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维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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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对他说:“尽可能详细地去打听艾丽丝·马松的生活情况,看她是否有什么男朋友,或者说,除马克西姆·多特雷以外,还有没有什么亲近的关系。”
星期一,维克多去了加尔什。检察人员早上在艾丽丝·马松的公寓进行了调查,下午则根据他的要求,去“陋屋一重新分析案情。
多特雷男爵被传唤来,他激烈地为自己辩护,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是,似乎可以确定,案发的第二天有人在北火车站附近看见他乘出租车。从他女友那里搜出的两件收拾好的行李,还有那顶灰色鸭舌帽,确定了对他的怀疑。
检察官们想同时审问他们夫妇两人,于是男爵夫人也被带来了。她走进“陋屋”,就让人吃了一惊。她一只眼睛肿了,一边脸腮被抓出血痕,下巴歪了,背弓着。扶着她的老女仆婀娜抢先指着男爵叫道:“是他干的,法官先生,他今天早上将她打成这样。如果不是我拉开,他会打死她。疯子,法官先生,恼羞成怒的疯子……他挥拳毒打她。”
多特雷拒绝为自己辩解。男爵夫人有气无力地说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人正好好地讲话,她丈夫突然扑到她身上施暴。
“他太不幸了!”她接着讲道,“所发生的一切使他失去了理智……他从没打过我……不应该为这件事责备他。”
她拉着他的手,温柔地看着他,而他哭泣着,双眼通红,神情呆滞,仿佛老了10岁。
维克多问了男爵夫人一个问题:“你仍然肯定你丈夫星期四晚上是11点回家的?”
“是的。”
“躺下后他吻了你?”
“是的。”
“好。但你肯定半小时或一小时以后他没有起来吗?”
“肯定。”
“你怎么能够肯定呢?”
“如果他不在那里,我会感觉到的,因为我睡在他怀里。另外……”
她脸红了,像平时一样,低声说:“一小时后,我昏昏欲睡中对他讲:‘今天你该知道是我的生日。’”
“接着呢?”
“他又吻了我。”
她的谨慎和害羞有点感动人。但还是老问题:她难道不是演戏吗?即使她给人以极其真诚的印象,难道不能认为她为了救丈夫而找到了自以为恰当的语调吗?
检察官们犹豫不决。一直呆在局里的警长莫勒翁突然来了,这才有了转机。他将大家叫到“陋屋”的小花园里,急冲冲地说:“新情况……两件重要的事……三件……首先,维克多在二楼窗户看见的那名女同伙所使用的铁梯,今天早上在拉塞尔种马场附近一个被废弃的院落中被发现了。逃跑的女人、或者说那两名逃跑者肯定从墙上把它扔了进去。我立即找到了梯子制造商,据他说梯子卖给了一个女人,似乎就是在沃吉拉尔街命案发生时出现在艾丽丝·马松的房间附近的那个女人。这是一。”
莫勒翁喘了口气,接着讲:“二,一名司机到金银匠街警察局报告情况,我接待了他。星期五下午,就是拉斯科被杀的第二天,他将车停在卢森堡大道上,这时一个提旅行箱的先生和一个拿旅行包的女人走来上了车,他们要去北站。他们在车上足足坐了一个小时,到北站后下车去一家露天咖啡座坐了一会儿。司机看到他们从一名小贩手里买了份晚报。最后,那人又带女人走过来,她让司机将她一个人送回卢森堡大道。那女人下车后便拎着两件行李朝沃吉拉尔街走去。”
“两人的特征?”
“正是男爵和他的情妇。”
“时间呢?”
