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将 作者:林殊途(晋江vip2013-10-29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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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将军,你……你没事,太好了!”李禄见他恢复意识,兴奋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他也背起赵沫,与萧魅一同往前走去。

    

    还是满目的黄沙,无边的沙丘似是没有尽头,四周没有任何活物,只有些干死的动物的尸骨。李禄走在萧魅后面,几次赶上去,似是想对萧魅说什么。

    萧魅停下脚步,疑问道:“李禄,有事?”

    “将军……”李禄看了看萧魅背上的林逐流,又看了看萧魅,噎了半天方道:“林将军她对你……对你……”

    李禄睁大眼睛,似乎有满心的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指指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磨磨唧唧半天,他终于道:“将军,相信我,不会再有比林将军更好的女人!”

    “这个,我知道。”萧魅对他笑了笑,“阿逐是最好的,我一直知道。等走出这片沙漠,你便把你知道的,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是!”李禄点了点头,“将军,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关于林将军的,很多话!”

    萧魅垂下眼帘,抿起嘴唇又笑了,“走罢。”

    

    林逐流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她梦到了许多人,许多事。梦里有萧魅,有她,还有一个臭屁兮兮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眉眼真是像极了萧魅,却被梦里的那个她竖着眉毛追着打。男孩跑到萧魅身边,滴露着水灿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然后抱住他的腿躲到他身后。

    萧魅抓住要打小男孩的她的手,将她搂紧怀里,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红着脸在萧魅胸口轻轻一锤,笑了出来。

    真好……林逐流看着梦里的自己,心想若是注定葬身沙漠,不如就这样一梦百年,不要醒来。

    她这样想着,双眼却还是不受控制地睁开,看到的还是一片令人绝望的黄沙。然而她是被人背着的,而背着她的人竟然是……萧魅!

    林逐流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

    “阿逐。”萧魅感到林逐流抬头,便侧过头蹭了蹭她的脸,对她极温柔地笑。

    “萧哥……你……你知道是我!”林逐流错愕地指着自己。

    “我怎么会不知道是你。”萧魅感到好笑,宠溺地反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林逐流愣了半晌吗,迷迷糊糊地说道:“会不会是……我又在做梦了?”

    “傻阿逐,你没有做梦啊。让你担心了这样久,接下来便交给我,好么?”萧魅轻轻笑着,他的声音温柔而有磁性,酥酥麻麻地仿佛震到林逐流的心坎。

    林逐流摇了摇不甚清醒的脑袋,却觉得一阵晕眩,料想是昨日失血过多之故。于是她又将头埋回萧魅肩膀上,嘿嘿一笑。

    “萧哥……”林逐流的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肩,小声叫他。

    “怎么了?”萧魅柔声问她。

    林逐流也不答他,只一个劲儿地叫着:“萧哥萧哥萧哥……”

    “傻瓜……”萧魅看着前方,眼中尽是一片温柔。

 89沙漠脱险

    萧魅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林逐流;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好在哪里。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一心一意地思慕着眼前这个人而已。

    这是好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离不开眼前这个人。

    林逐流摩挲着萧魅的左手,心疼到:“当时很痛罢?”

    萧魅摇了摇头;安慰她:“也还好……”

    “你又骗我。”林逐流不满他的敷衍,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他。“还好;真的,都过去了。”萧魅对她笑着,淡淡道:“当时是很疼的,想到的却尽是些不着边际的场景。刚到戈锁的时候你带我去见你娘,上戎山时牵着我同行;明珠湖边我给你弹篱琴;凤凰渊我们成亲的那一夜……每每觉得要过不去的时候;那些场景便从脑海里浮了出来。”

    林逐流眯着眼睛,随着萧魅的思绪会想了从前的场景,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到。她正要说话,便听见外面一阵喧闹,然后驼车便停了下来。

    她皱了皱眉头,翻身下了车,萧魅想拦她没拦住,心里叹息自家娘子的行动力当真是惊人。

    林逐流来到驼车外,便看见大队的人马将驼车团团围住,她心下一惊,却见赵沫正望着队伍中的一个人出神。

    怕她受伤虚弱,林逐流上前扶住她,将她拦在身后。赵沫却踮着脚上前了一步,在她耳边低声道:“阿逐姐,你们戈锁军营中的将领,都这样丰神俊朗么?”

