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
目中那个聒噪、仁慈而美丽的安瑟。
“我八岁的时候遇到安瑟姐姐……”此时龙焰蝶却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开始述说起自己的故事。
“那时候,她看起来就是二十来岁的模样了,我总是以为安瑟姐姐天生丽质,以致都过了快二十年,她的样貌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果然!利奥拉握紧了拳头,使得他的指甲深深戳进了肉里,留下几道小小的红痕。
龙焰蝶似乎发现了利奥拉的异状,她不耐的说:“我都听你说完了现在换你静静听我说,好吗?”
听到这话,利奥拉这才努力缓和自己心中的情绪,拳头再度缓缓放开龙焰蝶再度述说起童年时光,那段她和安瑟相处过的时间……
“那时,我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找遍大夫也治不好的病,画漪派上上下下几乎全都放弃我了,也不教我武功了,让我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等哪天安安静静的死掉,日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
可是我还是很想学习武功,总是安静的在旁边看着同门师姐妹练功,直到那天,我早上一起床后,心中就觉得很怪,胸腔似乎空荡荡的但是,精神却又特别的好。那时候,我自己也很明白,那天大概就是我的死期了,田此他无心再去看人练功了,心想,师父也算待我不薄,还是不要在死后给她带来麻烦。
当时我一个人默默走到山顶的悬崖边,打算跳下去一了百了,只是,我脚都到悬崖边了呢……”龙焰蝶说到这里,不禁露出微笑。
“停脚!我叫你停脚听不懂吗?”
龙焰蝶小小的脚正抬高了一半,身子就如断线的风筝般在山顶的大风中摇晃不定,但这时,有人喊住了她,还用这么奇特的喊法,让龙焰蝶不禁想回头看看,那人究竟是谁。
这一回头,一个纤细的身影马上扑了过来,把龙焰蝶抓离山崖边,又紧紧抱着她,抱得她都生疼了,只是龙焰蝶却不觉得痛苦,反倒是那人身上的温暖让她寒冷的身体和心灵都暖了起来,几颗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
那人抱着她走了好远的路,才把她放了下来,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安慰着她。这时,龙焰蝶才看清眼前的人,那是多么奇特的一个女人,只要看过了,没有人会忘记那头奶白金色的长发。
“你还这么小,为什么要寻死呢?”
“因为我就要死掉了。”龙焰蝶这时终于真正感觉到死亡的可怕,她不想死,却非死不可,为了逃避今天即将一秒一秒等待死亡的痛苦她只能选择先结束生命。
有着奶白金色长发的女人观察了她一下,然后淡淡的笑着“我叫安瑟,你要记住,在安瑟的面前,没有人死得掉的。”
就是那堪称狂妄的话语,让龙焰蝶心甘情愿的跟随安瑟而去,而她后来也真的没有死掉。
说到这里时,龙焰蝶转过身来,严厉的对利奥拉说:“现在,你告诉我,是一个幻影救了我的命?”
“还有你!在遇见姐姐之前,你根本不是个人,因为你没有心,没有生命,如果安瑟是幻影,你认为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可以带给别人新的生命吗?”
利奥拉愣了愣,转头看向龙焰蝶,脸上的表情不禁流露出一丝脆弱。
这脆弱也让龙焰蝶有一点心软,她叹气道:“你重获感情的时间太短了,所以你的心总是很脆弱,经不起一丝考验。”
她苦口婆心的接着说道:“但是,回想看看啊!银月!回想每一个你和姐姐相处过的画面,回想她的每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个动作,那是一个幻影所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听龙焰蝶这么一说,那个聒噪、爱讲八卦,同情心泛滥的奶白金色长发的主人似乎又回到利奥拉的脑海里,银月过去的“无”的特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利奥拉那总是被凯司叫作冰块脸的表情。
利奥拉有些慌乱的想寻求解答:“但、但是格勒的话,白龙的事情……”
“我不知道。”龙焰蝶直接的回答,随即又补充道:“事情总会有答案的!找到了安瑟姐姐,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但是我相信那个赋予我们两个生命的安瑟,她的确是存在的。”
来找我,来找我……
就在这时,利奥拉猛然看到挂在龙焰蝶脖子上的龙十字项炼正急速的闪着白光,似乎很是焦急的样子,他忍不住将手放到龙十字项炼上光芒也一直温暖的闪现着,只是此时他的心境不同,感受到的总是不一样。
我会相信你的,安瑟,我会相信你……利奥拉轻轻抚着项炼。
“不是我要打扰,但是你的手正放在我的胸部上。”龙焰蝶有点僵硬的提醒着:“我是女的,你是男的,男人不该乱摸女人的胸部!这点,就算是你这个冰块也总该知道吧?”
