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 作者:天听雪(起点高推荐vip2014-09-22完结)
想起司马青使人去城里带回来的那些个铁匠,姬氏本能的拧了拧眉,那些个粗人,在御花园的里烧火打铁,折腾的整个皇宫,都乌烟瘴气的,真真是烦死人了!
“刀子,剪子,锤子?”
姬氏的话,让乐妃澄乐本能的就笑了出来,一直悬着的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这三个人,到底是郎中,还是木匠?该不会以为,钉进了人身体里的铁钉,也能跟钉进木头里去的铁钉般的,使些工具拔出来,就算完事儿了罢?
要知道,司马玉之所以到了现在还没死,全是因为,有那些个消魂钉压住了血脉,若是把那些消魂钉悉数取出来……呵,怕是,半盏茶的工夫儿都不用,就能要了他的命!
“算了,让他们折腾去罢,越折腾,死得越快!”
彻底的放下了心来的乐妃澄乐,心情已是彻底的好了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扭头,跟姬氏说了一句,“算着时候,殇儿也该快回来了,这些小事儿,就留给他收拾好了,哦,对了,父亲那边儿,有信儿来没有?那个灵玉,找没找到?”
“还没呢,主子。”
见乐妃澄乐要下榻,姬氏忙不迭的俯身,拿起了靴子来帮她穿,“主子就放一万个心罢,老爷可是主管刑部的人,手下几千个人呢,要找个刚刚落胎,仓惶出逃的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至不济,那女人也得找个大夫去诊治罢?不然,哼,光是发烧,都足足够烧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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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三章~开始码明天的了~
第十三章
很快,铁匠们就在莫济的指点下,打造出了莫意老头儿需要用的十几样工具。
近乎与此同时,莫意老头儿也做好了医治司马玉的最后准备,将诸多药品配制了出来,一样样儿的码放在了司马玉房间的桌子上面。
其间,景麒打着取东西的幌子,回去了一趟百草庄,给纳兰雪写了一封信去,说明了昭阳城这边儿的情况,对莫意老头儿打定了主意,要拿司马玉练手儿,尝试拆解消魂钉的决定,也略加解释了一番。
莫意老头儿,这一辈子,就有两样爱好,一是钻研无解的病患,一是收集死物的尸体,任何人都阻止不了,这一点儿,在三大隐世家族里,是众所周知的。
他宁可倾尽心力,治好一个敌人,再使毒,取了人家的性命,也不让那敌人在无解的毒或者病患中死去,有人说,他是个疯子,也有人说,他是个圣人……世间的说书人常在故事里提的,毒疯子和医圣人,说的,都是他!
“我需要你保持清醒,看着我给你的双腿动刀,不会疼,但,却是有些可怖。”
莫意老头儿一边说着,一边取了桌上的一把刀子起来,在火上烤了,亮给安静的坐在榻上的司马玉看了看,“将来,你能不能重新站起来,全取决于今日,一会儿,我让你做什么,你一定要配合,明白么?”
“再可怖的事,玉也曾见过,老先生只管放手做罢。”
司马玉浅浅一笑,本能的,便想起了那一日,他带了人赶下山去,想要找到有幸生还的纳兰雪,却亲见了“她的尸身”被野狼撕扯啃碎的情景,顿时。红了眼眶,“不要有什么顾忌,便是不能成,也是天命报应。惩罚玉没能保护好心爱之人,怪不得老先生。”
“贵人说的心爱之人,是指的纳兰府的雪儿郡主么?”
听司马玉这般说话,莫意老头儿先是一愣,继而,便“八卦”的跟他问了起来。
纳兰雪记不得是什么人把她丢下悬崖去的,作为手下的他们,自然是要想法子帮她想起,或者揪出凶手,以防将来。让她再处危险。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听莫意老头儿跟自己问,司马玉自嘲的笑了笑,抬起头来,朝着墙上的。形态各异的纳兰雪画像努了努嘴,“老先生以为,玉在屋子挂这么多她的画像,是因为什么?”
