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犯 第二部
先耍故强孔约旱牧α渴镀屏饲尘幼拥幕鸦埃馊米套臃浅>取?br /> “我认为那个叫浅井的女人是个骗子。”
有马义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
“日高道子被她骗了,今天浅井佑子和她的同伙把三宅和有马先生约到旅馆里,是为了向你们两人收取开工费。日高已经交了一百万日元,如果三宅和有马先生每人再交一百万的话,他们总共能骗到三百万日元,这可是非常合算的买卖。”
“她想骗了我们的钱以后就逃之夭夭。”
“也许吧。如果时间再长一些,可能还会有新的被害人的家属被骗。无论如何在目前情况下,我认为不会有律师想以栗桥和高井的家人为被告提起损害赔偿诉讼,所以,非常容易判断浅井佑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律师。我这种想法对吗?”
“应该是这样的,谢谢。”有马义男认真地说,“我们都太笨了。”
“……” “带着日高道子到我家里来的那个叫浅井的女人做了一番精彩的演说,看上去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对日高道子而言,独生女儿死了,丈夫因为这件事而离婚,她被骗倒也不奇怪。而我居然也被她的演说所打动。”
“浅井很擅长演讲吗?”
有马义男把浅井佑子的所作所为告诉了滋子,也就是不希望社会轻易把这件事忘掉,她的目的不是钱,被害人应该团结起来……
“光说是不需要付钱的。”尽管在这种情况不应该说这种话,但滋子还是说了,“只是听的话,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她不会和我们这些年轻人说的,有马先生是不是也这样想?”
“是的。”有马义男苦笑了一下,“可是,也不是这样的。我经营了四十年的豆腐店,一直老实地做买卖,养家糊口,不会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像你——不,从不会像浅井佑子那样挖空心思,我也讨厌算账,我店里的消费税到现在都还没交。”
滋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上了年纪以后,不再明白社会上的事情了,而且失去了女儿和外孙女——虽然不是战争年代——这是非常痛苦的体验,这时候脑子糊里糊涂的。让装成非常正义的人欺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是刚刚才发现。”
“如果你掌握了浅井佑子是个假律师的确切证据,你会向警察报案吗?” 有马义男摇了摇头。
“你想放了她?” “是的。她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再说我们也没有这个心情,至少我没有这个心情。”
他抬起了头,用尖锐的眼光盯着滋子。
“高井由美子怎么会来这家旅馆的?她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家旅馆聚会的事情?是你告诉她的吗?”
滋子很紧张,觉得嗓子发干。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解释也像是在找借口,但她还必须做出解释,所以,她拼命地想。额头上都冒汗了。
“确实,消息是从我这里漏出去的,实在对不起。”
“你什么时候认识高井由美子的?” 滋子讲了自己遇见由美子的经过,包括由美子和她联系,两人见面后说的话以及通过她认识了那个叫纲川浩一的栗桥和高井的同学。
“这个叫纲川的人是不是来接由美子的那个人?”
“是的。”滋子非常佩服有马义男敏锐的观察力,“由美子和纲川君,我都见了好几次,并和他们谈过话。纲川是一个值得依赖的人,所以……”
这是把责任推给了别人,滋子觉得很不舒服。
“我和纲川说过今天有马先生和日高道子要在饭田桥的旅馆和一位律师见面,这是一位同事告诉我的,他说这是直接和被害人家属见面的好机会,劝我来看看,但是我并没有打算过来。所以,纲川知道这件事。……刚才,由美子说的话……”
有马义男的反应很快:“这就是说,是那个叫纲川的男人把今天的事告诉由美子的?” 滋子觉得不好意思,她只是说了事实,但今天自己却显得非常胆怯。
“那个叫纲川的男人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高井由美子呢?”有马义男在小声地自言自语,“这样一来,高井由美子就可以见到我、三宅碧的父亲和日高道子,可以直接跟我们说高井和明是无实之罪。”
“……可能吧。”
“不是可能,你应该明白。刚才在旅馆里那个女孩是不是非常激动地说她哥哥是无实之罪?” “是的。”滋子恨不得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由美子想直接告诉你们,她现在的精神和体力都已到了极限,不会考虑突然闯进这种地方和你们说那样的话,你们会不会接受?”
