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怀缱绻





  不等龙怀庭有所回答,缱绻又继续道:“王爷是尊贵的俊王,自然可以不屑与任何女人在你面前卖好。但若你也身同后宫女人呢?” 
  “她们都是些自青春年华起就被锁在这深宫内院之中的可怜女子。深宫里,唯一的男人就是皇上,而这个唯一的皇上就是这些女人们唯一的夫君。她们献媚、她们绞尽脑汁来索取皇上的喜爱,这,又能怪谁 呢?是怪皇上只有一个?还是怪皇上娶妻太多,太过花心?退一步讲,就算是我用自己的歌声来获取皇上更多的喜爱,却又有何不妥之处 呢?” 
  “我承认,虽然后宫女人争宠会有很多残忍的手段,但错的可全是她们?陈舒莲的死,难道就都是陈舒莲的一厢情愿、自作自受?”一口气说下来,缱绻话音里有些激动了。 
  “你……”龙怀庭听出了缱绻话里的深意,面上也浮起了一丝悔 色,轻声道:“陈舒莲的死。你应该是很在意地吧。” 
  “哼~”几乎是含着泪地一声冷哼。缱绻眸子中便浮出了水雾, 道:“你能如此逍遥的生活在宫里,是因为你是王爷,你是男人。而那些女人,那些放在民间一个个都是父母掌上明珠一样的女子们,她们却是可怜的。若她们不想尽办法来博得皇帝的欢心,那谁来为她们流逝的青春年华伤逝呢?” 
  “若说我在这后宫里真的学到了什么,那就是面对现实。”缱绻话音一转,变得有些坚毅了一般:“每个女人都在这后宫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虽然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号:皇帝的女人。可是,皇上心里,恐怕是放不下那么多地女人吧。若没有陈舒莲的事情,我或许会一直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我不与别人争什么,就会安安逸逸的过完这宫里的一 生。可陈舒莲死了。她曾经争过,却成为了被别人利用的牺牲品。争。与不争,难道都要被卷入着肮脏地漩涡,来承受自己不愿承受的那一切么……” 
  “以前地我,也曾幻想过有一个一心一意爱我的夫君。两人能相携到老,相濡以沫……”缱绻眼里有着些许的无奈。喃喃道:“而现实则是。我入了宫,成为了皇帝的妃子,和那样多的女子一同来分享了自己夫君地爱……” 
  说完。缱绻转头望向龙怀庭,双目对望时,缱绻总觉得龙怀庭漆黑地眸子里藏着无尽的深意,稍不注意,就会无法移开视线。 
  “你……,你若愿意,会有很多男子来一心一意的爱你……”不自觉地,龙怀庭渐渐压低了声音,后面半句,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地。 
  “呵~”轻舒了口气,转头,没有听到龙怀庭喃喃些什么,缱绻只是颔首低语:“你说的对,我是和她们有些不一样。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在皇上面前讨好卖乖,更没有故意在皇上面前一展歌喉。皇上听见我的歌声,乃是时机到了,他便能听了,我便能为他而歌了,却并非是有意卖弄,有意邀宠的。”话到后来,缱绻渐渐平静些了。 
  “你的意思是,时机已到,你的心已经属于皇兄了……” 
  半晌,听了缱绻的一席话,龙怀庭又莫名的抛出了这句话,似是问话,又似是叙述,连龙怀庭自己也不知道。 
  而缱绻听了,眼底却闪过一丝无奈的苦涩,粉唇微启,缓缓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入宫了,我还能选择么……” 
  一句话,似是回答,也似是反问。此话一出,两人都不再说话,御花园又恢复了平静。 
  仿佛是过了很久,龙怀庭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对不起,适才,我不该那样说你。” 
  听到龙怀庭道歉,缱绻有些意外,只道:“那日得知了陈舒莲的事情,皇上的情绪很低落,我不忍看他那样的忧心,遂为他唱了一曲,希望能为他解忧罢了。” 
  “我原是知道你的性子的,也了解你不是那样的人。知道你为皇兄唱歌,呵~,不知怎么,就有些……” 
  龙怀庭的解释等于没有解释,缱绻只觉得他满腹都是醋意一般。就好像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小秘密,却突然被第三个人知道了,就会不高 兴。  
  想到这里,缱绻不自觉得舒展开眉头,竟幽幽地浅笑起来。 
  看着缱绻面上露出的微笑,龙怀庭道:“想到何事?笑的如此舒 心?” 
