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之名+番外 作者:加菲鱼(晋江2012-10-01完结,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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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咏葭他们避过城主耳目登船之后,迅速起锚升帆,木船破浪出海,一切有惊无险的度过,咏葭不禁暗幸,最后那刻说服了宥连策,其实她甚至有打昏他拖上船的准备,如此一来为避免引起郭淞注意,只怕又要多费周折。
  
  须臾船身便越过了停泊在港口外深水处的属于凯维大将军的舰船,咏葭收起思绪,看了一眼舰船上迎风招展的战旗,转身走进舱内。
  
  找到收拾打扫的小厮,她问:“老爷人呢?”
  
  自打不小心觑到她和老爷在马车上……小厮一直不太好意思面对咏葭,压低脑袋小声嗫嚅:“老爷从上船后就呆在船尾。”
  
  咏葭随意“哦”了声,旋踵往船尾走去,远远瞧见凭栏而立的高伟身影,破天荒的踌躇了起来,那一吻虽是一时意气之争,可怎么说也是初次与一个男人那么亲密,直至现在唇上仍火辣辣一片,清晰的记下了他的味道。
  
  宥连策望着渐渐缩小的陆地一脸冷然,默默从怀里掏出两把匕首,拇指轻轻拂过其中一把上面刻着的“策”字,这是当初雾如景忙乱间塞给他的“信物”,她并不知道匕首原有一对,分别刻着他和阿勋的名字,他们将其互换各持一把贴身收藏,以示兄弟情深。
  
  将贴身之物交予一个女子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可他偏偏选择了忽略。因为他是嫡传王储,从小学习的便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不相信天底下竟有人敢不从他,也有人敢跟他争。
  
  咏葭吹了一会儿海风,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走到他身边,故作轻松的问道:“老爷,你的匕首不错,能不能借我看看?”
  
  宥连策飞快把匕首揣回怀中,“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自知讨了个没趣,咏葭垂目盯着海面起伏的波澜,“咖夏。”
  
  宥连策猛然一震,不自觉喃喃自语道:“居然……又是一个巧合么?”
                      
作者有话要说:情种在不经意间埋下,女人呐甭管你是多厉害的杀手,先动心的就是输!




☆、(一)

  吐曲城是前往咖夏城的必经之地,因为过后再行北上就没有城池可供停靠了,所以人们都要在这里补充给养,由此吐曲城虽小,却是上十六城除摩罗撒外最繁华的城池。
  
  三天前一艘富丽堂皇的大船徐徐靠岸,下锚的那一刻,码头上“赢大爷来了”的消息不胫而走,黄昏时分两艘红船就靠了过去,紧接着一批批商贾显贵乘着小船摆渡到大船上,于是整夜整夜的可听见从船上传来叮叮咚咚靡靡小曲和男男女女嬉笑打闹声,酒肉飘香。
  
  某个骄阳灿烂的晌午,船内恬梦正酣,昨夜的荒□烂之气尚未散尽,海风吹撩起纱帘翩翩飞舞,依稀可窥到大床之上的人影,既有玉枕锦衾兼之软玉温香在抱,真是好个春宵苦短日高照。
  
  叮当脆响伴着裙摆簌簌扫过地板,咏葭走到床边看了看,如果可以她才不想做一个“棒打野鸳鸯”的人,但是……她叹口气,伸手摇摇了躺在外侧的女子,那女子含糊的嘟囔:“干嘛?”
  
  她冷淡的命令:“起来。”
  
  然后绕到另一头,直接掀开另一个女子身上的被子,突来的凉意让女子吓得抱住胸部坐起来尖叫:“哇,怎么啦?怎么啦?”
  
  甩掉被子,咏葭镇定道:“没怎么,我们这里过夜不管饭,请走不送。”
  
  两个睡得稀里糊涂的人儿扭头看舱外,“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咏葭弯腰把散落一地的衣物捡起,再一把丢到她们身上。
  
  “嬴大爷今天晚上还要我们姐妹来吗?”一个女子套好衣裙,恋恋不舍的望着此刻仍然呼呼大睡的男人问道。
  
  “不知道,再说吧。”咏葭不耐的绷着脸。
  
  “那等嬴大爷醒了,麻烦姐姐帮我们问问好吗?”一个拢着头发的女子细声的求。
  
  咏葭挑了挑眉,居然还意犹未尽?她稀奇的瞄瞄她的好“老爷”,估计折腾得乏了,她们叽里咕噜闹了一通却没吵了瞌睡。
  
  “再说吧。”她继续敷衍。
  
  毕竟人家是赢大爷带在身边“有名有份”的女人,两个风尘女子深谙察言观色之道,也不敢多做纠缠,穿戴整齐后便扭着小腰下船了。
  
  咏葭目送她们娇娆的身姿渐渐消失,不禁唏嘘吐曲姑娘的冶艳与多情,随后她坐到床头,一手撑在男人枕边,仿似体贴的问:“洗澡水备好了,老爷想怎么洗?”
  
