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蛊,妃本无心 作者:陌离轻舞(红袖一品红文15.3.23完结)
这一年,不仅周边各国均遣了使臣来贺,甚至有的国家王公皇族也亲自前来洛都赴宴。
但热闹非凡的寿宴庆典,却丝毫无法减少轩辕恒内心的孤寂落寞。
隆重寿宴与庆典延续了三日才结束。将各国使节皇族纷纷送走后,轩辕恒于这一日夜间,独自来到南宫太上皇的听风苑求见。
“你半夜前来,到底是要商谈何事?抑或是有求于父皇?”轩辕澈坐于主座之上,望着跪于地上的九五之尊轻笑道,“你是皇帝,起来说话吧!”
轩辕恒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回禀:“父皇,西越进犯我东昊之心始终不死。西越太子凌漠云五万人马对我边关虎视眈眈,发兵之日或就在我东昊大庆元宵佳节之日。儿臣欲御驾亲征,杀他个措手不及,也可让天下人知晓,我东昊泱泱大国不是好招惹的!儿臣此举,父皇以为如何?”
轩辕澈思索一阵,道:“皇上御驾亲征,未尝不可!你治国有方,向来世人称颂,但你是太平皇帝,确也应在沙场上一展雄风,莫让他国将我东昊小看了去。”
轩辕恒静听不语。
“只是,”轩辕澈忽然又道,“父皇听闻,你曾经的慕容昭仪,也在西越边关,敌军手中?”
“父皇!”轩辕恒神色一惊。
他以为,在东昊只有他与轩辕诺等少数几人知道此事。慕容映霜逆臣之女的身份,并不见容于世。如今父皇知道了她的存在,又将是何种态度?
太上皇轩辕澈微不可察地轻叹了一口气:“你母后跟父皇说起过慕容昭仪之事。她毕竟是纬儿的母亲,父皇与母后自然不会不容她。只是,她此生再也不可能是你的昭仪了。”
“儿臣明白。”轩辕恒闻言,总算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你须明白,两国交战,最怕受人要挟。你若是不能对一名女子忘情,又如何配得上做一位御驾亲征的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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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种谋划
“父皇,儿臣决意御驾亲征,并不仅仅因为一名女子,更是为了东昊江山,边关稳固。”轩辕恒努力地作着解释。
数年以来,西越反复滋扰西南边关,驻扎强兵窥觑东昊,进犯野心不死。他作为东昊帝皇,御驾亲征给其重重一击,甚至一举将其重兵远远赶离边关,未尝不是宣示东昊国力的有力之举。
只是,他并不能否认,自已是在听闻轩辕诺从边关传回霜儿被凌漠云控于西越境内的消息后,才更加坚定了立即带兵御驾亲征的决心妲。
轩辕澈听着他的解释,终道:“你既圣意已决,父皇也支持你御驾亲征。你向来分得清什么是轻什么是重,父皇如今只提醒你一句,你须时刻谨记自己是东昊国君,切莫为儿女私情失了分寸。至于其余,你便好自为之吧!”
“父皇,儿臣明白。只是儿臣走后,军政大事暂由大将军霍萧寒主理,他虽军功盖世,但在朝中根基尚浅,还请父皇时时暗中助他一臂之力!”轩辕恒说出了此番前来请求父皇之事。
自他十八岁登基之后,父皇便从摄政王之位上退了下来,无论多么棘手难办之事,都不愿再插手,而是全由他这年轻帝皇独力处置。
正因如此,他向来也对自己要求极为苛严,日日勤政不敢有所松懈。
即使是在一个月前,他恨不得抛开一切只身前往寻找霜儿,也终是没有随性妄为。他做事向来谨慎多思,又怎能容许朝堂出现一日无人主政的局面?
出番带兵出征,是他深思熟虑了一月有余的举措。他本已下旨让大将军霍萧寒主持一切,却仍是不大放心,决意恳请父皇再次费心,坐阵镇守暗中扶持窀。
“你放心吧!有父皇在,洛都不会出乱子。”轩辕澈淡淡说道。
“谢父皇。”
得了太上皇的允诺,轩辕恒终于放下心来,顺道去向卫太后请了安,又看望了纬儿与菡儿之后,便告辞回到北宫,着手准备御驾亲征之事了。
轩辕恒离去之后,卫太后不禁对太上皇道:“当年你自己不愿当皇帝,要恒儿当上这九五之尊。如今你却要他抛开儿女私情,你不觉得你的话过于无情么?”
