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不做恶不休
「周医师,妳该不会以为我要对费尔蒙特先生不利吧?!」
「我有眼睛会看!」照道理说戴维是不太可能做出她所指控的那种事,而且,他若要对齐格不利的话,应该有很多机会才对,可是方才那种情景,实在很难不让人襄藷。
她戒慎地瞪着戴维,不知道自己空手道黑带的身手,敌不敌得过他,尤其自从上了医学院之后,她就没有再继续练了。
「周医师,念在妳救了费尔蒙特先生的份上,我不追究妳对我的侮辱,我也可以向妳解释,我只是遵照费尔蒙特先生的指示做该做的事。」
「笑话,他根本还昏迷不醒,会有什么指不?」
「咦?」戴维讶异的低头,果然看见齐格双眼紧闭,可是刚刚明明……暗叹了一口气,他万万想不到,尊贵如王者般强势的费尔蒙特先生,竟然……竟然当起缩头乌龟了,刚刚明明醒来还要他扶他起来的,所以他才拿着枕头打算垫在他的身后,让他能坐得舒适一点,结果周医师一进来,他竟然就装死,陷他于不义!
周姿吟瞧见了戴维脸上无奈的表情,微蹙眉,望向「昏迷」中的人,似乎……不太对劲。
她推开戴维,靠近床边,弯身与齐格脸对脸,仔细地审视着他,一会儿之后,她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诡谲的微笑,好你个费尔蒙特先生。
「戴维,准备动第二次手术。」她扬声吩咐。
「咦?还要动手术?」
「没错,费尔蒙特昏迷太久,我担心体内可能发生更严重的并发症,因为没有医疗器材可以做检查,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周医师说的最原始的方法……是什么?」
「就是实地检查啊!」周姿吟诡笑,看见昏迷中的伤患眼皮跳了一下。
「哦,周医师,请解释何谓实地检查?」戴维小心翼翼的问。
「很简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剖开费尔蒙特的身体,检查看五脏六腑哪里并发了其它症状,放心好了,我技术很好,而且不过是检查而已,不会不小心割掉他任何一个器官的。」她胡乱瞎说。
戴维被她唬得一楞一楞的,「有、有必要吗?」
「动作要快喔,戴维,因为费尔蒙特的情况,不适合做麻醉,否则怕会就此醒不过来,所以我们得趁着他还昏迷时赶紧动手,要不然他如果幸运的没有痛死,也会因为看见自己被开膛剖肚的惨状而吓死。」
「可是,」戴维犹豫的望向齐格。「可是费尔蒙特先生他……」
「他怎么了?」周姿吟好整以暇的问,盯着仍昏迷的齐格。
「他……」戴维不敢说出口。
「戴维是要说,我已经醒了。」齐格终于开了口,张开眼睛,灰眸迎上带着诡笑的黑眸。
戴维松了口气。「对,费尔蒙特先生已经醒了,所以应该不用动手术了吧?」
「如果费尔蒙特不乖乖听话,老是要违抗我的命令,的确毋需动第二次手术,戴维,你可以直接为他打造一口棺木了。」周姿吟冷哼,挂上听诊器,为他做听诊。
两位男士无言的相视一眼,眼中有着同样的结论——算了,在这里,医师最大。
第四章
萨丁尼亚岛东北部著名的翡翠海岸,一栋占地颇广的豪华别墅里,现年三十五岁的丹宁。费尔蒙特坐在卧室外的阳台上,望着前方不远,由白色沙滩和珊瑚礁交织而成,宛如宝石般耀眼的景色。
美丽的景色没有带给他愉悦的心情,英竣充满成熟魅力的脸上有着深沉隐晦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一旁阳台的地上,一支摔烂的无线电话陈尸在角落,那是因为方才得到让他震怒的消息所导致的下常这次的行动竟然又失败了,又让那个该死的齐格.费尔蒙特给逃了!
