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 作者:天听雪(起点高推荐vip2014-09-22完结)
“两个便是交兵,也断无可能遣来你这种气焰嚣张,不知死活的来使!”
尚扶苏冷哼一声,吓唬了这信使一句,便不再继续刁难于他,据他猜测,以纳兰雪的性子,到最后,定然,是会答应回去莫国的,哪怕是为了司马殇那个废物,也不得不走。
当时,司马玉把他们两人遣来商国为质,怕是也已经打算好了,还有乐妃澄乐,也就是司马殇的母妃,掐在他的手里,随时用来牵制,百善孝为先,司马殇可以不顾旁的,却不能不顾他的母妃,不然,只消司马玉使人稍稍传点儿什么司马殇的“不孝恶名”,便是足够,让他们两人的名声儿,一落千丈,万劫不复!
这打算,不可谓不歹毒。
而他,尚扶苏,如今所为,也是为了给纳兰雪铺一条路出来。
司马玉肯定不会答应,将纳兰雪嫁来商国,让她失了牵制,成为莫国的隐祸,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服软低头,取得她的“谅解”后,将她风风光光的恭迎回去,好生对待,以纳兰雪的聪明睿智,趁机跟他讨得一些好处,保证她自己以后的生活无忧,该是没有半点儿问题的。
“回去告诉司马玉,我尚扶苏所提的这两个条件,任一均可,旁的无聊废话,就不用麻烦了!”
时机已经造好,尚扶苏颇有些倦累的向后倚在了龙椅的靠背上,以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敲击起了龙椅的扶手来,“来人,将这个目无我商国国威的家伙,拖下去打五十板子,不准打死了,完事儿之后,将他来时乘骑的马匹还他,让他滚蛋!”
寻常人挨上五十板子,少说也得没了半条命,这信使是修武的,自然比寻常人要好的多,但……有商国殿前侍卫们的怒火在那里,可就不好说,到底会怎么样了!不敬他们尊崇的皇帝,不尊他们敬仰的“皇后”,真真是活活打死了,都死有余辜!若非尚扶苏特意加上这么一句“不准打死了”,怕是,半柱香后,真就可以使人寻张破草席子来,把这信使给卷了,送回去莫国了!
不能“尽兴”的打,殿前的侍卫们便是又压了一口火儿,将这信使拖出去,按到了刑凳上之后,商议了一番,才是开始举起了板子来……专挑臀部上面肉厚的位置打,而且,不只打一个地方,横打,竖打,绕着圈儿打,反正,他们的皇帝陛下只是说,不准打死了,可没说,不能打残罢?
咳,当然了,他们都不是蠢人,不会打完了以后,就直接让这信使残废,但……从商国的七月城,到莫国的昭阳城,这几天几夜的路程,顶着这伤回去,颠簸一路下来,可就是准准儿得皮腐肉烂,残废定了的!
活该!
报应!
让你生不如死!
殿前侍卫们快活的想着,手上便又加了一把劲儿上去,打的这信使,更是疼得嗷嗷乱叫了起来!
……
挨完了打,被撵出皇宫去,被司马玉遣来送文书的这信使,便是满脸怨毒的,顶着剧痛,爬上了马背。
被打伤的位置,是骑马定然要磨到的地方,坐上马背去,便是疼得信使豆大的汗珠子都冒了出来,只恨不能去寻辆马车来,趴进去,给伤处涂了药,一路被运回去莫国的昭阳城去才好。
但,他一个信使,又是被司马玉吩咐,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信商国,身上只带了极少的银两和干粮,完全不够买一辆马车来用,但,就这样儿趴在马背上回去的话……他便是不死,也得成了对司马玉没用的残废……司马玉从来不养废人,这一点,是他的所有手下,都知晓明了的……
“既然买不起,雇一个,送我到莫商边境去,总是可以的罢?待到了莫商边境,我便可仗着手中的令牌,跟任一驿站的长官,寻求帮忙了!”
信使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便强忍着剧痛,驱马,朝着七月城里的闹市方向走去,有闹市的地方,就有马车铺子,有马车铺子的地方,就能雇到马车和车夫……
当然,这只是这信使的“美好愿望”,待他忍痛到了闹市之后,才是知道,很多事儿,并不可能,如他所愿般的简单!
