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变闺秀
“成亲?咳咳——”因为巨大的惊诧,本就呼吸不畅的我,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晨儿——”君祺一张俊脸立即紧张得皱了起来,赶紧小心翼翼地拍拍我的背。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正在狂跳的幼小心脏,轻声细语:“现在外面情况混乱,皇上太后身陷囫囵,太子、你、我的境况和未来都是未知之数,如果……”望着君祺逐渐扩大的笑脸,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一手轻轻地附上我的秀发,掌心的温度沿着头皮传感到皮肤,另一只手抓起我的柔荑,落下一阵细碎的文,让我在惊诧万分的同时,一抹娇羞浮上嫣颊。半晌,他薄唇轻启,天籁之音,缓缓而出,“‘拈花阁’临阵倒戈,情势逆转,京城禁卫军及守城将领全数换做我的手下,一夜之间揪出逸王、寒王所有党羽;南军先锋部队突围成功和胡大将军的北军成功会师,狙击西军,云将军人斩腰而死,死相惨烈,西军溃不成军,已被胡大将军暂时接管。云妃被赐毒酒,逸王被贬为贫民,流放去凉州;寒王被罚去泸州,永不回京;父皇已经宣布退位,今天就是太子的登基之日!
“什么?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多事!”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今天是太子的登基之日,你都不回去?”
“现在有什么事,能比你重要?”他眨眨眼,仿若不懂事的孩童。
我假装无奈地叹息着,贯穿全身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百变闺秀 凰破九天 第五章 喷血的洞房花烛夜(1)
“圣旨到——
祺王殿下、胡六小姐请接旨!”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打破了早晨的宁静,一对俊男靓女整理衣装,俊朗英挺的男子体贴地扶着温婉大方的女子,缓缓上前跪地,凝神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胡家六女胡颖晨,贤良淑德、聪慧婉约,平定叛乱有功,虽然与祺王婚期未到,但论功行赏,特赐二人七日内完婚,钦此!”
“完婚?”我惊诧道,不可置信地将美眸转向君祺,只见他一脸坦然,笑意甚浓、深情地望着我。
“祺王殿下、胡六小姐,接旨吧!”传讯太监说着,将黄色的龙纹锦缎恭敬地递了过来。我和君祺共同伸出手,托起锦缎,当我们的指尖相互碰触之时,幸福缠绵的感觉流遍全身,我们相视而笑。
“对了,胡有,还有一个人想见您!”尖细的嗓音将我的眸光再次引向他,他微微侧身,门口处一个灵动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只见她一身青花的锦缎绣衣包裹的完美身材,乌黑的青丝被一个淡蓝色的冰绸捆住,头顶右侧是一个鹅黄色碎花,四周镶满黄色小钻的帽状装饰将她额前散落的一缕青丝盘旋缠入,勾勒出一精致的圆弧。视线继续向下移,风华绝代的眉眼,熟悉的俏鼻,整日呱呱不停的朱唇……
“亚楠——”一股酸水涌上鼻囊,灵动的美眸瞬间氤氲一层雾气,我快速起身,飞似地冲进了那个久违的怀抱。亚楠被我扑过来的重量,撞了一个趔趄,迅速的调整平衡,她的秀臂已然紧紧地环住了我的腰身。
“晨晨,我好想你!”埋首在我肩膀的亚楠,轻声说道,呼出的热气惹得我全身一阵颤抖。
“我也是——”我动情地回应着,声音有些呜咽。“汗,我们的晨晨大美女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敏感了?难道是某人调教的好?”不知死活的某女,一边发出煞风景的感叹,一边泪眼迷蒙但夹着丝丝暧昧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君祺。
我满脸黑线,拉开与她拥抱的距离,瞥了一眼俊脸抽搐的君祺,半调调侃,“我真是汗颜,前一秒你还深情款款的抱着我,下一秒,你就发出让人撞墙的感叹!”我秀眉微瞪,佯装不悦地挑眉,美丽的眸中闪过丝丝感怀与温馨。
她轻勾唇瓣,在我们相视的对眸中,久违的熟悉与默契取代了一切华丽的辞藻,此时此刻,我也深刻体会到了“无声胜有声”的真正精髓和它所达到的精神境界。
那晚,我们席地而坐,共赏星光闪烁的夜空;
那晚,我们拉手而榻,从草原聊到南粤,从南粤飞回京都,思绪在时间与空间的跳转,带着我们在彼此的记忆中畅游;
那晚,我们相拥而眠,一夜好梦,摈弃了被迫离京的压抑,不知所谓的伤感,全身心地投入到完全属于姐妹的共鸣。
那晚,亚楠口干了,舌燥了,但是我依稀的记得,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晨晨,你的婚礼让我来操办吧!”……
……
闪耀着蓝色淡光的天际,点缀着橙色的云瓣,懒洋洋的太阳公公温柔地扒开遮住它视线的帘布,柔和的光芒犹如丝滑的锦缎,暖暖地,轻盈地倾泻而出,动人心弦。
想着即将要面对的一大堆繁复冗长的装扮细节,更要应付随之而来的复杂而枯燥的礼节,轻揉眉心,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在梳妆台前坐下,身后的丫鬟尽职尽责地开始了梳头前的祈祷:“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我无奈地弯起眉角,对着身后的亚楠轻启朱唇:“这些程序为什么总是这么老套!这回幸好有你!”
