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的秘密





  接电话的女生对这件事已经不感兴趣,厌烦了。她说:“我们希望你们报馆知道,我们不是新闻局,我们还有生意要……” 
  “少来,少来,小姐,”我说,“你们希望的是对你们有利的宣传。再说,你们生意全靠公共关系。那家伙叫什么名字?车号是几号?” 
  “贺汉民。”她说:“车号687…J人他的固定站在毕氏大厦。不过几分钟前他回报过,警察把他请去总局问话了。他把计程车留在毕氏大厦前面,乘警车去的,他说只要完事,他回到计程车的时候,会再联络报到上班的。目前还没见他回报。请问你们,这样满足了吗?公共关系够好了吗?” 
  “最好的公共关系,”我告诉她,“我们会提到你们组织建全。会说到你们全市都有无线电联络,固定停车站分布全市,只要电话到,发车到达几乎是立即的。你老板会满意的。” 
  “我见到才算,”她说,“刚才你说是什么之声来着。” 
  我说:“我目前才离开固定的位置,不过这篇东西会给最大的报社的,而且会有影响力……等一下,老张,坐一下,我就陪你……你真好,谢谢你,再见。” 
  我把电话挂断了。 

  
  


12



  在毕氏大厦黄色计程车固定停车站前,我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一辆警车才驶过来。 
  据警官和那位计程车司机坐在后座。 
  善楼在车内替他开的车门。 
  “谢谢,”我听到善楼说,“我们尽量不使你感到不便。你还要把这些告诉一次地方检察官,但不会耽误太久的。” 
  计程车司机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到。而后善楼离开,计程车司机走过来,坐进他的车子,拿起麦克风和总公司联络,说他回岗位工作了。 
  我等了2分钟,而后悠闲地逛到他前面。 
  我自己把车门打开,给他一个大概需15分钟车程的地址。 
  “嗨,”我说:“你哪里去喝咖啡,一喝喝那么久。我早一点来这里找过车子,你的车停在那里,没有人,也没有灯。我自己也去喝了杯咖啡,以为……” 
  “你想我到哪里去了?” 
  “当然,喝杯咖啡,吃点火腿蛋,也许打了个盹。” 
  “打个鬼盹!”他说:“给警察弄去了才是真的。” 
  “真的呀。” 
  “真的。” 
  “说你干了什么?” 
  “倒不是我干了什么。除了开计程车,我能干什么?有个女人叫我车子,去一个地方,据说里面发生了谋杀案。另外一个女人被杀死了。他们要我去指认。” 
  “认出来了吗?”我问。 
  “当然。” 
  “一排人都差不多的,让你指认?” 
  “噢,老花样。”他说:“一排人是没错,但是他们在我从一排人当中选出她来之前,先想办法让我见到她。他们老公事了,对这种事聪明得很。他们假装不小心在问话的时候,你正好走过,几乎你已经知道了你要选什么人出来,之后就把一排人五、六个排出来,叫你来指认。” 
  “你真内行,好像以前也做过相同的事。” 
  “半打。”他说:“噢,也许没那么多次。我们值夜班的计程车司机比白班有变化得多。我被请去过好几次,要指认抢计程车的歹徒。有一次我去指认一个家伙,曾经把一支枪指着我的背,叫我猛加油,他要脱逃,但是我这辆老爷车怎能和警车比快。” 
  “今天晚上那个女孩子,你看定是没错吧?”我问。 
  “噢,当然。”他说:“老实说,排起队来指认是多此一举。她指名道姓叫我去接她的。” 
  “怎么会?” 
  “噢。”他说:“我们计程车司机都认识几个在外面玩的女孩子。她们也要认识几个可靠的司机。你名誉很好,小姐们都知道,也互相交换情报。这个女郎打电话,指定问贺汉民在不在附近,是不是正有空可以送她去……就这样,她得到安全,也多给我小费。” 
  “你以前开车送过她?” 
  “当然,”他说,“我送她去过同一个地址。我……怎么啦,又什么事?” 
  一辆警车自后面超前,红灯在我们车子左边闪动。贺汉民把车子移向路边。 
  驾驶警车的就把车在我们车旁当街一停。后座出来的是宓善楼警官。 
