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坏坏






  当耿武搁下布巾,端过那盅酸梅汤,掀开厚重的陶盖,还拿起汤匙,一副打算亲手喂她的时候,小红这才连忙坐直身子。 

  “我可以自己来。” 

  耿武没有坚持,让她自己接手。 

  酸酸甜甜的温热液体,缓缓入了喉,慢慢镇定了胃,捧着那盅酸梅汤,她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 

  这屋子里的仆人,训练非常良好,绝非是临时找来的。 

  但让小红不解的是,这些奴仆是旧的,但是这占地极广的宅子,却是新建的。 

  大厅的梁柱是新的,窗门是新的,桌椅是新的,甚至这些床被、靠垫,都是崭新的。她可以闻到那种新盖好的屋子才会有的气息。 

  小红迷惘的抬首,看着脱去挡风雪的披风,正挂到一旁衣帽架上的耿武。“我以为,你只是个护卫。”她突然发现,其实,她并不清楚耿武的真正来历。他冷着脸,抿着薄唇,保持着沉默。 

  “耿武,你到底是什么人?”小红追问着。 

  这几天在马车上,她想了很多,却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每回,耿武开门,让她下车透气时,四周总是有着旁人,她也没机会问。 

  原本,她以为,他袭击画舫,是为了钱。 

  但是来到了这里,她却又想到,如果这一切都是属于耿武的,那么他显然并不怎么缺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跟严公子难道有什么仇怨?是因为如此,你才要隐身在严家,当他的护卫?还是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小妮子才稍微好一点,就这般咄咄逼人。 

  耿武把腰上的大刀解下,砰的一声放在大桌上,脸色铁青,“就算有,那也不关你的事。” 

  那张稍微恢复血色的俏脸,又变得有些苍白。 

  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的泪光,让他以为,她会就此退缩,但是,她咬着嘴唇,忍住了泪水,反倒是气恼的喊着:“如果不关我的事,那就放我回去啊!”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说不行!” 

  小红惊得一缩,小手捂着胸口,一滴悬在她睫毛上的泪,被震出了眼眶。 

  无法忍受看她再哭泣,他屏住了呼吸,握紧拳头,转身就要走,但她却不放弃的追了上来。 

  “等等!”她追在他后面,“你别走——…是不是因为你有把柄在人家手上?所以不得不做这些事?” 

  耿武脚下一停,转过身来。“你没有否认这两个。”她看着他,一脸倔强。 

  这小女人太机灵了。 

  “如果我说,是为了钱呢?”他逼靠了过去。 

  那严峻的脸庞上,野蛮的表情有些吓着她了。小红忍不住退了一步,惶惶不安的嗫嚅。 

  “但是,你不缺钱,不是吗?” 

  “钱这种东西,是永远不会有人嫌多的。” 

  他再度进逼,薄唇上有着讥讽的笑容。“钱金金的钱够多了,但是她整天汲汲营营的,又是为了什么?不也是为钱吗?” 

  “大姑娘她!”小红仰望着,眼前这个过于高大的男人,胆怯的退了一步,却还是忍不住替主子辩驳:“她才不只是为了钱!” 

  “她连亲姐妹都可以拿来卖,你说,她不是为了钱?” 

  听到这里,小红可恼了,一时忘了害怕,义愤填膺的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猛戳着他的胸膛说道:“赚钱只是大姑娘的兴趣!而且她才没有卖姐妹,她只是要她们去谈生意。不准你说大姑娘的坏话,你这个外人,根本什么都不懂!” 

  这个女人,满脑子都是她的大姑娘! 

  这连番的护卫之词,再加上‘外人’那两字,让耿武脸色愀变,一把无名火倏然上涌。他闪电般伸出手,抓住了气恼的小红,将她带进怀里,低头堵住那粉嫩的小嘴。 

  “啊……”小红又羞又气,在他怀中挣扎着。“你……可恶……” 

  她吐出口的每个字,都被他吞没了。 

  热烫的男性气息,彻底包围着她。宽厚有力的大手,箝制着她的身体,她伸手推着他的肩头,却推不动他。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感觉到他的体热,还有他那得寸进尺的唇舌。 

