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艳姬_嘉恩
「不,你不能这么做!」她皱眉。
「为什么不能?」他笑着反问。
艳姬语塞。是啊,他是这里的王,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做的。
该死!一想到日后怕是日日夜夜都会见到他的身影,就让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烦气躁。
而她住进霞天宫数日,为何迟迟未接获暗杀指令?至于如何下达指令,情况又是如何,她并不清楚,只知道尧日王会在适当时机下达指令给她,难不成时候未到?多希望能立即杀了眼前的男人,马上离开这里。
突然,她灵光一闪,「霞天宫内定有许多嫔妃等着你临幸,你还是多去陪陪她们。」她可不愿日日夜夜都瞧见他的笑脸。
「妳不必如此担忧。」宇烜烺笑得灿烂。
艳姬一瞧见他那好似朝阳的灿烂笑容,突然间心跳加快,只能傻愣愣地反问:「什么意思?」
「因为我除了妳以外,没有其他嫔妃。」
艳姬惊得倒抽一口气,「你骗人!」
「我没有骗妳。」宇烜烺笑玻Я搜邸?br />
想不到她的反应竟如此激烈,不再似之前那般冷若冰霜,挺有趣的。
「你可是一国之君,后宫又怎会没有佳丽三千等着你前去临幸?」艳姬怎么也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会是真的。
「君无戏言。」宇烜烺笑看着她,「妳若不信,大可去后宫绕上几圈,或是询问任何宫监、宫女。」
「一个都没有?」她还是感到怀疑。
宇烜烺点头。「一个都没有。」
艳姬着实傻了眼,喃喃低语,「我是你的第一个嫔妃……这怎么可能?」
「日后也会是唯一一个。」宇烜烺放下手中玉筷,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艳姬一接触到他炽热的眼神,不禁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无法再直视他,连忙撇开脸望向一旁。
「为何不敢看我?」宇烜烺伸出修长手指,轻轻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令她不得不面对他,直视他的眼。
艳姬双颊酡红,轻咬着下唇,怎么也不明白为何会对他所说的话心动不已。
不得不说,他很会讨女人欢心。
一双总是蕴含笑意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绝色佳人,「妳还是不信我所说的话?」
「什么话?你对我说过太多话了。」她难得柔声回答。
「今生今世,我只会有一名嫔妃,而那人非妳莫属。千万别拒绝,我的心更只会给妳一人。」
艳姬听着他所说的誓言,突然间很想点头答允,但随即念头一转,怎能答应?她可是被派来暗杀他的刺客啊!
她随即站起身,往床铺奔去,背对着他平躺于床上,「我累了,不想与你多谈。」彻底拒绝他的甜蜜誓言。
宇烜烺也不强求她一定要立即接受他的爱意,只是站起身,深深看了眼她的背影,转身步离紫霞殿。
外头的宫监与侍卫见到宇烜烺的身影,连忙上前。
「王,今儿个不在此就寝?」
「不了。」宇烜烺摆手,径自往前步去。
「小的请王上御辇。」
宇烜烺并未答腔,径自往前走去。
宫监与侍卫见状,全都明白王此刻心情沉重,但也不敢多问,只得驾着御辇,跟在王身后。
宇烜烺缓缓往前步去,看着环绕在四周的庞大奢华宫殿群,抬头仰望灿灿繁星,不由得轻叹口气。
他虽身为一国之王,可说是拥有一切,却怎么也无法获得一个女人的芳心,何等可悲?
他的离去,艳姬不是不晓得,但她依旧平躺于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华丽的壁画。
他曾说过他对她一见钟情,但她说那太过肤浅,也觉得不切实际,更认为那只不过是令人作呕的甜言蜜语。
如今她却对他的誓言有些动心,开始相信这世上或许真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但他可是齐陵王,而她却是被指派来暗杀他的刺客,他们之间又怎么会有任何未来可言?