  他不作答,咏葭也不啰嗦,扯着诡异的笑打算起来,忽而一只手拽住她的衣袖,低沉的声音沙哑道:“我自己洗。”
  
  “哦。”咏葭有些遗憾的抽开手,“其实我挺想给老爷您搓背的。”
  
  她刻意在“搓背”二字上加重咬字音量,松脱的男性大手马上比出食指冲向门口,“出去。”接着手臂滑落身侧,脑袋往枕头里一努,“多谢。”再接着呼噜声复又响起。
  
  咏葭摁摁太阳穴,“别睡了,收拾干净开饭了。”
  
  “……”
  
  咏葭拉开被子,男人结实的身体袒|露无余,她脸不红心不跳,“宿醉头痛要喝解酒汤消除,光是睡只会越睡越难受。”
  
  双眼紧闭的男人似是不受干扰,拼命“睡眠”,可爬满髯须的脸上却隐隐透着郁气,咏葭却不以为意,好整以暇道:“看来还是帮老爷洗澡好了。”
  
  宥连策终于用力捶了一下床板,一骨碌爬起来,瞪着她吼:“起来了已经起来了,洗澡这就洗澡,开饭吧赶紧去开饭吧!”
  
  咏葭懒懒看他,慢慢捏起鼻子,一语双关道:“你真臭。”
  
  “出去!”
  
  放下“暴躁的老爷”咏葭步履轻快的走出船舱,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威胁他不可的,昨天“帮他洗澡”不但事后连累小厮打扫满地积水跟湿透的床单被褥,而且还毁了她一只翡翠镯子,代价高昂。
  
  宥连策泡了一个热水澡,清清爽爽的出现在饭桌前,正在摆放食物的小厮见到他,恭敬喊了一声:“老爷,用膳吧。”
  
  宥连策点点头,然而尚未坐稳眼前便多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趁热喝,我哥特制的解酒药。”咏葭坐到他旁边。
  
  “这是人喝的吗?”宥连策闻了闻说:“好恶心的味道。”
  
  咏葭笑笑,“我会把老爷的话记下来转告给我哥,他的解酒药被人怀疑是毒药。”
  
  宥连策拧眉,“我什么时候说这是毒药了?”
  
  “人不能喝的东西不是毒药是什么?”咏葭不容他抵赖,拿他的话反问他。
  
  “得了,我喝……”宥连策端起那碗似乎神乎其神的解酒药,屏息一口灌到肚子里,那又涩又腥的味道害他差点吐出来,强忍着放下空碗,他语气绵软的说:“你要满意了,麻烦少说几句,现在我头很痛。”
  
  咏葭撇嘴,举箸,用膳。
  
  咏芫制的药大到救人性命小到开胃通便,哪样不是皇家御用之物?别瞧只是区区的解酒药,亦具有护肝养肾的功效,好酒贪杯的苍岌王甚为喜爱,若不是借助他们的兄妹关系,他岂有幸享用?
  
  午膳后,宥连策发现咏芫的解酒药果然厉害,原来宿醉引发的头重脚轻症状全没有了,人顿时轻松不少。惬意的走上甲板,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普照大地,蓝天碧海,白色的海鸟在空中盘旋,潮湿的海风吹得人昏昏欲睡……随意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咏葭正和船工检查船帆,见宥连策仿佛一只慵懒的大猫,吃饱喝足了在晒太阳,心底不由得腾起一股子无奈。让他假扮赢庭,他倒做得入木三分,镇日无所事事,不是喝酒听曲儿就是狎妓取乐,简直荒唐无比。她曾猜测他也许早存有当昏君的潜力,恰逢变故彻底给激发了出来。
  
  迟瑰将所有赌注押在他身上,是否是个天大的错误?
  
  宥连策忽然扬声问道:“你们忙什么呢?”
  
  咏葭以为他闲得打盹,听见声音微微楞了会儿才说:“老爷,给养都备妥了,该起航了。”
  
  这一路他们完全以赢庭惯有的铺张作风做戏,未露丝毫破绽但却花费颇巨,几天来单就应付慕名而来捧臭脚的人,挥金如土的“赢大爷”几乎把家底掏空,再不走她怕得要饭回苍岌了。
  
  宥连策仰头眯眼睛看向天际,“暴风雨快来了,起什么航?”
  