“对不起……”
第八集 不同的道路 第三章 白天的路 白天紧跟在新师父顽岩老人的身旁,原本也不觉得有什么异状,为了配合师父缓慢的动作,白天特地慢下脚步,谁知道,反倒跟不上顽岩老人了。
白天愣了愣,看着师父越来越远的背影,心想,怪了,师父看起来明明就是脚步跪珊的样子,但实际上的速度其实是很决的。
白天心中有了疑问,马上就想找到解答,他连忙决步跟了上去,在走到顽岩老人身后几步时,也不刻意慢下来,他甚至还是小跑步的,然而说也奇怪,白天和顽岩老人的距离总是差了那么几步。
不知不觉中白天的脚步越来越决,他想超越师父,只得越跑越决,最后几乎是冲刺了,但是眼前那跪珊老人的背影却总是在他前面不远处。白天不是个会认输的人,也不是会半途而废的人,他一边快跑,一边暗暗观察着顽岩老人走路的姿态,那不急不徐的身形下竟有着飞快的速度。
白天转念一想,又把脚步慢了下来,但奇怪的是,他和顽岩老人的几步却也没有拉开,不多不少,还是那几步。
“太神奇了!难道师父背后长眼睛吗?不然怎么知道我跑多快呢?”白天惊呼出声。
一直跟在两人身旁的大汉忍不住开口说:“师弟,师父不只是背后长了眼睛,他全身上下都有眼睛呢。”
“什么!”白天目瞪口呆的转头看着师兄。
前方的顽岩老人突然一阵大笑,说道:“小草,别欺负你师弟了,全身长了眼睛,那岂不成了妖怪了?”
“小草?”白天愣愣的听到这个名字,然后转头看向魁梧的师兄--小草?
被叫作小草的壮汉不满的说道:“师父希望我像草一样,说什么有旺盛的生命力,身段更是要像草一样柔软,顺着风摆动,这样就算风再大,也吹不断我。反正,说什么我也听不懂,打架嘛,不就比谁的力气大吗?”
小草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对白天说道:“师弟啊,你可不准叫我小草,要叫草师兄,知道吗?”
白天这时却没空回答他,几个灵光突然闪过了白天的脑际,他想抓住,但那灵感却像调皮的孩子般,蹦来跳去,让白天甚是懊恼,却也不肯放弃捕捉。
打架是比谁的力气大吗?白天脱口而出:“不对!”
他想到利奥拉的身形纤纤细细,真要比力气,说不定还赢不过自己呢,但是事实却证明利奥拉比他厉害了很多。不知不觉中,白天联想起了许多利奥拉打斗时的场面,印象中,利奥拉总是很少和对手碰撞武器,或者直接比力气,相反的,他总是、总是……白天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利奥拉的动作。
这时,顽岩老人的声音传来:“你是一棵树,强硬的话抵抗得了风抵挡不了便倒。”
“银月是一棵草,顺着风来,顺着风去。”
白天猛然的醒了,对了!利奥拉总是顺着对手的动作,手上的武器鲜少和对手接触到,对手刺出,碎银就顺着对手的刀刃滑到对方的身体,看起来虽然是对手进、自己退,然而实际上,却是对手自己把自己往利奥拉的刀刃上送。
白天拨出了长枪,一边回想着利奥拉的动作,一边用武器模拟了起来,那若是自己的话,该怎么反应……
顽岩老人给了徒弟最后一句话:“枪走圆,刺必得手。”
白天愣了愣,枪走圆?这是白天从未曾想过的,刺击一向都是他攻击的方式,但是白天并没有环疑顽岩老人说的话,既然相信了顽岩老人,他就会固执的相信下去,只是有些不习惯的把枪舞成了一个个圆形的轨迹。
小草见白天练得忘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问师父:“咱们今天不赶路了吗?”
