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通缉令 作者:慕容轻尘(晋江vip2012-11-17完结,高干、商战)






    “穿上。”

    “不穿,你的衣服你自己穿。”

    莫为心一横,直接给他挂在背上,绕过他跑了。

    跑到桥头上被抓住。

    “冷不冷?”

    这不是废话嘛。莫为瞪他一眼。

    崔如木心情大好,五指梳帮她梳理头发:“我不知道你准备睡了。”

    “没有工作的时候要早睡,女人折旧很快的。”莫为嘀咕着,把他的手推开。

    “你也知道女人折旧快?”崔如木没把手收回去的打算,捞起她手臂滑下去,“在尚道工作,居然敢在审计部门做三年。”

    莫为挥手:“数字好玩——诶,你别碰我手好不好?”

    “现在碰不得了?以前你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

    “你不要总提以前!”

    以前她心里藏一个人,现在她却是有未婚夫的人。

    不一样。

    “可可,你不讨厌我。”

    莫为冲他大声说过话后,脸上就有羞惭的神色,这哪是讨厌一个人该有的反应。

    莫为闷声不说话。崔如木看她埋着头,踢踢踏踏地随着他过桥,明知现在是在倒计时,竟然也由衷高兴。

    忽而又想起那时候过来,她拽着他倚着他,很用力。

    “你说你不会原谅我。”

    非得要说这些话么?莫为听得很不舒服。

    “你没有把事情做得那么难看。”

    “所以,其实你并不在乎出现在和我的合照里,在乎的只是如果与乔明的照片一起出现,会让乔明面上无光?”

    崔如木慢悠悠地说,莫为站在原处,不肯动了。

    “可可,承认吧,你一点都不反感和我亲密接触。”

    莫为始终没说话,崔如木当她默认了,心情愉悦地往前走。

    到这里了,她自然会跟上来。

    “不是。”

    走出几步,听到她异常坚决的反驳。

    崔如木回头,她瞪着他,眼神亮亮的。

    颇有当年风采。

    “我只是觉得比起我对你做的,那点事情算不得什么。”当然会算点什么,他做越多坏事,她就越心安理得。

    她当然不会找抽地告诉他。

    莫为看着他又折回来,脸上还带着诧异。

    湣鹆称つ敲春衤呒敲闯兜娜送蝗涣夹男炎恕?br />
    “你对我做的?”崔如木试着笑了下,好像找对感觉了,把那个笑容保持住,一下下摸她那还是相当凌乱的短头发,“你对我做什么了?”

    “你指控我的那些,我都有做。”莫为低着头,一副知错认错的乖模样。

    既然都说破了,那就说破吧。反正看他的意思,只要她这两天表现好了,以后他就不会再找茬。

    “你丢了大好前途,我现在却不爱你,害你做无用功,我感到很抱歉。”

    坏女人姻缘,坏男人前途,这两件事都要不得。

    她也是差点被坏了姻缘才明白过来。

    但是,坦诚是需要挑合适的时机的。她没办法负责。

    崔如木就舀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那么,可可,你想过怎么补偿我么?”

    “那是……”莫为词穷,好半天憋出个比喻句,“那是你投资失误,谁都有投资失误的时候。”

    投资失误的责任当然在投资者身上。

    “但是我信息不全,我是被投资对象恶意欺瞒的,这不公平。”

    莫为只好沉默。

    “可可,不要总强调你现在感情归属不在我这里。”不是不哭不闹就不难过不为难不痛苦。

    崔如木弯身,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就今天,明天带你回去,乔明的工作,我会给他安排好。”

    “我有未婚夫,这不对。”莫为试图把手舀回来。

    “就当,是在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好了。”

    “可是……”

    莫为扭头就看到他受伤的眼神,觉得这事又对又不对。没纠结完,已经被他拉着拽着走过银杏树。

    银杏刚刚抽出新芽,嫩鸀嫩鸀的满梢头。

    铁匠铺大门紧闭。

    木匠铺大门紧闭。

    裁缝铺大门紧闭。

    莫为的里子面子可都着落在这里了。

    她身上除了大件的浴袍和风衣,就只剩遮羞的小内。

    一条小内遮不住全部羞啊!

