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 作者:天听雪(起点高推荐vip2014-09-22完结)
听燕娘说般这话。纳兰雪便是明白了她的态度,之前时候,景麒和风墨都跟她说过,司马殇不是个好人,有诸多劣迹,希望她能慎重考虑。退了这门亲事,另择良人,她却是觉得,那些事情,只是以前时候,他用以发泄心中苦闷和不得志的方式,以后,只消她好好儿的教训,就会变好,至少,在雨城的那数月和在商国的这些时光,他都没有再去胡闹了,不是么?
“我觉得,殇还是个不错的人的,不像你们所了解的那样,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纳兰雪稍稍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坚持自己的观点,就要嫁给司马殇。
在雨城里,她最悲伤绝望的那一刻,他给她的那一个拥抱和安慰……是她今生都不能忘的……
就算,她不爱他,也可以,助他得到他想要,和该得的东西的,不是么?
反正……这一世的千叶,已经死了,她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
与其嫁一个一心一意只爱她一人的,对人家愧疚终生,倒不如,就……要一个心里还有旁人的,能让她在功成身退之时,得一处府宅里的角落,安安静静的,颐养天年……
昔日,在雨城里,她是说过,下一世,要忘了千叶那个混蛋,好好儿的过自己的舒心小日子,但,那只是一时的气话罢了,待来世,如果,她还能记得,她还是会,一无反顾的,去寻那个在这一世里,浪费了她“一世年华”的“混蛋”的!
燕娘叹了口气,只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劝纳兰雪,她从小儿,就是个有主意的,决定了的事情,连她最最敬爱的爹爹纳兰段,都难扭转,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属下呢!与其争得她不高兴了,倒不如,就由了她,待以后,她亲见了那个司马殇的混蛋,自然而然的,就会讨厌他,不要他了!
反正,她这样的一个女子,总也是不会愁嫁的。
商国的凤座,虚位以待,三大隐世家族的才俊,“虎视眈眈”,哦,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十知秋,就是风断说的那个,救了他性命,还百般帮忙纳兰雪,棋艺又好的那个,不也是,对她“颇有些”执着的么?
咳,虽然如今的样貌,的确是丑了点儿,但……若是,纳兰雪当真瞧上了他,大不了,让莫意老头儿费点儿劲儿,给他重新做一张好看的脸出来,不就得了么!又不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燕娘?”
见燕娘突然就自顾自的发起了呆来,纳兰雪不禁一愣,伸手,在她的眼前轻轻的晃了晃,唤她回神儿,“在想什么?”
“在想,你这听不进人话去的倔强的丫头,以后老了,可不得愁死你的儿女孙子去,啧,现在想想,都觉得他们可怜的很呐!”
燕娘本就没有想得过深,听纳兰雪这么一唤,便立刻回过了神儿来,笑着又打趣了她一句,便站起身,拎了桌子上的水壶,出门儿去加热水,给她添茶,“你且在这儿坐着等会儿罢,两国的皇帝见面儿,没一两个时辰的虚与委蛇,是完不了事儿的!”
……
果然,诚如燕娘所说的一样,直到了晌午时候,质子府的门口,才是响起了车辇的声响,然后,在距离门口还有一小截的地方,戛然而止。
纳兰雪像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儿,依旧坐在正堂里面,吃她的点心,喝她的茶,就像,全然没有听见什么一般,燕娘站在她的背后,垂目低头,一言不发的,不时的给她的茶杯里面,添上茶水。
一阵像是刻意压低了的喧哗之后,司马玉穿着着莫国龙袍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质子府的门口,可以看出,他稍稍有些着急,走起路来,全然不似以前般得的沉稳,就好像,背后是遭了什么野兽追赶,又不敢奔跑一般。
难不成,是莫国那边儿,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他处置不了,需要有求于自己了?