“寻常百姓家里,也是会悬挂郡主的画像,为她供奉牌位的。”
莫意老头儿有心打听,自然不会让司马玉避开话题。一边儿把手里的刀子在火上烤着,一边儿从一旁的布包里拈了银针起来,开始往司马玉的腿上扎了起来,“小老儿家里,就有悬挂,饭可以不吃。一天三炷香,却是绝对不会少的。”
“若那时,我不要有许多顾忌,径直带了手下上山去,或许。她现在……好能好好儿的活着,也未可知……”
司马玉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的闭了眼,向后倚在了软枕上面,“我一直在怀疑一人,是害死了她的凶手,却是苦无证据……之前,我使人找了那人很久,却是一直未得音信,前几日见了……又是落魄遭侮之境,没能得着机会问询……”
“什么?!”
在听了司马玉说的这句话之后,莫意老头儿适时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双目圆睁,缺了牙的嘴微微张开,就像是被一声突然到来的响雷,给吓着了一般,“房间传闻不是说,害死郡主的人,都已经……都已经被在临水城外正法了么!这……”
“那只是传闻而已,不是实情。”
司马玉摇头苦笑,面对莫意老头儿的问询,答得毫不避讳,“当时,我带人围了山匪的寨子,进去之后,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当时,随行的有个厉害斥候,能寻着人走路留下的痕迹追寻……我带了人一路追到最后,就只剩了的两人前行的痕迹,到雪儿坠落的山崖处,更是没有半点儿的挣扎反抗痕迹……如果不是失足跌落,那害的雪儿坠崖的人,便该是能得她信任,或者,让她未设提防的人……”
说到这里,司马玉稍稍停顿了一下,许是不想说没有根据之事,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了,“在我带兵上山之前,已经有一个人,跟临水城的城主借了一千人马,先一步去了山上,我带的人跟那一千人在山匪的寨子外见上,听闻那人孤身进去了寨子……而我感觉不对,带了人冲进去的时候,那寨子里,却是半个山匪都没了!”
“贵人的意思是,那个先一步跟临水城城主借了人马上山的,极有可能,就是害死了郡主的人?”
距离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越来越近,莫意老头儿已是激动的眼珠子都微凸了出来,纳兰雪记不起那害她的人是谁,却是知道,自己是怎么坠下山崖去的!
这会儿,他只要能跟司马玉问出那个,跟纳兰雪一起离开山匪寨子的人是谁,便能确定,是什么人对纳兰雪下的毒手,便可以,告诉景瑞家的,去捉了那人,严刑拷打,给纳兰雪报仇了!
“也有可能,是雪儿自己失足坠崖的,那人,只是没能来得及出手相救。”
司马玉的双手微微攥拳,像是试图让这句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话,听起来显得稍稍真切一些,“我……老先生还是不要问了,这事儿,玉一定会查个清楚的,若……当真是他,定不……定不轻饶!”
以司马青今时今日对司马玉的愧疚和疼惜,只凭着设计陷害,让他成了如今这样,就足足够司马殇死无葬身之地了,但司马玉却是顾忌着,司马青刚刚失了跟皇后灵玉的孩子,自己又可能变成个连站起来都不能的废人……
连那个还未出生,就夭折了的孩子算上,司马青一共有七个儿子,五个女儿,可现如今,死的死,遣的遣,逃的逃,能在他跟前尽孝的,也就剩了他和司马殇两个,而他,又想要在以后,离开皇宫这是非之地,去寻一处安静的深山,为纳兰雪立冢陪伴。
司马青年事已高,又经历了之前的打击,想再有子嗣,怕是难了。
这样一来,司马殇便成了唯一,也是最为合适的极为人选。
希望司马殇不是凶手,但愿司马殇不是凶手,不然,他便不得不面临两难的选择!
杀了司马殇,为纳兰雪报仇,然后,被禁锢在这皇宫里面,不能遵守自己曾发下的,此生都不与纳兰雪之外的人行夫妻之礼的誓言,为司马家族,承续香火,或者,放过司马殇,离开莫国,去往俗尘之外,为纳兰雪守坟,倾尽一生,淹没在仇恨的水牢里,不得喘息。
如果,必须从两者里选择其一,司马玉无疑会选择前者。
他可以委屈,可以不怕背誓的天诛地灭,但,却怕死后,无颜面对纳兰雪,怕来世,无缘与她再逢!
