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档案
卦谒媲芭芾磁苋ィ舅男愿瘢淮罂赡芏晕沂┘邮裁炊骰荨?br /> 我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我调动一下关系,让那个人替我说上一句话,我提拔的可能性起码能上到九成甚至十成,要知道,官员们之间都会相互利用,更何况,那个人身居要职。
我犹豫了一阵,还是放弃了那个念头。我不想可怜得让别人给我恩惠,让别人来安排我的命运。妈的,是死是活diao朝上,由她去吧。
到了星期四下午,经过了两天多焦燥不安的等待,一张既让我期盼又让我不敢看到的纸贴在了公示栏里。
那纸上没有我的名字。
尽管我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但那张纸还是刺痛了我。一种莫名的惆怅与失落感包围了我。我燃起纸烟,神情木然地望着窗外,心乱如麻。
正当我心绪烦乱、愁肠百结的时候,狄青打来了电话。她高兴地告诉我说,案件有了重大突破,“摩丝”在我们常去的那个东北菜馆请我的客。
我压抑沉闷的心境有了些缓解,但怎么也提不到前几日对谋杀案的那种热情。
18
下班后,我如约去了东北菜馆。
“摩丝”十二分热情地欢迎我的到来,一直从门口把我领到桌旁,并亲自给我拉出了椅子。
我木然地坐在椅子上,面上毫无表情。
“你小子怎么啦?”
“没……没什么啊?”我强颜欢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狄青关切地问,我的一举一动瞒不过她的眼睛。
“妈的,单位提拔干部呢,没我的份。”
她们俩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为我的命运感到难过。
“我说你小子啊!”“摩丝”开了口,“就是改不了你那个diao性,你怎么不给狄青先打个招呼?她老爹是人事局局长,你们俩又是这个关系,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就你他妈清高,清高管个屁用?”
“我不想那么做。”我说着看了看狄青。
狄青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后,双手抱住我的前胸,把她的下巴顶在我的头上:“别想它了,我只要你爱我,我只要你快乐。”
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下来,象卸下了千斤重担。我想,有饭吃有衣穿还有小青,我他妈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端起酒杯,吆喝着他们把琼浆玉液一饮而尽。
接下来,“摩丝”、狄青向我介绍了他们的重大突破。
突破的关键是我花了一夜搞来的那个电话号码。
上周六的那个上午,狄青把电话号码立即交给了“摩丝”,这小子当即安排人马去了东北,从电讯局调出所有打入打出的电话,顺藤摸瓜,最后的疑点集中到赵薇老家的秘密情人、一个叫做徐宁的家伙身上,警察如神兵天降般地出现在他家的时候,那家伙软成了一摊泥。
“他为什么杀她?”我问。
“因爱生恨。”“摩丝”说,“赵薇来这里之前,两人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赵薇已经答应要嫁给他,并同他多次发生了性关系。也许是那个夏莉的影响,赵薇对外面精彩的世界产生了羡慕之情,又耻于家庭经济的窘迫,对徐宁慌称打工,只身来这里干上了卖淫的行当。徐宁多次给她打电话,知道她在这里,便尾随而来,通过一段时间的跟踪调查,摸清了她的底细,便蒙生了歹意。3月4日晚,他突然出现在她租住的房子里,告诉她他了解了她的一切。她哭泣着请求他原谅,并说她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他们今后有富足的生活,并脱光了衣服,满以为他的焦渴会抵消他的愤怒,但他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残忍地杀了她。”
“唉!又一个金钱罪恶下的悲剧。”我痛惜地说,“他不要她就是了,何必如此?”
“因为他爱她,爱之愈深,恨之愈切。”狄青郁郁地说道。
“那么,其它的案件与他无关喽?”我失望地说道。
“毫无联系。”
我看了一眼狄青。她了解我的意思,露出喜悦而骄傲的神色。事实证明,她的推断是正确的。
“王书娟案件中那个神秘的家伙有线索了吗?”我自然想起了那个案件。
“我们排查了环保局那一个月所有的打入打出的号码,但一无所获,那家伙没用手机,也没用固定的家庭电话,全是从路边公用电话亭打的。看来他早有准备,十分狡猾。”
“王书娟向外打出的呢?”