纳兰雪微微拧眉,直直的看向司马玉,像是,要将他看透。
“雪儿。”
急急的走到正堂门口,司马玉突然止住了脚步,对纳兰雪没有出门儿来迎他的这事儿,像是全不在意,相反,一种莫名的奇怪气息,顷刻间,便从他的身上弥漫了出来。
那像是掺杂了悲伤,思念,欣喜……甚至是期待的……感情,惹得纳兰雪不禁一滞,本能的,拧紧起了眉头。
好像,是离她之前感觉到的不安,又稍稍近了一些,但,这不安,到底是因为个什么事儿,却又让她想不明白!
司马玉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她是一早儿就知道的。
只是当时,她觉得,他要的只是莫国的皇位,然后,风风光光的迎娶他心仪的那人做皇后,从此,不再遭人牵制,这,也没什么不妥。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自己当成是会阻碍他继承皇位的那人!
更不该……
罢了,都是过去了的事儿了,这世上,哪就有那许多的,不该之事?
他一个泗水国的妃子生的孩子,现如今,还不是一样,当了莫国的皇帝,成了三分天下,那最大的一块儿疆域的主人!
他是她的学生,她一手教训出来的君主,虽然有负于她,但……却也是让她下不去手毁掉的……不然她又怎么会……明明知道,他不是司马青的儿子,而一言不发的听任……他继承皇位的这事儿“得逞”?
“民妇纳兰雪,见过陛下。”
半分不让的与司马玉对视许久,纳兰雪才慢慢的站起了身来,冲着他,行了一个百姓见官时,才会用的礼节。
司马殇已跟莫国的其他皇子一样,被司马玉削去了“王爷”的尊贵身份,虽在名义上,还算是皇族,但,实际所享的待遇,却是与庶民没有什么两样了,此时,纳兰雪以“民妇”自称,便是在故意恶心司马玉所做的,这般小气事情。
“被削了身份的,只是司马殇,你还是父皇所封的公主,雪儿。”
司马玉的脸色微微一变,似是颇有些不悦的,快步走到了纳兰雪的面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可我也是被你父皇指婚给了司马殇的,不是么?”
纳兰雪笑着往后退了半步,跟司马玉保持开一些距离,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抗拒,“出嫁从夫,纳兰雪跟着自己的夫君计算身份,也不算错的罢?”
“大婚还没成,就不能算是你当真嫁给了他!雪儿!你就一定要激怒了我,才会觉得开心么!”
听了纳兰雪这般“解释”,司马玉顿时便火冒三丈了起来,一个箭步往前,抓住了她的双肩,不顾旁边儿还有下人,就冲着她吼道,“不就是个指婚么!信不信我现在就下旨,废了那昏君的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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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事到如今,废不废,还有什么不同么?”
面对司马玉的恼怒,纳兰雪依然一副浅笑淡然的模样,就好像,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仍旧是昔日里,跟她求学求知的司马玉,而非,一国的帝王,“你想要的,都已得到,你想要弃得,也都已丢下,从今往后,你便是一个比你父皇更加冷心绝情的帝王,将来,极有可能,把三国疆域都收入囊中的人,没有弱点,没有畏惧,没有……”
“纳兰雪!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真的不明白,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么!”
不及纳兰雪把话说完,司马玉便彻底的暴怒的起来,原本抓着她双臂的手,猛的一使力,便将她抱进了怀里,死死的圈在了双臂之间,“你这个混蛋女人!混蛋!你以前的聪明劲儿,都哪里去了!为什么……为什么……”
“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纳兰雪没有挣扎,就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任由得了失心疯般得司马玉将她抱紧,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清楚的话语,柔声说道,“玉,有些事,从一开始,你就错了,有些事,一旦错了,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回头,你太聪明,却总也不明白,聪明人,会有聪明人的苦恼……从你成为莫国的储君那一天开始,便注定了一种唯一的可能,你是君,我是臣,再也不可能,有旁的结局……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眷顾,你给不了。也给不起……你明白么?”
“我给不起的,司马殇便给的起么?你怎就这么自以为是,不肯信,我会让莫国的后宫里面。只有你一个女人!”
纳兰雪的话,让司马玉微微一滞,继而,便稍稍松开了她一些,凝目,看向了她的眼睛。“纳兰雪,你……”
“你把整个莫国的后宫,都只留给我自己,那,你的那个‘她’,怎么办呢?那个你为之勤勉振奋,挑灯夜读的她,又要被置于何处?”
