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逗品酒师





  「我要喝。」姿姿看到就开始吵了。「我要喝、我要喝,你答应我吃完一餐可以喝一小杯的!」
  「普尔法酒厂嘛……」连乔飞若有所思的搓著下巴。
  「是的,伯父,普尔法酒厂由我替鲁西舅舅继承。」柳森解释著。
  「老公,你看看柳森,啧啧,皮肤这么光滑细致,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三十二岁了对不对?他是因为长期喝葡萄酒的关系,你看!姿姿每天喝一小杯,也变得胖了一些,这样不是很好吗?省了不少替你女儿买增胖药的钱,还多了一个免费提供美酒的女婿,呵呵。」陈诗织掩嘴偷笑。「他送我了一打92年份的红酒,我可以天天喝一杯,好好保养我的皮肤。」她喜孜孜地说。
  「一打?」连乔飞内心有些动摇。
  「对,之後还不定时有香槟。」陈诗织在一旁咬耳朵。
  「如果伯父不嫌弃的话,我酒窖里还有几千瓶十年以上的红酒、白酒及香槟,有机会来到普尔法,我带您参观一下。」柳森大方地道。
  「呃……那个,柳森啊,你的酒窖能不能借我拍一下?」连以康开口道。「我们电视公司对你的酒窖非常有兴趣,能否借拍一下?让世人知道普尔法惊人的藏酒量?」
  「私人酒窖吗?自己人,没有问题。」柳森答应了。
  连以康差点兴奋得昏倒,他本来只想拍拍一般的酒窖,没有想到他有荣幸拍摄柳森的私人酒窖,这……这是大独家啊!
  「只准你一个人进去,其他工作人员休想!」姿姿下但书。「那里面的酒都是十年以上的好酒耶,少掉一瓶我会心疼好久,没有卖掉就算了,还被偷走!你知道柳森每天花在那些酒身上的心力有多少吗?恒温、恒湿,还不时要翻动一下以免它沉淀,最怕一个大地震,把普尔法数十年来的心血全付之一炬,柳森可是把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酒上面耶!」
  「看你一副老板娘的样子,真让人心酸。」长孙连以豪摇头叹息。「亏我们这么疼你,竟然抵不过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
  「这样讲,你对柳森的敌意就很深了哦,以豪。」陈诗织笑睇不自在的连以豪。「姿姿找到了一个疼她、爱她的好男人,你应该高兴才对吧。」
  「哼,花在那些酒身上的心血比花在姿姿身上还多,这算什么疼她、爱她?我呸!」连以杰不屑地啐了口。
  「你们还不了解姿姿的个性吗?」连以翰看不下去了,连连对两个大哥摇头。「睁大你们的眼睛,OK?现在坐在姿姿身边的那个男人,他叫做柳森,他比我们八个当哥哥的年纪都大,你们都听到了,他今年三十二岁,虽然外表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
  他叹口气。「你们再想想,姿姿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心机重、城府深,她今天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大她十岁的男人?这很简单,这表示姿姿爱惨他了嘛,而,姿姿又为什么爱他?这更简单了,你们也听到刚才姿姿讲的,柳森每天花在那些酒身上的心血与时间是超乎我们想像的,那是工作、是家业,那你们再看啊,如果那些酒真这么重要,为什么他今天会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吃饭?」连以翰真是恨铁不成钢,怎么哥哥们都这么笨!
  「那是因为我在柳森心目中的地位,比那些酒还重要嘛,笨!就算生我的气,还是飘洋过海来看我,还为我酿了好好喝的香槟。」姿姿娇羞的靠著柳森肩膀。「还是小哥了解我。」
  「谁教我受你的『照顾』最多。」连以翰朝她眨眨眼。
  「还赔上普尔法今年的营运,只酿了五千瓶名唤AMOR的香槟。」连乔汉对这件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感到有兴趣。「是你带来的这瓶香槟吧,我们可以喝喝看吗?」
  「我去拿酒杯!」长媳高诗涵立刻冲向厨房,端出洗净的高脚杯。
  「当然可以。」柳森一笑道。
  「大伯,算你识货!」姿姿朝连乔汉扮了个鬼脸。「这香槟的葡萄是我踩出来的哦!好好喝!」
  「哦?那我们会喝到你的脚臭喽!」连胜师突然冒出这一句,把大家都逗笑了。
  「讨厌啦!爷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姿姿哇啦啦大叫著。
  「啊!好帅!」陈诗织眼冒心形,看著她帅气的未来女婿专业的开酒,轻轻的「啵」一声,瓶口只冒出些许白烟,然後,众人屏气凝神看著柳森缓缓在高脚杯中注入金色带紫的透明液体,冒著泡泡的汽泡式葡萄酒,一种叫香槟的高级饮品。
  柳森一一为在座的人倒酒,脸上没有不悦的表情,他现在是一名专业的品酒师,他的目的就是让客人喝到令人满意的酒。
  大夥迫不及待的捧著酒杯,以朝圣的心态看著这杯冒著泡泡的美丽饮品,闻了下它迷人的香气,然後,一口吞下——
  「好好喝。」陈诗织最先赞美。「只有五千瓶吗?真的好可惜哦!」
  「圣杰的饭店签到四千瓶的约!」姿姿横眉竖眼地。「骗我帮他免费代言就算了,还一口气给我拿四千瓶!太过分了!这跟独卖有什么两样嘛!」想到就生气,这么好的酒,应该抬高价钱再卖给杜圣杰这个奸商!
