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 作者:天听雪(起点高推荐vip2014-09-22完结)
。当时,有很多的百姓,都是痛哭失声的。
所以,如今,江越的死。在意国兵败之后,又被人提了出来,这对意皇白独羽来说,无疑,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天月城上,纳兰雪用两匹白绫,写了一副挽联,从城头,直挂到地。
左书:豪情壮志诚可敬
右书:坦白赤诚传美名
……
世人皆不知,纳兰雪与江越相识,见她打这副挽联出来,都只当是,她是遵了莫国皇帝司马青的意思。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何人口中,就流传出了这样的一个传言。
江越在莫国为质,十二年,都好好儿的,没死没伤,衣食无忧,直至去年夏天,莫皇怜他思念故土,放他归故里,临行,还赠上数车金银宝器,以供他安享余生……却不想,他刚刚才回了天星城,就被意皇囚禁逼迫的弃了所有,退隐山林,可哪料,便是这样,意皇白独羽也是不肯饶他,二话不说,就使人放火,把他活活儿的烧死在了山上!尸弃荒野!
自古,身为人君,最忌讳的,便是昏聩荒唐,不肯容人。
经了这传言一评说,意皇白独羽的名声儿,便是又再差了一大截!
不容,无道,残害忠良,为一己之私,兴兵别国,致本国劳力锐减,三国商旅不入,粮价疯长,百姓几不聊生……一些街头巷尾的玩耍孩童,甚至在玩耍的时候,唱出了一些奇怪的歌谣……皂角不生七月七,虫鸣犬吠秋风泣,习习凉气催天晚,家国勿忘一心系……
“皂”字无“七”,是个“白”字,“虫鸣犬吠”,是个独字,“习习”是个“羽”字,“勿忘一心”是个“亡”字,意国所处位置,秋天干旱,“泣”字去水,是个“立”字,在举世皆知的先贤名作《惊起歌》里,“心系家国”的下一句,是“天晚无眠”,“眠”通假字“免”,无免之晚,便是个“日”,“心”勿忘,便是留下来,不去,三处的字拼起来,就是个意国的“意”字,整首歌谣里的意思悉数拼凑在一起,便是……白独羽,亡意!
编这歌谣的人,笔尖功力,定是不俗,传唱这歌谣的孩童们,只是觉得好玩儿,也是说不出,是从何人处学来。
白独羽自不能下旨把些不懂事的孩童处死,坐实自己的无道不容,只能压着难受的听着。
但,他不做,却是未必,旁人也不动手!
这一日,刚过晌午,孩子们刚刚吃完了午饭,聚在街头巷口里,一边唱着歌谣,一边玩耍,突然,一群黑衣黑马的蒙面人自街口疾奔而来,侧身一捞,抓起全然没有防备的孩子,丢于身前,又极快的驱马呼啸而去。
咋被抓,孩子们被吓懵了,未作反抗,待回过神儿来,便开始哇哇大哭,有第一个哭,就有第二个,然后,便是一群。
听闻自家孩子哭得厉害,原本在屋里忙活的大人们,便奇怪的出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却只见,自己的孩子被一群骑马的黑衣人掳走,大摇大摆的消失在了街角。
光天化日之下,强掳幼童,还没人拦截追捕,这,任什么人想来,也不可能是跟官家没有关系!再一想,自前些日子开始,自家孩子便开始边玩边唱的那首奇怪的歌谣,官府还遣人来问过……百姓最是容易轻信自己眼见的东西,更是容易,在听到谣传,就慌忙失措,遭人蒙蔽!
一众被掳去了孩子的大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便一起凑了份子,让会写字的人抄了孩子们曾唱个不停的歌谣,去拜见了天星城里最是有名的贤人。江越的外祖,已年过八旬的,绪长青绪老先生。
在看了众人送来的歌谣词儿之后,绪长青微微一滞,继而,便拧紧了眉头起来,抬头,看向了众人,“你们的孩子,之前时候。在人前里。唱过这歌谣?”
见绪长青一脸的凝重。众人本就悬着的心,便悬得更高了!也不知,自家孩子这是得罪了什么高官显贵,竟能买通了官府。让官府对这种明显是违背意国律法的罪责,视若无睹?要想把孩子们赎回来,得……准备多少银子去道歉才够?他们这些寻常人家,拿不拿的起,这份价钱?