  暴风雨?咏葭跟他一眼眺望清澈如洗的天空,“老爷,请问您酒醒了吗?”
  
  “我是土生土长的泽彼人,熟悉大海胜过一切,不然我们等等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咏葭揶揄:“你是舍不得红船上的姑娘们吧?”
  
  宥连策很干脆的闭嘴,反正马上有事实佐证,不必逞一时口舌之快。
  
  果不其然,下午晴好的天气骤然丕变,乌云以跑马的速度堆积密布遮蔽太阳,天地霎时一片昏黑,不少出海的渔船纷纷返回,连停在他们附近的红船也靠上了岸,莺莺燕燕们匆匆下船而去。
  
  咏葭纳罕的瞪着风起云涌的大海,而晦暗叵测的海面,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正悄悄酝酿着,只等寻个契机给人迎头一击。
  
  “要起大浪了。”宥连策说着转身招呼小厮让船工们准备放下小艇。
  
  咏葭茫然的问:“放小艇干嘛?”
  
  他看她一眼,“上岸。”
  
  咏葭当即阻止:“不行,你不能上岸。”
  
  他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她怕他一上岸便会想办法趁乱逃走,跑回摩罗撒找凯维去,“难不成你想等着风暴把船折成两半,我们一起葬身鱼腹了,你才安心是不是?”
  
  她固执道:“是。”
  
  他佩服她的愚蠢,忍不住嘲讽:“好啊,到时候一命填一命,彼此都不吃亏。”
  
  “不用唬我,来泽彼快大半年,不是没遇过暴风雨,不见得要死人。”
  
  宥连策边笑边摊开手掌做祈祷状,“愿星神庇佑你。”
  
  咏葭不理会他的奚落,走进船舱将所有门窗关上,顶死。实际上她不是不担心的,万一这场暴风雨如他预期,会害他们命丧大海的话,他们还真可谓“出师未捷身先死”,不过比起让他逃脱成功回到摩罗撒造成不可挽救的局面,她宁愿选择前者。
  
  没多久开始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以不可抵挡之势袭来,而海上巨浪终于生成,在狂风的助威下放肆的咆哮翻涌,惊天怒涛推着船剧烈的高低起落,咏葭抓住船舱里的柱子,脸色铁青,这地动山摇的,换她要吐了……
  
  风卷着豪雨扑打门窗,鬼哭狼嚎活像要将船身整个劈开似的,宥连策躲开掉落的木雕宫灯,再捞起滑倒滚到脚边的小厮,扯开喉咙喊道:“去吩咐船工马上放小艇!”
  
  小厮哆哆嗦嗦去看咏葭,宥连策怒吼:“这样的鬼天气,纵使我想逃又能往哪儿逃?
  
  见咏葭还在犹豫,他咬咬牙,一个箭步冲到她跟前,伸手拽她胳膊,“跟我走!”
  
  “放开,我会走。”此时此刻她也知道人不能跟天斗,挥开他后对小厮说:“马上放小艇。”
  
  小厮抹了把脸,忙不迭连滚带爬的奔出船舱,舱门堪堪一开,风雨迫不及待将一切统统打湿,咏葭隔着雨幕盯着宥连策,“你走前面。”
  
  放不下的戒心!宥连策愤愤的甩头就走,可没走出两步,突闻一声闷响,咏葭五体投地的跌趴在地,模样出离的狼狈,她踩到裙摆失去了平衡……
  
  “没人笑你,快起来。”有力的大手朝她伸来。
  
  她倔强的抿紧唇,无视他的善意,自己爬起来,“走你的。”
  
  这女人!宥连策收紧五指,撩袍大步流星往外走,咏葭拖着浸湿后尤显沉重的裙摆,跌跌撞撞跟上他。
  
  外面到处湿淋淋的分不清到底是浪还是雨,天色泼墨般黢黑,唯有偶尔闪电划过,魑魅魍魉的白亮,更为恐怖。
  
  起伏颠簸的船身让咏葭好几次摔倒,她油然痛恨起这束缚手脚的衣裙,又一次即将摔倒之际,一双手接住了她,想也不想她拼命推拒,张嘴要斥骂,可被灌了满口满鼻咸涩的海水,呛得她喘不过气。
  
  “干净的。”耳边他低哑的说,“我没碰过那些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策策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