滋子说完这几句话就不再吭声了。和刚见到他的时候一样,有马义男又向前弓着身子,眼睛看着两只手。
“直接和我们说,没有一点用。”
“是的,我也这么想。”
“她应该去和警察说。”
“她认为警察不会听的,警察只是为了证明她哥哥是罪犯才继续调查的。”
滋子没有想到有马义男在这种场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高井由美子说的无实之罪,仅指她哥哥一个人吗?她没有说栗桥浩美也是无实之罪吗?”
滋子立即回答:“只是她哥哥一个人,她坚信栗桥浩美是这起案件的主犯。”
“那她是如何想她哥哥的呢?” “高井和明知道栗桥浩美是这起案件的罪犯,他想制止他的犯罪行为并劝他去自首。栗桥坐在死于事故的高井的车里,这是因为高井要把栗桥带到警察局去。”
“那他们在赤井山里做什么,搜查本部在东京。”
“这个……”
“算了,”有马义男不礼貌地摆了摆手,又反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想的?你能接受高井由美子的说法吗?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有马义男第一次抬高了声调。
“如果高井和明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一定还有一位真正的同伙,你的报告文学准备这样写吗?”
滋子觉得非常害怕,她的心快要迸出嗓子眼了,身上在发抖。小时候,她曾和附近的朋友比赛,看谁有胆量从二楼的阳台跳下来。从那之后,一紧张,嗓子就发干。但昭二向她求婚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过。
“我,我的报告文学不是这样写的。”
有马义男眼含泪水地看着滋子的脸,非常认真地看着。说他眼里有泪水并不是说他真的哭了,可能是年龄的缘故吧。滋子想,一个辛苦工作一辈子的老人晚年遇到这种不公平的事情,一定会给他的精神和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我的报告文学从开始就认为栗桥浩美和高井和明是两名罪犯,我想搞清楚这起案件的整个过程及让他们走上犯罪道路的真正原因。”
她边说边觉得自己很无聊,好像在讲故事梗概。
“前烟,”有马义男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身体还向前弓着,“这么说,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俩就是这起案件的罪犯?”
“没有。”滋子的回答很干脆,但她觉得有一股斜风吹过,滋子马上反问了一句,“有马先生,你怀疑过吗?” 有马没有说话,从上衣里面的口袋里掏了一支烟,紧紧地抓着。
“没有。”老人的声音很小,“警察全都告诉我了,虽然和报纸新闻或周刊杂志的报道有些不同,但我还是相信整个案件都是两人干的。在这个基础之上,不会有人怀疑的。” “是的,是这样的。”
两人死于车祸是个事实,虽然知道罪犯是两个人,即使不认可高井由美子说的“高井和明是善意的第三者”,但要想完全搞清楚事实也是不太现实的。谁也不会怀疑一些基本事实。警察继续进行调查,也是为了调查更多的事实真相,确认他们两人就是罪犯,另外,如果没有尸体的话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怎么样,因为还有被推定为被害人的女性。
“警察现在正在寻找他们关押杀害女性的藏身之处。”滋子说,“栗桥浩美初台的公寓里没有留下关押和杀害被害人的痕迹,高井和明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也不可能在自己房间里关押被害人。所以,他们一定有一处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地方。木村庄司被杀的11月4日夜里,高井和明和栗桥浩美都是在冰川高原,所以我认为他们的藏身之处一定就在附近。” 有马义男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他也许又想起了古川鞠子。
“如果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就可以增加物证;如果找不到,还要进一步确认这起案件是他俩干的,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的话,如果那个孩子还坚持哥哥是无实之罪……”
“她必须面对现实。”滋子冷静地说。
“现在的由美子已经不再考虑现实情况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当然,这也不奇怪。如果事情是她说的那样,高井和明是善意的第三者,他是要劝栗桥浩美去自首,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一定还有一个真正的同伙在某个地方做什么事情?发生车祸对他俩来说确实不幸。如果不发生车祸的话,也许他俩会去警察局。那个默默地待在一边轻松的同伙到底在哪里呢?”
