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之名+番外 作者:加菲鱼(晋江2012-10-01完结,强取豪夺)





可随着她按压而晃动的袖口老是不经意扫过倏然变得敏感的那粒小点,他止不住腰眼发麻……
  
  咏葭不懂他为何崩得更紧了,掌下贴着的肌肤坚硬如石并隐约升温发烫,她放下针,退开,“算了,歇会儿吧。”
  
  赢庭求之不得,否则真怕藏不住已起了变化的身体……谁知咏葭拧了把布巾,转而又挨过来,一下一下仔细的帮他擦拭微微沁汗的胸膛,他下意识躲开,咏葭摁住他,“纹身那处得维持干爽,不然伤口会感染……”
  
  最后一个字音尚未咬清,咏葭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他已压在了身上,黑发自他额前及颈侧披泄而下,打落在她脸旁,遮去大半光源,朦胧间他的眼又深又亮,直勾勾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这是做什么?”她推他遒劲有力的手臂,可一碰便有贲张的血管鼓凸而出,让她本|能的缩手。
  
  赢庭撑着自己静止不动,见她一脸困惑,红唇微张欲言又不该从何说起的样子,油然挫败的闭闭眼,她怎能这么无辜?
  
  而老也想不透他何来此举的咏葭试着挪了挪腰身,感觉到某个不具名的异物正危险的抵着大腿,她虽不明就里但耳根悄悄发烫,而他喷拂的气息迅疾炽烈,细听之下似有陌生又压抑的闷哼打他喉咙里发出……
  
  “喂……”她不安分的再次伸手推他。
  
  “闭嘴!别动!”他咬牙切齿,汗水侵蚀新生的细密伤口,虫子蛰咬般的刺痒几欲叫他疯狂。
  
  咏葭本不是肯乖乖听话的人,况且无故受制于他,当然火气渐长,凭着有功夫傍身,一掌拍过去,赢庭眼疾手快接下她这掌,一把扣到床头,再也受不了的低嚷道;“老实呆一会儿,行不行!”
  
  她瞪他俯下的脸,“为什么?你起来!”
  
  提气运力又出一掌,他自然又是一把扣住,彼此距离骤减,他的鼻尖险险扫过她的颧骨,他甚至看见她眼角下有颗小小的痣……星神保佑!
  
  他弓着背尽量不碰到她,吃力的把头偏向一边,软着口气说:“拜托,别再动了,一会儿就一会儿……”
  
  即便再不谙男女□,咏葭也隐约明白此刻最好听他的,否则其后果不是她能想象的……糟糕?呃,总之识时务为俊杰。
  
  这一夜纹身宣告失败,赢庭白挨了一通折腾,胸口的雅宁花徒留个雏形,花瓣要白不白,仿似过了花期即将凋谢一样,想想雅宁花象征的意义,还真不如不纹。
  
  ……
  
  通往苍岌都城的路明显好走许多,马帮踩踏出来的山间小道尽管狭窄至少平坦,加之更换了马匹,脚程快了几倍,不出几天工夫他们便成功翻越宁雅峰,渐渐远离了高寒酷厉的雅宁山脉。
  
  进入苍岌腹地之后气候回暖,得以脱掉厚厚的雪衣和靴子,让身体轻盈了不少。不知过了多少个晨昏,终于来到苍岌都城多列堡。以巨石砌成的城池建于山巅,虽不见多少富丽堂皇,气势倒也威赫,高耸的神庙尖塔成为极突出的标志性建筑。
  
  策马跟在咏葭身后,嬴庭发现她没有进城而改道往另一个方向,于是骑行到她旁边问:“这是要去哪里?”
  
  “见我的主人。”咏葭如是答曰。
  
  这么快?他以为得等上好几天,而依自己的推测她的主人应是地位显赫的人物,怎么不若其他贵族住在城里?嬴庭带着疑惑手持缰绳控制坐骑,随咏葭一路奔进森林深处,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便依稀看到一座隐秘且幽静的庄园。
  
  穿过圆拱石门,咏葭勒马跃下,领他上了一段台阶,紧闭的大门咿呀打开,管家躬身行过礼,接着一言不发收走他们手上的马鞭。
  
  跟在摩罗撒一样,他们都很安静,许是门规如此罢。赢庭粗略扫了一眼寂静的院子,除了萧瑟与冷清就别无可值得鉴赏的了。
  
  咏葭整整衣服,对他说:“跟我来吧。”
  