    林逐流被问得一脸茫然,她在戈锁生活了这样久,倒真是没觉得有哪个将领称得上“丰神俊朗”,一般她都会用“死皮赖脸”或者“没脸没皮”来形容她的那些个同僚。

    仔细看去,却见队伍中举的是戈锁的黎字旗。她朝赵沫正盯着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红营守将黎卫站在队伍前,抱着膀子朝她笑得轻佻。

    黎卫肤色黝黑,身材修长,紧实却并不夸张的肌肉让他看起来健壮而富有魅力了。林逐流与他共事多年,平日倒没怎么注意,今日突然发觉:齐风、小四包括李禄,其实都长得相当不错。“林逐流,你可叫老子这顿好等!”黎卫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才没多少时日,眼看你就是做娘的人了!”

    “还没有那么快。”林逐流也笑,问他道:“你怎么来了?红营的饭碗被人抢了,还是被你爹赶出门?”

    “老头子不放心你,拿鞭子抽着我过来接你。你说你多大的面子,我倒不知咱俩谁是他亲生的了。”

    “黎伯伯可好?”林逐流听他这样说,急忙问道。

    “再好没有,听见你有身孕的消息,当天他吃了三大碗米饭。”黎卫挠了挠头,醒悟似的道:“快跟我们走出沙漠罢,若是再多等你几个时辰,我说不定便派整个红营将北漠翻个底朝天了。这一仗你们打得可真是惊心动魄,劳力劳心,若不是父亲给我看了密报,真没想到段沉风是那样的人。然而段礼更让我惊诧,虽说为帝位杀害兄长的事情并不少见,但段礼怎么可能杀段飞,他怎么下得了手……”

    林逐流冷笑一声,“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原也从未想过段沉风会讲萧哥囚禁,还会用那样残酷的刑罚对待萧哥!”

    听她这样说,黎卫便偏过头去跟萧魅打招呼。只是才看到他的样子,便突地愣住了,“萧魅……你的脸……”

    “小伤而已,反正我不介意。”林逐流拦下正要说话的萧魅的话头,又道:“快走出沙漠才是正经,这车上有伤员需要去昴丹城医治呢。”

    黎卫点了点头,对她道:“昴丹城名医良多,说不定也有人能治好萧哥脸上的烧伤。对了,昴丹城正下着大雨,你到了城里可别乱跑了,滑倒了你哭都不知找谁哭去……”

    林逐流裂开嘴笑了笑,“我活了这些年,还真不知滑倒是什么滋味。”

    姬娜罗走到一处竹林,便停下了脚步。

    天一直下着雨,已下了一天了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方从沙漠走出来,进了昴丹的地界,她便迷迷糊糊地走进这样一片竹林。

    头顶的竹叶虽然浓密得很,但不多时自己身上的衣衫便打了个透湿。可似乎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于是她背靠着竹干勉强站住,虽然手脚都有些哆嗦,但还是慢慢地,将面纱斗篷与衣扣束带一一解开。

    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创口,陷入沙暴之中可不是那么容易逃出来的。伤口的血已经渐渐凝结,动作不太大,也不会裂开。姬娜罗将卷曲的长发挽了一个髻,就地倒在随处散乱的衣服上。她平生不曾这样狼狈过,但此时此刻,却都顾不得那些了。

    雨越下越大,甚至劈开密密丛丛的竹叶,径直打在她的脸上身上。身下落叶铺满的地上是透湿的,那水仿佛是从地下涌上来的,源源不断,直要将她淹没了一般。

    子夜的风有些冷,让她无处躲,也躲不开,索性放开了任由飒飒冷风肆无忌惮地吹着,身体冰冷的很,甚至冷过铺天盖地的雨水。

    她的一生都是高傲的,城里的人见了她要作揖,坐在饭桌上也无人敢与她同坐。她自己也很恪守引风师的本分,清高得连自己也感到有过难过。

    人们敬她,可权当她是一件好用的器件。只有那个人,会对她笑,会与她同坐,甚至会给她夹菜吃。

    姬娜罗闭着眼睛想着,便觉鼻间嗅到的血腥气渐渐浓重起来,血流不断,将压在身下的枯叶都粘住了。她试着去放松僵硬的身体,虽然觉得做不到,又不想做,但还是努力去做。人的一生里,独自面对许多事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试着想一些能让自己放松下来,倏忽一下,思绪便飞回很远很远的从前。