“6点30分。因此我不懂为什么多特雷先生改变了主意,不逃往国外,却又打发情妇回家,自己则叫了辆出租车(我们会找到这辆车的)去乘6点钟的火车到加尔什,在那里他装出一副正派人的模样,决心面对任何指控。”
“第三呢?”预审法官问道。
“一个匿名举报电话,对象是镇参议员居斯塔夫·纪尧姆。大家都知道,我在案发后立即对这条维克多所忽视的线索给予相当的重视。打电话的人说,如果进行严密调查,就会知道参议员居斯塔夫·纪尧姆在‘十字路口’酒馆逗留以后所做的事情。尤其应该搜查他书房的写字台。”
莫勒翁讲完了。大家让他和维克多警探一起去镇参议员家。维克多警探一脸不乐意地去了。
居斯塔夫·纪尧姆和他妻子正在书房里。当他认出维克多、听完莫勒翁自我介绍以后,纪尧姆抱起双臂,用半是讥讽、半是愤慨的语气叫道:“啊!不!玩笑还没有完吗?已经三天了,你们认为生活就是这样吗?我的名字上了报纸!人们见面不再向我打招呼了!哼!昂里埃特,这就是你乱嚷乱叫把家事讲出去的后果!现在所有的人都同我们作对。”
维克多以前所见的昂里埃特脾气暴躁,这次她却低下了头,低声说:“你说得对。我告诉过你,一想到德瓦尔拖你去和别的女人厮混,我就昏了头。我真傻!我错了,你确实是在午夜前回来的。”
莫勒翁警长指了指一张桃花心术写字台。
“你有这张写字台的钥匙吗,先生?”
“当然有。”
“请打开它。”
“干嘛不呢?”
于是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写字台的前板,露出六七只抽屉。莫勒翁上前查看。一只抽屉里有一只用细绳扎口的小黑布袋,里面装着一种片状的白色物质。
莫勒翁说:“是士的宁。你从哪儿搞到的?”
“这容易,”纪尧姆答道,“我在索洛涅有一个狩猎场,为了杀寄生虫……”
“你知道不知道拉斯科先生的狗是被人用士的宁毒死的?”
居斯塔夫·纪尧姆爽直地笑了:“哪又怎么样?只有我一个人有这药吗?难道我享有什么特权?”
昂里埃特却没有笑,她以前欢快的面庞上布满惊惧。
“请打开这张书桌。”莫勒翁命令道。
纪尧姆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从了吩咐。
莫勒翁翻着纸堆,看看一些文件和档案。他看到一把勃朗宁手枪,便拿起来检查,并用两分米刻度的尺量着枪管。
“这是一把七响勃朗宁手枪,”他说,“是7。65毫米口径的。”
“是7。65毫米口径的。”纪尧姆肯定地讲。
“那么与那把响了两次、杀了拉斯科老头和伤了埃都因警探的枪是同一口径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纪尧姆叫起来,“从买了这枝枪以后我就没用过它,有五六年了。”
莫勒翁退下弹匣,里面少了两颗子弹。
警长强调说:“少了两颗。”
然后他又检查了一下手枪:“不管你怎么说,先生,我看枪管内还留有最近的火药痕迹。专家们会下同样结论的。”
居斯塔夫·纪尧姆好像困惑不解。他认真想了一下,耸耸肩膀:“都是没头尾的事,先生。你可能会有20条对我不利的证据,可这改变不了事实。反过来讲,假如我有罪,写字台里也就不会放着士的宁,书桌里也不会有这把少了两颗子弹的手枪了。”
“你怎么解释呢?……”
“我什么都不用解释。凶杀好像发生在凌晨1点钟。而我的园丁,阿尔弗雷德,住在离车库仅30步的房间里,刚才他还向我肯定地讲我是快11点时回来的。”
他站起身,向窗外喊:“阿尔弗雷德!”
这是一名害羞的园丁。他在讲话之前总要一遍遍地摆弄他手中的帽子。
莫勒翁很不耐烦:“快说吧,你主人开车回来时,你听没听到?”
“天哪!这要看情况了,有些天……”
“可那一天呢?”
“我不太肯定,我想……”
“怎么!”纪尧姆喊道,“你不肯定?……”
莫勒翁拦住他,走近园丁,语气严厉地问:“别拐弯抹角,作伪证会对你很不利的。讲出事实,简要地讲,那天晚上你几点钟听到汽车声音的?”
阿尔弗雷德又摆弄了几下帽子,咽口唾沫,吸吸鼻子,终于低声答道:“大概1点15分左右,或许1点30分……”
他刚刚讲完这话,一向平静、愉快的纪尧姆把他推到门口,然后朝他屁股踹端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今晚再找你算帐!……”
之后他突然又好像放松下来,走到莫勒翁面前,对警长说:“这更好,随你便吧。但我警告你,别想从我口中掏出一个字,你怎么处理都行。”
他妻子哭着扑进他怀里。他跟着莫勒翁和维克多来到“陋屋”。
当天晚上,多特雷男爵和居斯塔夫·纪尧姆在刑警处被移交给预审法官处理。
也就在这天晚上,刑警处处长戈蒂埃先生碰到维克多,问他:“哎,维克多,有进展了吧!”