他养的全是饭桶不成,否则为何只是几名护卫,就能歼灭他派去的百来名手下?还让那个碍眼的家伙逃得不知去向,连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不过无妨,有钱能使鬼推磨,总有些为财不怕死的人能让他利用,所以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知道他的藏身处了。
卧房的门传来两声轻敲,看了看时间,他知道他等待的人到了。
站起身,走进卧房,他将门打开。
「费尔蒙特先生。」来人恭敬地一鞠躬。
「进来。」丹宁沉声命令,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那人立于他的左前方,恭敬的挺直身子。
「事情办得怎样了?」丹宁问。
「除了他身边那只忠狗之外,他还不怎么信任其它人。」
「包括你?」丹宁不悦的皱了下眉头。
「是包括我。」那人垂下头。
「所以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也不知道他的藏身处?」
「那天撤退的时候,由戴维负责他的后路,我没办法脱身跟踪他们。」
「所以你确实是不知道了。」杀意骤起,无用者,他向来不留。
「暂时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知道了。」那人察觉出他的杀意,立即道。
滑落手掌的掌心雷一顿,丹宁问:「你确定?」
「百分之百。」之前为了预防万一,他将一个追踪器放进那个女医师的随身背包里,可惜,显示器在那场枪战中有所损坏,再过几天就能修好,到时候还怕找不到他们吗?
收回掌心雷。「好,就再给你几天的时间,我要知道那家伙的藏身处。还有……」丹宁顿了下,眼神趋于阴狠。
「就你看来,他还能撑多久?」
「您是指?」那人不太确定他的意思。
丹宁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我很确定那天我那一枪击中了他的胸口,就算没直接命中心脏,恐怕也拖不了多久才对,你说呢?」握手成拳,他抬起一双与齐格同样的灰眸,阴狠地盯着眼前的人。
「恐怕他还能拖很久。」那人摇头。
「什么意思?!」灰眸一玻А?br /> 「这就是我今日要向您报告的另一件事。」那人心里微微一抖,「戴维绑架了一名台湾来的外科医师,到城堡去为齐格动手术,而且手术非常成功。」
「可恶!」怒吼一声,他愤恨的扫落桌上的东西。
「您请放心,他的伤势颇重,短时间之内应该无法康复,等我找到他们,就能够一举歼灭他们。」他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说。
「你?」丹宁似乎颇为怀疑。「一连失败了两次,你连他们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很快就会有他们的消息,这一次,我一定会搞定的。」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丹宁挥挥手,示意谈话到此结束。
那人一鞠躬,转身离去。
丹宁靠向椅背,闭上眼睛。
费尔蒙特家族本来就应该是他的,齐格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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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
呢哝软语从比他家老大还强势的周姿吟口中吐出,吓坏了正在为他家老大擦身体的戴维,手中的毛巾掉了下来,刚好覆住他家老大重要的隐私部位。
「周、周医师,妳不该进来的。」明明是她要他帮费尔蒙特先生擦澡的,怎么这会儿又闯了进来。
「放心好了,你家老大的外生殖器官很健全,不必羞于见人。」周姿吟无所谓的挥挥手,她当医师已经看过太多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周小姐,好歹给我一点隐私吧!」齐格无奈的说,她是故意的,遗是真的没神经?不过想想也有点窝囊,她身为女人一点都不在意,反倒是他觉得不自在,真是反了!