“都是他找她,她所打有电话我们都落实了,没有一个是打给他的。”
“妈的。”我说,“那封信怎么解释?王书娟既然想写信,他就应该有地址,王书娟写没写信封?可不可以再去她那里彻底查一查。”
“也许她根本就不想发那封信,可能她只是用这种方式发泄一下而已。要想表达她的意思,她有多种方式,打电话或者当面告诉他,写信岂不是太笨了?再说……我们现在又没有理由对王书娟的个人物品进行搜查,这方面有严格规定。”
“可恶的规定。那……那封信还有什么价值?”
“当然有,我们已经把全市以海结尾的名字全部调了出来,逐个查找与王书娟有联系的人。”
“那工作量岂不太大了?”
“没办法,我们现在只能如此。”
“其他两起案件有新的进展吗?”
“妈的,一点也没有。”“摩丝”说话有口气有些气急败坏,“不谈这个了,我们敬你一杯,为了你为我们做出的无私贡献。”
我们端起了酒杯,此时我的心情已经完全松弛了下来,那些不快已经抛到了九宵云外。
“摩丝”正拿着酒杯往嘴边上送,手机忽然响了,他放下杯子,摸起了放在餐桌上的电话。
我看到他的脸不阴不睛,严肃得象拉大便似的。
扣死电话,他抓起了公文包。
“走,他们找到了一个什么‘海’。”说着他的脚已跨出了店门。
“可我们还没吃饭呐!”我埋怨着随狄青追了出去。
19
我们去了刑警队。
“摩丝”的下属向他汇报,他们经过对全市所有名字最后一个是“海”字的人逐一核查,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此人名叫陈世海,年龄27岁、无业、未婚、家住古槐区黄山路88号制钉厂宿舍3号楼东单元一楼东室,身高1。81米。
“你看队长。”那个汇报的刑警坐到电脑台前,握起了鼠标,“这个陈世海有案底:1999年9月,他参与街头斗殴,因重伤一人被判入狱三年,于2002年10月刑满释放。”
“那他与王书娟有什么关系?”
“根据我们以前掌握的信息,陈世海于1995年在市八中高中毕业,王书娟也同时毕业于那所学校,经我们到校方了解,他们俩人是同班同学。”
“关系怎样?”
“我们又走访了他们当时的几位同学,他们证实,高中时陈世海与王书娟关系甚为密切,从表面上看似乎超过了一般的同学关系。”
“到他家去了解了吗?”
“还没有,我们等着你的指示。”
“还有什么情况?”
“红星小区一个老太太回忆说,于亭被杀的那个晚上,大概7点半左右,她发现从中单元走出一个大个子,尽管头压得很低,但看上去个子很显眼,估计有一米八左右,留着长发。当时楼梯口的灯光比较暗,他又低着头,老太太看不见他的面部,但她对这人的长发印象很深。她很反感男人留长发,说他们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很好。”“摩丝”说,“王书娟和她父母住处有什么情况吗?”
“嗯,没有。我们的人24小时守候,但没有发现可疑之处,王书娟的母亲基本不出门。”
“摩丝”沉默不语,象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那个陈世海的嫌疑很大,怎么办?头儿。”
“去他家。”“摩丝”坚定地说,“你去集合十几个弟兄。”
“好的,头儿。”那个人起身就往外走。
“等等。”“摩丝”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他说,“穿上便衣,你们要在他家300米以外找个地方停车,然后步行去他家隐蔽包围,我和狄青去他家里。”
“还是我们去吧。”
“放心吧,在家里他不敢怎么的。如果他逃出来,要注意,不是万不得已,不要用枪,我们需要他活着。”
我说:“小子,我怎么办?”