亚楠俏皮地点点头,“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她轻声吩咐,屋内的丫鬟面面相觑。半晌,还是放下手头的工作,顺次出去。
轻轻地抬起美眸,对上亚楠笑嘻嘻的脸,顿时一阵微微地懊恼浮上心头:“貌似我该收回刚刚的话,看你笑得那么贼,是不是太久没折腾过我,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哪有啊——”亚楠立即夸张地哀嚎道,“今天可是你——我的好姐妹、我亲爱的死党的大喜之日,我只有乖乖祝福顺便鞠躬尽瘁效劳的份,哪敢另有企图啊!”眸中闪过狡黠的笑意,亚楠的神情越发叫我不安,咽了下口水,我嘴角一撇,皱了皱俏鼻,“切,那就先看你如何表现吧!”
“放心吧!”亚楠双手放在我肩上,示意我放松身体。嘴角斜斜地勾起,脸上映出一抹调皮的笑,酥手一点,轻轻束起我的满头秀发,亚楠拿起桌上的眉碳,指尖轻拂,不出片刻,两道弯弯的如烟秀眉便跃然脸上,一如含翠的远岱;接着略施薄粉,淡扫胭脂,一张含春的粉面就诞生了,犹如一朵含羞的出水芙蓉,粉粉的肌肤吹弹可破,晶莹剔透的质感,光滑柔嫩的肤质——
果然,亚楠的“现代”式的妆法,效果果然非同凡响!满意地咋了咋嘴,亚楠嘻嘻笑道:“哈哈给好的皮肤上起妆来就是爽呀,光滑细腻,真让人爱不释手呀!”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你这鬼灵精怪的性子可是一点都没变!”我不由得笑嗔了一句,“我是实话实说嘛!”亚楠噘了噘嘴说道,“来,下面是嘴唇……”
轻启樱唇,含住深红的胭脂,我轻轻抿了一抿,取下红纸,顿时,一张娇艳欲滴的樱唇便出现在铜镜中,无限娇媚和丝丝温柔自我轻扬的唇角流泻而出,立即激起了亚楠的一声轻呼:“君祺要是看见你这副天仙的美样儿,肯定恨不得立马把你给吞吃下腹了!”
我撇了撇嘴,“什么呀,他又不是没见过我……”虽然这么说着,我的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哎呀,难得看我们胡小姐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呢!”亚楠毫不客气地笑道,“看看,还脸红了!”
“什么呀,什么话,难道我平时很凶悍吗?”我笑着将“魔爪”向她腋下伸去,顿时,屋内笑成一团……
“晨儿——”一声柔柔的呼唤自门口传来,我俩停住了笑闹,向门口望去——那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出自别人,正是我娘。身着一袭素雅的及地长裙,云鬓高挽,如一支淡雅的百合,娘脸上带着浓浓的期盼,轻轻地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您进来吧!”我从呆愣中清醒过来,呐呐地说道,一种说不出来感触涌上心头,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娘此刻,是什么心情呢,在这个时刻,应该会看在我这个做女儿的即将出嫁的情面上给我一点祝福吧!略略迟疑,娘含着淡然的笑,走了进来;如烟水眸悄然闪烁,娘充满了慈爱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一寸寸地凝视着,眼神专注而执着,恨不得将我从头到脚都铭记到心里,我一僵,就这呆呆地愣在了娘的目光里——
“我能给你梳头吗?”低低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话一出口,立即再次让我微微愣住了——娘的脸上满是心疼,看着我的眼神里蓦地多了几丝自责和怜惜!“很抱歉,晨儿,这些年来为娘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让你受苦了!我每每想起来,常常如坐针毡……现在,在我的女儿就要成亲的前一刻,就让我,为我的小女儿梳头,带着为娘的祝福,开开心心地出嫁,幸福地做一个最美的新娘吧!”仿佛是害怕没有勇气将这些话再说一遍,娘一口气说完,然后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惆怅,满是自责,但又包含了浓浓的期待!
