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1番外 作者:桂仁(起点vip12-08-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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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一起整整生活了四年,木乔的心即便是铁石做的,也慢慢给捂化了。
或许,她早就想笑了。对着这一家子真正爱护她,关心她的人,她总是在心里含着笑意的。有时,在他们纵情欢笑的时候她也越来越有冲动加入进去。
特别是干爹故作正经讲笑话的时候,她每回都忍得很辛苦,才把那笑意生生压下去。也许以后,她不必再这么苦苦压抑自己了。
想想那个负心人他可有一天的忏悔过?他每天高床软枕,娇妻爱儿,活得不亦乐乎吧?那她又为什么,要为了那一份恨意放弃自己的快乐
?真正爱她的人,不会希望
她如此活着的。
人生短促她就算不是去及时行乐,但也可以试着去学习爱恨分明对自己身边的人好一点,为他们多做点事情。
木乔的转变是可以看得到的。
第二天一早,在餐桌旁,霍公亮就看见自己四年难得一笑的干女儿居然带了抹浅浅的笑意跟他打招呼,“干爹,早。”
“早……阿乔,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在这样的笑容里,霍公亮居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了。
木乔脸红了红,扯了个借口,“因为早上起来,看见天气很好。唔,好象还听见喜鹊在院子里叫了,家里应该有好事了吧?”
真的么?霍公亮哑然失笑,“那干爹希望
,喜鹊天天来叫唤,让小阿乔天天笑得这么开心!”说笑过后,他又正色起来,“不过阿乔,人有吉凶事,不在鸟言中。干爹更相信,事在人为。虽说成事在天,但凡事若不努力,还是不成的。古人有云……”
“怎么一大早就教训起孩子来了?”阮玉竹噙着抹笑出来,木乔脸又红了一红,对着干娘羞涩一笑。
阮玉竹也怔了怔,但她的反应却比霍公亮镇定多了,“小姑娘就是应该常笑笑,否则,老得可快呢!”
木乔的脸更红了,但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浓,“我……我去给你们盛粥。”
霍公亮憋着笑没有戳穿,直到她跑出屋子,才指指已经放在一旁的沙锅粥,和阮玉竹相视一笑,目光中皆有些感慨之意,“这孩子似乎终于想通了,这是好事呀!”
阮玉竹却又想起一事,看看左右有下人在服侍,便道,“老爷,既然咱们在京城安定下来了,阿三阿四到底该怎么着落,您也要安排一下了吧?”
霍公亮知道她的言下之意,“你放心,此事我早就考虑好了。回头等几个孩子都在的时候,跟他们一起说下。”
霍梓斐没什么话,进国子监读书。那里是京城最好的学府,也集中了最好的老师。但在国子监有个非常不好的风气,就是官宦子弟一般自恃高人一等,不怎么专心学业。只是将在那里的求学,作为结交党朋,培养日后从政感情
的地方。
但霍公亮不希望
小儿子这样,谆谆告诫他一定要和那些寒门子弟一起用功读书,每个月都得拿成绩单回来详细汇报。
至于霍梓文,人大了,就管不了了。也不知是不是串通好的,反正是他主动在家人面前侃侃而谈,说什么读万卷书,还得行万里路,这才能知行合一,格物穷理。而且现在父母康健,他就要出去远游一番,再做打算。
霍公亮当着下人的面是把儿子臭骂了一顿,但好象也觉得让他出去吃点苦头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便让夫人替他打点行囊,“让这小子出去碰几鼻子灰回来有好处!”
所以霍梓文要出门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只是没这么快,估计得过了中元节了。
但风声霍公亮已经可以放出去了,再有那滔滔不绝上门来提亲的,统统给这理由打发了出去。
只说自家孩子性子还没定下来,怕耽误了人家女孩,不能确认。这样一来,京城不知多少芳心给跌碎了一地。
男子与女子不同,男子二十弱冠再娶,女子十五及笈可嫁。若是能把亲事定下还好,但若是亲事定不下来,霍梓文晃荡晃荡到二十多了再议亲一点事没有。可哪个女孩子敢拿青春作赌注,义无反顾的等等下去?
