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蚕家女 作者:冬二月(晋江2014.7.17完结)





鳌@戏蛉俗蛱旎岸挤帕顺鋈ィ约赫庑┚扇嗽俨慌Φ悖刃氯私嗣啪土镜牡胤蕉济涣恕K淙环蛉怂坪跤械悴辉敢馊美戏蛉顺粤说阈】鳎心母雠颂孀约赫煞蚰涉崾切母是樵傅模呤弦裁环旁谛纳稀?br />   高氏举手轻轻抚着自己眼尾光滑的皮肤处微不可见的细纹,这么多年了她终于也看清了,指望男人的宠爱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尽快生下陶家的骨肉,哪怕是个女孩儿,自己也算是有了依靠。不用害怕像浮萍般,怕不知哪一日就像李姨娘那些人一样就被打发了。前任夫人是老夫人的亲侄女,她们这些妾身一有孕,哪怕夫人不说老夫人也会插手。现任的夫人和老夫人明显不和,到时只要寻求老夫人的庇护,总有几分机会。
  “姨娘,我们走吧。”
  “嗯。”高氏心里犹疑了下,总觉此行不妥,但想到那位说的话,高氏别无选择,就当是替自己再努力一次吧?!
  易为水醒来后,发现陶佑已经不在房中了。撑着酸软的腰坐起,想到昨夜,脸上飞红。幸好不用请安,否则别想睡得这么舒适了。
  “夫人,姨娘们请安来了。”
  易为水正让李光家的等人服侍着梳洗衣,便听到陶佑原先留在府里的姨娘们来了,不由微微蹙眉。进门半年,一直不见影子,她都快忘了陶佑在府里还是妾室。略一思忖,道:“让她们进来吧。”
  “夫人安好。”
  易为水顿了下,回头望着眼前三张熟悉的脸,前世她和她们一块生活了几年,又哪会不认得呢!三个姨娘只有胡氏是在外面抬进来的,高氏是自小侍候陶佑,而黄氏则是老夫人所赠。易为水心中微微恍惚,“都起来吧,三位姨娘无须多礼。”记得她们曾经是同等的地位,三位姨娘在府中甚至比她还好过。现在她们反过来对自己行礼,易为水难免有些局促。
  胡黄高三位姨娘站起来,微微抬眼看着端坐在梳妆镜前的夫人,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到新夫人,果然如传闻般貌不惊人,但气质却比起一般的千金都要好。
  “自嫁入陶府,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易为水转回身,望着眼前的铜镜,语气不无叹息。
  胡氏看了眼少言的高氏和胆小的黄氏,扬起娇媚的脸假笑道:“夫人恕罪,现在才来向夫人问安,实不是我等的过错。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做妾的也只得受着不是?”装什么装?若不是她,老爷会这么做。胡氏不认为有男人能够舍下左拥右抱的而甘愿守着一个女人,若这个女子貌美如花就罢了,偏偏比她们还不如。
  从镜中望了眼皮笑肉不笑的胡氏,易为水淡然笑了笑,“你也不必冷言冷语的,原因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可去找老爷说道说道。说吧,几位姨娘今儿来可是有什么事?”易为水知道不是人人都和她曾经那样渴望离开陶府,她们哪怕是做妾怕也是心甘情愿的。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急事让她们不顾陶佑曾经的警告,还是终于等不及了。
  “没什么事儿的,我们只是听说老爷最近有些不太如意,我们姐妹过来看看,求夫人别怪罪。”黄氏小心翼翼瞄了眼易为水,低声道。
  看了眼黄氏,黄氏表面上胆小,其实不然。黄氏是老夫人安排的眼线,只要府中的女人有一点不对劲,她是第一时间传到老夫人耳中。最后她自己倒掉了避孕汤偷偷怀上孩子,直到见肚了才被发现,也是老夫人对她太过信任才会被她大了肚子,后来当然是不得善终。一个起了异心的丫头哪怕曾经再忠心,于老夫人的性子也是留不得的。
  易为水垂下眼眸,看来她们是见自己和陶佑闹僵了才会来的,她就奇怪她们怎么有这样的胆子。只不过哪怕是这样,也不足以让她们这么无所顾忌才对。
  胡氏泠笑着瞥了缩着纤肩的黄氏一眼,“夫人,老爷是个爷们儿,又向来少言,就怕夫人进门不久侍候不周。我们姐妹想从今儿起帮夫人分担一下,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你这是在问我?”见李光家的插完发簪,易为水转身望着胡氏。知道作为一个妾不容易,易为水不想难为她们,但也不代表她们可以任意揉捏。
  胡氏心一颤,看着易为水平静的脸,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心慌。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钱妈妈来的消息。易为水眼底闪过了然,只是不知道当她们自己和陶佑和好的事会怎样?