  “无事,只觉得俊王有些人‘味’了~”缱绻侧着玉颈,任早春的日光轻抚在自己的面颊之上,流露出一丝静静地恬淡之美。 
  “看你,就想起了两句诗:‘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龙怀庭看着缱绻的娇俏模样,随口念出了一 诗词。 
  只觉龙怀庭目中掠过的那一丝温柔自己有些无法承受,便转身又做靠在扶拦之上,轻声道:“刚才你说,想要为我画丹青?” 
  “刚才我说要为你画丹青,是真有此意。” 
  缱绻转头,抬眼望向龙怀庭,看出了他一脸柔和的神色,忍不住摇头答道:“我说了,缱绻如此陋色,怕是不能从了俊王。” 
  “刚才你在亭中的姿态真的非常优美。我曾多时不摸画笔了,如今见了,也想把那样的画面留下来。”龙怀庭道。 
  “可是……”缱绻低眉,似乎在思考着。 
  “怀庭,刚才朕听见你说要为缱绻作画?”   一声朗朗问话,却是龙天仰从赤瑕宫回来了。





    正文 卷四 第七十四章 比试
                              ◆字数:2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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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仰人未至,声已先到。 
  缱绻转身,连忙福礼。 
  三两步踏入亭内,扶起缱绻,龙天仰对着缱绻轻声道:“若是怀庭要为你作画,你便不要答应了。” 
  “唔?” 
  缱绻侧头,眸子斜斜瞄着龙天样,本以为皇帝又要让自己答应,却不想,龙天仰开口却是要自己拒绝。 
  看着缱绻一脸的茫然样,一旁的龙怀庭戏虐道:“皇兄,你又何必在凝修媛面前拂了臣弟的面子呢?” 
  “哈哈哈——”龙天仰爽朗的笑声在御花园中传开来,连连道: “我这个胞弟,别看医术了得,还能吹箫弄乐。” 
  “可唯独画画比不上朕”。说道这里,龙天仰竞像个孩子般手舞足蹈起来,右手作拿毛笔状,在空气中比划起来,道:“若是要为缱绻画丹青,自然是朕的画艺才能把美人的姿态描绘得栩栩如生。” 
  说完,龙天仰又揽过缱绻纤腰,以胜利者的姿态仰头望向了龙怀 庭。  
  看着皇上如此顽皮的样子,缱绻忍不住莞尔,娇然一绕,便抽出身来,对着龙天仰道:“皇上如此自信,不如和俊王比试比试,可好 啊?” 
  “哦”,龙天仰微扬眉梢,问道:“缱绻,你要我们怎么比呢?”
  缱绻娇笑着道:“是俊王先开口要为缱绻画丹青,若缱绻不同意,岂不是拂了俊王的面子。所以,缱绻是非答应不可的。而皇上您嘛——”   
  顿了顿,缱绻又道:“听皇上的口气,好像‘吹箫弄月‘都比之不得俊王。而作画却自信了得。如若仅有皇上为缱绻作画。而无比较,又怎么显得皇上画艺超人呢?” 
  “哈哈——”龙天仰听着缱绻一一到来,不住点头,笑道:“你说的对,若无比较,又怎能显得朕画地更好呢?” 
  转而,龙天仰问龙怀庭:“怀庭,你觉缱绻这法子可好啊?” 
  龙怀庭也淡然一笑,道:“臣弟纯粹只是想将佳人入画,凝修媛愿意给这个机会。已是怀庭地荣幸了。” 
  “不过”,龙怀庭也昂然抬颈,薄唇轻抿,以手扶怀,略微弯腰对着龙天仰道:“但若要和皇兄您来比试一番,臣弟也不会轻言退败罢 了。” 
  看到龙怀庭也是不依不饶地样子。也答应了请求,缱绻面上很是欣喜。抬起右手扶了香腮,又伸出左手玉指,一一指点着皇帝和俊王, 道:“那就给皇上和俊王三日之期,三日之后。看谁的画作比较得臣妾的心。可好?” 
  “缱绻你放心,朕是赢定了。”龙天仰自信满满。 
  “皇兄,既然是比试。总该有什么彩头之类的吧。”龙怀庭问道。
  “这——”龙天仰倒给难住了,虽是即兴比试,但若无任何彩头,却也会缺少乐趣。但自己是皇帝,龙怀庭又是王爷,本就不缺什么,如此一来,还真是难为了自己。 
  转念一想,龙天仰冲缱绻道:“既然比试之事是由你提起,那就给朕和俊王来个彩头,到时候若赢了,也可多些乐趣。” 
  缱绻听了,微微颔首思附,片刻就有了主意,粲然一笑,抬头道:“冬日里,缱绻曾亲手在婀娜宫的后院埋下了一坛茶花梅子酒。乃是缱绻在深冬里亲手摘取的茶花蕾,经过两个时辰的盐水浸泡后,取上好的梅子酒酿成。时日虽短,却取胜与那酒既有茶花香气,也又梅子清洌,想来是无比清甜诱人的。若是谁的画作称了缱绻地心,缱绻便将此酒送与胜者,可好?” 