  走过曲折回廊,进到一幢石砌小楼,单调终有了转变,深色朱漆的木制结构撑起高挑的中庭,□着原石的墙壁上挂着一只鹿头,宽敞的地面铺着一块做工精细的织毯,左侧的旋梯通上二楼,木窗阖闭阻隔光线让屋内陷入一片昏暗之中,悬于顶上的几盏如豆的灯光勉强照亮了一条走廊。
  
  无声无息行至长廊底部,停在一扇门前,咏葭伸手敲了敲,有人应了一声:“进来。”
  
  推开门意外的从里面透出明媚灿烂的阳光,嬴庭轻笑,这个神秘的“主人”怪癖还真多,外面密封得不见一丝光亮,刚猜测他是不是特别怕光,没想到房间里却一派光明,不过倒是大大的提升了他想一探庐山真面目的冲动。
  
  第一眼见到屋里的人着实吓了嬴庭一跳,这位所谓的“主人”也太出奇的年轻和出奇的美丽了吧?他差点误以为他是女子。
  
  此人阴柔细致的五官尤为抢眼,黑黑的长发盘在头顶,披泄下来的发尾缠绕在颈边,一身墨色狐狸皮袄,襟边袖口缀有华贵的貂毛,颀长的身子斜靠在躺椅上,手里握着一本书册,估计之前他在阅读结果被他们打扰了。
  
  “主人。”咏葭行了一个屈膝礼。
  
  美男声音亦优雅悦耳,他说:“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咏葭恭顺的退了出去,看都没看赢庭一眼。
  
  赢庭也没空理会,兀自盯着那美男看,后者也不失时机把他上下打量了个遍,然后问道:“如今要我怎么称呼您呢?”
  
  嬴庭无所谓的耸耸肩,反问道:“现在的身份算是你给的,你想怎么称呼?”
  
  美男一笑倾城,感兴趣的支着下巴,“嬴大爷幸会,我是迟瑰。”
  
  迟瑰?苍岌的七皇子,惠公主的同胞兄长。嬴庭错愕的瞪着他,那个传说中不谙世事,喜好书画,深居简出,最不受王室重视的皇子竟是一群冷血杀手的主人。
  
  “你看起来很惊讶。”迟瑰面不改色,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说:“请坐。”
  
  嬴庭依言坐下后说:“是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呵呵。”迟瑰放下书册爽朗的笑,“继承大统虽然轮不到我,但一些琐事父王倒是挺喜欢麻烦我的。”
  
  暗杀、追踪、窃取情报的确算是“琐事”。嬴庭嘲讽的笑了笑,说:“七殿下自当是有非同一般的能力才能受到苍岌王倚重,实在不用太多谦虚。”
  
  迟瑰垂下眼皮掩饰眼底闪过的精光,端起一脸无害的表情,“皇宫之外,麻请赢大爷别叫我七殿下了。”
  
  “我是否也要称您为‘主人’?”
  
  迟瑰继续释放着淡雅的微笑,眼前这个伟岸的男子带给他一种相见恨晚的心情。如果一开始自己便认识他,那么当初兄妹们在争论惠儿应去北锡还是泽彼的时候,他就不会站在惠儿一边支持她去泽彼了。因为他显然不是一个会沉迷于美色当中任人予取予求的男人,凭惠儿的能力根本降服不了他,非但害惠儿白白送了命,也害他损失了多名得力助手。
  
  “岂敢当,赢大爷不妨称我声‘大人’吧。”
  
  赢庭无异议,从善如流唤道:“大人。”
  
  “我想我有必要将目前的情形告诉您。”迟瑰不疾不徐的说,“对于救下您可能造成的后果,宫里出现两种截然相反的主张,一是杀了您以换取与北锡、泽彼两国的和平;一是助您完成之前的计划。”
  
  这就是他在城外秘密接见他的原因,嬴庭默默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您不问问我支持哪种主张吗?”迟瑰温柔又和善的说,“不过你大概也猜到了,如果我主杀,您现在也就不会安全无虞的坐在这儿了。”
  
  一个软钉子加上一个下马威,谈笑间将他刚才的嘲弄轻易的砸回他的脸上,这个七皇子果然非等闲之人,隐藏在一副谦谦君子表象下的是有仇必报的狠角色。
  
  他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嬴庭觉得自己实在勿需哀哀自怜,企图追讨所谓的尊严问题,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那么大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策策问“……那时你多大?”的时候,除了年纪我还想到了胸围 =_______=




☆、(十)