  起初,他是如此强势,但在过程中,慢慢却变得温柔。 

  他舔吻她的唇、逗弄她的舌,捶打他的小手,不自觉停了下来,改为抓着他的衣襟。 

  他的唇好热,手好热。不知何时,他的手探进了她的衣襟里,钻进了她最贴身的薄薄肚兜,握住了丰盈敏感的酥胸。 

  小红微颤着,一阵颤栗,窜过全身,她不自觉往后一缩,嘤咛出声。“啊……” 

  听到那声从自己口中逸出,过于撩人的娇喘,她羞得一惊,慌忙的咬住唇,却还是压不住声声喘息。耿武不肯放过她,或轻或重的吻吮着她敏感的耳垂,温热的拇指扫过她的乳,直到她全身酥麻发软,双手紧紧攀着他的颈项,虽然明知该退开,却做不到,反而想更贴近他,更靠近他邪恶的大手。 

  这么一来,主动的耿武,反而深深沦陷在她娇涩的反应,无法自拔。一开始,她只是想吓吓她,转移她的注意力,但她的反应是如此甜美,他感觉得到她羞怯的欲望,感觉到她的手无助的收紧,感觉得到她不自觉更贴近,感觉得到她粉嫩的蓓蕾,在他掌下绽放挺立,仿佛在邀请他的品尝。 

  他无法抗拒。 

  黝黑的大手,拉开了绣花衣襟,扯掉薄薄的肚兜。 

  她稍微清醒了一些,胡乱伸出小手,想遮住羞人的赤裸,但耿武却拉住了她的手,她雪嫩的圆润再也毫无遮掩。 

  这、这太过羞人了,他不该……不该…… 

  小红心头正慌,却眼睁睁看见,耿武低下头来,用那湿热的唇舌,含住她敏感的粉红嫩蕾。 

  他品尝着她,舔着她,轻咬吸吮着。 

  “啊……”小红颤栗着,叫出声来。 

  “外人?”他抬起头,箝握着她的腰,用那炯炯发亮的黑眸盯着她,哑声逼问:“原来,你认为我是外人?你不喜欢我?”她娇躯颤抖着,脸儿更红润。 

  “我。。。我才没有!我才不喜欢你!” 

  “没有?”耿武眯起眼,大手往下,溜进了她的裙底。 

  “啊,你做什么?不……啊……耿、耿武……不行……”她满脸通红,慌忙抓住他强壮的手臂。“不要……不可以……” 

  女人微弱的力道,根本阻止不了别有企图的男人。她夹紧双腿的动作,只是将他入侵的大手,夹得更紧。 

  啊,不…… 

  邪恶的手指,揉探进她的亵裤里,反复揉搓着最敏感的花蕊。 

  耿武灼热的视线,如火一般紧盯着那酷红的小脸。他看着她,不错过她任何反应,看着惊吓和欲望同时在她纯洁的脸上交替。 

  小红颤抖着,完全不知所措,娇泣的感觉着,他粗糙的手指一再无情的揉捏着她。 

  “再说一次,你不喜欢我。”他的嗓音格外沙哑。 

  “我……我不……啊。。。”她才吐出两个字,粗糙的手指,已经探了进来,她轻抽口气,紧咬着粉嫩的唇。“不,你别……别……”她吐着破碎的字句,但软弱的身子,却不由自主的随着他残酷的手指起舞…… 

  耿武难耐的感受,堆叠再堆叠,最后,强烈的快感,如箭一般穿透了她,她再也承受不住,紧紧攀住他健壮的身躯,颤抖呐喊着。 

  她是个敏感、纯洁的小东西。 

  他不该这么对待她,但是,他失去了控制,太想看见她为了他而火热,把全副的心神都放在他身上,忘了那个该死的钱金金。然而,当他放肆撩拨她的时候,自己也备受欲望的折磨。他想要她,想完全占有她,将坚硬疼痛的欲望,深埋进她的身子里,让她永远都属于他。这是他头一次,这么强烈的想留住一个女人,而且永永远远,绝不放手。 

  耿武深吸一口气,将脸埋在她颈边,感觉到她小小的心跳,贴着他的胸膛,快速的跳动着。淋漓的香汗,从她的额际滑落脸庞,然后滴落在他的颈项,与他的汗水交融。 

  过了半晌,重拾自制的他,终于放开了她,转身走出门外。 

  屋子里头,只剩虚软无力的小红,羞红了双颊,紧闭着双眼蜷缩在大床的角落,独自懊悔着自己先前在耿武怀中,毫不抗拒,甚至随着他的指尖起舞的反应。 

  第五章 

  原来,被人细心伺候是这么累的事。 

  小红缩在墙角,坐在树荫的遮蔽下,双手抱住膝盖,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她正深深怀念着以往的丫头生涯。 