一见钟情……他万万不该将感情投注在她身上。
翌日,紫霞殿外一阵嘈杂声,纷沓脚步声此起彼落,沉重的镶金木门被人由外推开。
艳姬坐于窗边,冷眼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一名打扮艳丽、身着华服的女子,也同样打量着艳姬。「妳就是那位贵妃?」
艳姬面无表情的冷睨着盛气凌人的女子,见她身旁有数名宫女簇拥着,想必来头不小,但她可不会对任何人逢迎拍马,转头继续看着窗外的蔚蓝天空,听着雀鸟鸣唱声。
几名宫女一见艳姬如此傲慢,气得上前团团围住她,其中一人举高了手,就要往她那绝美的容颜挥去,好好责罚这目中无人的女人,教她一些宫中的规矩。
就算她被王封为贵妃那又如何?在长公主面前,任谁都得必恭必敬。
然而宫女的手尚未挥下,艳姬的动作就快了她一步,抽出置于袖中的匕首,抵在她的喉间。
「敢再动一下,便要妳人头落地。」艳姬泛起一抹冷笑,眼底尽是杀意。
那名宫女脸色煞白,两眼发直,直抖着声音说:「饶……饶命啊……」
其他宫女万万没料到艳姬竟会带把匕首在身上,又瞧见她那双媚眼里尽是杀意,吓得连忙往后退去,不敢再靠近她,更别提给她什么教训。
长公主宇媚见状,勃然大怒,「反了,真是反了,妳也不想想自个儿是什么身分,竟敢当着我的面,作势要杀害我的宫女。」
艳姬冷眼睨着宇媚,「我管妳是谁,这里是我的寝宫,妳们擅自闯了进来,还一副目无中人的模样,我见了就讨厌。搞不好等会儿我心情不悦,就把这不知分寸、妄想教训人的贱奴才给一刀杀了。」
锐利匕首泛着银光,在那名宫女颈间来回移动。
那名宫女深怕一不小心真会人头落地,哭着求饶,「请贵妃饶了小的一命……饶命啊……」
宇媚见状,心急万分。那是她最喜爱的一名宫女,万万不能让她丧命。「妳可知我是谁?」
「妳是谁,都与我无关。」艳姬冷睨着她。
「无礼至极,我可是齐陵国的长公主,妳不过是区区一名贵妃,见到我竟还不下跪迎接?」
艳姬却笑了,而那妩媚动人的绝美笑容令在场所有宫女失了魂。
「那又如何?我可是王所爱的女人,日后若是成了一国之后,到时候就看是谁要向谁跪地迎接!」
艳姬所说的字字句句,令在场所有人吓得冷汗直流。
宫女们暗想,的确如此,到时候就算是长公主,也得对王后礼遇三分,不得无礼。
而长公主又尚未嫁人,若是日后嫁为人妇,离开霞天宫,到时候她们就得服侍王与王后,怎么样也不能对眼前的艳姬无礼。
宇媚自然也明白,日后若艳姬真成了一国之后,那她在宫中的地位便会不保,搞不好艳姬心情不悦,还会将她贬为庶民……此事万万不能成真。
她只得连忙换上笑脸,好言说道:「好妹子,姊姊我是同妳开玩笑的,妳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艳姬冷笑出声,「我什么时候变成妳妹子来着?和妳成为姊妹,这等事我可做不来,只觉得恶心。」
宇媚气得涨红一张圆脸,「我都已经拉下脸要与妳和好,妳竟还这么说?现在就不把我放在眼底,天晓得日后齐陵国会被妳这狐狸精害成什么样?!」
「没错,我这只狐狸精就是要来害你们齐陵国,待我将王迷得晕头转向,成了一国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将妳斩首示众。」艳姬绽出一抹艳丽绝伦的笑。
在场所有人听了惊愕万分,毛骨悚然。
宇媚咬唇,不发一语。这女人不是她能轻易对付的角色,万万不能与她当面对上,只能在暗中对付。
「咱们走。」宇媚顾不得那名宫女的性命,便要率领众宫女离开,却在转过身时,瞧见一道人影。
宇烜烺倚靠在门边,满脸笑意的看着宇媚,「这么快就要离开?」
所有宫女立即跪地叩拜,惊惧万分,口呼万岁。
王……该不会将方才的事全瞧见了?