第二章
待信使被撵出去了皇宫大门,尚扶苏便一道口谕,吩咐了下去,将这信使之前在朝堂上的所言所为,一字不差的抄录下来若干份儿,快马送去商国的各处城池,以告示的形式,张贴于各处城门。
司马玉遣来的信使,身上带伤,趴在马背上,自然没法儿让马匹行走快速,被尚扶苏遣去张贴告示的殿前侍卫,却是怒气未散,只恨不能让马匹快跑的飞起来才好,一反一正,就成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百姓们看了告示所述,个个儿怒火中烧,交口相传,远远的瞧见了那莫国信使趴在马背上身影,就撂下自己手里正在做的活计,转身跑回家去,或者,就地跟旁边儿的摊子上购买烂菜叶子,臭鸡蛋,朝着那人和马丢砸了去!末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都用完,便索性,连好的都砸了上去,更有些来得晚,买不上东西丢砸的,就直接人冲上去,恶狠狠的就是一口唾沫!
一路走过七月城的闹市,别说是雇佣马车和车夫,便是抬头瞧看和张嘴说话,这司马玉遣来的信使都不敢了,其狼狈形状,可想而知!
心中怨毒,却是口不敢言,信使满心盼着能走出了七月城之后,到下一座城去,就会有情况好转,但……他的这份愿望,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落空,尤其是到了将近及笄城的地方,更是距离还有数里,就开始,遭到了商国百姓们的围攻!
……
快马加鞭一天的路程。信使生生挨了七八天的唾沫和丢砸,才是勉强的挪到了莫商边境,汲水城。
汲水城的城主,是尉迟恭,此时,他的爱妻,二公主司马颖,已是得了莫意老头儿的医治,喜得痊愈。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该临产了。
作为两国通商的重镇,汲水城的消息,向来先旁的莫国城池一步,此时的司马颖,已是早就听闻了。这被司马玉遣去了商国的信使,是在商国的朝堂上,如何对纳兰雪这个,她的恩人加闺蜜,言辞不敬,咄咄逼人的!
“夫君。咱们汲水城的驿馆早已年久,是不是也该寻个合适的时候。遣人修缮一番了?”
司马颖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往尉迟恭的身边儿一坐,下巴微扬,看向了他去,“还有那些个马匹,也都年岁太大,跑不动了。该换养些小马驹进去了!”
尉迟恭是曾跟纳兰雪一起带兵,拿下了意国半边儿江山的人。跟她的两位兄长,亦是至交,再加上,尉迟府跟纳兰府,两辈儿人,几十年的交情……在听了这司马玉遣去商国的使者所为之后,又怎么可能,不生气愤?
本就堵着一口气,想要寻法子出来,收拾那信使一手儿,这会儿,便听得了自己爱妻“所献”的良策,怎可能不应?!
“颖儿说得甚有道理!为夫这就去颁一道城主令,择人快快的操办这事儿!”
尉迟恭笑着答了司马颖一句,伸手,捏了一下儿她因将要临产,而略有些发福的脸颊,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去。
“使人去各家药店,把所有的血竭都买回来罢,夫君。”
待尉迟恭将要走到房门口,司马颖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似的,跟他提议了一句,“这眼瞧着,就是秋耕的季节了,秋日余热,最是伤人,百姓们常处田中,难免会受些疖肿风毒之害,咱们提早儿使人把去火败毒的药给调制出来,不要钱的派发给百姓们,以备不时之需,好不好?”
血竭是调制金疮药时,必不可少的一味药材,因用之较少,大部分的药铺里面,都不会存留许多,而制成品的金疮药,又是怕潮,怕晒,不易存放的不值钱玩意儿,除非战时,极少有人无聊的制作出来保存。
换句话说,如果,尉迟恭当真答应了司马颖的这个建议,便会让整个汲水城,一个月之内,都调配不出一钱的金疮药出来……待那个受了五十板子,又被折腾了一路的信使来到,便会,无药可用,还挑不出他俩半点儿的不是来!
“有利百姓的事儿,当然该做,来人,依着夫人说的,去把城里各处药铺的血竭都买回来,加上其他的药品,配置成去火败毒的药粉出来,无偿派发给百姓。”
尉迟恭也是常年带兵的人,又哪里会猜不明白,他家娘子的真实意图?勾唇一笑,便佯装不知的,遂了她的愿,吩咐家奴,快快的去办妥这事儿,“今儿日落之前,必须全部配制完成,明天一早儿,就开始派发!”
