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1番外 作者:桂仁(起点vip12-08-03完结)
奈何这才学了几个月不到,当中又断断续续的没怎么下过苦功,所以眼瞅着木乔箭壶里的最后一支箭再一次歪歪扭扭的飞进一旁的花丛中,索光弼不由得仰天长叹,算是死了让这个女儿去出风头的心。只嘱咐一句,“到时你好好跟在大队后面,不要跌下马,跑丢了就行。”
早说嘛!木乔抹一把头上的热汗淋漓,总算是解脱了。这几日索光弼拿出当年科举考试的气魄,起五更,睡三更的逼她操练,累得木乔都快虚脱了。
两只胳膊肿得抬不起来,腰和屁股也快被颠散了。倒是苍鹰依旧神清气爽,根本不把这点小小的运动量放在心上。还不时打个响鼻,刨两下蹄子,很为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而叹息。看着木乔就来气,连糖也不想给它带了。
“喏,给你。”不愿意是一回事,但木乔还是将攥在手心里的饴糖递到它嘴边,“你平时给我甩脸子也就罢了,等到正事的时候,可得好好听话,要是不老实,我回来打你屁股!”
想拍马屁?欢迎!苍鹰低头,先把糖吃到嘴里再说。
“小姐。”可人过来寻她了,木乔正好借口回去休息。
小丫头扶她回房,满脸是掩饰不住的想说话的样子,“那位佟小姐,今儿去见展大哥了。”
木乔答应了佟丽萍,就自然会做到,虽然令展云飞有些尴尬。但好歹还是去了。稍稍易了下容,与本来面目只有五六分相似。就算佟丽萍看着眼熟,也绝对不会将他当作展云飞。
可人一听有这样的热闹可瞧,死活要跟去看看。其实要不是这些天木乔被索光弼盯得太紧,她也想跟去瞄瞄。
佟丽萍的那点小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肚里明白是一回事,当要活色生香的上演时,还是由不得会生出一些龌龊心肠,想要窥探究竟。
据可人道来,这出戏还是演得颇为精彩的。
首先。美人娇羞亮相,感谢英雄恩情。随即自伤身世,如梨花带雨,等到英雄颇为意动时。美人开始托付终生。
可人想起来都觉好笑。眉飞色舞的道,“只可惜我平常书读得少了,学不来那些文绉绉的话。不过听着就跟讲戏文似的,展大哥在那儿,窘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尤其那位佟小姐,身上居然还带着媚香,实在是丢人之极!”
木乔听着也吃了一惊,“你怎知道?”
可人得意的将粉颈一扬。“江湖上行走的女侠,最要紧就是要认得这个。否则哪天吃了暗亏。哭都没地方哭去!我爹娘打小就教我识过这些,不管是带在身上的,还是搁在茶饭里的,我一闻就知道。”
果然是家学渊源!但是女侠就有些扯远了,木乔又问,“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既然佟丽萍自己就带了媚香,那展云飞也一样施以迷香。
不过他那迷香可金贵得很,也不是佟丽萍的下流用法,而是一种他们门中专门用来迷人心智,审问敌人时的迷香,将那香一点,佟丽萍很乖顺的就把那只荷包和实话全都说出来了。
可人笑吟吟将那只旧荷包递到木乔面前,压低了声音,“那位佟小姐说,当年姑娘您跟她提过一句,家里也有兄弟,那就不应该是独女。只是那兄弟指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木乔心中纳罕,难道说她的生母马小姐不止索光弥一个情人?既然如此,那边的亲人怎么不来寻她们母女?或者这位马小姐遇人不淑,又做了回见不得人的外室?
将手中的荷包翻来覆去的查看,除了简单的缝合,里外并没有半点刺绣和文字可供追寻踪迹。
但可人道,“这个荷包展大哥拿到京城几大绸缎庄都问过了,老掌柜们说这种料子不是市面上寻常能见得到的,倒象是宫里头用的东西。”
下面的话,不须她细说,木乔已经明白了。若果是那样的话,那马小姐的身份就很有可能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富商之女。宫里头用的东西,有时大臣们也会得着赏赐。但马小姐离家多年,如何弄到这样的布匹?