    某一双烂漫的红烛静静燃烧着,某个人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某双手将她和衣揽倒。倒下的时候,竟有种天昏地暗的错觉。

    姬娜罗将手抬起来,努力向上伸着,可是什么也够不到。她死尸般躺在地上,嘴里突然爆发出一串可怖的笑声,眼中尽是一片狰狞的神色。

 90走出沙漠

    自昨日的沙暴席卷荒漠;风沙便没再在沙地上扬起过。一望无垠的荒漠上波澜不惊;偶有一丝微风吹起一缕沙尘,也极快地又盖回了地上。

    食物与水都是痴望,然而身边有自己心上的那个人;荒漠竟也不似先前那般让人如履地狱,脚步也不觉加快了不少。

    从清晨一直走到晌午;萧魅与李禄一步也未歇息。林逐流心疼他,哑声道:“萧哥,休息一下。”

    萧魅摇了摇头,轻声回到:“放心。”

    也许真的是苦尽甘来,萧魅背着林逐流走了两个时辰;居然听见前方一阵清脆的驼铃声响。极目远眺;竟看见一队整齐的驼商正横穿不远处的沙丘。

    李禄正开口要喊;却听见一声极熟悉又极响亮的:“头儿!”

    几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韩小四正踮着脚站在驼峰上,正一脸兴奋地朝他们挥手。

    “将军,林将军,是小四!”李禄指着商队中的那个人,声音激动得发颤。

    “头儿!可找到你们了,再不找到你们我和齐风就要疯了!”韩小四跳下骆驼一路狂奔到林逐流面前,愤愤然道:“那个操蛋的姬娜罗!告诉我们的方向是错的!那根本不是绿洲吧,是那个海什么蜃什么来着?齐风?”

    “头儿,萧将军,快喝水!”齐风一肘子把韩小四拐到一旁,又张罗着将水拿给大家,这才接着韩小四的话道:“头儿,那姬娜罗不是什么好人,她告诉我们的是错误的方向。幸好我们走了不远便遇到了商队,可沿着回去的路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们。葛老爷得知我们是要找武魁大人,便与我们一同来找你们了,幸而只找了一天,若是久了怕是商队的水也不够用了。”

    林逐流结果齐风递过来的皮壶,一口气将水喝了个精光,才朝齐风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个体格壮实的走商汉子,朝她憨厚地笑了笑。

    “多谢。”林逐流朝他做了个揖。

    “武魁大人不必客气,先吃些东西,我们稍作休息便继续赶路。”葛老爷说着,命人拿了些干粮让林逐流与萧魅吃。

    林逐流看了看李禄身后背着的赵沫,对他道:“葛老爷,不知你的商队中可有随行的医者?萧哥的手被刀刺穿了,赵沫被沙暴刮到半空跌落下来,烦请帮他们看看伤势。”

    葛老爷点了点头,便派人找来了队中的医者。那人给萧魅的伤口包扎好,又去检查赵沫的伤势。他在赵沫的胸前摸了两下,皱眉道:“这孩子情况不太好,胸骨碎了两根,所幸没刺入内脏,否则早就没命了。”

    “那?”林逐流皱眉。

    “武魁大人不用担心,我给她先做简易处理。商队只消半天便能到达昴丹城,我在那里有熟识的医者,请他帮忙精心治疗必能无碍。”

    “如此便多谢大夫了。”林逐流朝大夫点了点头,这才拿起干粮吃了起来。

    约莫一刻钟的工夫,大夫便为赵沫做了简单的处理,林逐流他们也已吃喝了个饱足。沙漠不宜久留,一行人便整装准备上路。

    商队的骆驼颇多,匀出了一匹让李禄带着赵沫,一匹給萧魅,葛老爷将自己骑着的那一匹膘肥体壮的骆驼让给林逐流,一定要她骑着。

    “葛老爷,这如何使得?”林逐流忙摆了摆手,如何也不肯骑上去。

    “我与阿逐共乘一匹骆驼便可。”萧魅右手牵着他那匹骆驼,左手环着林逐流的腰,准备抱她上去。

    “乘什么骆驼啊!头儿现在的身体能乘骆驼么?”韩小四嘿嘿一笑,“萧哥你这要做爹的人了,怎么能就有了儿子忘了媳妇呢?我从前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