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
矗俊?br /> “出去走走。”
“后面的?”
“陪我说说话。”
邢天兴奋地一拍手:“对,就是这个。呵呵,‘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早就知道没有人能够不和别人交流,但是以前却没有想明白。秦队,多谢!”说着冲出办公室。
秦川站在门口,半天摸不着头脑:“谢我?谢我什么?”
邢天对李汉魂报告的内容很简单:没有人能够完全地保有一个秘密,一定会采用某种方式向别人倾诉,所以,现在只要找到这个倾诉者,就相当于取得了邬春晓的口供。
李汉魂:“那么你认为这个倾听者是谁?他的儿子还是女儿?”
邢天摇头:“儿子的可能性不大。女儿么,因为性别的原因,他也不会说的,女生外向嘛!”
“那就是瘫痪在床的妻子?”
“有可能。”
李汉魂皱皱眉:“你这不是在做无用功么?妻子同样无法说话,不是和邬春晓现在的情况一样?”
“局长不要忘了,还有一个人。”
李汉魂有些惊讶:“那个保姆?”他考虑了一会之后说道:“我看可能性不大。这样的事情,只有可能讲给关系非常亲密的人。”
邢天讲起了当时调查邵江行踪时张妈的表现:“按理说,当时邬春晓正在我市布置进行大规模的抢劫案,应该是把自己的行踪严格保密的,可这个张妈竟然知道这一情况,并且不断地提醒自己为其进行掩护,这可不是一个外人会做的事情。”
李汉魂被说服。
张妈被带到警察局,邢天没有直接问问题,而是拿出了当时的那盘录像带。
张妈本来还比较紧张,在看录像的过程中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邢天这个时候才开始提问:“张妈,你愿意保证自己说的话全都是真实的么?”
张妈慌乱地点点头。
邢天于是让旁边的蒋勋开始提问,开始的时候也都是些常规的问题,手语老师在一边低声翻译。渐渐地,表述性问题越来越多,张妈在回答时也越来越不自信,前后矛盾也出现得越来越频繁。邢天仔细看着张妈的双手,当她不由自主地再次在暗中做出“不能说”的手势的时候,邢天向着蒋勋点了点头。
蒋勋起身,换了一盘录像带。
画面一出现,张妈惊讶地张大了嘴,邢天相信,如果她能够发出声音,一定会是“啊”的一声。
那上面是邬春晓在病床上的影像。镜头从各个角度拍摄,还能够看到维持邬春晓生命的仪器的特写。接着镜头一闪,切回到第一次询问张妈时的画面。
邢天站到张妈面前,慢慢地做出了那个“不能说”的手势:“我想,在这个时候,你知道什么是你应该做的了!”电视中画面反复地播放着张妈在暗处做出的手势。
拿到张妈口供的蒋勋开心地对邢天说道:“邢处,真没想到,原来谈判竟然可以不用语言。”
邢天点点头:“我一直都告诉你们,只要找到合适的切入点,没有什么是不能谈的。对张妈来说,这个切入点就是邬春晓。当她看到邬春晓已经不能依靠,自然会选择对自身最有利的行为模式,在这里,就是把所有知道的讲出来。”(敬请关注《巅峰对决》69)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69)“可您怎么知道张妈知道邬春晓的事情?”
邢天微微一叹,扬扬手中的案件记录:“无论邬春晓的心理多么坚强,这么多的事情也一定会在他的心里留下极大的压力。要么他就用变本加厉的犯罪行为来发泄,要么就是找一个人倾诉来缓解。既然别的人已经排除,那么只有张妈这个人选了。”
蒋勋点点头:“是啊,有这么一个贴心人,还是一个哑巴,是我也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李汉魂看着面前的口供:邬春晓,1976年来到乐山,1979年落户。1980年伙同其弟邬冬晓抢劫银行,因邬冬晓在现场留下痕迹,被邬春晓灭口。随后与弟媳结婚。在1983年,他持枪抢劫运钞车,也就是因为这一次的成功,让他有了资金开办自己的工厂。之后在商业上比较成功,中间曾经被亚洲金融危机连累,但挺了过来。一直到今年,因为邵江试图转移家庭资金,邬春晓重新出山。来到S市后,曾要求张妈把保险柜中的一支枪寄到S市。
整份口供并不很长,但是由于邢天的问题很准确,所以大致上把邬春晓的行动勾画了出来。
李汉魂兴奋地说道:“这么说,邬春晓果然就是605厂失枪杀人案的凶手?”
