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猎户座
问道。
“差不多了。”
“记得睡前要拉一下外帐喔,让内外帐之间保留一些空隙。我看风势虽然减弱了,但还是不小,若是外帐和内帐贴在一起,晚上又下雨,你们早上起床就会发现,自己整晚都在睡水床上啦。”我瞧了瞧她们的帐棚,那是一顶八人帐。
“我们会的。诗婕,我想请问营本部有没有多带睡袋?”Apple有些担心的问着。
“你的睡袋该不会又掉了吧?”培轩吓了一跳。
原来早上把睡袋忘在学校的是Apple。
“不是啦,只是我的是棉花的,天气又变冷了,我想多盖一些嘛!”
虽然说是八人帐,但我们一向只安排六个人睡,因为若是真的睡上八个人,那肯定会挤死人。我对Apple说:
“你睡中间一点的话,应该还好吧。而且不是有睡垫吗?”我下意识询问。
“可是……”
“要不然我帮你问问营本部有没有人多带衣服,因为当初睡袋都算好好的,没有多的了。”我摊了摊手。
“啊,不用了啦,我的睡袋借你,我的是羽毛的。”培轩就要转身回四人帐拿睡袋。
Apple拉住他,“你们那才睡两个人,更冷吧?”
“没关系啦。”他拍拍Apple的肩,“我不怕冷,真的。”
看到培轩对其他女生也这么好,不知怎么的,我心中竟升起一丝丝的醋意,没来由的。也许是虚荣心作祟吧,我怎么能要求一个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的男生只讨好我、对我好呢?
隔天下午的考验,是这次营队的重头戏。考试的范围呢,不出这两天所教授的各种技能和知识。若是通过考验,就有资格成为正式的团员。
午餐时间,学员们忙得不得了,他们不仅要煮中饭,还要拔营、复习所有的课程内容。
而提早吃中餐的我们,这时已经在洗碗筷了。我靠在洗手台前,正努力想把仅剩的洗碗精挤出来。此时却听到了Apple自远处传来的声音:
“培轩,称人结要怎么打啊?”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小队都呈现忙碌的状态,而培轩则是一边拔起钉子,一边指导着:
“你口诀背了吗?就是一只小白兔,穿过山洞又跑出来的那个啊!”
“喔,我想起来了!”
不过大伙似乎不甘让培轩闲着,几秒后,又不断有人围在他身旁问东问西的,看来他在小队员的心目中,真的是蛮厉害的嘛!
在一旁的芸甄发现我在注意着学员。
“培轩蛮受欢迎的嘛!对了,你猜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该不会跟我有关吧?”看她又露出诡异的笑容了。
“是啊,不过是好事呢!因为他们说,Apple和培轩这两天几乎形影不离,不知道是谁喜欢谁,可能都有吧。”芸甄又对我笑笑,“至少你可以摆脱之前和培轩的八卦了!”
“喔,那还真不错。”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响应,“这个简培轩可真行,刚进社团就马上制造了两个花边新闻。”
一点零五分,生管已经在川堂集合学员,“考验时间共两小时,三点十分一到,不管有没有考完,都必须回来这里集合。现在发下去的是你们的考验卡。”
我则站在游乐区旁,准备聆听生管的哨音。这时,蔚旭从楼梯缓缓而下。
第一部分第10节 十六个学员(5)
“你在干嘛?你不也是主考官吗?还不赶快去你的场?”我双手环抱胸前。
“我负责考绳结嘛,回来拿几条童军绳备用啊。”他仍悠哉悠哉的。
“欸,你觉得这次谁会是第一个考完的?”
“我怎么知道?”瞧了他一眼后,“你一定认为是培轩吧!”
“哈!哈!哈!”蔚旭眼睛发亮着,“没错,要不要打赌啊?”