“我劝你们,就当是没发生过这事儿,各自归家去,趁着年轻,再要几个孩子……你们的这些孩子。怕是已不可能再寻回来了……”
绪长青长叹了口气,本能的,便露出了遗憾的神色来,“你们孩子得罪的那人,既不缺银子。也不怕官府,他能不连你们这些教子不善的爹娘一并责罚,让你们人头落地,便已是你们的万幸了!”
“绪老先生此话怎讲?这人是何等身份,竟能,竟能这般的,这般的……”
绪长青的话,让众人皆是一愣,在他们想来,既然是掳人去的,那便定然是为了讨要银子,不然,干嘛不直接把人一刀砍了,还费这工夫?
还有,听绪长青的这意思,这人的身份该是极高,有钱又有权……可是,满这偌大的一个天星城,最大的,也不过是城守,便是城守,也是不能这般目无王法的夺人子嗣,动辄肆无忌惮的欺压百姓的罢?!
知众人都是刚失了孩子,心中悲痛,想要知道幕后指使,也是人之常情……罢了,他便告诉了他们实情知道,也好让他们断了念想,回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别再瞎想些有的没的,妄断了自家性命!
“你们孩子歌谣里所骂的,乃是当今的意国皇帝,其内容,亦是大逆不道的亡国之论,你们之前所见的,黑衣黑马的那些人,恐怕……是刚刚在前线打了败仗,被莫国女将纳兰雪逼退回来的,意国重骑……”
轻轻的咽了口唾沫,绪长青刻意的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曾是泗水国先皇后的生父,太子江越的外祖,泗水国灭时,他凭着极高的人望,才未遭难,如今,连唯一的牵挂,最是让他得意的外孙江越,也是被意国皇帝白独羽给放火烧死,已是时日无多的他,还有什么可怕,什么不敢说的!至多不过是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他活了这么大年岁,也不赔了!
绪长青的话,顿时便让一众人惊呆了,少顷,各自叹了口气,道别离去,这些孩子们,怕是真没希望再寻回来了,诚如绪长青所说的,得罪皇帝,能不累及家人,已是万幸了,哪里还敢奢望什么旁的?
……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也不知是什么人宣扬的,没几日工夫,意皇白独羽的这小气不容,残害不懂事幼童的恶劣行径,就在整个意国都传遍了。
身处汲水城皇宫里的白独羽很是恼火,劫走凌家一众死囚的歹徒还没捉到,百姓里传的,是他“残害忠良,引来神仙发怒,踩了燃着火焰的云彩来,救走了凌家人”的传言,本就是越传越凶了,现如今,又出了这么一出儿栽赃他的事儿……真真是让他,又恶心,又恼火,一肚子的气,都无处可发了!
送走了带兵去天星城支援的两个老将,白独羽吹熄了御书房里的烛火,独坐黑暗之中,反复思索起,这些时日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来,末了,竟是发现,这所有的一切,都跟一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人,便是莫国的那个聪明的不似凡人的郡主,纳兰雪!
“来人。”
喝了一口碗中已是凉透了的茶水,白独羽轻叹口气,冲着门口,低唤了一声。
“奴才在。”
听白独羽唤人,一直守在门口的太监总管忙不迭的推门走了进来,冲着他恭敬的行了一礼,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是要传膳么?”
“传什么膳!你瞧着朕,还像是能吃下去东西的样子么?!”
心里本就压着火儿,此时。又碰上这不懂事的下人招惹,白独羽一怒之下,就把桌子上摆的一方镇纸丢了过去,镇纸砸到太监总管的头上,给他砸了个头破血流,之后,又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八瓣儿,“莫国那边儿,回信了没有?”
“回陛下的话。没有。”
太监总管被白独羽这么一砸。顿时就吓破了胆子。忙不迭的跪倒在地上,“砰砰”得磕起了头来,“奴才该死!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去……把伤口处置一下,再……遣个八百里的加急。去天星城问问……”
白独羽本想说“去刑室领死罢”,但稍稍一想,便临时改了口,如今,外边已是在风传他残害忠良,小气无道,若是,再随意的把这老太监打杀了,给旁人落了口实。可不知,该又如何得传自己了,索性,也是要用人的,留个伺候惯了自己的。总比换个更不懂事的新人来得好些……于礼,那司马青……便是不肯答应,也该回个话回来的才是……只这般的消息都没有一个,是怎么个意思?