  伺候大姑娘时,她只要谨慎小心,日子就能平安顺适。现在,她才被仆佣们包围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觉得日子难熬。 

  每天早上,只要她一醒来,第一批丫鬟就会入内请安,伺候着她梳洗,然后,第二批丫鬟就会送上丰盛的早膳,站在一旁等待着,直到她用餐完毕,才撤下碗盘。但是,她老是在意着屋外那些丫鬟,怀疑她们是站在门外等了多久,才等到她起床。害怕让人久等的她,愈来愈早起,但那些丫头像是存心跟她比赛似的,永远比她早醒早到。 

  她甚至开始怀疑,那些丫鬟根本就没睡。 

  而用餐的时候,旁人的注视,也让她感受到庞大的压力。她努力的想吃快一点,让久站的丫鬟可以快快去歇息,但愈是这么想,她就愈是没胃口,不论是什么佳肴珍馐,她全都食不下咽。 

  不仅如此,丫鬟们为她穿上的衣裳,虽然华美绝伦,却远不如她以往的装束来的方便,她实在不习惯,往往走没几步,就会绊着脚下的绫罗绸缎。 

  为了躲避丫鬟们的过渡关心,小红一吃完早膳,就会用尽办法,突破‘包围’,找个僻静的地方,喘口气儿。 

  还好,这屋宅大得很,能躲得地方多得是。 

  小红仰起头来,用小手半遮着眼,透过重重绿荫,看着冬日的阳光。唉,大姑娘还好吗?有吃饱吗?有穿暖吗? 

  别人的伺候,大姑娘能习惯吗? 

  这屋子里的人们,虽然对她毕恭毕敬,但是不论她怎么询问,众人一提到严、钱两家,就会通通闭嘴不提。 

  至于耿武! 

  小红脸儿倏地泛红。 

  自从那一晚,耿武对她‘坏’过后,她就处处避着他。好在他似乎也忙碌得很,不曾再跟她独处。 

  但是,那晚的点点滴滴,早就烙进她心里。她无法忘记他欺负她时的眼神、他热烫的嘴、强壮蛮横的手臂,以及邪恶的手指,揉捻着她最软嫩的那一处,让她颤抖、让她泣嚷……天啊!小红明知道自个儿不该去想,但却又无法控制那太过鲜明的回忆,不论白昼或黑夜,甚至在梦里,都会清晰浮现。 

  那时的神秘浪潮,在她回想时总会再度来袭。她紧闭着眼,蜷缩着身子,仿佛又回到耿武的怀抱中,而他正霸道的、专注的,对她使坏…… 

  “我说的,你都明白了?” 

  男人的声音,由远而近。 

  “嗯。” 

  仅仅一个字,却让小红猛地回神。她已经太熟悉那低沉浑厚的语音,仅从一个字,就认出了那是耿武的声音。 

  她像是被烫着似的,迅速跳了起来,摆好预备逃跑的姿势,还紧张的左看右看,只看见满园的奇花异草,却没看见半个人影。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声音很近,而且,也很耳熟。“另外,在钱金金出发,前往南方之前,我已经按照吩咐,陆续亏空了严家超过百万两银子。” 

  百万两银子? 

  小红的脸色,转眼就变的惨白。 

  那可是好大的一笔钱跋,就算对于严家来说,也会是一大打击。她心慌意乱的想着,直到抬起头后,才发现身后的白墙上,有个镂空的大圆窗,声音就是从那儿传出的。 

  “这是我私下记录的帐册,至于严家的帐面上,所能看见的都是我做出的假记录。”听起来那男人颇得意,甚至还呵呵笑了几声。 

  “其余的事情呢?”耿武问。 

  “都安排好了。” 

  “钱金金的绣球招亲,又是怎么回事?” 

  啊,大姑娘听见主子的名字,小红再也忍不住,偷偷直起身子,趴在圆窗外头,飞快的朝里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可教她吓得连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那个正在跟耿武对谈,亏空了严家,还做了假帐的人,居然是刘广! 

  刘广可是严家的帐房,看来圆胖敦厚,但其实老谋深算,脑子清楚的很。严家的商行,每日进出的帐目,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他却记得清清楚楚,从来不出错。 

  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