看到他那副兴奋的模样,我的兴致也来了。
“好啊,不过我猜他必须去补考验。”今天没通过考验的学员,营本部会视人数而定,在学校办一次补考验。
“怎么可能!”蔚旭一副已经胜利的样子。
“我有我的道理,你看着吧!要是我输了,就帮你约孟荞。”
“好!要是我输了呢,就帮你约吴修颢!”他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
“啊?等等……”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更改赌注时,突然间,川堂响起生管的哨音,“逼”——学员们开始跑关了。
“快点、快点,要是他们到了定点找不到主考官就糗了!”我连忙把蔚旭推走。
接下来的考验一切顺利。我负责的歌曲考验这关,除了少数几个学员总爱自创歌词,或把这首歌的词配另外一首歌的曲,搞得我头昏眼花,甚至走音走到我不敢承认认识他外,大部分的人都来考一次就过关。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二点五十五分了,我低头查询手中的名单,只剩Apple和培轩还没来考。不过,当我一抬起头,就看见他们俩匆匆往我这跑来。
“快点,你都会唱了吗?”培轩手拿学员手册,翻到有歌词的那一页。
“还有些不太熟。”Apple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看我,有些胆怯,不敢前进。
“你们只剩这关还没考是不是?”我问他们。
“对。”
“Apple,如果你只有一、两首不太熟,我可以提示你,但是如果太多首我就会要你重考喔。”
没想到Apple一听,马上把培轩拉到一旁,要他教唱。
我看看表,只剩十分钟了,忍不住说:
“Apple,我们有顾问伙伴可以询问啊!培轩不也还没考完吗?”
“没关系,诗婕伙伴,Apple只有几首歌不熟。”培轩一说完,马上又带着Apple唱起歌来。
只是这“几首歌”还真少哪!我在一旁连听他们唱完“晚会歌”、“荣誉歌”、“营火歌”、“服务歌”……等得我都不耐烦了,“快点,只剩五分钟了!”
他们终于抬起头来。培轩推了推Apple,“你先考,快、快。”
于是,在我半放水半提示的状态下,Apple终于零零落落的通过考验,在我将名字签在她的考验卡上时,忍不住念着:“Apple,你自己回去要练习喔,这些歌在团集会时会唱,知道吗?”
“喔。”Apple
怯怯地拿回自己的卡。
我对着培轩大叫:
“换你,快,你唱
‘服务歌’。”
“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我接过他的卡,开始签名,不等他唱完,又说:
“可以了,唱‘荣誉歌’。”
“荣誉在我心里我就不怕风浪……”
“可以了,唱‘你的眼’。”
“你的眼,皎洁如明月……”
“好。”我把考验卡塞还给他。
“快回去吧,就要吹哨了。”
“我每首歌都只唱一句耶!”他不敢相信。
我笑了笑。
“我知道你都会唱,其实你可以很早就考完了,只是你太鸡婆啦!到处帮人解答,自己反而没时间去考,对不对?”
“逼~逼、逼、逼”一长三短的集合哨响起。接着便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快去集合吧。”我整理了手边的资料就要上楼。
“谢谢,你真是个美丽的主考官!”培轩边跑边大喊。
我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直到我回到营本部后,才猛然想起,我和蔚旭好像有场赌注喔?
第二部分第11节 无法运转
营队结束后的隔天,便有通识课。这次,我特地坐到教室的第二排。
只是直到上课钟响起,都还不见修颢的身影。
此时走进来两个身着球裤的男生,往我旁边的空位坐下。
“修颢的情况还好吧?”其中一个男生的询问,让我竖起耳朵。
“大概是骨折,已经送到万芳医院啦。”我隔壁的人响应着。
“有人在那里陪他吗?”
“那还用说,当然是韵萱啊!”
我一听,心头不免一紧。这应该是个女生的名字吧。
“也对。”坐我身旁的男生应了句。
这时,老师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们也结束了这段对话。只是,我仍将脑中的片段停留在之前的思考中。
“各位同学,我们这学期主要介绍电子商务运作的各种机制,不过我要求你们做一份学期报告……”
韵萱?她是谁?是那天在行政大楼看到的长发女子吗?