  “好呀,好呀。”他说:“小不点又亲自出马。想玩点小聪明是吗?你要知道,我就料到你会到这里来捣乱,果然不出我所料。” 
  “给我滚出来!”善楼说。 
  “什么意思?”我说:“我乘我的计程……” 
  “出来!” 
  “你少来。”我告诉他:“我……” 
  善楼一下把门打开,抓住我的衣领,猛力把我拉出车座,差点把我衣服撕烂。 
  “汉民,车表上多少钱?” 
  “目前是1元1角。” 
  “来回的话,应该是2元2角,”善楼说,“3角小费,合起来2元5角。小不点,付这个人2元5角。” 
  “善楼,”我说,“你没有权……” 
  善楼张开大手一下拍在我头上。 
  “给他2元5角!”他命令着。 
  我数了2元5角,交给计程车司机。 
  “走吧,”善楼对贺说,“看清楚,以后不要和这种人讲话……他有毒。” 
  善楼等计程车开走。仔细看看我说道:“我应该好好揍你一顿。你就是不肯不管别人的闲事。” 
  善楼前后左右地在看空荡无人的大街。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一定要说点什么,以免被修理。 
  我说:“只要你肯听我告诉你我知道些什么,你就能对这件谋杀案顺利侦破。” 
  “听什么?” 
  “听我的意见。” 
  善楼犹豫了一、二秒钟,说道:“好,小不点,你说吧。最好说点好听的。否则,我会教你妨害警察公务会有什么坏处。” 
  我说:“白莎和我被请来做稽玛莲的保镖。稽玛莲是我们的客户。请我们的人只是付钱而已。” 
  “这我知道。” 
  “白莎被下了药。” 
  “老天,小不点。能不能请你说些新东西。不要把这些我已经知道的拿来炒冷饭。” 
  我说:“出钞票的老板名字叫丘家伟,是钼钢研究开发公司执行长,也是玛莲的老板。” 
  “这,我也知道,也知道。”他说。 
  “好,给你一点你不知道的。丘家伟是打这些恐吓电话,寄这些限时专送的人。” 
  “当然就是他,”善楼说,“一定是他。他出的主意,这样这女人可以有一个不在场证明。我知道,但没法证明。” 
  “有我,你就可以证明。” 
  “怎么证明法?” 
  我说:“昨天,他离开了稽玛莲公寓之后,我在跟踪他。他去过二次电话亭打电话。我的表是对好标准时间的。电话上有时间录音,我把时间记在小册子里。两个是完全一样的。” 
  “你看不到丘家伟打的是什么电话号码?” 
  “看不到。但是我并不需要,两次电话时间都完全符合。我都记下时间来了。白莎也在电话挂上后,立即打电话报时台录下标准时间。” 
  “你在跟踪丘家伟?”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早就想到这可能是一个设计好的阴谋工作。他假装的样子,他改变电话号码,但是电话仍旧照来,丘家伟当然知道他的新号码。” 
  “不算新闻,”善楼说,“她和丘家伟是合作工作的。我们还没有时间好好问她。相信只要三下两下,她就会招出来丘家伟如何和她共同设计合作这件命案。她根本不在乎这些恐吓电话,也不在乎什么恐吓信。这些只是做作。用这个理由她可以请个保镖,也就是说出钱请个不在场的证人。” 
  “这一点我和你想法不同,”我说,“我……” 
  “我这样想就可以了,”善楼不让我说下去,“等一下,你说你在跟踪这家伙……丘家伟?” 
  “没错。” 
  “而后你闯上了罗德大道上我们的警车。” 
  “他们盯住我的。” 
  “那么,你所跟踪的人是丘家伟罗?”善楼说:“丘家伟的车子是我们警察看到在前面的第一辆车子。他是开路去看看那一带是否安全的。他是去望风的。” 
  “我不能确定。我追丢了我在追……” 
  “少来,少来这一套。”善楼说:“你是在跟这辆车,你是老手,跟不掉的。算了,小不点,你乱扯为的是怕修理。到目前为止,对我有用的你啥也没有讲。不过,假如你记下来的时间,和电话录音确是吻合的话,对我会有点帮助。来,进来。” 
  “要去哪里?”我问。 
  “猜猜看。” 
  “丘家伟?” 
  善楼笑笑。 
  他把车门打开,用力把我一推。又把我挤过去,自己坐我边上。一下把门关上,对司机说:“走。” 

