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也有江湖
“你师父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以为北山淳那小子不给你饱饭吃。”华显子咂了咂嘴道。
把双倍师祖当做陪嫁丫头带过来是她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他老人家是最好的放哨者,因为死前法力高深,死后又以魂体成为书魂多年,所以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感应,好多次北山淳安的最秘密的钉子都被他起了出来。
“现在流行骨感美,我省得减肥了。”虫虫近日睡不好,小脸青白。
“减肥是什么?骨感又是什么”华显子好奇的问。
虫虫甩过一对白眼飞刀,“还让不让我以心法呼唤云深师祖了,要安静!”
华显子闭了嘴,感觉有些惭愧。自己不能呼叫云深就是了,居然还要吵闹,真是愧对天地。让这个天门派最低级的弟子承当那么大责任,还真是难为了这丫头,可是除了她,别人也只怕做不到。
眼见都快十天了,还是叫不醒云深,这丫头焦躁起来。其实天影穹顶的气息已经有些桧了,但他不敢说破,因为这丫头一旦知道快要成功,说不定急切之下更会拼命运用心法。连日来她消耗甚剧,照这样下去非得受内伤不可。
正想着,就见闭目入定了一会儿的虫虫忽然一抖,接着身体上散发出一道柔和的金光。
卷四之第十八章 云深师祖
“天影穹顶动了!天影穹顶动了!”华显子兴奋地连喊了两声,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连忙四处探查,确定并没有人觉察到这里发生的事才放下心,继续盯着虫虫看。
天影穹顶本来就是一块悬浮在半空中的屋顶,封着一个不知名的结界,维系着十洲三岛的稳定。开始时。天影穹顶被保护在一个古井之中,井毁后,北山淳不顾王宫中的其他地方,先火速盖起一座大殿,把这天下命脉置于其内。
大殿是禁地,被严加防范,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兵尽职尽责,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但因为和北山淳约定在先,虫虫可以随便进入。而且不能有人监视和限制。
北山淳还算遵守诺言,或者他也想知道虫虫为什么为了来看穹顶而不惜嫁给他,又或者他觉得虫虫逃不出他的掌心,所以故作大方。
总之虫虫每天泡在这里以天门派独门的通心术试图唤醒云深,一连快十天,弄得自己快内伤,今天终于有了一点动静了。
在华显子的眼里,只见天影穹顶轻微的抖动,有黑沙和小块碎石落在了地上,被虫虫身上散发的金光弹到一边去,眨眼间成烟消散。
他知道那些是为弥补穹顶漏洞而被困在上面的其他各道高手,他们也都曾经是叱咤风云的角色,后来却化为了补天之沙石。只是他们中有人是自愿的,有人是被宣于谨施法迫入的。但不管是怎么上去的。此时落下却化为了一缕青烟,都证明他们是循了道。再也回不来了。
难道被困在穹顶上地痛苦如此非人吗?难道这些人已经死了?只有道法高深地人才能有一息存留?那么承受了最大痛苦的罗刹女还活着吗?
华显子紧张之下胡思乱想。根本没发觉有一个人在悄悄靠近大殿,并且看到了全部的情况。
而在虫虫眼里,看到地却是不同的景象。
她的肉身未动。却感觉魂魄离体,走进了一个四处皆圆地通道。一瞬间,她有点害怕。以为自己耗尽功力,活活累死了。因为她在现代时曾经听过濒死体验的报告。据说通通有隧道感。
她好歹也算有法力的人,应该不会像普通人一样立即坠入不能自控、不能选择地轮回,而是进入鬼道吧?而鬼道并入了魔道。那么她终于是花四海的手下了吗?和他是一派的,两人之间应该没有障碍了吧?
因为魂体很轻。她在半空中飘了一会儿,不知道要去哪里,但那金光却温柔地流动着,似乎指引她往前面去。
没办法,既然只有一条路。她只好依心意而为,也不去思考,慢慢走到通道的深处。
“你是谁?”一个男人突然问。
“你又是谁?虫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闹鬼,随即想自己也可能是鬼,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干脆反问道。
“你为什么会本门的心法,还以我师父的神气为引?”那人声音严厉起来,“小女子,你到底是谁?是哪一道的高手?是被冥王信都离难的手手下派来报仇地吗?”
