的那卷绿色丝线,缓步向前。
“杀得可尽兴了?”
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心情甚好的哼着小曲儿,自衣袖里取出了帕子来擦拭马刀刀刃上的血迹,时仪也觉得自己心情不错。
“记得,你这说话不算的混蛋,欠我两个人头!”
静岚心情好了,自不介意,跟时仪开开玩笑,巧笑嫣然的“白”了他一眼,便又回了头,继续擦拭起了自己的武器,只是,那“白眼”甚不规整,让人怎么看,都像是媚眼儿罢了,“待以后,上阵杀敌的时候,记得还我!”
时仪没有答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便走近了静岚的身边儿,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只小瓶子,俯身,让那些已经死透了的人身上,倾倒了起来。
并不像那些个出身名门的世族子弟,动辄儿就能搬出来一大堆的花言巧语来,哄自己的心上人高兴,时仪更喜欢实实在在的做事,而非华而不实的许诺和应承,他几乎不怎么说话,除非是事出突然或者重大,不然,连禀报的言辞,都极少极少。
用江越的话说,如果,一个月里,听时仪说了超过一百句的话,那便是说,这个月或下个月,定是至少有一个,已经发生或将要发生许多大事的月份。
不知名的白色粉末,从瓶子里面细细的滑出,落到那些个尸体上面,便冒出一阵儿白色的烟雾,然后,那些个尸体就冒出一串串的气泡儿,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极快的扁了下去。
末了,竟是连骨头,都不见了!
“金满仓真是越来越恶趣味儿了!竟是将化尸粉,都给调出橘子味儿来!以后,还让不让人吃橘子了!”
闻着弥散空中的橘子香味儿,静岚本能的吸了吸口水,但,也只是这么一句话的工夫而已,接下来……反应过来,这橘子味儿是怎么来的,她便露出了厌恨的神色,往一旁里,走了开来,“这混蛋,我果然就应该是见他一回,打他一顿的!”
“风断应该也是这么觉得。”
时仪收拾干净了地上的尸体,便站起了身来,将那只小瓶子重新塞好盖子,装进了衣袖里面,扭头,看向了静岚,浅浅的笑了笑。
风断喜欢吃橘子,这在他们这一群人里,可以说是无人不晓的,而金满仓跟他……又是一时不掐,就浑身难受……
剩下的话,已不必再说的更加明白,这橘子味儿的化尸粉味道,毫无疑问,是标明着,他们两人的,又一轮互掐的开始!
“他俩真该生成一男一女,作对欢喜冤家!”
听时仪说起风断,静岚便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扭头,又看了一眼连血色都没了的碎石地面儿,走近时仪的身旁,朝着碎石路通向的山里,稍稍倾了下头,“事儿办完了,咱们也回罢?出门儿之前,布置了一半儿的婚房……”
时仪古井无波的脸上,在听到静岚说的这句话之后,本能的露出了一个颇有些纠结的笑来,两人一起布置婚房,高兴,的的确确是高兴,但……依着静岚的想法,在婚房里面摆兵器架和练腕力的石铃,真的……合适么?
该不会,洞房花烛夜,他还要跟他家娘子过个百八十招儿,才能喝得着交杯酒,亲得了芳泽罢?
……
商国,及笄城。
司马殇久等不见自己遣去伏击和打探的人回来,眉头已是因为烦躁,而拧得紧的不能再紧。
那些人,虽算不上他手下最最精锐的一支,却也可以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水准了!
信誓旦旦的去了半个月,连个只字片语的消息都不送回来,这,也太不正常了些!
难不成……被那个自称十知秋的丑八怪,给收编了?
不,不可能!
那些人虽算不得他的左膀右臂,但,忠心,却是有的!
再说,他们的爹娘妻子,还都在他的手上掐着呢,背叛他,他们都知道后果的!
将自己手里的书册丢在一旁,司马殇懊恼的在榻上躺了下来,往里面滚了两圈儿,靠近墙壁,蜷缩起了身子来。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思考姿势,遇上不好处置的难题时候,他才会像这个样子蜷缩到墙角,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看,只一心一意的,去将所有可能跟解决难题有关的事情和人都串联进去,然后决定,是再拼力一试,还是就此直接放弃。
当然,他所谓的拼力,也是至多,只会使出自己所能使的全力的,四成左右而已。
他不是个会破釜沉舟的人,在任何事情上,都不会。
屋子里放了冰盆,跟外边儿相比,已很是凉爽,但,专注思考的司马殇身上,却是隐隐的积了一层薄汗。
这汗,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惊!
他反反复复的想了许多遍,那个十知秋所做的所有事情,却是发现,自己完全理不出一条头绪来,想不明白,他的目的何在。
萍水相逢,倾力相帮,连报酬好处都舍了不要,而且,还不是一回……这哪里是个寻常的商人,会做的事情?还有,对待纳兰雪的态度,也是奇怪的很,就好像……两人是相识了许多年的老友,而非,只在半月之前,才见面认识的一般!