  
  


13



  善楼在警车里用无线电和总局通话。经过总机查出了丘家伟的地址。 
  他的住家在市区最高级的住宅区。他的房子也是设计好的现代生活享受的最高档次。有很多可以开启的大玻璃窗。每一寸地方都可以利用,而且十分方便。 
  房子里还亮着灯。 
  善楼说:“来吧,小不点。这次看你的。要是我灰头土脸出来,你不要想有好日子过。” 
  我们走上阶梯,按门铃。 
  来开门的女人30出头,非常非常漂亮。她有大眼睛,酒涡,厚唇,长睫毛和美丽的嘴巴外型。 
  她穿着家居的衣服,黑丝绒的斗牛土长裤衬托出她的曲线。金色闪闪的宽大上衣,系个腰带。金色高跟拖鞋。长而华丽的耳环,头一动就荡在她脸颊上。 
  “什么事?”她问。把门全部打开,自己站在门口,做好姿势,非常自信。 
  善楼说:“是警察,夫人。我们要和丘家伟谈谈,他住这里吗?” 
  “是的。” 
  “他在家吗?” 
  “是的。” 
  “你是丘太太?” 
  她笑了,酒涡更深。 
  “是的。” 
  “让我先告诉你一件事,”善楼把雪茄自口中用两只手指夹住,指向丘太太以加重他的语气,“这样晚了,要是有人按铃,下次不要把门开得这样大,自己又站得那样突出。应该有一个门链,先把门链锁上,把门开一条缝,问清楚,看清楚是什么人再开门。要是有人说车子在附近抛锚了,要借打电话,就问他是什么电话号码,你来替他代打。你打电话的时候,要把他关在门外。” 
  丘太太笑着说:“你说得对,我想我不应该那么……大胆,不妥当,不应该那么没有警觉,对吗。进来吧。你说你是警察?便衣警察?” 
  “这是我的证件,”善楼从口袋拿出他的皮夹,“宓善楼警官。这个伴是赖唐诺,一个私家侦探。” 
  “这里请。”她说。 
  她带我们经过一个玄关,来到一个专门设计令人舒服的客厅。有大的电视,音响,舒服的沙发。一张牌桌,上面有二付扑克牌。 
  丘家伟在看电视,显然他没听到我们进来。 
  “亲爱的,”丘太太说,“有两个人来看你。” 
  丘家伟出乎意外地把头转回来,看到我,有不祥预感地把眉头蹙起,一下站起来说:“赖,搞什么鬼?” 
  善楼一步向前,拿出他有警徽的皮夹。 
  “警察,”他说,“我是宓善楼警官,我要和你谈谈。” 
  “要谈就谈吧,”丘激动地说,“什么事等不到明天?” 
  “是等不到。” 
  “好吧,什么事?” 
  善楼有意地看看丘太太,咳嗽了一声。 
  “尽管讲,”丘说,“我对太太没有秘密。” 
  “这是一件私人的事,”善楼说,“我们认为也许……” 
  “不必这样想,”丘家伟说,“越早讲完越好。我正在看一个很好的电视节目。据我看,不论你在办什么案子,我都没有什么可以帮你忙的地方。” 
  “好,我告诉过你这是比较私人方面的谈话。你一定要嘴硬,在夫人前面说没有关系,我要真说了你别后悔。” 
  丘家伟说:“我叫你说,你但说无妨。” 
  “好,你请这位赖唐诺先生和柯白莎太太,去保护你办公室的一位稽玛莲小姐,是吗?” 
  “有什么不对?” 
  “你告诉他们,你要保护她,请他们做保镖。” 
  “是的。” 
  丘太太笑笑,给善楼一个大酒涡。“这些我全知道,警官。”她说。 
  善楼看起来相当意外。 
  “好,”善楼说,“我继续来说。这个女孩收到恐吓信和恐吓电话。” 
  “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丘说,“你知,我知,何必浪费时间。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说明白了可以早点走。” 
  “你告诉柯太太和这位赖唐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