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说谎夜晚陶醉
我也该去看看,好给大家留个体恤下属的印象。”
叶菁拥在他身上的手不由地松开了,眼睛流露出猝不及防的失望,但她不让坏心情影响到他,赶紧掩饰住对孤单的畏惧,体贴地说:“男人以事业为重,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你真是个体贴的爱人,有你真好!”他轻吻她的脖颈一下。
换鞋的时候,陈煜突然折身去洗漱间仔细刷了牙,这样可以对慕涵自然地说笑而不用担心牙缝中有肉渣菜沫之类不敢张嘴。
数不清的霓虹灯把夜幕中的城市映得繁华、诡异。今夜风轻,车子和行人出奇得多。
走在通往医院的路上,陈煜的心矛盾又复杂,说不清的难受,这个行动着实有愧于叶菁。背叛的滋味第一次真实地折磨到他。于是他的脚步就迈得犹豫,问自己是不是该停止行动。
“唉,我这样做实非本意,谁让慕涵与叶菁二人各有所长呢!”他迈上路边的人行道,披着灯光洒过树枝落下的影子,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偶然一调头见李庄捧着足球就在不远处,突然间他不知道该跑过去约上李庄一起去找慕涵,还是躲开李庄免得因寒暄浪费了时间。却见李庄顺手揽住身边一位穿粉色运动服的黄发女子,轻轻地说话,这女子看似眼熟却不是梅安。陈煜一拧眉头,记起那晚在夜总会李庄请他嫖娼的事件,不由地恶心。此女就是那晚李庄安排给他的染着金色头发的三陪女子。
“不够档次!难道庄子练球就是为了陪这女子玩浪漫?庄子会爱上她?”陈煜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
第三部分笑容带给他的温暖与舒爽
慕涵两个月前就调到了泌尿科病房,这儿病号少,工作人员都很清闲。
陈煜从窗子上望见慕涵与另两个人坐在护士办公室欢快地说笑着。她皮肤白皙,洁白的护士衣帽将她衬托得像飘逸的公主。
这一次陈煜不像上次来时那么慌乱,他在门边的墙壁处思考了一下该以什么形式开场,然后掸了掸黑大衣的下摆,仰起头甩了甩头发,还清了清嗓子才敲门。
“请进!”是慕涵的声音。
她的声音总能让陈煜心跳加速,陈煜立即就联想到与她相拥会产生的紧张与快感。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努力让自己热血喷张的脸颊回复正常的颜色。然后他才推开门,坚定地迈了进去。
“哎呀!是小陈呀!怎么这时候来这儿?”慕涵的声音带着夸张的欣喜,双眸燃着火辣辣的兴奋。正是陈煜喜欢的表情。
“呵呵,涵姐,我单位的职工今天发生工伤,在楼下外科病房里住着,我来处理一些事情,并来看看你是否在班,没想到你真在呢!”
慕涵招呼陈煜坐下,有些迫不及待地向两位同事说起陈煜为逝去的女友所做的付出,令另两位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唏嘘感叹。
陈煜一直矜持地笑着。
几番寒暄过后,慕涵觉得应在病号的事情上表示一点热情,便说:“小陈,你同事做手术了吗?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一下?”
“不用了,一切都已办妥当。”他不由地心虚,希望她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他住几号病房?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吧。”
“哦!我慌乱中还忘记了他的房间号,是在东面走廊的南屋第五六个房间吧。”陈煜慌了,一旦慕涵较起真来,可如何圆谎呢?他的心缩成硬硬的一个团,舌根发麻。
“嗯,我这就和你一起去看看,走。”慕涵不由分说地就站起身往外迈。
陈煜无奈地站起身跟了过去。好在慕涵的另两位同事因为职守没有跟上来凑热闹。
慕涵的步子迈得风快,快速地说话,“外科哪天都能来几个重病号,就不像我们科,闲散得很。不知道你们那职工伤得轻重,伤在哪儿?唉,打工仔的苦难真是无时不在呀!”