心里犹如翻滚阒一阵阵澎湃的波涛,我几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番话,真的是出自娘的口中吗?心莫名地震颤起来,迷蒙的水雾漫上了我的眼眶:“娘……”本来想痛痛快快地大喊一声,将我心中的所有委屈、思念和眷念一并喊出,一出口,我的声音却颤抖得像风中的叶,只叫了一声,就梗在了喉咙里。
“晨儿,我的好孩子!”娘慈爱地将我搂进怀里,一手揽着我的肩,一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长发,声音在轻轻地颤抖,轻无着我长发的手也是抖得厉害!泪水迅速地涌了上来,我吸吸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呀打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晨儿别哭!”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亚楠突然出声,把我吓了一跳,“别哭哦,不准哭,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一哭可就不吉利咯!”亚楠煞有介事地说道。
“哪有啊,人家哪有哭啊!”我撅着嘴反驳道,使劲将就要流出的泪水逼回去,娘爱怜地摸摸我的头,笑了。
“还说没有,人家主要是担心你一哭,可就将我刚才的一番努力全都白费咯!”亚楠小声地嘟哝着,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她语气里暗暗地高兴却也掩饰不住,也是为我能和娘相认而高兴哦!
扑哧一笑,我忍俊不禁:“原来你是担心你上的妆被我哭花呀,哎,我说嘛,居然搬出不吉利这一套来吓唬我,还真是不符合你的风格,哈哈哈!”将亚楠的嘀咕尽数听入耳中,我朗声说道,不由得哈哈大笑;娘也慈祥地笑了,只有亚楠扁着嘴,斜瞪着我。
“来,坐下!”娘拉着我坐到梳妆台前,微笑地看着镜中的我:“为娘要给晨儿梳头了。”轻轻拂过我的三千青丝,娘眼中尽是疼爱,执起如意梳,酥手轻捋,柔顺的长发就像长在娘手上一样,灵活地随着那灵巧的纤纤玉手指上下翻飞;犹如清风轻抚,我只觉得发根上没有一丝疼痛,有的仅是一种微微酥麻的触感,感觉不是梳头,简直是一种享受!我呆呆地看入铜镜中,娘那专注的和蔼面庞,一种幸福感悄然而生。也许,就算我此生注定短暂,我也豁出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精彩;就算生命就要走到尽头,我却能在今天享受到了自小就缺失了的母爱,更能嫁给我心爱的人,这一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好了,来,看看,喜不喜欢?”娘笑吟吟地说道,打断了我的沉思,回过神来,我立即被镜中那位貌似天仙的女子深深吸引了——秀发反绾,鬓似乌云;发髻高耸,状若惊鹄展翅,飞髻清晰秀雅、乌黑光亮,更衬托出光洁的前额和娇美的脸颊,端庄而不失妙趣,妩媚而不显妖冶;眸光流转之间,一种娉婷妩媚的风韵便自眼角眉梢蔓延无边,霎时叫人看得心醉!登时叫我看得痴了。
“我的晨儿真是貌美如花!”娘轻声浅笑,欣喜地赞道,亚楠这才惊呼一声,回过神来:“哇——好美啊!伯母,请问这是什么发髻?我从来没有见过呢!”
“这叫‘惊鹄髻’,自古已有,但是久已失传,我是根据古藉上的记载自己想象出来的,也是仿效古法,不过是略略改了一改。”娘含笑轻答,眉目间满是对我的无尽宠溺。
“当然了,这发髻现在全天下也就只有我娘一个人会梳,我娘可是第一大才女呢!”我自豪地一挺胸,朗声说道。
“伯母您真是太厉害了,不行,以后您有空了也要给我梳‘惊鹄髻’!”亚楠夸张地抱住娘的手臂撒娇。
“好,好!”娘笑得灿烂,和蔼地一口应承,“来,还有最后一步,”说着,娘拿出一支碧玉翡翠金凤簪,轻轻为我别在发髻上,凤凰散开的羽翼上垂下颗颗明珠,一颗耀眼夺目的雪白大珍珠自凤凰的口中垂下,随着其他小珠子一并在额前轻轻摇晃,使镜中佳人平添了一份雍容华贵!“这支金凤簪是为娘当年跳那支‘凤飞九天’时戴着的,在我看来,它最适合我儿不过了;在娘心中,我的女儿就是那只一飞冲天的凤凰,今晚,它将为你绽放出最美的光芒!”
“娘!”我惊喜地叫了起来,眸中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她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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