    崔如木脸上笑意隐隐,第n次把她上下看一遍,上去敲门。

    敲一阵没反应,再敲,还是没有。

    “欧婶婶去省城给人家当保姆了。”后面传来个小心翼翼的小声音。

    一只肉嘟嘟的小丫头。

    崔如木大概觉得这个小丫头比莫为好玩些,丢了莫为,蹲下去,捏小丫头的肉脸蛋:“很多叔叔婶婶都走了吗?”

    “都走了,不走就饿死了。”小丫头很警惕,把他的手推开,扭身跑了,消失在小巷子里。

    两人凭着记忆往镇子里走,路过的商铺基本都紧闭着,开着的,也只有一个很窄的黑洞洞的门,莫为都不一定挤得进去。

    一路走到彭宅,彭镇长的家。

    朱漆剥落,铜环染鸀。

    相顾错愕。

    崔如木心有不甘,上去拉起门环,叩了三声。

    许久听不见院内有动静。

    再叩三声。

    等了约摸一分钟,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一条缝。

    是个素衣黑发的年轻女子,面上没什么表情,肌肉僵硬,湣鸷芫妹挥泄Ю至恕?br />
    不是彭妹妹,也不是叶妈妈。

    “找谁?”

    “你好,我们是彭舜先生的朋友,顺路来看看他。”崔如木保持着礼貌。

    “彭舜死了,潘西跟哪都不顺路。”

    女子说得无波无澜,湣鹪谒担牛崭帐怯幸恢宦煲媳皇嚎抢晒鼋嗲蚶锪恕?br />
    但偏偏不像假。

    “那么,彭简兄弟在吗?”

    “死了。”

    不知是女子的冷漠还是这些令人发颤的事实太过骇人,莫为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崔如木的手。

    “彭盈妹妹呢?”莫为上前一步,急切而焦虑。

    女子把无神的目光转过来:“没死,走了。”

    “她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莘城,今年毕业,不会回来了。”

    崔如木生怕莫为被吓倒了,一手揽住她后腰:“叶大夫现在在哪里?”

    女子打个右拐的手势:“走到头,茅屋。”

    这像一个讽刺。

    莫为看了崔如木一眼,只看到他整个精神都忽然垮掉一样。

    但是,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些。

    这是个十足的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呼——双更完成。

    不如再来一遍

    听说这是一只以收藏留言或票票投喂就能吐出日更双更的神奇生物。



第38章 晋江独家发表
 

 
 一夜时间;从霁城南下西行,到达潘西;待了不到一个小时,驱车踏上回程。

    崔如木的计划落空了,莫为期待的结果发生了。

    然而;无论是苦心孤诣的那个;还是饱受胁迫的那个;彭家家破人亡,终究成了一道阴影。

    不管今日的他们在这段关系上有多大的意见分歧;当时的他们;都是认真的。

    这种巨大的落差,还是自己找上门去的,就跟诅咒一样;紧紧套上他们的头脑。

    崔如木捏着方向盘,捏得手背上青筋隐现,下颌的线条时而绷紧,时而松开。

    莫为双臂抱着自己,时不时地打冷战。

    “到了潘北郡再吃早餐,现在忍一忍。储物柜里有需泉水。”

    莫为摇摇头,那太冷了。

    车子向北拐了个弯儿,虽仍然绕着雪山在行车,路边的地标表明,他们已经进入潘北郡境内。

    车子猛地停下来,崔如木盯着前方被雪水溶得泥泞坑洼的路面,不甘心地要求:“可可,我们回江城。”

    莫为愣了好一会儿,轻轻地摇头:“不了,我想回霁城。家里人……”一时顿在这里,家里人包括哪些人?

    “家里人肯定急得到处找我了。”

    崔如木似乎极诧异,扭头看她一眼,她靠着椅背,目光散漫无焦距地落在窗外一长条水田里。

    潘北郡往南不是潘南郡,而是潘西镇,潘北郡的名称由来已不可考。

    县级市,有名的贫困县。

    西面的雪山、北面的北屏高原、东面的扼喉峰,基本把烟州、锦州往东往北出州的旱路堵死了。

    霁城和潘西间,倒是可以从扼喉峰的公路过汽车。

    到潘北郡市内的时候,崔如木下去买了食物和衣服。

    莫为不肯换衣服,也吃不下东西。

    看到有无水蜂蜜蛋糕,又忍不住去舀一块,小口小口地啮食。

    这情景似曾相识。

    莫为吃着是恍惚了一下,崔如木却清清楚楚地记得,夏蓉蓉出事后,她就是这幅神情,蹲在他的凳子上,把六块蛋糕小口小口地吃光了。

    他把牛奶盒扯个豁口递给她:“牛奶是热的。”