“想知道结果就在这儿等,不然回去睡觉。”
“我跟你们去。”
“不行,这工作有危险,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扯蛋,我不让你负责。别忘了小子……”我举了举双拳,做出一个击打的动作,“我可练过空手道,你小子未必是我的对手。”
“让他去吧。他机灵着呢。”狄青在一旁说道。
“摩丝”犹豫了一下:“好吧,你小子注意。”
我开着车拉着“摩丝”和狄青来到了古槐区黄山路88号。
在我车灯的照耀下,制钉厂宿舍的大门象一条死鱼无力张开的嘴巴。两旁连接院墙的水泥柱上面的水泥墙面已花花斑斑地脱落,露出了里面红色的砖和砖与砖之间白色的抹灰。在一块相对完好的地方,有一片屡查不禁的野广告,两个汉字“办证”后面跟着一串手机号码,它们是用一种特制的黑色颜料喷上去的。在这个城市里,这种广告有成千上万,它们被喷在墙面上,厕所里,甚至是商店的橱窗上,让你走不出十米便能看到它们的面孔。它们虽然不是一家,但却有着惊人的相似,那就是书写的笔迹好象是出自己一人之手。大门的右侧胡乱地堆着一堆垃圾,白色的塑料袋随风起舞,有的滑翔一阵,然后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说是大门,其实真实的门早已不见了踪影,两侧水泥柱上安装门用的挂扭已锈成暗红。细看院里的楼房,褐色的墙体经过风雨的侵蚀,露出了寒伧破落的外表。与城市新近开发的住宅区相比,这里象是第三世界。国有企业这几年每况俞下,想对此有所改善已是无能为力了。
我将车开进大门,在右侧的空阔处停下来。我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个院子很小,前后并排着三座三层住宅楼。院子里也没有来往的人,有些萧条与沉寂。“摩丝”的人也不知道隐蔽在什么地方去了,看来他们很专业。抬腕看看表,已是晚上九点半,想必这里住的大都是老年职工,在这个时间多关门闭户,要么看电视,要么上床休息了。
我们来到了三号楼东单元的一楼,楼道里十五瓦的小灯泡发出昏暗的光。狄青轻轻地扣响了东室那扇已不知道什么颜色的门。而我和“摩丝”则退到后面贴墙站立,这样户主开门有时候就不会看见我们。
此时我的心咚咚地跳动起来,刚才我还是劲头十足,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紧张,我使劲地咽了口唾液,以使自己镇静下来。
门闪开了一道缝,一颗花白的头颅先露了出来,我没有看到她的脸,却听到了她的声音。
是一个妇人,声音有些微弱而沙哑。
“你们找谁?”
“请问陈世海在家吗?”
“他不在,早就不在家住了。”说完她咳嗽起来。
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话,但这话却有另一种奇效,它使我剧烈的心跳立即平静下来。
“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
“对不起大娘,打扰您了,能让我们进去吗?想向您打听点事儿。”狄青客气地说。此时我们也跨到了门口。
老人犹豫了一下,眼睛里露出诧异和惊恐,但她并没有拒绝。
“只是……只是屋子里太乱了。”说着,她打开了门。
我们进到屋里。屋子里充满了一种燃烧煤球散发出来的气味,它让我的嗓子有堵塞的感觉。正对面的东墙边放着一张破旧的低柜,柜子上放着一台似乎比柜子还要旧的电视机,再往上的墙上挂着一幅毛泽东大幅头像的印刷画,四周的白边已经深黄。在靠西面门口的一面墙边放置了两个已很陈旧的老式皮革沙发,抚手处已经裂开,露出了海棉。一位七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穿着已经旧了的工作服。满头的银发,无奈的双眼,多皱而枯黄的脸,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见我们进来了,老妇人不好意思地收拾了一下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们搬来两个马扎子,老年男子则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们。
“我们是公安局的,想来了解一下陈世海的一些情况。”狄青小心地说,她不想让两个老年人伤心。
“我就知道是来找他的,你们别问了,我没有这么个儿子。”他愤怒地脸色发青。
“他犯了什么事?”老妇人战战惊惊地问道。
“没……没有,大娘你放心,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
“他实际上是个好孩子,只是……只是有时候有些逞强。”老妇人一边说一边擦了擦眼睛。
“闭嘴!都是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