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之名+番外 作者:加菲鱼(晋江2012-10-01完结,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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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他简练解释,调整好姿势准备酝酿睡意。
  
  “这样的天气你要睡地上?”咏葭不无惊讶,好歹他曾是身娇肉贵的泽彼王,即使失势也无需落魄至此吧。
  
  “不然我睡哪儿?”
  
  “还有其他房间……”
  
  他打断她,“躺满人了,再者我若过去,你觉得他们还敢睡自己的么?”
  
  “记得你刚刚才说过,除了自己对旁的都缺乏好心,可这又算什么?”咏葭霍地想笑,转而又想他会体恤那些船工不敢与他同睡,怎么就没顾虑一下她?
  
  宥连策翻过身,曲起手臂托起后脑,看着她说:“我也记得你说过,你是郭淞送我的‘礼物’,要我好好珍惜爱护,眼下你受伤了,所以我来‘珍惜爱护’你了。”
  
  咏葭无言,反正自找苦吃的又不是她,于是放平身体,指尖一弹,熄灯,睡觉。
  
  大概地板实在太硬,他翻覆辗转了一会儿,睡不着便起了闲聊的兴头,“喂,问你个事儿。”
  
  咏葭亦是了无睡意,虽然明明很累很困,可屋里多了个人在,不习惯,不,是外面风雨太盛,吵得她受不了。
  
  “你问。”
  
  “你纹的那是什么花?”
  
  给她拔木刺时,不小心觑见她拉开的领子,接近左胸的地方纹了一朵小花,五片小巧的白色花瓣,含着粉黄的蕊,看似简单普通却让他奇异着迷。
  
  咏葭下意思摸上胸口,再度被他“爱管闲事”给打败,拔个木刺也能一心二用……
  
  “雅宁花,属苍岌独有,花期在冬季特别不畏严寒的一种小花,只开在最高最陡峭的峰顶,生命力非常顽强。”
  
  宥连策在黑暗中点头,接着问:“把雅宁花纹在身上,是讨个吉利,希望命长一点?”
  
  “不是希望长命百岁,而是死了方便辨认。”杀手的下场往往都是尸骨无存,纹身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
  
  “那我也要纹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他认真的拧起眉。
  
  “为什么?”她大惑不解,大男人纹朵花在身上,不伦不类。
  
  他说:“我想和雅宁花一样生命顽强,但又想死后方便别人收尸。”
  
  “……”
  
  “万一我们一起死了,收尸的人会不会把我们搞混?”
  
  “上床。”咏葭往里挪。
  
  “什么?”宥连策这次不以为自己听错而是她说错。
  
  “你知道我一向没有陪人彻夜畅谈的兴致,所以麻烦您移驾睡到床上来。”
  
  记仇的女人又拿他说过的话堵他,“一个好姑娘是不会主动邀男人上床的。”
  
  “建议你把‘一个好姑娘不会做什么’写成书册,教育别的姑娘去,现在,要么上来睡,要么闭嘴。”她磨牙。
  
  宥连策蹭了蹭身下冷如冰的被子,勉强躺一夜的话,即使不感染风寒也会腰酸背痛,权衡后果得失,他爬起来,摸黑上了床,躺下时他道:“你是个好姑娘。”
  
  咏葭直接拉被子盖头,过于无聊的废话也是刺耳的。
  
  ……
  
  暴风雨整整肆虐了三天三夜,当人们都开始怀疑还有没有放晴的时候,如风暴来临般,忽然的风住了,雨停了,太阳一下跃上天空,仿佛暴风雨从没来过似的灿烂无比,这天气真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咏葭不禁唏嘘,所幸这几天得以休养生息,伤势恢复神速,除了宥连策几乎没人发现她受了伤。
  
  谢别了小祭司,一行人返回码头,他们的船意料之中的消失在了海面上,想必不是被大浪卷走就是沉了,总之他们一无所有了。
  
  或许早有心理准备,咏葭一派泰然,和小厮凑了凑身上剩余的财物就地打发了船工,然后打算进城寻家客栈暂住,接下来惟有把受困的消息传回苍岌,等待主人驰援。
  
  可后面事态的发展竟印证了一句老话: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前那些找“赢大爷”骗吃骗喝的地主乡绅在城门口夹道相迎,说是那天没见着“赢大爷”上岸避风暴就猜他们可能出事了,未料他们神奇的躲过一劫,实乃星神保佑。
  
  且不论这些人流下的欣喜的眼泪是真是假,起码他们慷慨解囊掏出的确是真金白银,相当豪爽的送了艘船给“赢大爷”,虽然船小了一倍,至少解了燃眉之急。咏葭暗忖,有时候千万别小瞧了“酒肉朋友”,有道是一报还一报,若没有先前的“挥霍”,何来如今的“收获”?
  