马上就要到了,陈煜不知该怎么办。慕涵这样表现,不排除她是抱着与他亲密接触的目的。不过她的热情也让人感到麻烦,因为她可能是出于单纯的热情。陈煜的家里还有那么好的叶菁,如果慕涵不解风情岂不是既浪费时间又辜负了叶菁的等待?不如干脆和慕涵直说了是为追求她而来的吧。如果她严辞拒绝,他也就了却这份心思,以后就专心和叶菁过日子。于是他咽了口唾沫,停下步子,高大的身躯挡住慕涵的脚步,说:“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吗?”
“嗯?什么事呀小陈?咱们边走边说吧。”
“不!请你找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听我把话说完。我不会耽搁太久!”他的语气诚挚、沉稳,显示着男子汉的庄严与威信。
“好吧,那你随我来。”
慕涵转身回来,打开了值班室的门锁。
“小陈,什么事这么重要?”她打开灯,眼睛闪着未知的光波,好奇地看着他。
屋里有两套白色的桌椅紧靠南面窗子摆放着,门边的水龙头嗒嗒地响着滴水声,慕涵随手将龙头拧紧,屋子里便只剩下空旷与宁静。
终于可以和慕涵单独相处了,陈煜高兴得牙根酸软。慕涵的笑容像火红的太阳,在这个寒冷的暗夜里,将他的身心都照亮了、融化了。他感觉到他生命中最闪亮的时刻来临了,无法形容慕涵的笑容带给他的温暖与舒爽,无法形容自己的幸福有多么强大。
他使劲抽了一下鼻子企图嗅到她的体香。房间内的消毒水味太浓,他一无所获。
慕涵一踅身子,坐到南面窗前的办公椅子上。她的眼睛仍然充满了未知与好奇,此时的她相貌清纯,像初长成的少女,孩子似的看着陈煜的眼睛。
陈煜仔细地看着慕涵的眼睛,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丝女性的柔软,希望从中发现一丝对他的爱恋,可是现在的慕涵只是张大了眼睛,表情单纯。他的心有些失落,随即想到叶菁,那个笃定地等待他的女人,他的心感动得都快要滴血了。于是他更坚定地打算直入主题,即使被拒绝,也仅是一时之辱,比起在含糊不明的追求过程中浪费好多时间之后才发现失败要划算得多。想到这里,他果断推翻了来之前所作的计划,要速战速决。
“我要和你说的是一件关乎到我一生幸福的大事,请你耐心地听完!”他站在慕涵的桌子对面,俯下头,凑近慕涵的脸,无限深情。垂下的头发被灯光投下一片影子,将他的面庞罩得朦胧又深邃。
“呵呵,小陈,什么事情要这么郑重其事地说?你说吧。”慕涵笑吟吟地抬着头。
他坐下,正对着慕涵,晶亮的眼眸深深地看她。“涵!我真希望能这样与你相对一辈子!”他换了称呼,让她体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慕涵的双眼顿时充满了疑问,脸色倏的一红。呼吸变得紧张,她愕然地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
第三部分我是个直爽的男人
“涵,我是个直爽的男人,有什么心事总是直来直去地表达,希望你不会怪我唐突。想向你解释的一个问题是:今天你向同事们说我的事,我觉得很惭愧。因为与雪相处不久以后我便发现对她的情分是一份感动与感激。青春期的焦躁使我莽撞地选择了她,现在想来,那真是年少的狂野、青春的误会。但既然一切发生了,我就有责任为这个误会付出代价,我与她举行了冥婚,让她实现了嫁给我的夙愿,所以对雪我问心无愧。而我呢……雪活着时我就经常想,我究竟真爱过吗?仔细想来,我没有!因为我一直没有遇到可以让我倾心的女子。 ”
此时他脑中浮现出抱着第一任女友在公园中奔跑欢呼的往事。他留恋那种自然奔放的状态,可是随着岁月的成长他已不屑于那种轻狂,现在的他只想卖弄深沉。他早已了解了成熟稳重的风格在情场上的力度——深沉的男人最惹人爱。于是他又使出令女子紧张得心跳的拿手高招,深深地看慕涵的眼睛,一直看进她的眼底。“然而有一天,生命中另一个女子的出现使我真正懂得了爱情。从认识她那天起我便对她一见倾心,爱得不能自拔,她使我清晰地看见了我梦中女子的轮廓,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完了,从那一刻起我更加清楚地意识到曾经在感情上的付出都缘于青春期懵懂的误会。在我眼里,她是那么高贵、那么遥远,在她之前我不知道有一种情感会让我陷得如此深,在她之前我不知道有一种吸引如此夺魂,在她之前我不知道有一种思念如此刻骨铭心,不知道有一种爱情会如此震撼到我的生命。重要的是,她使我懂得了爱情的含义!我愿意做她一生的奴仆,我愿做她一生的乞丐!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我暗恋并希望娶为妻子的女子已为人妻,距我咫尺天涯!”