“根据1983年持枪抢劫运钞车这一细节,应该如此。但是,由于我们并没有找到JF69型枪,所以还不能肯定。”
李汉魂肯定地说:“不会错了,一定是他。”在办公桌边走了几步:“安排张妈辨认枪型,如果她指认寄出的枪就是JF69,那么这次就是数案并破。”他看着邢天,眼睛闪闪发亮:“605厂失枪杀人案,1980年银行入室抢劫杀人案,1983年持枪抢劫银行运钞车开枪杀人案,安静案,邵江案,长途汽车站开枪杀人案。十几条人命,上百万的金额,邢天同志,你立了大功。”邢天一直保持冷静:“局长,如您所说,这几个案子无不轰动一时,如果只是凭借张妈一个人的口供,很难就此认定这些是邬春晓做的。”他看着李汉魂兴奋的神情,李汉魂显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您也不希望,最后告诉常院士一个错误的消息吧?”
李汉魂听到这句话,冷静了一点:“怎么,你真的认为这中间有漏洞?”
邢天摇摇头:“不,我也认为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但是,孤证不立,我们应该根据这份口供,找出尽量多的证据,形成一个完备的证据链条。毕竟,如果邬春晓醒过来,他肯定不会承认这些罪行,到时候我们怎么给他定罪?”
李汉魂点点头:“有道理,以他的狡猾和经验,到时候他只要不承认,我们没有证据,确实比较难办。”说着抬头看看邢天:“你的建议是……”
邢天:“还是枪。JF69是把这一切串起来的关键,只要找到它,一切迎刃而解。”
李汉魂同意:“但是要尽快。”他对邢天说道:“常院士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能够不让他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邢天肃然答道:“这同样是我的希望。”尽管邢天十分想亲自负责对JF69的搜寻,但是张葵夫妇的到来还是让他只能把任务交代给秦川他要为张葵进行心理催眠。
邢天之所以这么做,是基于一个基本的判断:没有人能够直接得知他人心底的秘密,除非这个人就是他自己。按照张葵的说法,那个到银行取钱的人,两次都直接输入了正确的密码,而密码却没有泄漏的可能和渠道。这是一个悖论要么,就没有这么一个人;要么,就是密码泄漏出去了。所以,邢天决定对张葵进行浅层的催眠,让他在平静中回想自己最近做过的事情邢天认为,这件事情可能是张葵因为精神紧张,自己做出的。催眠术作为一项并不被人了解的学问,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外界一直都对它充满好奇,也因此衍生出种种传说,例如能够激发人体潜能,或者控制他人行为等等。但是,真正的催眠师都深知一个道理,人体对自我的保护是本能的,任何事情如果涉及被施术者的底线,都会引起被施术者的警觉,进而导致催眠的失败。
邢天对张葵的催眠比较顺利,但是,每当他的问题转向财务方面,张葵就会立刻从催眠状态中清醒过来,连续三次,次次如此。
邢天:“张先生,请你试着放松一点,不要对我有这么强的抗拒心理。”
张葵点点头,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嘟囔:“什么啊,实际上我自己的心理医生问我这方面问题的时候,我放松得很。”
邢天笑笑:“那毕竟是你自己找的医生,认同感和信任感都要强于我,自然能够接受他向你问问题。”
但是不管怎么说,邢天这一次尝试,还是失败了。
虽然JF69还没有真正找到,但是邢天的心中还是如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般轻松,也因此回到家中难得地和儿子玩了一会儿游戏。
电话却响了。是江夏打来的,照例询问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案件发生。
邢天:“江总,你不是真的看上了警察这个行业,想转行吧?”
江夏哈哈一笑:“当然,如果你们警察能够把工资提高到,不,只要接近,接近我现在的收入水平,我就转行。”
“那就遗憾了,今天发生的一起案子,我就在想如果你来操作,也许就解决了。”
江夏来了兴趣:“哦?说说。”
邢天:“我今天试图把一个受害人浅层催眠,结果尝试了四次,四次失败。”
“你我都知道,让患者放松是催眠成功的关键。”“是的,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受害人确实很放松。”
江夏沉默了一下:“不要触及患者的敏感话题。”
邢天一愣:“我想,受害人,或者像你的客户这样的对象,一定是因为有困惑才会来到我这里或者你那里,我们怎么可能不去触及敏感话题?”