有马义男苦笑了一下:“前烟,你不要以为这是我的看法,这是那个孩子、那个叫高井由美子的孩子的说法。”
滋子的脸红了:“对、对不起。”
他把由美子的看法讲给她听,但她好像并没有听进去。真正的同伙也许不知道栗桥浩美和高井和明的行动。滋子是怎么想的呢?如果这样的话,那放在发生车祸的高井和明的车里的木村庄司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如何解释?木村庄司失踪的那天的傍晚,栗桥浩美把高井和明叫了出来,他开着自己的车去了冰川高原。怎么解释他的这些行动呢?是栗桥浩美一个人杀死木村的吗?杀死之后自己觉得害怕,打电话把一直劝自己自首的高井和明叫来,帮自己把木村的尸体运到警察局去?他根本没有和另一名同伙联系吗?
真蠢,这些拐弯抹角的事情中会有什么真相吗?也许栗桥浩美一个人在藏身之处附近行动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年龄合适”的男人——木村庄司,他没有错过这个好机会绑架了他并把他关押在安全的藏身之处,然后急忙和东京的高井和明联系把他叫来,准备把木村的尸体向社会公开以便向社会挑战。这样想的话倒是容易理解的现实。两个人一起把木村的尸体放在车里运到赤井山中是为了进行“公开演出”,那个凶谷一直在诱惑着他们。正像HBS特别节目说的那样,杀死一个年龄合适的男人把尸体放在凶谷腐烂的架子上,比起拙劣的电影电视剧,这样更能向全国提供一个极具戏剧性的场面。
“前烟,我,”有马义男压低了声音说,“刚才我虽然说了许多,但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俩就是罪犯,一次都没怀疑过。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不是一句话就说明白的。”
“一句话说不明白……”
“不是吗?他俩活着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机会见他们,只是在照片上见过,根本不知道他们长的什么样、走路的姿势或做事的习惯。”
滋子也有同感。
“对我而言,他们两个人就是幽灵,是两个幽灵杀死了鞠子,确实是他们杀的,但是对我而言……”
有马义男闭上了眼睛皱起了眉头,好像在翻一本飘在空中根本看不见的字典,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好像还是看不见。
滋子叹口气说:“有马先生,请你不要把由美子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在那样的情况下让她接近你们,实在不好意思,以后我一定好好看住她,不会让她再做那种冲动的事情了。”
有马义男使劲地盯着滋子。
“你今后准备如何和高井由美子相处呢?”
“怎么相处?”
“你赞成那个孩子说的话吗?你认为那个孩子的意见只是她的一个愿望吗?在这种情况下,你能和她相处下去吗?”
“是的,我可以和她相处下去。”滋子清楚地回答,“我不是被害人的家属,也不是警察,如果高井由美子自己想说的话,我会非常理智地听。”
“这样的话,你会把这个孩子的事情写进报告文学吗?”
当然要写,这是为了写杀人犯家属的反应,要写他们的家人的表现和杀人犯并不一样。
“是的,我会写的。”
“如果那个孩子看了你的文章,会不会觉得被你出卖了?那个孩子是不是很依赖你?”
“我已明确地告诉由美子我不赞成她的意见,所以,她不会误解的。”
“所以更不会认为你把她给出卖了,”有马义男的声音很大,好像在指责滋子,“我觉得这是非常残酷的事情,你真的要做这样的事情吗?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有马先生,你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