荷包是平日里时常会用到之物,木乔身上带着的这个,当年应该是新做不久的。那就是说,马小姐带她进京的时候,还是和送她布匹的人是有牵连的。
再联想到自己那只被霍梓文没收不还的金钿盒,木乔心中越发对自己的真实身世产生怀疑。
来到京城之后,她也去一些大的银楼逛过,再没见过象她那只钿盒般繁复而又华丽的做工了。索光弥虽是敦煌索家的子侄,家中也有几个钱,但要得到这样的好东西,也并不容易。
可若说木乔不是索家的子孙,就更说不过去了。
一来是木乔的相貌,这个不须细叙。二来这种世家大族都对血脉传承极其严格,没道理无缘由的认一个孤女回去。
如果真正的木乔并不是如他们所说的那般身世,而又令得索家必须承认,那肯定是笔更加见不得人的糊涂烂账了。
这些事,展云飞也想到了,特意让可人来问一声,“要不要派几个人去敦煌查查?”
木乔摇头,索家既然认下来了,就算是派人去敦煌查访,只怕也问不出所以然来,还平白引他们疑心。
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身世不明么?木乔有些不甘心。小丫头是为了救她而死,她也想替她家活着的人尽尽心意。
蓦地,脑子里跳出一个名字。沈亦儒!
那小子对她的态度一直古古怪怪的,会不会知道点什么?只是那孩子的嘴太严实,不太好撬。木乔又不能对他象对付佟丽萍般会用迷香,要是清醒过来发现真相。非把她剁了不可。
唉!要是真木乔能给她托个梦,告诉她当年的真相该有多好?
“姑娘。您知道我后来是怎么对那位佟小姐的么?”可人促狭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她没干什么好事。
木乔摇头,“我不听了。”她怕听了会有心里负担,晚上会做恶梦。
可人极是失望,“你问问我嘛!我告诉你,特别有意思!真的,我不骗你。”
木乔越发摇头,“我要泡澡,你去帮我打些热水来,一会儿给我揉揉才是正经。”
要说可人这丫头。还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就是认穴极准,让她来做按摩,比寻常丫头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只是这丫头太懒。估计让她拿刀子戳人几下会更加卖力。
可人有交换条件了。“你让我揉,就得问我!”
没办法,木乔只能妥协了。
……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佟丽萍简直要疯了!她好不容易求了木乔。和心目中的良人见了个面,一开始什么都好好的,可是自己突然犯起了迷糊。
然后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赤身裸体的躺在客栈房间里的床上,身下垫着一块白帕,上面还沾染着斑斑血迹。而那位英雄早已不知踪影。
她这是破了身么?佟丽萍现在知道恐惧了。
从话本戏文上学来的那一套竟全是哄人的东西,书上可没有告诉她。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这一刻,佟丽萍悔得肠子都青了。她能去找木乔理论?只怕那小丫头会推得一干二净,反而会责怪她自己不检点,与人做下丑事,那她这一辈子的名声就全毁了!
匆匆忙忙把衣裳穿戴整齐,问带出门的小丫头,估摸着时间,自己似乎也就晕了一盏茶的工夫,下身也不是很疼,应该还不至于做出什么丑事吧?
但这种事,佟丽萍也没什么经验,能去找谁问?佟丽萍陷入惶惶不可终日。
数日后,在一个春风和煦,春光明媚的清晨,木乔骑着苍鹰,提心吊胆的随着父亲,去狩猎了。
上林苑的皇家围场,就在京郊不远处,占地广阔,有山有水,有林有谷,在这早春时节,草吐新树,花露初芳,观之景色宜人,甚是怡情悦目。
只是木乔没那个福气享受,一路只顾着低头骑马,生怕行差踏错,闹了笑话是轻,摔着自己可就不得了了。
沈亦儒看得连连摇头,“你这样子哪象骑马?活象来受罪的。好歹放松些,那马还自在些。”
今日原本他是没资格来的,但因上回三殿下答应了要他来狩猎,便将他充作府中家将带来玩了。
木乔不理这些冷嘲热讽,“你别理我!我也不指望你能猎到山猪老虎,过去猎几只兔子野鸡回来,再来说嘴吧!”
“小瞧我!到时我偏猎个大的,给你瞧瞧!”沈亦儒轻哼一声,将弓箭一背,打马飞奔而去。
木乔怕他逞强,在后面又急急补了一嗓子,“小心别伤着!”
