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秘咒
我哪里肯依,伸手将嫣然流血的手抓了起来,将手袖往上一拉,只见嫣然纤长的前臂上,有一道约一寸左右不深不浅的伤口,很明显是被洛阳铲划开的,还不住地泊泊往外涌着鲜血,我急忙从背包里取出医药箱,从药箱里拿出酒精和云南白药,对嫣然说道:“嫣然,对不起,都是陆家阿哥不好,待这件事情了结了以后,你想要什么,陆家阿哥都给你买,好吗?”
嫣然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道:“嫣然又不是小孩……”我听她一笑,不等她把话说完,趁她精神稍分之际,将酒精顷倒在她的伤口上,嫣然还没来得及喊疼,便被胖子一把捂住了嘴巴,要知道,在这种结构的崖墓里,是不能够大声叫喊的,否则会很容易引起塌方。我一边心疼地往嫣然的伤口吹着气,希望她的疼痛会减轻一些,一边将云南白药粉末倒在伤口上,均匀地涂抹好,这才拿出几个创口贴,把伤口给贴上。
我刚想问嫣然觉得怎么样的时候,忽然看见嫣然身后的洞壁上似乎多了一双“手”,我硬生生地将要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先前我们进洞时所看的那三幅画,是洞壁的右边,而这时嫣然面对着我,她的身后便是洞壁的左右,才进洞穴的时候,我们都被右边洞壁上的图案所吸引,并没有留意洞壁的左边,我原以为洞壁的左边最多也就是一些图案而已,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却隐约看见洞壁里有一双手。
这一下我吃惊不小,嫣然也觉得我眼神有异,心下害怕,就连被我握着的小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正要回头张望的时候,我低声道:“别回头。”
嫣然点了点头,将她往我身后一推,使她与那双手的距离拉远,然后我拾起洛阳铲,对村长低声说道:“村长,我数一、二、二,你用手电筒往你身后的洞壁照去。”
村长说道:“你手上不就有手电筒?”
我急道:“我拿着手电筒,还怎么用洛阳铲?”
村长听出我声音有异,低声说道:“那洞壁上有什么?”
“手,一双手。”说着,我便开始数道:“一!”
“你会不会是眼花了?这洞壁上怎么可能会有手?”
“二……”
“好好,呆会你攸着点,别把旁人给误伤了……”
“三!动手。”我低吼了一声,村长迅速地转身,将手电筒往左边的洞壁一照,与此同时,我双手操起洛阳铲,便往洞壁上狠狠砸了过去。
“呯——”的一声脆响,洞壁石屑四溅,双手剧震之下,洛阳铲再也拿捏不住,脱手而出,定神一看,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左边的洞壁并非硬土壁,而是一种颜色和土质的颜色一样的石块砌成,石块经人工打磨过,表面十分光滑,而我所看到的也并非幻觉,那石壁上真的有一双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手,只不过这双手并没有从石壁上伸出来,而是在石壁里,这块石壁,呈现出半透明,就好像一块磨砂玻璃一样,这双手,就嵌在了石壁里,就好像琥珀一样。
我走近一看,顿时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一颗心兀自跳动得厉害,只见石壁里,不仅仅只有一双手,而一个人,确切地说,应该是有一具女尸,尸身上一丝不挂,她的大腿、胸部、脖子上各都缠绕着一条蛇,面部肌肉扭曲到了令人无法想像的地步,双手往前方伸出,死状极是可怖。整具尸体嵌在了石壁里,就好像是琥珀一样,形成了人造的“立体画”。
因为她的手向前方伸出,距离我们比较近,所以我只看到了她的手,并没有看到她的尸身。而此时,我看到此景,只觉得小腿抽搐,想要挪开,却又无法挪开一步,我感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颤声问道:“胖……胖子……你……你看到了没有?这……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第三十章 蛇形玉
胖子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盯着那石壁看了许久,这才从嘴里一字一句地吐出四个字:“人——体——琥——珀——”
“人体琥珀?”我微微一惊,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可是胖子却又摇了摇头:“不是,不是琥珀,只是类似于琥珀形成的方法,这应该是古滇国用来祭祀的祭品!至于怎么做的,这……这个……我也是第一次见。”
嫣然心下害怕,不敢多看,躲在我身后,问胖子道:“……你……你怎么知道这是祭品?”