“这世上,怎就有那么狠心的人!郡主那么一个举世无双的女子,也下得去杀手!”
见司马玉不想说,莫意老头儿也不再强问,索性,已经得知,那人是先司马玉一步,在临水城里调了兵的,是景瑞家的人,去打听一下儿,不就知道了?
“老先生,玉已经准备好了,请开始罢。”
不想再谈论这事儿,司马玉便缓缓的睁开了眼,低头,看向了自己早已面目全非,扎了银针之后,开始慢慢失去知觉的双腿,跟莫意老头儿说了一句,“父皇年事已高,别让他在门外等的太久了。”
……
亲眼目睹自己的皮肉被切开,女子尾指粗细的异形铁钉,被一点点的从森然白骨里拉扯出来,司马玉强忍着恶心,那一只伤轻些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竭力不让自己呕吐出来,耽误了莫意老头儿的“诊治”。
不疼,也不流血,除了有些许麻痒的感觉之外,几乎没什么不适。
但,却是比疼和流血,更加可怕,就好像,这腿,已经不是属于他的了一般。
整整三十根消魂钉,费了三个多时辰,才全部取了出来,其间,莫意老头儿停下来五次,拿一跟极细的银针,刺了他脚心上的不同位置,问询感受……在听到他回答说,有疼,麻,痒,酸,涩,几种不同的感觉之后,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的多了起来!
“这样,就都取出来了!”
莫意老头儿使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子,将最后一枚消魂钉丢进了旁边的铜盆里面,发出了“邦”得一声脆响,“剩下的,就是把断裂的筋脉缝合起来,然后,给伤口上药包裹了!”
弓着身子站了三个多时辰,便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也该累得腰酸背痛了,更何况,是莫意老头儿这个,怎么看都该是过了古稀之年的人?
“劳烦老先生了。”
司马玉由衷的跟莫意老头儿致了声谢,然后,又扭头看向了站莫意老头儿身旁,给他帮忙的莫济和景麒,客气的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大恩不言谢,将来,有什么能用到玉的地方,三位只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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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章,稍后还有两章~
第十四章
待处置好所有事宜,屋外,已是华灯初上。
莫意老头儿累得一屁股坐在了榻边儿的椅子里,脸上尽是困倦。
他终究不是莫济和景麒般的少年,上一次,像这样连轴儿转,已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一次,是为了医治遭受打击,而发了疯症的燕娘。
“你们两个小子,把东西归整归整,咱们歇息一会儿,就该回铺子里去了,铺子里总没人坐诊,耽误了东家的生意,开该让东家责备了。”
莫意老头儿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从莫济的手里接了他的酒葫芦,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大口下去,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来,“乾坤万物千般好,不及漠北酒一壶!古人诚不欺我!”
“这可是今年的最后一葫芦漠北稻香酒了,爷爷。”
瞧着莫意这馋酒的老头儿,一拿了好酒在手,就开始喝个没完没了了,莫济不禁拧了拧眉,提醒了他一句,不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莫国皇宫里面喝醉了,说出错话来,惹麻烦上身,“你老人家可悠着点儿喝!不然,等一滴都没了,你又该唠叨我,没劝着你点儿了!”
“明年,让你娘多酿点儿。”
莫济的娘早就没了,不过,现如今,莫将,也就是他爹,却是正在跟燕娘两人谈婚论嫁,将来,待这事儿成了,他于理也该唤燕娘一声娘了的,虽然,莫济并不介意他丧妻多年的爹爹再讨一个续弦儿回来,对燕娘,也是颇多亲近,但……这要让他一下子就改了口过来,却是难得很了!
“我爹可比你爱喝酒,能给你留多少,还是两说。”
莫济撇了撇嘴,对莫意老头儿的这“没意思”的举动。反驳了一声儿,算是抗议,便低下了头去,跟景麒一起。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咱们眼见着就要走了,爷爷不跟贵人嘱咐几句,吃喝的忌讳和换药的须知么?”
只莫济这是不想跟自己说话了,莫意老头儿灰溜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扭头,看向了倚靠在榻上的司马玉,跟他说道,“贵人记得告知一声儿下人,伤愈之前。都不能吃辛辣之物,药一日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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