  “好酒出佳人!”龙怀庭朗然一笑,尽显逍遥不羁的性子,道: “好,本王好酒,若是赢了,望凝修媛不要吝啬那坛好酒才是。” 
  “怀庭,别急啊,若是朕赢了,酒照旧会给你喝的。”龙天仰也不相让,调笑道。 
  “如此,便一言为定了。三日之后,凝雅小亭内,缱绻为皇上和俊王摆酒抚琴,也可热闹一番。”缱绻笑道。 
  “好,朕也来立个规矩。今日晚间,朕到婀娜宫为缱绻作画。明 日,朕要会见外番使臣,怀庭你前往婀娜宫为缱绻作画,顺便也为缱绻继续诊治。第三日再交出画作,可好?”龙天仰接着道。 
  “好,臣弟一定奉陪。”龙怀庭又痛快的答应了。 
  “这——” 
  缱绻却有些犹豫了,没想到皇上提出了要来婀娜宫临摹,想着若是与俊王单独相处,面上表情就有些不大自然了。 
  “缱绻,你不同意?”龙天仰问。 
  “皇上,可否靠记忆作画啊,也显得技艺高超呀——”缱绻解释 道。  
  “缱绻”龙天仰听了缱绻的解释,笑道:“古人曰:‘无端士女如云集,也要丹青费笔描’,若不对着你来临摹描画,如何又能画出你的美态神韵啊。” 
  “这样——,那就只有如此了罢。”缱绻低声道。 
  “好了,画作比试已经说定。怀庭,趁着春光未去,你我还是来对弈三局,可好?”龙天仰对着龙怀庭道。 
  “皇兄今日好兴致,怀庭又岂会不从。”龙怀庭微微一屈腰,答 道。  
  “那好,缱绻今日也在这里,就做盘棋童子,为朕和俊王斟茶 吧。”龙天仰对缱绻道。 
  “臣妾遵旨。”缱绻浅笑,福礼,算是答应。 
  一挥手,龙天仰身后跟着地李良月等内侍就三下五除二地将棋盘摆好。不一会儿,热茶和各色吃食糕点也一并奉上了。 
  棋局开始,龙天仰和龙怀庭在认真的对弈厮杀着。缱绻看地乏了,便把眼波转向了亭外。 
  看着看着,缱绻发现远处有一直翩翩翻飞地粉色蝴蝶,灵动的翅膀扇着在花丛间流连着,阳光撒在上面,整个粉蝶被晕染成淡淡的金色一般…… 
  起身,缱绻从怀里套出一方绢帕,望了皇帝和俊王一眼,看着他们在认真地对弈,便小心地渡步出了小亭,准备扑蝶玩耍。 
  浅浅渡步在御园之中,缱绻觉得周身都无比的舒畅。微微抬眼,早晨的阳光并不刺眼,反而觉得暖暖地。 
  轻移莲步,缱绻小心地靠近那只粉蝶…… 
  摊开手帕,缱绻准备扑住它…… 
  谁知露水润湿地浅草有些滑,伴随着一声娇呼,缱绻便连人带蝶一同跌落在了一丛春兰之中。





    正文 卷四 第七十五章 脚伤
                              ◆字数:25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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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佳人娇呼,龙天仰和龙怀庭哪里还有兴致下棋,几 身,便向缱绻滑倒的地方冲了过去。 
  龙天仰位置靠前些,几个箭步便来到了缱绻的面前,伸出手臂,一把便搂起了缱绻,上下不断打量着,着急地问:“你怎么会摔在这花丛之中——,有没有伤着哪里?快给朕看看……” 
  缱绻一脸的尴尬之色,脸色微红,看到龙天仰身后的龙怀庭一脸戏虐神色,便觉自己实在笨拙,真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才好。 
  谁知跟上来的李良月又尖尖地叫道:“奴才适才看到修媛娘娘正在扑蝶玩耍呢,怎么一个转身儿就不见人了呢。奴才该死,没有好好照看着娘娘——” 
  看着缱绻一脸绯红,娇俏尴尬的窘态,龙怀庭一旁打趣道。“啊——,原来凝修媛是在扑蝶啊,本王以为,凝修媛对这春兰格外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