「戴维,我肚子饿了。」周姿吟没理会齐格,一双大眼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直瞅着负责他们三餐的戴维,虽然他的手艺不怎么样,但却已经是他们三人之中最好的了。
「喔,周医师再忍耐一下,等我帮费尔蒙特先生擦完澡,就去准备午餐。」
「我来帮他擦,你去准备午餐。」周姿吟提议。
「嗄?」戴维一怔,下意识的望向齐格。
「不准。」齐格严正的拒绝。
「拜托!你不会是在害羞吧?」她斜睨着他。「我以为意大利男人都是英俊潇洒的玩乐高手,应该很习惯和女士……袒裎相见的,不是吗?」
齐格眼微玻В獗沧樱谂嗣媲俺嗌砺闾逯挥幸恢智樾危矍暗淖纯鼍圆皇恰?br /> 「妳错了,周医师,我们意大利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很忠于爱情的,甚至有些比较保守的南方小镇,从青梅竹马一直交往好几年的情侣,在结婚之前还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大有人在。」戴维为他们意大利男人申冤。不能因为他们的外貌有当花花公子的本钱,就认为他们都是花花公子。
「不会吧?你该不会是在说几十年前的状况吧?」周姿吟怀疑的轮流看着两位男士。
「当然不是,这种情形到现在依然很普遍。」戴维强调。
「是吗?」她惊讶极了,忍不住怀疑的望着齐格。「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处男?」
「这与妳无关。我只说一次,出去!」齐格冷硬的说,锐利的眼神射向她,自从逃难来到这木屋的这两天,他是头一次摆脸色给她看。
好吧,她是挺识时务的,也没有兴趣探他的底线,毕竟他们的身分除了伤患和医师之外,还有另一层关系,就是歹徒和肉票。当他们是医师和伤患的时候,她可以唯我独尊、呼来喝去,可是眼前的状况似乎是歹徒和肉票的关系,所以她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好吧,既然你脸皮这么薄,我就不勉强了,不过戴维,麻烦你动作快一点,我真的快饿死了。」她的食量原本就很大,来到这里却因为不知道会被困多久,为了预防万一,必须缩衣节食,所以也饿得特别快。
拖着蹒跚的步伐走出卧室,坐在客厅,她无聊的转着收音机,然后听见卧室里两位男士开始用意大利语交谈起来。
对喔,他们还不知道她懂义语呢!所以只要他们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都用义语交谈。
耸耸肩,将收音机音乐的音量转大声一点,既然他们不想让她知道,她也没有兴趣偷听他们的谈话。
卧房里正在交谈的两人一顿,同时望了一眼门外的周姿吟。
「她不会觉得音量太大了一点吗?」戴维叹气。
「不管她。」齐格不在乎地说。「戴维,有办法联络上恩白他们了吗?」他沉声问。倪恩白,一个东方人,他不知道他是哪一国人,不过却是他信任的人之一,恩白常自称是他的军师,脑袋精明得很。
戴维一边拿起毛巾继续擦澡大业,一边恭敬的回话,「费尔蒙特先生,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那天倪先生为了让属下顺利脱逃,似乎受了伤。」
齐格蹙眉,在戴维的帮助下缓缓的翻身,让他擦拭背后。
「他受伤了?!」倪恩白平时一副斯文的俊秀模样,也甚少有动手的机会,所以只有他最清楚,其实倪恩白的身手比起他来一点都不逊色。
那日他们遭到有计划的攻击,所有火力全集中于置他于死地,如果恩白不是为了让戴维脱逃,应该不至于受伤才对。
「是的。」揉了揉毛巾,把水拧干,他继续擦另一边。
齐格担忧地蹙眉,陷入沉思。
戴维也不再说话,擦完澡之后,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衣物。
「费尔蒙特先生,请抬臀。」戴维帮他套上裤于。「属下去请周医师过来帮你换绷带。」
「等一下。」齐格唤住他。
「是,费尔蒙特先生?」
「戴维,你打这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齐格念了一串号码给他,也许……戴维点头。「是,属下立即到城里去办。」因为这边没有任何通讯设备。
「小心一点。」
「属下知道。」恭敬的一鞠躬,他正要退下,却又被叫祝「等等,戴维。」
「费尔蒙特先生?」戴维疑惑地望着他。
齐格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连他也觉得自己不对劲。
犹豫了一下,齐格才道:「我看……先准备午餐好了。」
戴维楞楞的眨眨眼,也许费尔蒙特先生也很饿了吧!
「是,属下先去准备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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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可气温绝对不到十度,至于木屋里,火气正旺。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齐格告知。
「不行,你还不能下床。」周姿吟拿下听诊器,看也不看他一眼,准备为他换药。
「我不是在征求妳的同意。」齐格蹙眉。
「我也不是。」她挑眉,手脚俐落的剪开绷带、清洗伤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再过两天,我可以准许你下床散步个五分钟左右。」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用妳来命令我,女人!」他恼怒地瞪着她,乖乖的配合她三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还有很多事情必须处理,没有时间躲在这里。
「我是医师,你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