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艳姬_嘉恩






  艳姬这才想起他是当时的好心大夫,连忙点头。

  「我已为妳缝合伤口,也擦上金创药,只要好好休憩,按时服药,过几日便不会有事。」

  艳姬感激的朝他微微一笑。

  宇烜烺立即明白,原来她不在宫中的那三日,是前往民间寻找药材,请人调制成解药,好救他一命。

  「朕见你医术一流,可否请你担任宫中御医一职,日后好照顾朕的爱妃?」宇烜烺笑问老者。

  老者又惊又喜,连忙叩首谢恩。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先下去吧,朕还有些话要同爱妃说。」宇烜烺挥手,示意老者退下。

  老者立即识趣地退离寝宫。任谁都看得出来,王有多爱恋这名绝色佳人。

  寝宫内,只剩他们两人独处。

  艳姬看着宇烜烺,灼热的泪水不禁又落了下来。

  好奇怪,她明明不是这么爱哭的人啊,为什么一见到他泪水就不听使唤,怎么也止不住?

  宇烜烺爱怜的轻抚她略显苍白的容颜,「妳好傻,为什么要为我挡下那一剑?」究竟该责备她还是答谢她?

  「因为我不愿你死……」艳姬泪流满面。

  他已成为她的天与地,不能失去。

  宇烜烺俯身吻去她的泪,「别哭,我看了好心疼。」她一定不知道,当他见到她晕厥时,整颗心都被揪疼。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失去她。他可以割舍一切,就是不能没有她。

  「我……」

  「嘘,大夫说妳要好好休息,现在什么话都不许再说。」宇烜烺伸手点住她那淡无血色的唇瓣。

  艳姬想伸出手,但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令她不由得皱紧蛾眉,闷哼一声。

  好痛!

  宇烜烺轻轻握住她的柔荑,「妳的手受伤了,想做什么,同我说一声就好,千万别再施力,以免伤口裂开。」

  见他一脸担忧,神色紧张的模样,艳姬轻扯嘴角,朝他绽出一抹绝美的微笑。「今晚你会陪在我身旁吗?」

  「会,一定会,就算妳要撵我走,我还是会死赖在妳身旁,绝不离开半步。」宇烜烺笑着朝她挤眉弄眼。

  艳姬又好气又好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露出那种表情!

  只是一见他那模样,令她顿时全身放松,手臂上的伤彷佛也不怎么疼了,疲惫感随之袭来。

  宇烜烺以眼角余光瞧见殿外有道人影,以指腹轻抚她细致的容颜,「我知道妳累了,再休息一下。」

  艳姬缓缓闭上双眸,不一会儿便沉沉入睡。

  宇烜烺站起身步出寝宫,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斯,知道他有要事禀报。

  「王,方才接获消息,长公主已在天牢内咬舌自尽。」

  宇烜烺轻叹口气,「就算她犯了通敌篡夺王位的重罪,但仍旧是齐陵国的长公主,丧礼务必要隆重,葬于皇室陵墓。」

  李斯领命退下。

  宇烜烺抬头仰望星空,不由得感叹。若她能安守本分,好好待在宫中,必可安享天年,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自古以来,争权夺利的人,有好下场的又有几个?

  折返寝宫,看着床上紧闭双眸的绝色美人,他剑眉紧蹙,唇瓣紧抿,不禁心生担忧,她若继续待在他身旁,是否又会遇到今日之事?到时候他是否又能保住她的性命?

  坐于床沿,避免惊醒她,他伸手握着她的手,十指紧紧相扣。

  「艳姬,打从第一眼见到妳,我就倾心于妳,就算妳是尧日王所派来的刺客,我还是要妳……」

  轻轻执起她的手,宇烜烺在她的手背印下一记轻吻。

  「今日是妳救了我,日后就由我来守护妳。」他的神情坚定。

  他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甚至放弃齐陵国这片江山。但为了保护她,他必须是一国之王。

  「执汝手,度一生,生老病死,永不分离。」

  
第七章:

  宽阔的浴池内,纤细婀娜的女体倚靠着池畔,以温热泉水轻柔拭净身躯。

  缓缓起身,取过浴巾,她仔仔细细地拭干胴体,感觉所有疲惫消失无踪。

  艳姬对着铜镜穿上肚兜,看着右臂上的伤口,经过连日来的敷药与服药,伤势已恢复大半,怕的是又会留下疤痕。

  披上丝绸外袍,她步出位于迎凤殿后方的温泉浴池,轻盈的坐在大床上。

  蓦地,一道人影步入寝宫,笑看着方才沐浴完毕的美人。

  「你怎么来了?」她连忙以未受伤的手拉紧外袍。只因衣袍底下的娇躯,只着一件粉色肚兜。

  「我来帮妳上药。」宇烜烺笑着步上前,自袖中取出瓷瓶,让她看个仔细。

  艳姬双颊绯红,无法拒绝,只能任由那双手无限轻柔地将她的外袍褪至腰间。

  宇烜烺看着她裸露的娇躯,心中并未有任何邪念。

  艳姬没来由地就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缓缓闭上眼,任由他的手沾上药膏,轻柔地在她的伤口上涂抹,并为她细心包扎。

  「还疼吗?」他柔声问道。

  艳姬轻轻摇头。

  「那妳为何紧蹙蛾眉,不发一语?」宇烜烺轻抚她细致绝美的容颜,眼底尽是无限怜惜。

  他怕方才为她涂药时,弄疼了她。

  艳姬缓缓睁开星眸,直勾勾望着他。他的深情与体贴,彻底征服了她的心。

  虽然她的伤口仍隐隐作疼,却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她要他!

  伸出柔荑,轻抚上他俊逸的脸庞,纤细手指停留在他的唇瓣上,以指尖来回抚摸着他的唇,对他调情。

  宇烜烺挑眉看着她绝美的脸庞泛起一抹酡红,裸露的肌肤也泛起淡淡瑰红色泽,立即明白她的心意,不禁轻笑出声。

  「妳不怕伤口裂开?」

  艳姬轻咬着红唇,紧瞅他那双深情温和的黑眸好一会儿,倾身向前,主动献上红唇。

  宇烜烺先是一愣,随即绽出一抹浅笑,轻轻托起她的下颚,舌尖撬开她雪白的贝齿,与她的舌缠绕在一起,深情而贪婪地加深这一吻,厚实手掌抚上她的背颈。

  艳姬感觉到他的手正在肚兜绳结处打转,与其说是在寻找打结之处,还不如说是在爱抚挑弄她雪白的颈子,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己逐渐被他的手所带来的强烈感觉占领。

  她只觉得身子好烫,莫名的酥麻感从颈子扩散到全身,她无力地枕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娇喘着气。

  下一瞬,肚兜绳结已被他解开,落了下来。

  宇烜烺黑眸变得更加暗沉。她肤色似雪,温润似玉,在在令男人为之发狂。

  艳姬神情娇羞,红霞满面,俏眼现情,伸出柔荑轻柔攀上他的后颈,令两人之间的距离更为缩短。

  宇烜烺褪去身上衣袍,伸手解下床幔,彻底遮掩住他们两人赤裸的身躯。

  宇烜烺令她平躺于床上,压下身躯,俯身轻柔地舔吮她雪白的细颈,烙印属于他的印记,逐渐往下移去。

  艳姬闭上双眸,呻吟出声。

  「要我吗?」他的气息灼热,嗓音低沉。

  艳姬轻轻点了下头。

  宇烜烺下身轻轻一挺,她反射性地弓起身子。

  一股疼痛感自下半身袭来,紧搂住宇烜烺的艳姬早已香汗淋漓,咬着红唇,不许自己尖叫出声。

  「放松身子。」他在她耳畔低语,嗓音略微沙哑。

  艳姬听得出来他也同她一般痛苦难受,试着放松身子,压下心头的害怕与不安,迎合着他。

  宇烜烺柔情的俯身含住她的朱唇,动作越来越狂放。

  艳姬紧抓着他的臂膀,在他身下娇喘着气,媚眼如丝。

  宇烜烺虽然还想要她,但怕她臂上的伤口裂开,只得缓缓抽离。

  两人一同躺在柔软床铺上,他的下颚轻抵着她的头顶,占有性十足地环抱着她。

  艳姬举起娇柔无力的藕臂,放在他结实的腰部,方才的激情尚未平复,在他肩窝娇喘着气。

  宇烜烺轻轻托起她的下颚。「我可有弄疼妳?」另一手在她的裸背来回轻抚。

  艳姬摇头,任由他抚摸自己的身躯,凝视着他那双布满深情的深邃黑眸,「我已接获尧日王的命令,欲取你的性命。」

  「何时接获这道指令?」宇烜烺紧皱眉头。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陪伴在她身旁,她若接获命命,他不可能不知。