  「柳森。」连乔飞突然叫唤站著为大家倒酒的柳森。
  柳森受宠若惊的回头。「伯父。」
  「改天,我带姿姿她妈到你酒厂去看看。」连乔飞嘴角有著几不可闻的上扬弧度。
  这杯香槟,有酸有甜,有苦有涩,配上汽泡的辛辣感,的确让人有恋爱的感觉,尤其爱上他古怪的女儿,这些反应都在意料之中。加上这香槟带著淡淡的紫色,那正是一般人对爱情的诠释,不是吗?
  还好柳森有比一般人强壮的心脏,忍受得了姿姿的古灵精怪。
  「老爸!」姿姿瞪大眼,不敢相信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
  「干么?怕你老爸老妈搬光你老公家的美酒啊?女大不中留,还没有嫁就全向著夫家,真白疼你了!」连乔飞语气不稳地说。「我看一下我女儿未来要住的地方有什么不对?不行吗?」
  「谢谢伯父。」柳森笑开来,衬著那张不会老的脸更显年轻。
  「呵,我就知道老爸你是聪明人,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女婿的对不对?」姿姿得意的擦腰。「相信你女儿我的眼光嘛,我找的男人会差到哪里去?」
  「你在说什么?」连乔飞皱眉。「姿姿,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么温柔可人,善良天真,我真怕你被男人给骗了。」这是反话,连乔飞一向与女儿这么联络感情。
  「哇——你讲什么啊?妈,你看啦,管好你老公,没有被满足就放出来乱胞乱咬人,很不道德耶!」姿姿不客气的开老爸老妈玩笑。
  「你目的达成就皮在痒了吗?」陈诗织眼角扫了女儿一记。
  「我是在提醒你耶,妈咪,男人没有在家里满足,很容易在外面偷吃的。」姿姿一脸无辜。
  「女儿啊!」连乔飞笑咪咪的搂过姿姿,一手揉著她被梳得整齐的黑发。「你真是关心老爸哟,老爸我真是感动到无以复加!只能抱抱你聊表老爸对你无尽的爱!」
  「噢!我的头发,你又来这招,臭老头!」姿姿气愤地扯回宝贝黑发。「放手啦!」
  姿姿第一千零一次败在她厉害的老爸手里,再度挑拨不成,反而被狠狠的玩弄一顿,她的头发,如黑夜般乌黑亮丽的及腰长发,又被她那可恶的老爸给弄乱了!可恶!
  柳森看著古怪一家人的相处模式,不禁笑出声来。
  真好,这样的家庭好热闹。
  「ㄟ,柳大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拍摄啊?」连以康对柳森的口气客气很多。
  开玩笑,三叔都点头了,他们几个有什么反对的权利?
  不如与柳森打好交情,以後不只有好喝的酒可喝,还有拍不尽的独家!