但凡知晓人事的父母,都不会同意女儿痴守着这样一份情感,就算霍梓文再好,毕竟只有一个,万一将来得不着,岂不白把青春都赔进去了?
阿果得知之后,只觉心中痛快无比,“让小文子走!离了京城,看那些女人还怎么办?对了,阿乔,你这是要见什么人,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木乔决定交她这个朋友了,也就打算跟她分享自己的小秘密,“我三哥让我在京城悄悄还是把银楼的买卖做起来,他出门,我干爹干娘都不给钱,他要出去游山玩水,全指着我这儿呢!”
谁叫那个霍阿三总说自己欠他的钱?所以把生意推在他头上,木乔绝对的问心无愧。
原来如此啊!分享到他们兄妹一个大秘密的阿果自觉非常光荣,“你放心,我一定不说!”
“对了!”木乔还有件事情要告诉阿果,“那位白澄白公子真客气,那日不过是玩笑几句,居然还特意打发人送了礼物上门给我。回头,你帮我谢谢他!”
阿果脸腾地红了,“要谢你自己去,关我什么事?”
“真的不关你的事?我可听说,白公子已经给一户女孩儿家许下文定了。这到底是谁呢?”
“坏丫头!敢取笑我?”
闺阁女儿家的友情,就是在这样彼此分享最私密的心事中建立起来了。前一世,木乔没有一个知心好友,这一世,她想努力结交几个。
第72章 犯愁 T
回到霍府,木乔先送干娘回房休息,便要去厨房看看准备晚的事情了。家里现在人多了不少,有不少这样的琐事需要人打理。阮玉竹年岁渐大,操不了这许多的心,于是木乔就自发自动的把一些小事接管下来,倒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等等!”阮玉竹将她叫住,指着那一桌子的礼物,“除了把两盒茶叶留下,其余东西你自己分配吧。”
“我不要!”木乔摇了摇头,很是实诚,“这里没什么我能用得着的东西,倒是干娘看看有什么能用的,收起来日后送人吧。”
阮玉竹不禁莞尔,横了她一眼,“你也知道这些东西多是华而不实的,还要干娘拿去送人,你倒会做人情!不许偷懒,自己想想该怎么弄!”
呃,那好吧。木乔认真想了一回,“三皇妃赐的这套新茶具不错,不如摆到干爹书房里,待客也体面些。剩下三殿下赐的折扇香珠扳指什么的,都是男孩子的随身之物,虽说三哥四哥平日里不用这些东西,但要留在京城,只怕也是得准备的。回去我跟丫头们做几个扇套,打几个络子,还是给他们拿着吧。至于这些香料,端午快到了,给大家做些香袋儿的,只是宫扇没什么用。”
“宫扇怎么没用?阿三阿四往后出入要注意,你往后出入难道就不要注意?拿去用了吧,横竖不过是把扇子,坏了也就罢了,不用心疼。”阮玉竹听她分派得宜,其实是很高兴的。
“那干娘先选一把吧!”木乔殷勤的捧上前来阮玉竹含笑特意选了一把丑些的,木乔心里明白,“干娘就是故意让我!”
“两母女,什么让不让的?难道不兴我扇几天跟你换换?”阮玉竹嗔了她一眼转手却又拿出二十两银子给她,“咱家就你们几个孩子,不兴大户人家月钱那一套,这钱你自己搁着有些什么要用的地方自己也方便些。京城不比家里,有时不可太节俭了,免得人笑话。回头再让初见去找甘婶,我已经在仓库里挑了几块布,给你预备做衣裳的。如果不喜欢
,回头再到街上买去。”
木乔心中一暖,甜甜应着去忙了。可是她没想到,初见竟然给她捧回这样一块布来。
大红的锦缎灿如云霞,是绣嫁衣最好的料子,在阳光下灼灼闪着红光,喜气洋洋。
初见满心羡慕,“夫人对小姐可真大方,竟舍得买这样的好料子,还有这些金银丝线也是极贵重的。姑娘若是把这嫁衣绣好了,日后出阁之时一定让人羡慕!”