“这份报告四个人一组,现在给你们十分钟找组员,下课时将分组名单交给我。”
她和修颢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当然”要去医院陪修颢?
“我们二人再加上修颢,嗯,还差一个人。”我旁边的男生开始左顾右盼,而我也恍若大梦初醒。
“同学,你有组别吗?”
我转过头,发现身旁的两个男生盯着我瞧,而问话的是坐我隔壁,一副跩跩模样的男生。
“喔,没有耶。”
“那好!”他马上接口。
“要不要跟我们一组?”
“嗯,好啊!”忽然一股莫名的紧张涌上心头,因为我认得再过去一个座位的男生,他跟修颢同是系上球队的球员,而且还是队长,他是……
“他是老大,我是阿泉。我们都是国贸系的。”刚才就一直在说话的阿泉,仍兴奋的介绍着。
终于,老大开口了。
“你好。老大是我的绰号,大家都这么叫,你也跟着这样喊我吧。你呢?也请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公行二的康诗婕。”
阿泉又开口,“那你是我的学姐,是老大的学妹。”
“呵,这么说来我们这组只差一个四年级的,就可以成立一个小型大学了!”我开心的说着。
“不过来不及啦!”阿泉瞧瞧我又看看老大。
“最后一个名额已经被修颢订走了,只是他今天没来。”
“那个没来的人是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哈!被人撞断腿还被判阻挡犯规,刚好五犯离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阿泉像在说一件趣事般。
“我的天啊!”怎么听起来跟超级球星殒落一样惨。
“喂,”老大制止了阿泉,“别乱说话,修颢是伤到膝盖,但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可能要打石膏,所以这节课不会来了。”
我一听,心情指数陡然下滑,看来这次又是一无所获了。不过,至少认识了修颢的朋友,也算不错啦。
“下星期的课,修颢应该就会来了,我们那时候再约讨论报告的时间好吗?”打钟之后,老大说着。
我边收拾包包,边望向窗外,净嫣应该会来教室找我,我们约好了一起吃饭。
“没问题。你们都是球队的啊?”他们穿著的那套球裤,我已经看过不下百次了。
“是啊,我打后卫喔。”阿泉比了个运球的姿势。
“那老大一定是打中锋,这么高……”而且还这么壮,我心想。
“哈,真厉害!答对了。”阿泉看着我,又拍拍老大。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以掩饰有点心虚的表情,因为我早就知道老大的位置,只不过想接个话罢了。
“不过啊,”老大对我说,“我们这个新来的后卫可屌了,每次拿到球都自干,下次再不好好练球,想给我打顺手球,不管战术的话,你就别上场!”
“哈哈哈……”阿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此时净嫣已悄悄走到我身旁。
老大朝净嫣点点头后,挥了阿泉一拳。
“走啦!赶快去医院看看修颢的伤势如何。”
正想离开的我,一听到这句话后,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立刻转头询问:
“我也想去看他,可以吗?”
“咦?”净嫣露出惊喜的表情。
阿泉愣了一下。
“公行系的人都像你这样好心吗?那我先打个电话跟修颢报备一下,可是韵萱……”
老大又挥了他一拳,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学妹想一起去有何不可?那就一块走吧。”
一路上,净嫣不断叽哩呱啦夸赞我,说什么我跟了她这么久,总算学到一点她的胆量,还不断帮我盘算见到修颢后要说些什么,唉,我只希望他别记得上次我跌倒那个蠢样就行了。
下了捷运后,我们走进偌大的医院,不过老大却要大伙在电梯口等待就好,因为修颢已打上石膏,可以回家休养了。
当电梯门开启后,映入眼帘的,是拄着拐杖,右腿膝盖以下打上石膏的修颢,以及,在他身旁,那位我曾见过的长发女子。她,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