“云深 呃 师祖!”虫虫惊喜的大叫一声。
从这声音的质感来看,是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而且听来非常虚弱,好像几百年没吃饭似的,从说话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出他是天门派的人,那么这人一定是她一直想做心灵沟通的云深了。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叫我师祖?还知道我的名讳?”他连问了三声,感觉有点惊。
虫虫抬头四望,见周围除了缓缓流动的金光,什么也看不到,这才意识到是她运用心法时。鬼谷子祖师给她的金光神气架起了与沉睡了快三百年的云深之间的桥梁。
“我师父叫白沉香。我是他的七弟子姚虫虫,道号蚂蚁是也。”虫虫报上家门。
云深没说话,显然是不太信,虫虫干脆把云梦山的景致和白沉香特有的怪僻捡几样说了,又背了一点天门派心法,云深才深信不疑。
别的事信不信的还放在一边,单说白沉香吃饭时喜欢将白米饭平放在盘子中,然后以竹筷分为四等分,一一对应吃掉的怪僻可只有亲近的人才会知道。
“蚂蚁,沉香,我是说你师父可好?现在天门派在仙道中位列第几?”云深高兴的问。
好啊,没有失忆,这就证明能问出重种玉树的方法喽?虫虫开心的想,但不好意思直接问。打算先满足云深的要求,才好进行正事。毕竟这人被关了两百七十六年了。想想也可怜的。
罗刹女是怀着心情之心附上的天影穹顶的,云深则是因为为民之心而自愿补天。两人为情为义,都是大善,虫虫还是很敬佩的。
“说起我师父,那可了不起了,英明神武,俊秀潇洒,风头无人出之其右。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天门派还是仙道之首哦,而且八剑聚齐了。嘿嘿,不好意思,本蚂蚁就是八剑之第七弟子。”她丝毫没有礼仪规矩的盘膝坐在地上,为了让云深开心,尽捡好的说。
云深听她说的这些,果然心怀大慰。好半天才想起问他这活泼可爱的小徒孙为什么会来这里。
于是虫虫又讲了一下十洲三岛现在的危局,以及白沉香派她潜伏在北山王宫中,就是为了向他打听到重种玉树的事。
“您没有忘记重种玉树的方法吧?还有罗刹女还活着吗?”她迟疑地问。
“当年我师父,也就是创派祖师鬼谷子告诉了我重种玉树的方法,我怎么能忘记?那是刻在心里的。”云深道,声音里有着深深的忧愁,“罗刹女还活着,但。她沉睡得更久,我们虽同为补天之石,但她从没与我说过话,也没有听过我表达一句歉意。”他叹了口气。
这话,让虫虫一喜一忧。喜的是终于可以重种玉树了,假如她能成功,又能找到迷踪地的话,十洲三岛和平的曙光就要到了。
忧的是,罗刹女还活着,天影穹顶一消失,这位有情有义的美女就会回来。
那她,要怎么办?
卷四之第十九章 要血浇灌
“玉树粉——变化了吗?”
虫虫一胡思乱想,金光神气就略淡了些,通心之术也微弱了下来,云深见状连忙问。
虫虫一凛,把心思异导正,但她现在是魂体,无法拿出那颗一直藏在身上的“黑豆子”给云深看。只和拼命以意念想像,没想到云深居然“看”到了。惊喜道。“果然啊,种子放入混沌两仪焚心鼎中,千看岁月就会凝为树种。”
“您确定这是玉树种子?”虫虫的心“呯呯”乱跳,感觉曙光似乎就在前面。
云深认真地道。“这就是玉树的种子没错,它是放在一个铁盒之中,置于混沌两仪焚心鼎之内。这宝鼎是我师父应四时异气炼制的法宝。威力无穷,只要以本门心法念动法咒。天下万物也能吸附其中。正是因为此鼎如此霸道,我师父才弃之不用,只是舍不得这番心血,没有毁去。”
“也就是说。无论想要什么。这宝鼎都能给吸来,对不对?”虫虫心里一动,问道。
这样的话,宝鼎能不能吸来迷踪地呢?
话说这样想有点神话色彩,毕竟那是一块能当通天塔地基的活动之地。宝鼎才多大,怎么吸得进去?