江夏肯定地说道:“那也尽量不要。最起码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
尽管江夏的语调很权威,邢天还是不同意:“这不符合我们的目的啊?催眠本身不就是为了让对象放开么,话题是否敏感,并不是主要的问题。”
江夏的语气变得有些急躁:“如果你询问我的观点,以上就是。你要是不听,干吗问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邢天拿着电话,愣了一会儿,摇头笑笑:“这个江夏,怎么一下子就急了。”
这几天,邢天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来解决张葵的问题。
可是,无论张葵有多配合,事先有多放松,只要邢天问到关于账户,他一定会清醒过来。而针对张葵的外围取证又找不到线索。整个调查一直在原地踏步。
邢天回家在自己电脑上的分析也越来越长。
奇怪的是,江夏最近也没有再打过电话,邢天觉得有些奇怪,前一段时间,江夏几乎天天询问有什么有趣的案子,现在真的出现了,案件还和心理有关,他反而断了联系。莫非真的就是因为那个电话生气了?邢天决定主动联系江夏,顺便就这个案子和他探讨一下。
江夏的声音不冷不热:“邢处长,什么事?”
邢天被这种语气噎了一下,失笑道:“怎么,真的生气了?”
江夏“哼”了一声:“哪敢!”
邢天像哄孩子似的说道:“好,好,我为那天的语气向你道歉,好了吧?”
江夏的话音有了温度:“那你同意我的意见了?”
“什么意见?”
“先不要问关于账户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话,就会拖很长的时间,可能会在社会上造成影响。”
“你呀,关心则乱。我问你,张葵这个案子已经发生多长时间了?”
“一个月左右。”
“是啊,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社会上没有反应?”
邢天愣了一下,是啊,已经这么长时间,既然现在没有消息,就证明他们没有传播的想法:“呵呵,果然厉害,让我茅塞顿开啊!”
江夏反而谦虚起来:“旁观者清而已。”
在秦川等人锲而不舍的努力下,JF69终于被找到了,这标志着邬春晓案终结。当李汉魂推着常院士来到邬春晓的病房外的时候,邢天看到了常院士眼角的泪水。
他在常院士耳边低声说道:“我们无法直接得到当年事情的真相,医生说,他这种植物人状态很难逆转,但是,根据他的行为和已经掌握的情况,我有一个大概的描述。”
常院士的眼睛转过来看着邢天。
邢天指指里面的邬春晓:“这个人,当年在605厂工作,身份是工程师。”
常院士又把目光转向邬春晓。
“出于一些原因,他把夏小萌女士定为目标。”邢天没有使用激烈的词汇,看过夏小萌照片的他知道当年的夏小萌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邬春晓的目的一定是占有,华天雪在尸检报告中也提到了夏小萌生前很有可能受到了性侵犯,但是,这些没有必要对常院士说起,“接着,悲剧发生了。”
常院士的泪水再次流出。
“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他利用了当时时代背景下的恐慌情绪,挑动了一场大规模的武斗,并最终成功地逃离了605厂。”邢天的眼中浮现出当时挖出的十几具尸骨,“武斗之后,605厂消失,人员星散,档案也流失,他的真实身份就此被掩盖。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之中,他流浪在外,很有可能是在那个时候,他接触了银行系统。到了1976年9月,他来到了乐山,和他的弟弟邬冬晓相依为命。但是由于他的档案有问题,他在落户方面遇到了很大的麻烦。1980年,他伙同邬冬晓抢劫了S市水湾银行。但在这次抢劫当中,邬冬晓由于负重翻越银行,手上的手套脱落,留下了手印。害怕自己的身份因此暴露的邬春晓把自己的亲弟弟杀掉灭口,并伪造了一封书信,谎称邬冬晓与人私奔。”秦川前一段时间根据张妈的口供,在乐山镇外找到了一具尸骨,根据对比,证实就是邬冬晓。
“这让邬春晓的野心稍有收敛。不过之后成功落户,和与弟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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