胖子道:“在夏商时期,有一种刑罚,大凡犯了重罪之人,当然,这不是指奴隶,而是指朝中官员,犯了重罪,全家人都要处以腰斩极刑。商汤灭夏之后,觉得这种连坐制太过残忍,便让谋臣伊尹对用刑方法进行了修改,只要重罪之人肯忏悔,那便可将其家人饶恕,其官位可由其长子接替,而重罪之人便要由大祭祀进行祭天,也就是将重罪之人变成祭品。”
“啊——”嫣然没哼出声,我却反倒忍不住“啊”了一声,忙问道:“你……你是说这人体琥珀,便是做成祭天的祭品?”
胖子点点头,说道:“商朝时期,国家无论大小事,都要进行祭天,无论是打战,还是农耕。这重罪之人在他们看来,灵魂是肮脏的,如果用来做成祭天的祭品,就会亵渎了神明,所以必须将人的灵魂给抽走,因此在商代的刑具里,有一种‘抽魂针’,这是一种中空的骨针或者青铜针,一共一百零八根,在做祭品的时候,他们会用‘抽魂针’将犯罪之人的魂魄抽走,只留下躯壳做成祭品,但是,一般规模比较大的祭天活动,一般要数日之久,这人体躯壳就免不了腐烂发臭,于是便将抽走灵魂的躯壳制成‘人体琥珀’,这样一来,这躯壳便会不腐不烂,于是便有了这种‘人体琥珀’。可是令我奇怪的是,这石壁并非是松汁所形成的啊,这女尸是怎么样放进去的?”说着,胖子晃动着他那颗肥脑袋。
话音未落,韩墨冷哼一声,道:“胖子,原来还有你不懂的东西啊?”
胖子怒道:“你懂的话,那你说说看。”
众人的目光都从胖子身上,移到了韩墨的脸上,只听韩墨说道:“什么‘人体琥珀’,亏你想得出来。那好,那你说说,这女尸身上的那些蛇,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胖子微微一愣,红着脸说道:“我没说这是‘人体琥珀’,只不过是推测它的形成和用途应该是和‘人体琥珀’相类似,咱们搞考古的,不就是应该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吗?好,你说我不知道,那便不知道罢了,那你说说,这女尸身上的蛇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韩墨冷冷地说道:“这不是蛇,这叫蚺。蚺蛇大如车轮,所过处,腥毒异常,遇者辄死。性淫而畏藤。”顿了顿,解释道:“蚺蛇剧毒无比,性淫,只要它见到女人,便会不顾一切地向女人游去,缠住女人,便用头往女人下体猛钻,直到女人死去为止。这虽然同‘人体琥珀’一样,都是一种刑法,只不过从意义上来看,和‘人体琥珀’却有着天壤之别。至于这女尸为什么会在这石壁里,这个我就想不通了。至于你所说的人体琥珀,那是针对官员的用刑,因此琥珀里只可能有男尸,绝不可能有女尸的,夏商时期时,母系氏族早已过去千年,女人的地位极低,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做官?狗屁不通,狗屁不通。”
胖子微微一愣,想要出声反驳,却又找不到合理的证据,村长这时哈哈一笑,便道:“就算你说的有理,可别忘记了我们此来的目的,并不是来欣赏古代刑法的。”说着,转头对我说道:“陆警官,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要出事儿,咱们别在这洞穴里多呆了,赶快找入口进去。”说着,不等我回答,村长从背包里取出防毒面具,一个发了一个,然后说道:“我走前面,你们跟着我身后,距离别拉太远。”
我们点了点头,村长便点了一枝蜡烛,当先向前走去,我们紧跟其后。村长手中的蜡烛火苗并没有怎么跳动,从燃烧来看,这里氧气应该十分充足,只不过在微弱的光亮下,我只觉洞穴左边尽是一块一块的‘人体立体画’,而右边全都是一些奇怪的图案,但我哪敢多看,这些人体立体画,多看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走了约摸五分钟,不见洞穴变窄,反而越来越宽敞,这和上次我们所进的洞穴有所不同,走到尽头,洞穴宽敞得犹如一间墓室,然而,却再也没有进去的路口了。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乎都不相信眼前的景象,从洞穴一路走来,洞壁左边尽是“人体立体画”,右边全是奇怪的图案,全都是人工所制成,可是,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在洞壁上刻画图案,却没有墓室入口,让始终让人难以相信,这好比你买了一幢别墅,然后花重金进行了精装修,却又不在里面住人,这……换谁都想不明白。
村长是倒斗淘沙的老手了,虽然没路,但他毫不气馁,将燃烧的蜡烛往地上一放,打开手电,便开始在面前的石壁上摸索着,突然间,他欣喜道:“机括在这里了。”