  「在威赫将军行刺那日。」

  「是谁交给妳的?」宇烜烺沉声低问。

  「一名宫女端来膳食,在盘子旁边放置一封信,只是我没瞧见那名宫女的长相,所以才匆忙奔去打算通知你此事,万万没料到竟还有他人欲行刺你。」

  宇烜烺看着她手臂上的伤,眼底尽是疼惜。若她不是为了要救他,也不至于会身受重伤。

  宫中尚有另一名刺客,他与她都得小心防范,上回她救了他一事,众所周知,她已背叛尧日王,那名刺客一定不会放过她。

  「这事妳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

  「你打算怎么做?」他会如何应对?敌暗我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秘密。」宇烜烺朝她眨了眨眼。

  艳姬皱眉,有些不悦。「为何不告诉我?我都已经成为你的女人,自然就得与你共患难。」

  她不喜欢那种被隐瞒的感觉,更不愿凡事都由他承担下来。她不是那种柔弱无力、必须倚靠男人的女人。

  「妳若是要与我共患难,那也得等手伤痊愈,才能向我提出这个要求。」宇烜烺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艳姬无言以对,心里自然明白他有多关心、在乎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轻启红唇,「我以前曾经也是名门千金,只因家父无意间冒犯一名富绅,那人竟与官府勾结,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家父送入牢中,施以酷刑,家父就这么枉死在牢中,家产亦被充公,顿时一无所有,那名富绅见我与家母貌美,派人前来欲将我们强掳回府做小妾,我与家母自然抵死不从,家母咬舌自尽,当场身亡,我则是咽不下这口气,抽出刀便要与他们拚命。」

  宇烜烺静静地看着她,聆听她陈述过去的回忆。

  「当时的情景全被一名男子瞧见,而他正是微服出巡的尧日王,他救了我一命,并将那名富绅与官吏一同处死,我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便留在他身旁服侍,他派人教我识字、习舞、武术……只是到了某日,他却指派我前去暗杀一名向来与他政见不合的朝廷命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领命前去刺杀,却放过他的妻小,他知道此事立即派人对我施以鞭刑,丢入牢中,数日不得进食。」

  宇烜烺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闭上双眸,不让她瞧见他眼底强烈的杀意。他恨不得立即前往尧日国,一剑杀了那伪善的尧日王。

  「我就这么在他身旁服侍多年,进行无数暗杀行动,若有疏失之处,立即被施以鞭刑。我一直以为自己会这么度过一生,永远活在见不得光的黑暗中,直到来到齐陵国,遇见了你,我的人生才开始有了改变。没人像你待我这么好,你给了我希望与光芒,我好怕会失去你,所以日后将会竭尽所能的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生命威胁。」这是她永恒的誓言。

  如今的她,为了心爱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不顾一切背叛主子,更绝不会做出刺杀他的事。

  宇烜烺将她紧搂入怀,彷佛要揉入自己体内。

  虽然李斯早已告诉他有关她的过去,但听到她亲口说出,仍令他怒不可遏。

  艳姬缓缓闭上双眸。以前她总是将这些事深埋在心底,绝口不提,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想告诉他。

  说出口后,更有种说不上来的舒畅感,但她却不自觉地落下眼泪。为何如此?她百思不解。

  宇烜烺抬手为她拭去泪水,「哭吧,把多年来的委屈全哭出来,这样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艳姬闻言,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多年的委屈,只因他的一番话,全数宣泄出来。

  宇烜烺只是搂着她,未发一语,任由她痛哭失声。他保证,她的明日将会变得截然不同。

  

  翌日,一名贵客带着夫婿来到霞天宫,欲见齐陵王一面。

  宇烜烺得知消息,立即派宫监带领他们前往清云殿。

  瞧着许久不见的金镂月,宇烜烺笑说:「今儿个是吹什么风,竟能将妳这大忙人吹到宫殿内?」

  身为逍遥楼的主子,金镂月理应忙得不可开交,竟会有空前来宫中与他会面,其中定有重要原因。

  「客套话就免了,我有要事得告诉你。」金镂月压根不在乎礼数,一副与他熟稔至极的模样。

  「他是……」宇烜烺挑眉看着她身旁的俊逸男子。

  「喔,我忘了告诉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