他早就使人仔细的调查过纳兰雪了,连同之前若干年,她居住的云城郡主府,也有悉心打探……可,这个名唤十知秋的人,却是真真的从未在她的身侧出现过,不,不光是没有出现过,便是名字,也是从未听人提起的!
这,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叩叩叩一一
门外,传来了极轻的敲击声。
司马殇闻声,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榻上坐了起来!
伸手,拿书,随便翻开一页,佯装出自己正在看书的模样,才冲着门口的方向,气息平稳的,轻声问了一句,“雪儿?”
“是我,殿下。”
门外,传来了风断的回应,听起来,像是正谨慎的拿着什么怕损坏的东西,才故意放轻了气息,“郡主说,自知秋先生那里借来的厨子,做得芙蓉糕很好吃,让属下给殿下送一些来尝尝。”
“快进来,给我尝尝,是个什么样儿的绝美味道,能值得雪儿这般喜欢!”
司马殇轻轻的拧了下眉,心中不愿,脸上却装得欢喜,起身,迎去了门口,亲手给风断开了门,看向了他手里正端着的碟子,眸子一凝,毫不吝啬的出言赞叹了起来,“啧,这般巧夺天工,又脆弱易坏的东西,真不知那厨子,是怎么做出来的!慢点儿!别弄坏了!”
让着风断进了屋子,关了门,司马殇的满脸笑意,便顷刻间消失了个干净。
他讨厌甜食,为了跟纳兰雪套近乎,才一直装得很是喜欢,此时,只面对风断这“心腹”,便是不需要再假装了,“你吃了罢!吃得干净些!待回去给王妃送碟子,就告诉她,很是美味,我很是喜欢,吃得一块儿都没剩!”
“是,殿下。”
风断早就习惯了司马殇的这种两面三刀,面色如常的答应了一声儿,便把那装点心的碟子,放到了桌上,佯装不喜的拧紧了眉头,捻起里面的芙蓉糕来,吃药丸儿般的,一块块儿“石更塞”进了嘴里,随便的嚼上两下儿,就吞咽了下去。
江越从小就喜欢吃甜食,他跟他一起长大,自然,也就养成了噬甜的癖好,只不过,这癖好并不似纳兰雪般的,一日没了甜食,就茶饭不思,觉都睡不安稳了的那么严重。
思乐之所以是个善做甜食的好厨子,主要原因,便是跟江越那噬甜如命的性子有关,用江越的话说了,可以膳无肉,不能没点心。
可以说,在莫国为质的最初两年,是江越平生所过得最不舒坦的两年,没有适口的膳食,没有美味的点心,没有与人说话的自由……直到后来,思乐寻了人举荐,进了莫国的皇宫里面去当御厨,他的痛苦日子,才是到了头儿,又开始过上了有吃有喝,听得到外边儿消息的日子!
“这东西,也太甜太腻了,真让人想不明白,王妃怎就会觉得,它是极好吃的!”
因为熟悉江越的性子,听他半点儿都不犹豫的,就把思乐遣来了纳兰雪的身边儿伺候膳食,风断便是更加确定了,在他的心里,纳兰雪的重要地位。
对一个“吃货”来说,还有什么东西,是能比做得出美味的好厨子更重要的呢?
毫无疑问,只能是能让他喜欢惦念的,连茶饭都不思了的心上人儿!
“女人,从来都是不可理喻的怪物!她们想的事儿,咱么就算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理解的了的!”
面对风断,司马殇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对女子的厌恨情绪,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跟他问起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儿,“昭阳城那边儿,你哥哥有没有写信来,说他念想我了?”
“没。”
风断之所以能成了司马殇的贴身侍卫,是因为他依着江越的调查,而使了些“不甚光彩”的手段,“大抵,是被管事给看了起来,怕他再同上次般的,想着跟人偷跑罢。”
司马殇跟他问的,这所谓的,他的“哥哥”,是昭阳城里,白玉楼中的一个红倌人,名唤仲继的。
这倌人是个极会讨人喜欢的,可以说,是白玉楼里的台柱子,寻常里接待客人,是一个时辰一百两银子的价钱,若客人要留宿,便是少说也得一千两了。
同大部分的倌人一样,这仲继,也是个爱财如命的,只要有人能给的起价钱,便是什么事儿,都敢答应,所以,风断便就“投其所好”的,给他赎了身,让他可以把每天侍奉客人的所得,悉数收入囊中!
白玉楼全凭着这仲继撑场面,听风断说要给他赎身,那管事,自不舍得,但,有零月这奸商在,讨价还价什么的,谁是敌手?
一番商议之后,就得到了风断最希望的结果,一千两黄金,换那仲继的身契归他,但,他并不把仲继带走,依旧让他待在白玉楼里,跟以前般得接待客人,所得的收益,除去吃用花销,皆归仲继所有,但,若有他带的人来,仲继就得撇了所有的旁人不管,优先接待。
仲继喜欢钱财,如今,又得了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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