“进展得有点太快了,头儿。”
“给我解释一下。”
“哼!有什么用呢?本应给公众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办成了。莫勒翁万岁!打倒维克多!”
他接着拉住上司:“一找到曾在案发第二天将男爵从北站送到圣拉扎尔车站的那名司机,答应我,一定通知我,头儿。”
“你想干什么?”
“找回国防债券……”
“天哪!在这之前呢?”
“我现在负责亚森·鲁宾。这桩希奇古怪、纠缠不清、支离破碎的案子只有在亚森·鲁宾的身分被彻底查清以后才能被解开。在这之前,一切都像一瓶墨水,乌七八糟,没有头绪。”
公众舆论确实满意了,显然“陋屋”凶杀案、沃吉拉尔街命案以及债券失窃案仍没有查清。第二天,经过一场毫无结果的审讯以后,多特雷和纪尧姆双双躺进了病房,对于报界和公众来说,这两人无疑都是亚森·鲁宾策划的行动中的同谋。他们和亚森·鲁宾之间有一个女人,就是后者的情妇,她充当中间人角色。审讯会弄清每一个人在其中的作用。
“总之,”维克多对自己说,“一切推理都还不错。关键在于找到鲁宾这个人,而不通过他的情妇是做不到的。这就要肯定巴拉塔扎尔影院的那位夫人、‘陋屋’出现的曾买过梯子的女人,以及艾丽丝·马松住处的楼上被人碰见的那个女人是同一个人。”
他将拿到的照片给卖梯子的店员和遇见女人的房客看,回答异口同声:如果不是她,那么就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接着一天早上,他收到他忠实的朋友拉尔莫那发来的一封电报:“已找到线索。我去夏特尔附近参加艾丽丝·马松的葬礼。今晚见。”
晚上,拉尔莫那带来艾丽丝的一位朋友,她是参加这次寒酸送殡仪式的死者的唯一朋友,名叫阿尔芒特·杜莱克,棕色头发,面容娇好,不拘小节。她和艾丽丝与同一家歌舞厅有联系,经常见到艾丽丝。艾丽丝给她的印象是神秘的,有一些暧昧的社会关系。
维克多将手边所有的照片给她看,看到最后一张,她一下子叫起来:“是她,我见过……个子很高,面色苍白,一双眼睛让人见了很难忘记。那天我约艾丽丝在歌剧院旁见面,艾丽丝从一辆车上下来,开车的是一位夫人……就是这一位,我保证。”
“艾丽丝没和你谈起过她?”
“没有。但有一次,我从艾丽丝要寄出去的一封信件上偶然注意到地址:某某公主,是一个很难读的俄国名字,还有一个旅馆的名字,在协和广场。我可以肯定是寄给那位夫人的。”
“很久以前吗?”
“有三个星期。然后我再没见过艾丽丝。她和多特雷男爵的来往使她没时间顾别的事。后来她觉得自己生病了,便只想着到山里去疗养。”
还是这天晚上,维克多打听到协和广场一家大旅馆里住着一位名叫亚历山大·巴兹莱耶夫的公主。她的来信都寄到香榭里舍大街上的剑桥旅馆。
巴兹莱耶夫公主?只一天时间,维克多和拉尔莫那便探知她是一个俄罗斯古老大家族的唯一后裔。她和父母、兄弟都被契卡处决了,当时人们以为她已经死了,把她丢在那里,她便得以逃脱,穿越国境流亡国外。其家族在欧洲有房产,因此她很富有,生活优裕。她性格独特,身上似乎有一种野性,同几位俄罗斯女侨民保持着来往。她们都叫她亚历山大公主。她今年35岁。
拉尔莫那到剑桥旅馆查访。得知亚历山大公主很少外出,常在舞厅喝茶,也在旅馆餐厅吃晚饭,从不与人搭话。
一天下午,维克多悄悄来到旅馆舞厅,混在伴着音乐跳舞或闲聊的人群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