  反观宥连策则脸色阴沉可怕,竟无半点“绝处逢生”的喜悦,咏葭为之费解,是否真如人传说的那样“伴君如伴虎”?然他这不叫喜怒无常而是喜怒异常。
  
  以“赢大爷”备受惊吓身体不适为由,推拒了一位乡绅约请过府小叙的盛情,咏葭找到靠着舱门,默望海面的宥连策。
  
  “我又把船工召了回来,稍事准备,后天即可启程,敢问老爷还有其他吩咐吗?”咏葭说着,视线瞄见他将手里的匕首收起。
  
  “没有吩咐,准备停当立刻离开。”宥连策似乎急不可耐,情绪却低落。
  
  “你在不高兴什么?”她忍不住问。
  
  宥连策嗤笑一声,“我该高兴什么?那些人居然明目张胆巴结北锡的粮商,不惜重金献媚贿赂,他们为着什么目的你我心知肚明,按律在泽彼不可私囤粮草,违者处以斩刑,最轻亦得处鞭刑,如此严刑重判在上却依旧肆无忌惮,背后定有人撑腰。”
  
  每个城池本已拥兵自重,再配足粮草,岂不随时起兵造反?过去深居独岛王宫中,并未知晓统治之下潜藏着巨大隐患,今日一看所谓“太平盛世”简直讽刺。
  
  安邦定国的道理咏葭不懂,但有人胆敢罔顾法纪,知法犯法这点她倒是同仇敌忾,若犯在迟瑰手下,必诛杀全族。
  
  “这会儿生气于事无补,待他日你夺回王位,逐一处置,严惩不贷。”
  
  宥连策听了瞪她一眼,好像嫌她说得过于轻松,眼下他尚在逃命,朝不保夕,谈何复位?遂扭身进舱,留下咏葭独自一人有口难言,上十六城几乎都受“那个人”掌控,纵使她有通天的本领也没能耐领着他冲进城里揭了皇榜,振臂高呼:“这就是泽彼王!”
  
  事隔两日,“赢大爷”启程了,此举堪以轰动全城来形容,前来送行的船只绵延几海里,丝毫不逊色一位帝王出游。宥连策始终盘踞于船舱拒不出面,咏葭立于船尾望着那些极尽逢迎拍马之能事的商贾权贵,怎怪赢庭每次来都招摇嚣张,完全是他们宠惯出来的,如此想想宥连策郁结憋愤实属应该。
  
  海上这厢热闹喧天,远在岸上城中的某个小茶楼里,一对衣着朴素的男女倚窗凭眺,不一会儿女子问道:“这般劳师动众,到底在送谁?”
  
  男子回过头,喝了口茶,神情淡漠道:“北锡富商赢庭。”
  
  “只是个商人么?”女子不由得惊讶,“我还以为什么重要官员要前往赴任呢。”
  
  男子不再吭声,似不愿再多提,女子伸手越过桌面轻轻握住他的手,“阿勋,别太担心了,凯维已到了摩罗撒,相信过不了多久便有大哥的消息了。”
  
  “希望如此。”他不乐观的低吟,胃口尽失的看着满桌食物。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男配女配隆重登场!




☆、(四)

  半月前。咖夏城。
  
  霞光满天,渔歌唱晚的黄昏,靠海的偏僻小渔村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忽而村头的铜钟被敲响,沉闷低回的钟声将原本安逸的气氛瞬间打破。
  
  不多时暮色下狂奔而来两条人影,一男一女神情相当急切慌张,即使脸色发白仍没命的跑,渐渐女人跟不上男人,她捂着胸口喘,气弱的喊了声前面的男人:“阿勋……”
  
  名叫阿勋的男人压根没听见,一径头也不回的往围墙那边冲,女人咬紧唇,一脚高一脚低颠簸着尽力追。她不怪他不管自己,因为她理解他为何如此,那丧钟响起代表王族中有人出了事,也代表他其中的一个家人出了事。
  
  跑到围墙下时抬头看到阿勋正站在上面跟敲钟的人说话,她提起裙摆就往楼梯上爬,这座用大石头垒起来的围墙过去是为了抵御海盗修建,自从宥连策领兵大举清剿海盗之后,这里成了村民晾晒渔网和鱼干的地方,被潮湿的海风一吹到处散发着黏腻的鱼腥味。
  
  疾步走到他身边,敲钟人早已走开,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劈头便问:“谁出事了?”
  