“迷踪地是天地始分之时留下的异数,宝鼎威力虽大,却是不能吸入的。”云深仿佛知道虫虫心中所想,解释道,“不过。玉树与迷踪地本为一体,互相吸引,当初就是因为玉树成粉,失了定力。迷踪地才消失无踪。现在玉粉已经借着宝鼎的聚气之效重新凝成了种子。只要把种子置于鼎中为饵,就能引得迷踪地出来,然后慢慢把它引到此处。以裂地石缚住四角,趁机种上玉树。”
“可是宝鼎受创了啊,有一个大裂口。”杨伯里使用宝鼎的时候。虫虫见到过。而且在《始书》中,她也看到了云深祭出宝鼎,宣于谨祭出什么纠连锁。才打倒的花四海地前世信都离难,当然这两个法宝也损毁了部分。
而且宝鼎不止是能吸万物,射出地光线还把好多师兄弟全变成了石头。回想一下,杨伯里使用宝鼎显得力不从心,就是因为宝鼎有损。
再想想。姓杨的潜伏进天门派这么多年。除了想夺得宝鼎和玉粉。当然还要得到天门派正宗心法,不然如何驱使得动这无上法宝?
“宝鼎是可以修复的。”云深道。
“对啊。要用魂魄来修,就为这,杨伯里还把我两个师叔吸进小鼎。这时候也不知道”
云深刚才听虫虫讲过杨伯里地事,此时惭愧的叹息一声,“是我识人不明、引狼入室,没想到他居然是六道大战中的人道之王。当初我听他与人道之王同名,还曾想给他改名子来着。幸好天地大仁,他只拿走了宝鼎。没有拿走玉树树种,否则我就是天下地罪人。”
虫虫心里一直责怪云深害过花四海,后来又把天门派搞成这样,此刻听他深有悔意,语气悲凉。倒不好说什么了。
只听云深继续说道:“我离开天门派之时曾在鼎边留有书信一封。告诉后人如何重种玉树、解救十洲三岛之法,如今你说并没有信。显得是杨伯里一起拿走了。他知道了这个秘密。不知又会耍什么阴谋?”
“鼎在他手,才是最大的威胁。”
虫虫皱眉道,想起九命正在妖界对抗杨伯里。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不禁分外担心。寻思着:原来重种玉树并不难,只需要玉树种子、迷踪地和宝鼎就行。
现在树种在她手中。杨伯里休想拿走,而她只要抢来那个宝鼎,就可以以这两样东西引来迷踪地。
而裂地石在花四海手里。她亲自去借,那大魔头不可能不给。
那是。只需要种上玉树,十洲三岛就可以恢复平安,罗刹女也可以救回来了。
就算有什么人野心勃勃地相借机乱统一六道,做十洲三岛真正的王,只怕也没有借口。更失了人心,所以不会轻举妄动地。
各方矛盾需要缓和的时机、而事情做成,不仅解了九命之危,那魔头的心也会渐渐平静,罗刹女被困就是他心头怒火狂炽地源头。因此尽管她不希望罗刹女出现,却不得不拼命要救那绝代佳人出来。
“只要我抢回宝鼎,一切就可以平息了。”她心中想着,却不禁轻喃出口。
“还不一定,因为要想七宝琼玉树成活,必须要有一男一女各带生死之气的人阳血和阴血浇灌。”云深泼了一盆冷水,“这就是当年我为什么要把宝贝藏起来,不去想办法重种玉树的原因。一来玉粉凝成种子要经过千年的漫长岁月,二来到哪里去找带生死二气的男女?男人还好说,当年的冥王信都离难就身具北斗死气。所以他才能强大到无敌,非使阴谋诡计无法胜他,可是具有南斗生气的女子根本不存在!”
虫虫吓了一跳,敢情要重种玉树。要把她和花四海活祭了?难道他们死,玉树才能生?
不过也好,只要和他在一起,生死有什么关系。
重要地是,他守着她、看着她、在她身边,一切就都是美好的。
这么想着,她竟然高兴起来,可云深的话却残忍打破了她这一点小小的愿望,想要和那魔头死在一处的卑微愿望,“玉树是圣洁之树,不会要了人命的。不过是取一些血,但那二人身体受到影响却是肯定的。”
是吗?原来就算是死,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就是具南斗之气的人。”虫虫心痛得像被一刀一刀的剐着,这么多日子来忙碌着,少想了他的时刻突然全涌上心头。“要是只需要南斗之血就好了,我可以一个人出两份。”她知嘲地笑着。
如果那样死了多好啊,不用活着忍受着零敲碎打的痛苦。
她很累了。最近经常想要放弃,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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