听司马玉给自己这样的许诺,纳兰雪不禁失笑,微微仰头。与他对视,“司马殇给不给的起,我也不知道……大不了,有朝一日,他违背了给我的许诺,我弃他离开。周游天下去,也就是了……天下之大,莫不成,还没有一处,可供我容身了么?”
“你这个笨蛋!傻子!脑子不会拐弯儿的混蛋女人!”
听纳兰雪不肯接受自己的根本原因,竟是昔日里,自己在她随口问及时,而绞尽脑汁编纂出来的,再清楚也不能的,指明是她的言辞。司马玉顿时便更加火大了起来,一手扶住她的脑后,就往她的唇瓣上,强(和谐)吻了下去,“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你这个,这个……”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纳兰雪被司马玉突如其来的强(和谐)吻给吓得僵在了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的时候,司马殇,一脸怒容的从门外,冲了进来,疯了般的扯开司马玉,然后,朝着纳兰雪的脸上,狠狠地,抽上去了一个耳光!
“你这个下贱无耻,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计较你是个曾与人私定终身的,求娶你做正妃,还不够宽待你么?!”
明显的,司马殇的愤怒,并没有随着已经抽出去的那一记耳光,而有所消弭,他一边暴跳如雷的骂着,一边抓起了旁边儿小桌上的,装满了热茶的水壶和茶碗,就往被他一耳光打得摔在了地上的纳兰雪身上砸去,“你跟那个尚扶苏,不清不楚的,我信你,忍你,现如今,你又要来坏我大哥的名声儿!我瞧你今日,还怎么跟我解释,我这亲见了实情,是我的误会!我打死你!打死你!”
最开始的一下儿推搡,是任何人都没有料到的,所以,纳兰雪便毫无意外的摔在了地上,但后面儿的发疯摔砸,却是足够让燕娘反应过来了!
一个箭步上前,就把那些个要撞上纳兰雪的热茶壶,烫茶碗儿,一脚接一脚的踢飞了出去,然后,一个躬身,把纳兰雪从地上捞了起来,向后滑了两步,跟站在正堂中间的,一脸茫然的司马玉,一脸愤怒的司马殇,拉开了距离!
先是被司马玉突如其来的强(和谐)吻给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是被司马殇猝不及防的耳光给打了个晕头转向,这会儿被燕娘抱到了一边儿去的纳兰雪,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才是慢慢儿的回过了神儿来。
“燕娘。”
没有跟寻常女子般的哭闹,纳兰雪深深的吸了口气,扶着燕娘的肩膀,慢慢的下了地来,伸手,轻轻的擦了擦自己唇边的一缕血迹,“帮我取纸笔来。”
整个正堂里,一片死寂,这死寂,像是一张深渊里的妖精血嘴,要将屋子里所有人的魂魄,都一口吞下。
燕娘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转身进了后堂,很快,就抱了一叠宣纸,一方砚台,和一支毛笔出来,送到了纳兰雪的面前,拱手送上,“郡主。”
纳兰雪慢慢伸手,自燕娘的手里接了毛笔和砚台,微微低头,将嘴里的一口血水,吐到了那砚台里面……这在旁人做来,怎么都会让人觉得恶心的举动,在如今,她的身上,却是只让人感觉到,一种冰冷和窒息。
没错,冷,在这外面还是一片暑热的天气里,一种让人感觉到冰霜环绕般的冷意,一种,想要将人的呼吸都冻住的严寒,正在从纳兰雪的身上溢出来,蔓延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像是,要把他们,也冰封进寒潭里面,再不见天日。
笔落,字成,一纸龙飞凤舞的信,被留在了燕娘的手里,那信的最右侧,“悔婚书”三字,殷红的刺眼。
这时,司马殇才是从自己的失心疯里回过了神儿来。
心下一沉,一个箭步冲向了正堂的门口,伸开双臂,把将要迈步出门的纳兰雪,给挡了下来。
说实话,刚刚伸手打纳兰雪的这一出儿,是他完全没谋划过的,刚刚,就是刚刚,他恰巧的走到了正堂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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