  阿勋回头呆滞的望着她,半天没出声,她惊慌的摇头,不会是他,不会是他……就当她的泪珠几欲逼出眼眶,阿勋才说道:“没错,是大哥。”
  
  女人疾呼:“我不信!”
  
  “他在摩罗撒被一伙强盗袭击,到现在已经失踪超过一个月了。”
  
  根据泽彼的律法,王连续失踪七七四十九日便视作自愿逊位,倘若逊位的王无子嗣可继大统,将由王族长老和大祭司举荐贤明,因王位不宜空悬过久,通常半年内必立新君,登基摄政。
  
  “他们就是不想放过我们,是不是?”两行热泪终于滚下面颊,女人脚一软跪坐在地。
  
  “如景!”阿勋急忙拉起她,拥在怀中。
  
  如景无意识的攥紧他的衣领,反复低喃:“我们逃不掉了,我们逃不掉的,我们怎么天真的以为可以逃掉?”
  
  阿勋想着生死不明的大哥,内心无比怅然却还得出声安慰她:“如景,别难过,总能想出办法的。”
  
  没错,办法总是有的,当初也一样被逼上绝路,眼看兄弟俩就要自相残杀,她急中生智跳崖求死,才得以和阿勋隐姓埋名远离独岛,远离王位纷争,可惜有人却不肯罢手,处心积虑迫使阿勋不得不重新回归,这次甚至痛下杀手,弑君篡位。
  
  “是不是我们做得太绝,所以害了大哥?”如景自责的问。
  
  “……”阿勋顿时失言,因为她说出了他的想法,如果他们没有借死遁世,斩断一切关联,或者“那个人”未必走上极端,致宥连策于死地。
  
  “阿勋,我们去摩罗撒吧。”
  
  他震惊,“你说什么?”去摩罗撒等同自投罗网,她糊涂了么?
  
  如景抹抹眼泪,祈求的看着他,“我们去找大哥。”
  
  “这……”
  
  “不要犹豫了阿勋,事已至此我们还能独善其身么?趁现在大局未定,赶在‘他们’前面找到大哥,否则结局将不可逆转。”
  
  阿勋明白战局已开,无论他躲到何处亦是白费,而且可能危害到更多无辜的人!虽万般不甘却不得不为之,也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好,我们去摩罗撒。”
  
  打定主意,两人风尘仆仆一路南下,等船一靠上摩罗撒的土地,阿勋和如景片刻不停雇了马车直奔山谷。
  
  车外视野里全是一片片浩瀚的绿色麦田,一些农夫分散其间为耕种的庄稼辛勤的劳作着,如景不禁有感而发:“不知道之前大哥看到这番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的景象是什么样的心情?”
  
  阿勋悠悠的说:“他一定没想到转眼绝望取代了希望,黑暗取代了光明。”
  
  如景温柔的把头靠到他肩上,“阿勋,挫折只是一时的,依大哥的性格,不管遭遇多么凶险恶劣的事情也打不垮他,我想他肯定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安全的藏了起来,摩拳擦掌准备予以反击。”
  
  “是吗?”阿勋黯然的低下头,大哥摩拳擦掌之后,承受一切反击的还是他们的至亲家人,过去那些老臣们顾忌得对,他是多余的,是一个“隐患”,没有他则社稷安。
  
  “不许你胡思乱想。”知他甚深的她岂会感受不到他的沮丧,赶紧抓住他的手,“没有你,我活着再无意义。”
  
  “如景。”他揽过她,此生有幸能一知己,于愿足矣。
  
  马车进入一段较为颠簸的路段后突然停了下来,车夫撩起布帘探头进来说:“前面有官兵,他们说这条路不让通行。”
  
  阿勋和如景对视一眼,如景说:“我们下去看看。”
  
  进入山谷处驻扎了一队兵马,封住了前后的通路,整个山谷看起来既阴森又萧瑟,山风吹来让人感到凄凄冷冷的,仿佛死去人们的魂魄仍然留在这里久久不肯散去。
  
  两个士兵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