  「只要我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你可以跟我一起回法国。」意思是,只要他回到普尔法酒厂,连以康就可扛著摄影机来拍独家了。
  「不介意我们去做客吧?」连以豪扶了下眼镜,神色自若地说,仿佛方才对柳森的反感全不存在似的。
  「随时欢迎。」柳森大方地笑道。
  「对了,姿姿有练舞的习惯,你那里有空间够大的练习室吗?」连以杰不免担心爱舞成痴的姿姿受不了,没有让她舞个尽兴的空间让她尽情舞蹈。
  「这个你们放心。」柳森自信一笑。「姿姿一离开香槟区,我就找了工匠在果园旁替她盖一间练习室,八十坪的空间,我想够她一个人跳得尽兴。」
  「旁边要有冰箱哦!」姿姿逃离老爸的魔掌,整个人扑到柳森背上,撒娇的抱著他的颈项。「我随时要喝好喝的葡萄酒。」
  「这个我们再谈。」柳森把话留在後头,先不答应。
  「为什么?」姿姿抗议。「人家要喝嘛!」
  「姿姿,你喝的酒已经超过范围了,我不希望你染上酗酒的毛病,每餐喝上一小杯我是不介意,因为适量的饮酒有增进食欲的效果,但你想当一个染上酒瘾的舞者吗?我不希望你断送你的前程,还有很多人等著、期待著你的舞。我不想毁了你。」柳森语重心长地说。
  「噢。」姿姿受教的低下头。「我知道了,我会克制。」
  「乖。」柳森笑开来,摸摸她的头。
  「大哥哥,呃……」连以桐跌跌撞撞的扑进柳森怀里,一看就知道这小孩偷喝香槟,所以醉了。「香槟好好喝,可是,你可不可以把姊姊还给我……呼——」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睡著了。
  柳森不禁露出笑容,这个小小的孩子长得很像姿姿,将来长大後一定是个美男子。
  「柳大哥,我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私人酒窖是以什么样的锁来隔绝宵小,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供一些不错的保全锁,或许请薇帮忙,他们蔚门拥有全世界最精良的保全系统,保证无人可破除。」老三连以恭找话题与柳森攀谈,是自己人了,总要为对方设想。
  「我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的私人酒窖不时遭到破坏,是没有造成太大损失,但那些不懂专业的笨小偷总把我调好的室温给调高,这才让我烦不胜烦,若酒在这段时间变质,普尔法的损失何其多?至少上亿欧元……」
  看著柳森跟她八个哥哥们聊的口沫横飞,姿姿感到不可思议,男人的友情真的很难让人理解。
  方才还一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模样,现在呢?一切云淡风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姿姿,我想我得告诉你一个讯息。」陈诗织一脸古怪。
  「什么事?」心不在焉地回话,姿姿的视线都在柳森身上。
  「听玛琳说,亚瑟失踪了。」陈诗织一副看好戏的口吻。
  「噢。」姿姿根本不当一回事。失踪就失踪,管他的咧!
  「然後鲁西也不见了。」陈诗织有预感,会有好玩的事发生。
  「什么?」姿姿小脸一皱。「亚瑟跟鲁西都不见了?」
  「是的,两个人先後失踪。」陈诗织窃笑。
  「管他的。」姿姿头一甩,把舞伴和被她陷害的鲁西全抛在脑後。
  柳森重要,柳森比什么都重要。这是姿姿现在心里想的。
  ……
  在台北华厦酒店的总统套房内,四男四女正享受的吃著美味的蛋糕,喝著美味的红酒,聊著一如往常的天。
  「好好吃!」姿姿吃著特制的黑森林蛋糕,感动的要掉下泪来。
  「这是用上等红酒去做的吧?口感就是不一样。」蔷满意的勾起唇角笑。
  「啧,这么赞的红酒,应该带给獠才对,他最爱喝了。」薇可惜著。
  「不会啊,我们用好酒做蛋糕吃,他们四个男人喝就好了啊!」雪柔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姿姿,以後还请你多多提供好酒,让我们有好吃的蛋糕吃,你知道吗?用好酒做蛋糕很过瘾耶!」她兴奋地说著。
  「那瓶Amor不错,满好喝的。」蔷评论著。
  「我叫柳森让你们带几瓶回去喝,再带一打红酒回去,你们看!」姿姿秀出她日渐光滑细致的脸庞。「我的皮肤越来越嫩了,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是喝红酒的关系哦!」
  「真让人嫉妒。」薇不客气的拧了一把,在姿姿的哀嚎声下感受到细致光滑。「果然,捏起来跟看起来一样嫩。」
  「你这暴力女!」姿姿含著两泡泪,抚著被捏得红肿的脸颊指控。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本来就暴力啊!」薇无辜的眨眼。
  「哼!」姿姿怨恨在心。「给我记住。」
  「为什么你还在这边这么悠闲的渡假啊?你多久没有和亚瑟联络了?」蔷看姿姿已被爱情冲昏了头,完全忘了脾气日渐暴躁的亚瑟被她这样恶整後,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不禁提醒她。
  「自从我公演开天窗後到现在……」姿姿掐指一算。「哇,半年了耶!好快哦!」她吓了好大一跳。
  「你死定了。」薇幸灾乐祸。
  「没关系吧,他不会怎样啦。」姿姿还不将亚瑟当一回事就对了。
  「希望如此。」蔷抿唇一笑。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