木乔是真心被感动到了,她没想到,阮玉竹竟然都已经想剿给她准备嫁妆的事了这确实是只有一个母亲才能想到的事情,不仅对眼前的她好,还考虑到了她的将来。
可是将来,她还有将来么?木乔在这样的一片大红里却有些惘然。
“大少爷来了!”初见好容易从那大红锦缎上挪开眼,就看见一个俊美少年站在门边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们。
脸上不由微微一红,下意识的拉拉衣襟努力想让自己在霍梓文面前看起来更漂亮一些。
“没你的事,下去忙吧,我跟你们小姐说几句话。”霍梓文确实是有事来找木乔的。
待打发走了丫头,将一封信飞到木乔面前,“有人找你。”
木乔手上还来不及收那大红云锦,信便落到了那光洁滑腻的锦缎上,木乔心疼了,当即皱起了眉头,“乱扔什么呀!”
霍梓文自己拉张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下,故作不屑,“紧张什么?又没弄脏又没弄破的,小气!”
木乔不理他的冷言冷语,将红锦一抖,任那信封落在地下,先把布收好,这才捡信来看。
霍梓文看得直摇头,“女人哪!总是重衣冠而轻内涵。”
多话!木乔决定看在他今天表现良好,很给自己面子的份上不做计较。打开信封一瞧,是展云飞派人送来的,问候一家安好,并想约木乔过几天见个面。
他早知霍家上京了,也一直关注他们家的动态,直到此时知道家中都安顿好了,才送上这份信来。
木乔当然要去见他,只是奇怪,“这信怎么送到你手上的?”
霍梓文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啊!”可是随即,他就鄙视了木乔一把,“也不动脑子想想,都是这么大的女孩儿了,能随随便便跟外头的男人结交么?你上回帮我跟他借过钱,他自然知道咱俩是一伙的,信送到我这儿来,才是最保险的。笨蛋!等我走了,看谁能帮你!”
木乔除了不肯承认那句笨蛋,别的话倒也勉强算听进去了,只是霍梓文怎么又要走?
“你又要上哪儿去?”这小子天马行空的,也太自由散漫了吧?木乔不承认她是妒忌了,只是不想看他这么逍遥自在。
霍梓文瞥了她一眼,颇有些悻悻之意,“我不走,留在这儿给人剥皮拆骨啊?”
木乔愣了一下,才回过味儿来。实在忍俊不禁,噗哧笑了。
这个比喻实在太形象了!想想那些小姐们如狼似虎的火热眼神,现在的霍梓文,只怕就是她们眼中的一块肉骨头,都抢回去啃一啃。
光是这么想着一群小姐追着他跑,七手八脚想抢回家的场景,木乔就实在觉得有趣。
“笑什么笑?”忽地,就听霍梓文红着脸怒声喝斥,“这有什么可笑的?笑得跟那些花痴一样!”
木乔愕然,自己笑了吗?伸手摸上自己的脸,嘴角的笑意还未完全淡去。她居然真的笑了!
她心里的震惊此刻超过对一切的关注,就连霍梓文什么时候走掉也没发觉。
她笑了,是不是证明她已经忘记了仇恨?
当然不是,在见到佟丽萍和佟玉娇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心里藏的那把火从来都没有熄灭过。
只是她,似乎开始对这个世界没这么悲观了。
虽然她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深深背叛过,伤害过但她也得到了许许多多陌生人的关怀。干爹干娘,甘叔甘婶,还有琼花甘泰,阿
一‘s四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她好。
教她道理,陪她成长,有什么好东西总让着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真心实意的疼爱着。如果一天两天,木乔会觉得他们只不过是善心过剩,就好象人们施舍路边的乞丐一般没什么特别的。
但他们一起整整生活了四年,木乔的心即便是铁石做的,也慢慢给捂化了。
或许,她早就想笑了。对着这一家子真正爱护她,关心她的人,她总是在心里含着笑意的。有时,在他们纵情欢笑的时候她也越来越有冲动加入进去。
特别是干爹故作正经讲笑话的时候,她每回都忍得很辛苦,才把那笑意生生压下去。也许以后,她不必再这么苦苦压抑自己了。
想想那个负心人他可有一天的忏悔过?他每天高床软枕,娇妻爱儿,活得不亦乐乎吧?那她又为什么,要为了那一份恨意放弃自己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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