  钱妈妈一进来行了礼,侧身见到三位姨娘,笑着:“哟,姨娘们也在。小的给姨娘们请安了。”
  三位姨娘哪敢受钱妈妈的礼,都忙侧身避过了。
  “老夫人让小的拿些新鲜糕点来,夫人也尝尝。”钱妈妈一张老脸笑吟吟的,仿佛完全忘了昨天的事,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钱妈妈过来的借口,又何必太认真。
  有了钱妈妈在,胡氏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亲热的拉着钱妈妈的手,“钱妈妈,我们是听说了昨天老夫人的话,深感羞愧。我们身为老爷的妾室,理应侍候老爷夫人。姐妹合计了下,决定一早过来问安,顺便说起这事。不过夫人还没回答呢?”
  “原来是这事。夫人向来大度,自是不会为难你们。”钱妈妈笑眯眯的,突然又道:“夫人,小的听说吴州有些大户大家,他们都是定在规矩的,一个月里哪些天到哪个姨娘房中过都有定例。我们陶府在吴州是数一数二了,也该有些规矩了。”
  “钱妈妈说的是。”是有人这么做没错,但那是为了防止妾室过于专宠,冷落了正室以至于嫡子凋零。倒没听说过正室受宠,还笨到这么做的。易为水无意识地抚上有些酸软的腰,缓缓站起身。
  李光家的伸手扶着自家夫人到软榻躺下,暗道专宠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心里却不无得意。对于这些上门来的姨娘们和钱妈妈,若是前两天那样的情形,李光家的或许还会担心,但此一时彼一时。老爷夫人和好了,看今儿老爷起床时特意叮嘱她让夫人多睡会,临走前还望着夫人依依不舍的就知道,老爷不只没有厌倦了夫人,似乎反而更疼爱了。
  钱妈妈心中暗喜,随即想到事情太顺利了。
  果然易为水下一句就道:“只要老爷同意,妾身也不能反对不是?老爷,您说呢?”易为水望着出现在门口的陶佑。
  三个姨娘倏地转身目光,虽是同在一府,但她们却确确实实有半年不曾见到陶佑了。哪怕高氏认为男人不可靠,眼底也是深深的思念,再不可靠都曾经交过感情。
  钱妈妈脸色微变,她没想到陶佑会在此时出现。据她所知自从陶佑和易为水闹僵后,通常不到天黑绝不回来。所以她才会大着胆子来这里,至于昨天陶佑难得的提早回府的事,在钱妈妈看来不过是听说了昨天的事做做样子,钱妈妈看多了这些事儿,一个男人变了哪有这么容易回心转意的。
  陶佑面色平静,只是薄唇紧抿。目光望着易为水时一柔,见她神色休闲,知道没什么事儿从书房一路赶来跳得飞快的心这才落下。
  胡氏心里也有些忐忑,只不过陶佑在她们面前向来严肃,所以她很快就扬起娇媚的笑容,盈盈福下,眉眼含情,“老爷。”在这么明显的对比下,相信老爷不会舍自己选平凡的夫人。
  黄氏也怯生生的行了礼,红着眼圈叫道:“老爷。”
  高氏看出了点端倪,心直往下沉,沉默的福了下退到角落。从小侍候陶佑的高氏比起钱妈妈等人来都要了解陶佑。
  陶佑冷冷瞥了钱妈妈一眼,又逐一扫过三个小妾,冷声道:“谁让你们来的?”
  三个小妾脸上一僵,知道事情不妙,目光齐齐望向钱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钱妈妈的下场

  陶老夫人自钱妈妈离开就有点不安,总觉得事情太顺利。
  直到管家脸色慌张的上门,“老夫人,小的收到消息老爷把好几间商铺的收入都划归公中了,而且这个月就连账房也不能支银钱给我们。说是从此以后府里的每一笔支出都按老夫人进门之前的定例来,而我们这个月超了,所以不能再要了。”
  陶老夫人心情里一咯噔,猛然站起,对香草道:“去,去把钱妈妈叫回来,快快。”希望还来得及。
  香草自在听到管家的话后,就脸色煞白,此时急忙离开。
  陶老夫人按捺下颤抖的手,深吸了口气重新坐下,“知道是什么时候定下的吗?”