“他既已身为帝皇,便不该为一己儿女私情所牵绊。我怕他做出因一个女人而受人要挟的蠢事,因此必须提醒他什么是他该有的样子,什么是他不该做的事。但若然他不听劝,我们这当父皇、母后的,也拿他没法子。”轩辕澈淡淡说道。
“可怜的恒儿,我倒宁愿他一生对后宫众妃一视同仁,雨露均沾,永远不知情爱与独宠是何滋味……”卫太后轻轻叹气道,“可是,我看他竟是与你这当父皇的越来越像了。后宫美色无数,他却偏偏钟情于一个妃子!”
“你的诺儿,不也同样如此?”轩辕澈无奈笑道。想到那向来桀骜不驯的次子,他说不出是该苦笑还是该生气,“为了一个女子,两次连命都不要,甚至连我们所有人都扔下了。果然是你生的好儿子!”
“他为了个女人,连性命、王位都不要,还不是学了你这当父亲的?”卫太后别有意味地笑了笑,又陷入忧思道,“只是,为何他偏偏要与他的皇兄爱上同一个女人?我一直想不明白,天下美色无数,霜儿虽好,却何来如此大的魅力,把你两个好儿子的心都锁住了。”
“慕容映霜……美极而不自知,媚极而不自觉,清冷随性,或许这便是她对男人来说,具有吸引力之处吧!只是,帝王兄弟却同争一女,并非好事。若是依我以往作法,定会派人四出追杀,让她从这世间消失,以免他们兄弟分心。”
轩辕澈冷冷说道,“可我知道,你定然不会赞同我那样做。再说,我也不想纬儿日后恨我。因此,他俩若真要争,便由得他们争去吧!”
听闻太上皇竟有灭了慕容映霜的想法,向来心地良善的卫太后不禁惊讶地瞪大了双眸。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你也放心吧!我了解我自己生的两个儿子,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真的伤了兄弟亲情。总有一人要让出一步的……只是他们既然皆动了真情,必定有一人要受伤。我每每想到此处,便总要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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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为何我总梦见那个孩子伸出胖胖的小手,泪水涟涟地要我抱?”
“先生,为何我在夜间总会梦到孩子的哭声,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孩子的哭声?”
“先生,轩辕恒是我的杀父仇人。可是,我为何总是梦见他对我笑?我该怎么办?”
“先生,……”
“那是因为,你的病又犯了。为师又该为你熬一副好药。”
想起慕容映霜近来向他问起的疑惑,凌漠风甚至有一丝后怕。
他那麻痹人记忆的汤药,每隔一个月便该加强服用一次,否则很有可能失效。
因为那药过于寒凉阴毒,多服必定伤身伤脑,因此虽过了一月有余,他也未忍心再为她熬煎新药。可是,若然他再不及时用药,她便很有可能想起以往的一切,甚至会分辨出他话语的中的谎言。
若然那样,他又如何能实施他以巧取胜,以致击败东昊的谋划呢?
推开/房门,他轻轻抬步走进慕容映霜的寑房。
自从昨日听话地喝下汤药,她便称有些头痛,回房后一直睡到了如今。
夕阳的光线斜斜地从西面的窗口透进来,在地上铺开金黄的一片。此刻,躺在床榻的美人仍在沉睡不睡,两颊的酡红更显娇艳醉人。
可是凌漠云却明白,这酸人的酡红,正是服用了他精心研制的汤药的症状之一,是她的身体再次受到寒毒侵蚀的明证。
凌漠云走到她床前的一张凳上坐了下来。
一般人的身子至多可以承受喝上十来次这样的药。她只喝过三次,并且前两次的寒毒,许多已被轩辕诺的调理之药驱了出来。
按理说,她应该再喝数次,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在此之前的时日,应该足以让他完成他的计划了。
一旦计划完成,她便可停止服用这伤身之药。至于她是否能忆起以往,是否能发现他一直在欺骗利用她,便都是无关紧要之事了吧?
或许是由于他进门坐下动作的惊忧,慕容映霜悠悠地从梦中醒来,缓缓睁开了那双美的令人惊心动魂却毫不自知的如水眼眸。
“先生,你来了?”渐渐辨清眼前之人,慕容映霜脸上不禁露出惊喜而信赖的绝美笑容,“呀,日头都快要下山了。我喝药后又睡了一日一夜么?”