“知道啦!”少年欢愉的声音远远传来。他今日一身劲装,额头上还特意绑了个发带,在驰骋中披肩长发随风飞扬,还挺有点小帅哥的气质。
木乔看着不觉唇边含笑,回身看看左右,只剩下阿岚一个人陪伴着自己了。她虽是皇上钦点来的,但因技艺不佳,很自觉的落在最后,以免丢人现眼。
“阿岚,咱们不如到那处林边去走走,还可以赏赏花。”
阿岚倒是无所谓,赏花也好,打猎也好,于她都是干活,能清闲些自然更好。
可是有人偏偏不想让她们清闲,不知是哪里横飞出一个野小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走,咱们赛马去!”
叭!他骑在马上重重挥鞭,正抽在木乔的马臀上。苍鹰吃痛,驮着木乔不管不顾的放蹄飞奔。
第124章 断袖
不得不说,那个半路杀出来的野小子马术十分之也了得,但做出的事也十分之缺德。
他不仅是驱赶着苍鹰,把木乔带着跑了,还恶劣的将阿岚从马背上掀下来,把她的马也赶着跑了。
“我跟你们小姐玩玩,你就别跟来碍事了!”野小子撂下这么一句,驱马狂追而去。
阿岚急得直跳脚,她一个做奴才的,跟丢了主子,还被这样的野小子带跑了,万一出点子事情可怎么办?当下只得边跑边喊,“来人哪,快来人哪!”
可这围场这么大,为人怕丢脸,木乔特意一路往人少的地方避让过来的,这会子让她上哪儿找人去?
木乔脑子一片空白,除了耳边呼啸的风声,什么也不知道了。
“喂!你这样不行啊!”野小子在后面追着,瞧出不对劲来了。
前面那丫头在马上坐得摇摇晃晃,象是随时会飘下来的一个纸人。这要是真掉下来,可不是摔下一张纸那么简单。
“手抓紧,腿夹稳!”野小子现在知道着急了,拼命在后面嘶吼着。
但木乔完全进入忘我状态,神游太虚,不知所以。他在耳边叫了什么,说了什么,完全当作耳旁风一般,过了就去。
不知不觉,谁都没有留意到他们二人已经冲进一片狩猎的树林之中。
嗖地一支冷箭飞来,直直的向木乔的背心射去。野小子吓坏了,想也不想,就挥鞭去挡。可惜他的鞭子虽长,但这一刻却真真是应了鞭长莫及的那句话,方向对了。时间拿捏得也刚刚好,就是够不着。挡不住那箭往木乔射去的方向。
“阿乔!”蓦地,一道清冷的声音厉声响起,终于把木乔游荡在外面的魂魄拉了回去。
如乍然惊醒般,她扭头循声望去,却隐约觉得背后有破风之声。
还未及她回头,旁边蓦地又是一箭飞出,又急又快。眼看着那支箭即将射到木乔的时候,给堪堪的打落了。
而苍鹰也终于清醒过来,呼呼的站在那儿大喘气。
霍梓文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人色。策马过来,见了木乔就如连珠炮般骂得又凶又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跟在后面的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木乔愣了愣,看见熟悉的脸庞。这才意识到出了什么事。见自己吓个半死都得不到安慰。反而要挨骂,不由得小嘴一瘪,诉起委屈。“又不是我想跑过来的,明明就是他!”
她回手一指,哪里还有那个野小子的人影?却有一个身着戎服的将军,缓缓骑着匹白马,踱了进来。
“犬子顽劣,累二位受惊了。实在是对不住得很。请问二位是……”
这男人的话在瞧清他二人,尤其是道长打扮的霍梓文时。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他傻傻的看过来,木乔也怔怔的看过来。
野小子个子高大,他的父亲个子就更加高大了,就是端坐于马上,也感觉得出来身材较一般人颀长不少。许是常年在外征战操练的缘故,肤色微深,呈蜜色,泛着自然健康的光泽。年纪并不算很大,但气度异常沉稳。
两道卧蚕眉直入鬓角,笔直高挺的鼻梁下是微抿着的薄唇。一双眼睛尤其有神,当他直直看向人时,有一股深秋肃杀之气,令人望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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