宇媚连忙扯出一抹笑,「今儿个我只是来瞧瞧人们口中艳丽非凡、令王迷恋不已的贵妃罢了。」
艳姬收回匕首,让那名宫女离开,笑吟吟地步向宇烜烺,主动倚靠在他怀中。
「王,你可回来啦!」
宇烜烺挑眉看着主动倾身贴近的艳姬,虽不明白她打算做什么,不过这样的感觉倒也不错,他会尽力配合。
「爱妃在寝宫内,可会觉得无趣?」厚实大手搭在她的肩上。
「并不会,因为今儿个有人特地前来找臣妾。」艳姬倚靠在宇烜烺的怀中,媚眼往宇媚的方向睨去。「只是她们各个杀气腾腾的,可真是吓坏臣妾了。」
宇媚见艳姬一改方才凶悍的模样,娇柔地倚靠在宇烜烺的怀中,指控着她的不是,令她气得肝火上扬,却碍于宇烜烺在此,不能破口大骂,只得忍下。
「方才的事真是对不住,都怪我没管教好底下的宫女,令贵妃受惊,我立即带她们回去好好训斥一番,先行告退。」
宇烜烺不发一语,只是搂着艳姬的肩,目送她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
待宇媚离去后,艳姬立即抽出袖中匕首,抵着他的颈子,「还想搂着我到什么时候?马上放手。」
只不过是在那女人面前演场戏罢了,他用不着一直搂着她。
跟随在王身旁的几名侍卫见状,惊骇万分,就要取出随身佩刀,上前将艳姬制伏,以免她真会下手伤了王。
宇烜烺笑着连忙将手自她纤细的肩膀移开,「妳的态度也未免变得太快,可是不满意我的配合演出?」
暗中朝身后的侍卫比了个手势,要他们立即退下,不许妄动,以免伤了她。
艳姬懒得理会他,随即转身离开他的怀抱。
宇烜烺笑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妳方才倒是让我见了场好戏。」从头到尾,尽收眼底,毫无遗漏。
艳姬蛾眉紧蹙,停下脚步,转身恶狠狠的瞪着他,「方才的事你全瞧见了,为何不出声?」
宇烜烺耸肩,「我看妳独自一人应付得极好。」
他可从没见过有哪个人胆敢那样对宇媚说话,普天之下就她敢那么做,也让他更加喜爱她。
艳姬语塞,无言以对。
也对,她又在期待什么?可是希望他出面帮她?
宇烜烺看着艳姬。她的强悍令他赞赏,只是她亦惹恼了宇媚,就怕日后宇媚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对付她。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了个她在身旁,亦多了不少烦恼,但他仍甘之如饴。
「妳可会骑马?」
艳姬愣了一会儿,随即点头。他又想做什么了?
「明日我带妳去狩猎。」也算是避避风头。
艳姬看着他,「你会狩猎?」
他只不过是个爱笑的傻子,哪懂得什么狩猎?搞不好只是派底下的侍卫去帮他猎几只兔子。
宇烜烺见她一脸鄙视,立即伸手抚着自己的胸口,故作痛苦神情,「啊,我的心好疼,真没想到妳会用那种轻视的神情看我。」就这么看不起他?
艳姬冷声回答:「疼死你算了。」随即转身迈步。
但她只要一回想起方才他的举动与神情,忍不住唇瓣微勾,轻轻笑了。
宇烜烺见她对他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冷淡态度,不过她今儿个的主动靠近也让他愉悦不已,尾随在她身后。
「宇媚与我向来水火不容,今日她特地来找妳,虽不明白她究竟有何居心,但妳可得小心防备。」
艳姬坐于圆桌旁,为自个儿斟了杯茶,「不必你说,我自个儿也会小心防备。」只是他为何突然对她说这些话?就这么担心她的安危?
「就算妳强悍又懂得保护自己,但我也还是会担忧。」宇烜烺径自在她身旁坐下,为自个儿斟了杯茶,缓缓饮尽。
而他的眼,自始至终,未曾自她身上移开。
艳姬握着斟满温茶的瓷杯,掌心暖烘烘的,而他的一番话,却也令她一颗心感到温暖。
从来没有人给她这种感觉,就只有他。这种温暖的感觉,并不让她觉得讨厌,反而还挺喜欢的。
「那妳呢?」宇烜烺笑问。
「我?」她不解的抬头望着他。
「不打算说一些关于自个儿的事?」宇烜烺笑玻Я搜弁潘?br />
艳姬紧皱眉头,「你问这事有何居心?」眼底尽是提防。
「哪会有什么居心,不过是想多了解自己的爱妃。妳若是不想说也无妨,只要妳能继续待在我身旁就好。」宇烜烺耸肩。
其实就算她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