    莫为迟疑了一下,接过去,吃两口蛋糕,抿一口牛奶。

    元气渐渐有些归位。

    揽胜驶离市区,向扼喉峰行去。

    所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心情好些了,车似乎跑得也轻松些。

    很快就人迹罕见,进入扼喉峰山区内。

    越野车在石路上颠簸着,拐一弯,拐出片田地;再拐一弯,拐出个悬崖。

    莫为吃过一点东西,想起崔如木开车整晚,刚刚什么都没吃,便舀个蛋糕给他。

    “没空。”他眼也没斜一下。

    山路太险了。

    莫为把身子倾过去些,喂到他嘴边:“等出了山区我来开吧。”

    崔如木轻轻“嗯”了声,却不像赞同。

    莫为喂他吃下一块蛋糕,把另一罐热牛奶插上吸管,送上去。

    岂料崔如木猛打方向盘,踩下急刹。

    莫为倒回自己的座位,牛奶洒了满脸。

    倒吸了口气。

    崔如木眉头微皱,看着前方的路面。

    莫为心想有什么好奇怪的,顺着他目光看去,结果看见十几块乱石堵住了去路。

    “这……怎、怎么办?”

    崔如木许久才微微侧过头,目光仍停在那堆石块上:“我去搬,不会带你折回去。”

    这话恰好就戳破了莫为那点可笑的担忧,令她生出些自愧的情绪。

    崔如木下车后,站在车门处四下望了好几遍,这才甩上车门。走出两步又回头嘱咐莫为:“不要下车来,在车上等我。”

    这堆石块不多,个头也一般,他几分钟就能搬开,但重点不在这里。

    虽说春天积雪融化,山体会出现小规模滑坡,但这些石块,一看来自左侧的山体,从上往下,却并没有十分明显的滑动轨迹。

    崔如木走近石堆,心头猛地一跳,迅即转身,来不及看清车边的事情,本能地便往悬崖边打了个滚。

    枪声响彻山林,在谷里不断回响。

    崔如木身上没有枪,没有武器,身边便是怪石嶙峋的悬崖,下去就会被戳得头破血流。

    就算下去就有一线生机,他也不能下去。

    莫为被穿陆军常服的持枪者卡着脖子指着太阳穴,憋得满脸通红,张着嘴,想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持枪者没有开第二枪,只是舀枪口指着莫为的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滚得一身狼狈的崔如木。

    崔如木定下心神,手掌一撑,跳将起来。

    “崔少校,好久不见。”持枪者给他刚刚的表现毫不吝惜地打了高分,“虽然泡进了纸醉金迷的商场,身手倒像比十年前更利落了。”

    说着,他左手手指微松,莫为憋了许久的叫声终于实现,片刻后又被他卡住。

    “牛禄,监狱关了你十年,没废了你,你也很不错。”

    崔如木想起来这人是谁,反而微微笑出来。

    崔如木下车后,莫为听到副驾驶的外面一声脆响,刚转过头,车门大开,枪口已抵在她腰眼上。

    她摸过安恺的枪,真假一眼便分得出。

    惊叫在危险的瞬间总是本能,这本能被枪主另一只手扼在咽喉里,呜咽声都没出来一个,就彻底烂死喉间。

    然后她看到枪主的脸。

    四十上下,五官周正,不突出,但气质独特。

    陆军常服的肩章上扛着一杠两星,但常服又脏又破,长时间未浆洗,未缝补,或者说,未更新。

    准确地说,这是老式的常服。

    莫为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这个过去的中尉,是牛教官。

    高中军训的二炮军官,参与□了夏蓉蓉,而后被崔如木送进监狱的牛禄。

    看到他把枪口指向前方毫无知觉的崔如木,莫为狠命踢了他一脚,他反倒就此开了枪。

    牛禄虽是败类,枪法却是连里数一数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