“等会,别打断了你师弟的思绪。”
“哦,好。”小草挠了挠头说。
顽岩老人瞥了小草一眼,见他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心下不免有些安慰,虽然这徒弟资质不佳,但是人至少老老实实,虽然有些爱惹麻烦,却都无伤大雅,也未曾重伤过他人。顽岩老人心想,这样也好,以免像另一个徒弟,虽是人人景仰的武林盟主,但是由古至今,有几个武林盟主最后是善终的呢?
小草闲得无聊,随口问道:“师父啊,你总是说要像草,那银月已经像草了,他有没有比师父强啊?”
顽岩老人扬了扬眉的道:“那银月资质之高,我至今也只见过这么一个,加上他师父的锻炼,所以年纪轻轻就实力吓人,但是,一山自有一山高,别说我这个老头子了,就我所知,光是武林中比我年轻的隐居高人中,就有好几个能够打败他。”
“那师父你说谎了,说什么草就倒不了,还不是倒了?”小草更是对自己的名字不满了。
顽岩老人狠狠的敲了自己徒弟一脑袋,轻骂道:“我说要像草,不代表草就是最高境界。”
“什么!”小草大惊“上头还有境界啊?”
“当然有。”
顽岩老人伸出手轻轻画着八字型,在小草眼里,那手臂动作慢得很他有点不屑的想抓住师父的手,但是抓了几下却全都落了空。小草大惊不已,师父的手明明动得异常缓慢,而且一直都是以八字形移动却怎么抓都抓不着!
顽岩老人再次把双手反背,说道:“更上面的境界,就是自己化身为风。”
小草这下更是迷惘了,变成草还不够?还得变成风了?他咕喊着:“草还看得见,这风可见都见不着了,还变成风呢,真不知道除了师父外,还有谁可以变成风。”
“孤陋寡闻!”顽岩老人斥声骂了自己的徒弟。
被骂的小草却有些不服气,继续回嘴道:“不然,师父你可曾见过谁变成风了?”
顽岩老人摇摇头说道:“可以变成风的可多了,只是到了那种境界名权利全都不看在眼里,大多都变成隐居高人去了,你当然不会知道。”
“不过有一个人,你应该知道。”
“谁?”小草呆呆的问。
“杀龙楼的主上。”
小草怔了怔,一阵诧异的问:“那个杀手组织的主上?”
顽岩老人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飘避的说:“那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他无缘无故的冒出来,身上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几十年前,他刚组织杀龙楼的时候,我曾经和他冲突过。”
“师父您和他打过?”小草一脸不可思议,赶紧问道:“那师父您是输是赢?”
顽岩老人一句简单的话:“赢了,也输了。”
“怎么又是赢又是输的?师父您说的话颠三倒四的。”小草疑惑的摸着后脑构。
“赢了,是因为最后比武的结果的确是我赢了。”顽岩老人露出深沉的表情,继续道:“输了,是因为他除了武功之外,似乎还有其他颇奇异的力量,但是他并没有使用,即使输了也没有使用,当我问他为什么,那男人却说那种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样比并不公平。”
顽岩老人摇了摇头,“既狂又妄的男人,连我说要杀他,他也不肯用那神奇的力量来救自己。”说到这里时,他不禁回想起那个狂妄的身影和笑声,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我说了我不用就是不用,就算打输了,死了也活该!
“那您真的杀他了吗?师父。”小草仿佛在听故事,听得正起劲的时候,说故事者却闭上了嘴巴,听不着下文可真令人难受。
顽岩老人没好气的说:“我要是杀了他,那今天的主上难道是鬼吗?
小草想了想,说的也是,他不禁不好意思的傻笑。
“我放过了他,他却说他从不轻言感谢,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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