  “就在不久前,老爷在书房接见了几位管事后决定的。”管家满头大汗,他是老夫人提携上来的,在府中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陶老夫人嘴唇发白,愣愣坐在椅中,陶佑突然发难,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否则陶老夫人想不出还有其他。随即想起今儿自己和钱妈妈亲自设计的暖园也许正在上演的好戏,陶老夫人背脊发凉。
  但愿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钱妈妈今儿去暖园不会有事的。陶老夫人双手交握,微微泛白。
  管家偷偷瞄了眼老夫人,也不敢吱声退到一边。他知道老夫人是在等钱妈妈,他也在等钱妈妈。说起来,钱妈妈向来主意多,可能有办法解决这次的事。至于老夫人……管家暗暗摇头,是指望不上了。
  安居气氛沉闷,静得一根针掉落地都听得见。直到外面传来有点快的脚步声,屋里的人目光齐往门口望去。
  香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满是惊惧,“老……老夫人,您……您快去吧,老爷要打钱妈妈板子。”
  陶老夫人倏地站起,再也顾不得其他,急步往外走去。管家犹疑下了,想到这些年在陶府做的事儿,额上冷汗如雨下。一咬牙还是跟了上,若是老夫人倒了,自己也得不了好,现在再想把自己摘干净谈何容易。
  暖园
  三个小妾脸色惨白的站在一边。
  钱妈妈被人按在长长的板凳上,虽是做下人,但自小就没受过这等待遇,钱妈妈的脸上不禁有些茫然。望到有人拿着木板,脸色第一次出现了惧意。不由得哀求地望着陶佑,“老爷,是小的糊涂,绕了小的这次吧,再没下次了。”
  陶佑不为所动,坐在椅子上的修长身躯有些看着有些慵懒。想到易为水才刚起床,饭还不及吃,这些人就找上了门,陶佑不由皱眉,“打。”
  眼看园中,粗壮妇人手中的棍棒一下比一下重地落在钱妈妈身上,光听那声音就知道一点也没留情。除了易为水的陪房,其他陶府的丫头仆妇个个噤若寒蝉,大胆的不时偷看两眼,胆子小的连头也不敢抬。
  虽然陶老夫人也经常教训下人,但这打的可是钱妈妈,身份非同一般,老爷就这么在院中,还让她们这些人下人过来围观,大伙儿都知道这是替夫人立威呢?!之前认为夫人失宠的下人,再不敢言语半句。
  三个排排站的小妾缩在陶佑易为水身后,满脸的绝望。知道这次真的是惹怒了陶佑,等处理完钱妈妈就该到她们了。这一刻她们宁愿自己从来没出现过,待在该待的地方,哪怕这一辈子都没法见到老爷,也不想面对未知的恐惧。她们原以为在陶府还是有陶老夫人说话的余地,哪想到老爷连钱妈妈都不留情面,说打就打了。
  陶佑拉过易为水的手,轻轻揉捏着她粗大的指骨,拇指不时抚过手上的小疤痕,“水儿,饿不饿?我让人摆饭。”
  易为水淡淡瞥了陶佑一眼,他在这里喊打喊杀的,她哪吃得下。目光转向受刑的钱妈妈,也许是知道了求情没用,钱妈妈眼睛紧闭,随着落在身的棍棒不时叫痛,脸上也因疼痛微微扭曲着。
  “住手,住手。”月门处传来大叫声。
  拿着棍棒的妇人见到来人,陶老夫人掌管陶府多年积威已深,明知今非昔比,妇人手上打人的动作还是下意识的停下。
  陶老夫人看到钱妈妈果真被人按在院中当众被打,顿时目呲尽裂地大喝,快步走到钱妈妈身边,颤抖着抚上痛得冷汗直冒的钱妈妈,“钱妈妈,我这就让他们放开你,一会就没事了。”比起陶府所有人甚至是王家的人,自小伴在身边的钱妈妈对于陶老夫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亲人。
  “还不解开钱妈妈,还有快去请大夫,若是钱妈妈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的命。”陶老夫人大声喝道。
  “慢。”陶佑缓慢地站起,淡然叫了声母亲,易为水也跟站起来福了下。
  陶老夫人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一个劲儿叫人解开钱妈妈,周围的下人才刚见识过陶佑的手段,没有陶佑的话任陶老夫人喊破了喉咙谁也不敢动手。陶佑也不阻止,脸上含着嘲讽的笑望着陶老夫人发疯般的喊叫。
  叫了一阵,见没人理她,陶老夫人也知道原因在哪里,转头望着陶佑,态度强硬道:“放开钱妈妈。”
  陶佑望了陶老夫人一眼,才转向打人的婆子,“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