……
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信使,满以为终于熬出了头儿的过了莫商边境,进了汲水城里。
他本是送加急文书的,身上并未带许多的干粮,这一路自商国的七月城走来,早已是,在第五天的时候,就把干粮吃的干干净净,连渣儿都不剩了。
剩最后两日路程的时候,第一日,他还能勉强忍耐,到第二日,就是实实在饿得眼珠子都绿了!
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商国百姓们丢过在砸他的埋汰东西,都不惜下嘴了!
他的马,更是被折腾得厉害,原本是只吃燕麦的良驹,这会儿,也是饿的连烂菜叶子和路边儿的草,都不放过,许多时候,还会半空里张嘴,先他一步接抢住稍稍好一点儿,烂的不那么厉害的菜叶子……但,饶是这样儿,七八天下来,也是饿得要成了皮包骨头!
城门官佯装未见信使的伤,查过了腰牌之后,就放了他进门儿,跟尉迟恭通禀什么的,自然就更是没有的事儿了。
“咦?这不是驿站里的军马么?”
“认识还不赶紧闪开!当心一会儿跑起来,踩死你都没人敢管的!”
“啧,好好儿的一匹马,咋瘦成这样儿了呢?这骑马的人,可真是够狠心的!”
“谁说不是呢!”
“不好说,指不定,只是长得像,或者是退役了老马呢?”
“也不是没可能啊!对,对,一准儿是这样儿的!”
沿路的“百姓”,都像是只瞧见了骨瘦如柴的马,而“自动过滤”了被马匹驮在背上的信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查看。
“给我……找城主……来……”
信使费力的张开嘴,用嘶哑成了破锣般的声音,跟沿街的百姓命令,但,因太久没有喝过水,而声音低微,全无“气势”,“立刻……”
沿路的“百姓”才“懒”得搭理他,继续闲聊,挤兑,指着他所乘骑的马匹,说笑逗闹,末了,更是戏耍够了,转身忙活别的事情去了。
汲水城的城主府,在城中的东南角儿上,这一日,尉迟恭令人开启的,又是与商国隔水相望的西门儿,所以,这信使趴在马上进来了汲水城,在无人帮忙通报的情况下,是得穿过整座城,走过二十多条街道,才能挪到城主府去的,当然,这二十多条街道里面,还包括,五条商业繁华的闹市街!
趴在马背上,又风吹日晒的被折腾了小半天儿的工夫,信使才是到了城主府的门口,却是见着,城主府大门紧锁,门口,连侍卫,都没有一个!
若非一口气憋着求生的意念,要回昭阳城去告恶状,这信使,也是该早就玩儿完了……但,此时此地,面对城主府紧闭的大门,饶是再坚强执着的人,在经历了这许多的“磨难”之后,又……也是没法儿再忍得下去了!两眼一黑,就从马背上滚了下去,不省人事!
瞧着信使昏死过去,城主府原本绕着铁链子的大门,突然被向里揪了开来,那看起来锁得紧紧的铁链子发出了“邦”的一声儿重响,砸在了青石台阶上面,荡起了一小片儿尘土,原来,刚刚的时候,那铁链子,就只是随便的挂在两个门环上的,根本,就没有当真的上锁!
“啧,就这么点儿能耐,也敢在我们家雪儿的背后说坏话,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司马颖心情愉快的从门缝儿里探出了脑袋来,瞧了一眼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信使,笑得两只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儿,伸手,孩子气的朝着自己的身后招了招手,快活的唤道,“恭,你快来看,快来看,真跟你猜的一样,像个王八似的趴着,没翻盖儿!”
“你啊!这自从有了身子,整个人,都变得像是个孩子了!”
尉迟恭笑着从司马颖的背后挪了出来,伸手,扶了她一把,不让离那个已经昏死了过去的信使太近,扭头,唤了一声儿跟他们两人一样,也是一脸坏笑的看着热闹的两个侍卫,让他们把这信使,给拖进去府里,寻汲水城里,最便宜的大夫来,“诊治”一番。
自上次,湘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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