  迟瑰非常满意他的反应,分得清主次,捏得清轻重,既不因不凡的出生而妄自尊大,亦不因一时的失势而萎靡不顿,真正做到荣辱不惊镇定自若,东山再起才能指日可待。
  
  有了默契,迟瑰直言不讳道:“您的功业根基几乎全倾轧在下十六城,在那儿只要您登高一呼想必万民响应,肃清乱党叛臣轻而易举,但遗憾的是您离得山高水远,上十六城又被他人所掌控,您一个人根本孤掌难鸣,再者他们一早料定您会想办法回去搬救兵,必然设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您来送死,所以如果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您还真是要什么缺什么。”
  
  赢庭不语,因他说的都是事实,早年下十六城海盗猖獗,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直至他率兵清剿得以一方安宁,故而深受臣民爱戴,他一多半的兵马驻留在了下十六城,如今估计没一人知道他改名换姓远走苍岌。
  
  迟瑰接着道:“您的敌人运筹帷幄多年,借助上十六城位靠北方大陆,较能容易解决粮草问题,潜心培植经营自己的势力,或者不若您的军队骁勇善战,可一旦开战,哪怕压上整个苍岌的兵力也难以匹敌,何况苍岌是断不会跟泽彼宣战的。”
  
  这自是当然以及肯定的,他不过一个被篡夺了王位的丧家之犬,凭什么调遣别国的一兵一卒,且不说他这厢师出无名,易了主的泽彼又焉能容忍遭受“侵略”?而以两国天差地别的实力,拿下小小的苍岌对泽彼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极有可能顺便灭了苍岌。
  
  梳理清楚目前面临的境况,迟瑰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赢庭说:“苍岌只可保你性命无虞,‘赢庭’的故乡北锡却能助您一臂之力。”
  
  嬴庭挑眉,“大人让我去北锡?”
  
  迟瑰点点头,“您之前应该有所耳闻,北锡权位斗争向来剧烈,北锡王虽是个难得的英明君主,可大权实际一直握在太后手中,外戚干政由来已久兼之利益盘根错节,而如今太后薨世,王室马上一片混乱,各方权贵群起,他的王位已然岌岌可危,自身难保。”
  
  “所以呢?”让他这个假赢庭插一脚去争夺王位,然后掌握大权挥兵杀回泽彼?莫非“嬴庭”真如传说的那样是王室流落在外的王子?
  
  迟瑰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遂笑道:“嬴庭不是什么王子,他只是一个商人,是一个相当懂得利用舆论给自己牟取更多财富和地位的商人。”
  
  简而言之就是个奸商。嬴庭失笑,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流言,差点连他都给蒙了。“既然知道他并非王室中人,为什么不澄清?”北锡王室需要如此放任妄纵吗?
  
  “关键就在这里了,在北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她的地位仅次与太后,她就是先王的亲妹妹当今北锡惟一封疆女爵,贝岚长公主。长公主出生时恰逢新都建成,故得与都城同名,由此可见她所受到的荣宠和权势具是至高无上的,而‘嬴庭’跟她的关系非比寻常,有了她的默许还有谁敢出面制止?”
  
  “太后一死,王又懦弱,北锡岂不是长公主的囊中之物了吗?然‘嬴庭’被我们所杀,此一去刚好替她抓捕凶手省了力气。”情况似乎有点失去控制,弄巧成拙了。
  
  “有野心的不止长公主一人,凭借今时今日‘嬴庭’在北锡呼风唤雨的势力,他偏向哪一边,哪一边如虎添翼。”迟瑰说着从躺椅上站起来,缓缓走到一排书架前,抽出一封信递给嬴庭,“请您过目。”
  
  嬴庭一打开,粗略的看了眼内容,然后止不住惊诧的问:“贝岚长公主委托你刺杀‘嬴庭’?”
  
  拂拂衣袖,迟瑰坐回躺椅上,“这是否叫做无巧不成书?当我在为如何妥善处理‘嬴庭’的事情辗转反侧夜不成眠的时候,这封信像是及时雨打消了我所有的顾虑。”
  
  北锡权倾一方的长公主何以舍近求远请苍岌的七皇子出手除掉曾经的“密友知交”?迟瑰不是不简单而是太不简单了,既能遣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泽彼,又能杀了在北锡举足轻重的“赢庭”,让他取而代之,还能获得北锡长公主的格外倚重,说他只手遮天亦不为过。
  
  嬴庭心头一动,眼下他打着为公主惠翻案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