凌漠云神情淡然地点了点头:“睡了一觉,可感觉好些了么?”
慕容映霜低头一想,又笑着抬眸道:“我睡得可香了。睡了这么久,竟然一个恶梦也没做。并且,喝过先生的安心宁神药,所有的烦恼统统都抛到了脑后,心里总觉得高兴着呢!”
“你所有事情都忘光了,还能有什么烦恼?”凌漠云暗藏着心思,淡淡笑道。
“我还记得先生啊!”慕容映霜道,“我的烦恼,便是剑术尚未练好,不能好好地报答先生的救命之恩,以及为师之恩。”
“你还记得怎么报答为师么?”
“当然记得,便是杀了那轩辕恒,为先生你报仇!”慕容映霜笑着答道。却在说到“轩辕恒”三字时,莫名其妙地感到心中轻轻一痛。
“很好!”凌漠云看着她笑魇如花的脸,满意说道,“你报答师恩的时候到了。明日你便陪为师到军营去,共商强攻东昊,夺取一线天关口之事!”
“什么?西越要对东昊开战了么?”慕容映霜惊道。
“没错。我们已得到确切战报,轩辕恒即将御驾亲征。在他到来之前,为师怎能不先送东昊一份大礼?”凌漠云脸色冷寒,清眸中含着冷笑,“在他的大军到来之前,我们必先夺下一线天,并且攻占东昊边城,抢据奇险之地。否则,一旦他的十万大军来到,率先踏过两国边界,我们的五万人马又该撤往何处?”
慕容映霜震惊瞪大双眼望着他,没有说话。
“你听不懂吧?”凌漠云体谅地笑道,“没有关系,你只须跟着为师,听为师的吩咐便可以了。”
“我……听懂了。”慕容映霜点了点头,“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西越要先进犯东昊吗?可是,霜儿觉得不如等轩辕恒先发兵,这样他们东昊更理亏一点。”
凌漠云有些讶然地望了她一眼:“看来你虽忘了一切,却也并不糊涂。为师自然知道,两国率先进犯者理亏。可是,轩辕恒那样的聪明人,又以大国君主自居,自然不会做理亏之事。可两国若迟迟不开战,为师又如何能实施自己的谋划?”
慕容映霜茫然地望着凌漠云。
她知道先生要杀了轩辕恒,可是却不知先生为此作了何种谋划。
旧恨新仇
轩辕恒带兵御驾亲征的路上,便收到了一线天关口被夺,西越太子凌漠云统领的五万兵马越过一线天,铁蹄踏入东昊国土,欲围攻抢夺西南边城垒州的消息。
据闻,轩辕恒接到战报后,震怒异常,立即加快了行军速度。
而东昊边关近四万人马失了一线天后,全部退守垒州,奋力抵抗旆。
由于有长驻西南边关的吴将军镇守,又要赵王轩辕诺从旁指点参谋,西越五万兵马竟是连续强攻了三日,也未将垒州攻下,从而未能向东昊领土继续进犯半步。
眼看连续攻城不下,凌漠云兄弟与赵太师均有些急了。帅营之中,三人再次紧急密议。
“从今日起,连夜强攻,日夜不歇,必须在明日天黑前攻下垒州!”
已带着慕容映霜进驻军营,亲自执印统领的凌漠云,对着凌漠风与赵太师下了死命令,“否则,待轩辕恒带着他的六万亲兵赶到,我们五万人对他们十万人,又是在东昊境内,我们便只余死路一条了。”
“大哥也不必过份忧心。按他们的行程,轩辕恒的大军要两日后才能抵达,这两日,我们已足可取下垒州!”凌漠风道。
“真的可以攻得下么?”凌漠云阴冷的眸中却透出一丝忧色,“孤如今倒有些怀疑,我们如此轻易便越过了一线天关口,是否轩辕恒与轩辕诺故意为我们设下的局?窠”
“大哥,此话怎讲?”凌漠风一惊。
“原本孤以为,经过夺关一番苦战,可以损耗他们大半兵力,攻下垒州也便不是难事。可如今看来,他们是保存实力迅速退守垒州,倒让我们攻城之举变得分外艰难了。”
“老夫也有此感觉。”赵太师点头道,“看来我们三日前乘胜越过一线天,终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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