众人一听,顿觉精神一震,但随后村长一句话,让大家泼了一头冷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启。”
只见村长一手拿着手电筒,照着洞壁的左下角,那里有一个环形的痕迹,走近一看,那环形的口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孔,伸手探在在那小孔前,只感到微微一阵冷风从孔里吹了出来,如果石壁对面没有墓室的放,这孔里便不会有气流流动,看来这石壁那一头,应该别有洞天,可是,我们怎么开启呢?总不能用雷管把这石壁给爆了。
村长苦笑道:“这里应该是开启墓室的关键所在,只可惜经过上千年,地质的运动使这个机括已经毁了,看来,我们得另想法子进入墓到了,这世上哪里找得到这种环形形状的钥匙呢?不过,有个法子可行,就是太危险了,咱们用洛阳铲把这里给凿个洞,雷管一塞,轰的一下,这墓室绝对能够打开……”
村长话还没有说完,胖子急忙摆摆手,道:“敢情你是搬山卸岭之后啊?动不动就凿、砸、炸,哎,我说你就算是盗墓的,也要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你这么一炸,这老粽子没了,咱们也没了。怪不得人家说,搬山卸岭没一点技术含量。”
村长虽然有点年纪了,按理说不会和胖子计较这些,但这有关门派之争的事,他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一年,一听胖子的话,顿时火了:“搬山卸岭?什么东西……告诉你,我淘了三十年的沙,论资格你还得叫我师叔,我可不是搬山卸岭,咱这是小门小派,不过,这麻雀虽小,五脏惧全,你摸金效尉会使的手段,我也会使,搬山卸岭会走的门道,我也会走,听你的口气,你是摸金校尉之后了?我告诉你,邓小平同志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摸金校尉……啧啧,听起来蛮威风的,什么倒斗行里的状元,嘿嘿,送你两字儿:虚伪。”
胖子的祖上确实是干过摸金校尉,虽然他现在不干这个,转行当了考古学家,不过听得村长辱及他祖上,也不干示弱,说道:“虚伪?嘿嘿,和死人打交道,讲究一个‘四两拨千金’的巧劲,倘若个个像你这么干,哪有古墓留到现在哪?”
村长“嘿嘿”一声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石壁是什么类的岩石,这种岩石的密度是多大,坚硬度是多少,是脆?是硬,还是松,软?这些都有个道道,不知道这些,雷管炸药一点,这洞肯定得塌,咱俩打个赌,我要用雷管在这里炸一个直径三十公分的洞出来,倘若这直径多三公分或者少三公分,就算你赢,倘若在这个范围内,你就叫我一声前辈,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胖子急得肥脸都红了:“你……你……”
我见两人越吵越凶,生怕他们就此打起来,说道:“喂,我说村长,您老的年纪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了吧?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累不累啊?”说着,我转头对胖子说道:“我说胖子,你丫的是摸金校尉还是考古专家哪?依我看,你才没有职业素质。”说着,我心念微微一动,说道:“不对,这机括并不是被毁了,而是,它本身就是环形的钥匙孔,而钥匙就是一块玉。”
众人齐声问道:“玉?什么玉?”
我一伸手,对韩墨说道:“把那块捡到蛇形玉拿出来?”
韩墨伸手往包里一摸,掏出那块我们拾到的蛇形玉,递到我手上,说道:“陆轩,你可别乱来啊,这蛇形玉极具考古价值,你要是将它给拧断了,我可饶不了你。”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你丫的还在装考古学家,这村长说你身上没活气,嫣然的尸蛊对你又兴奋异常,我们几个人都在怀疑你了,你丫的还不知道。”
我接过蛇形玉,在那环形孔那里比对了一下,形状大小刚好吻合,于是便将蛇形玉给塞了进去,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同志们,看来这块蛇形玉,就是开启墓室的钥匙,也不知道这古墓里有没有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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