……
天水城。
黑衣人掳着幼童,旁若无人的当街呼啸而过,幼童畏惧,一路哭泣,引来了无数人的瞩目。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虽看了的人都觉得这些幼童无辜可怜,但,却是没有一个,敢对他们出手相救。
是了,骑马的这些黑衣人,虽是都蒙着脸的,但,只是从他们骑着的马匹,便足够看出,他们里的哪一个,身份也不会低,寻常人家,不,莫说是寻常人家,便是天星城里最大的官儿,天星城城守本人,也是断骑不起这名满天下的风国名驹“草上飞”的……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想自己不过是个小老百姓,哪里就管得了官家大人的闲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嘶一一
为首一匹疾驰的马突然人立而起,一个不知是什么来头的白衣男子,游魂般得,蓦地出现在了大街正中。
“瞎了你的狗眼!什么人的路也敢瞎挡!”
被人当街拦路,为首的那个骑马的黑衣人像是极端恼怒,稳住自己受惊的马匹,扬起手中鞭子,就朝着那白衣男子的身上抽了过去,“还不敢进给老子闪开!耽误老子的行程,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黑衣人的怒骂,那白衣男子像是半点儿都未惊慌,只不慌不忙的抬起了头来,一手攥住那人抽过来的鞭子,一手抓住马匹缰绳,身体不移不动,只抓了缰绳的那手轻轻一抖,就把他面前的,连人带马都掀翻在了地上!
这时,后面的十几个骑马黑衣人也跟了上来,见了这情景,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抓了各自放在鞍前的孩童往地上一丢,就要从腰间拔刀出来,跟这拦路的白衣男子拼斗。
意国盛产的“马上飞”之所以能成为名满天下的良驹,乃是因为它天生便是身高腿长,骨骼粗壮,用作寻常坐骑,能日行千里,用做军马,能承载重骑,而……对这些被随意丢下的幼童,便是足够摔死他们的高度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白衣男子像是早就料到这群黑衣人会这般做,一个箭步上前,几个闪身的工夫,就把那些将要坠地,已经吓得不会哭了的幼童一一接了起来,完好的放到了旁边,推给了一个一直站在路边,拍着巴掌看热闹叫好,唯恐天下不乱的,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小丫头。
“你先带这些孩子离开。”
对鹅黄色衣裳小丫头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叫好,白衣男子像是全然已经习惯,眼白都不曾多在她的身上落下一分,就对她说道,“近些时候,这些孩子怕是已不适合回家了,你且先带了他们离开,去往咱们暂住的地方躲避,吃的也给一些他们,瞧他们这哭都要不会了的样子,该是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哦,好,莫影哥哥!”
得了白衣男子的吩咐,鹅黄色衣裳小丫头很是开心,把那些孩子收拢到了自己的身边,挨个儿摸了摸脑袋,然后,把自己之前抱在怀里的一个皮纸袋子打了开来,递到了他们的面前,“来,吃包子,先每人一个,不要争抢,一会儿,回去了住处,还有!嗯,你们,可以称呼我莫济姐姐,或者,美人姐姐,不过嘛,我个人来说,还是比较喜欢听你们唤我美人姐姐的!”
“美人姐姐!”
“美人姐姐!”
“美人姐姐!”
这些孩子被黑衣人掳走,丢在马背上面,已是颠簸了好几天,那些黑衣人,也不给他们饭吃,此时,早已是又饿又怕的要没了魂儿了,乍一闻到香香的包子味道,哪还顾得上旁的?忙不迭的唤了鹅黄色衣裳小丫头一句“好听的”,就急急忙忙的伸手抓了包子去,往自己的嘴里塞了起来!
天水城外的石山上,一个穿着随意的黑衣男子,立于峰顶,看着了城内情景,只是勾唇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便自腰带之中取了一个哨子出来,丢进嘴里,吹响了起来。
听到哨音,原本还在与白衣男子打成一团的黑衣人们微微一愣,继而,便不再恋战,各自退开,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疾奔而去……只留下了白衣男子一人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继续……
“发什么呆!再不走,一会儿官府该来抓你回去当坏人问话了!”
一辆青布马车,由一个中年的车夫赶着,从一个小巷里出来,“咯吱”一声,听到了白衣男子的身边,穿鹅黄色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