他叹了一声,忧伤地看慕涵的眼睛——没有什么女人能逃得过他这种眼神,他坚信自己能在几秒钟的时间内看羞她,让她感觉自己被爱好久、好深了。
慕涵惊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又羞红着脸低下头。寂静的夜晚,空旷的屋子,把他们的距离拉得那么近,近得让她感觉自己失去了呼吸的空间。
“她把我说的暗恋之人联想为自己了吗?呵呵。”陈煜研究着慕涵的表情,不由地乐了。
他顿了顿,想握住她搭在桌上的手,却没敢冒昧行事。他搓了一下自己的手,装作无意识地让手背靠近慕涵细长的手指,企图让自己的体温诱惑她。然后他说:“涵!你知道吗?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被你占据了心田。许久以来,我暗暗地爱恋那个人,就是你!”
“啊?” 慕涵张大了嘴巴, 震惊地看着他, “小陈! 你……你说什么?!”
“涵,第一次见你,我就爱上了你!”
慕涵看着他的眼睛说:“小陈!你再说一遍!”
“第一次见你,我就爱上你了!”
“你说真的?小陈!”
陈煜深情地点头,心下暗喜。他没想到慕涵这么喜欢听这句话,他事先以为要克服很多困难才能得到她的认可,谁能想到这个女子这么喜欢婚姻外的诱惑呢!他热辣辣地看着慕涵,觉得今晚就能与她永夜。“是的,涵!从第一次相见,我就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你!”他大声地说。
慕涵盯紧陈煜那双深情而急切的眼睛,猛地抡起胳膊,“啪”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他左腮上,声音愤怒:“雪才去了几天?雪活着时,你就爱上我了?你明知我有夫有子,你就爱上我了?你是什么东西!”
陈煜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怔怔地望着慕涵那张陡然变色的脸。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头倏的涌过一股热血。这一掌来势凶猛,他却没有感觉疼,他喜欢的就是这种性格突兀的女子,他的生命中就缺这种爱憎分明的女性。她的掌掴使他真切地感觉到了亲密接触的妙处,他闻到了她肌肤的味道。他感觉自己的下身随着耳光的来临猛地勃了起来,产生了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扑倒她,用全身心的力气和激情战败她的泼辣与无忌,扒光她的衣服,在她的愤怒中,成全他极致的兴奋。他像见了血的狼,被挑起了极致的欲望,他说:“涵,请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我不要听!我有爱情,有丈夫!以后都别让我见到你,你走……”慕涵忽地拉开门,怒气冲冲地指着门外。
“涵,失去我将是你一生的损失,你会后悔的,你根本就没体验到我的爱有多深……” 随着那一个掌掴而来的驱逐,捣毁了他所有的尊严和自信。他讷讷地走出那个房间,脚步放得很慢,声音一直不停,幻想着她能突然改变态度。
一路上,他挥舞着双臂不断地打向路边的阴影,和灯光作对。他没想到此行如此晦气,更没想到慕涵是如此不识好歹、不解风情的一个女子。
心情越是颓败,越是需要性。叶菁在他近乎摧残的发泄之后,疲累地睡去。
而他却失眠了,他的心被愤怒和耻辱埋葬了,无法泰然。他长这么大,一直是他先打别人,他一直是所有女性心目中的英雄,却被慕涵给毁了所有的骄傲。“天下的女人都应该像雪一样对我乖巧,得为那一个掌讨回公道!哪怕是让我再搭进去一些尊严!”他看着乌黑的天花板,心里发狠。
由于在叶菁面前编造了车间加班的事,陈煜每晚都要在办公室耗一阵子才能回家,不由地对慕涵又增了一份怨恨。
一周后,他算准又是一个慕涵的值夜班。约摸慕涵忙完了病房里的事,他勇敢地踏进了慕涵的办公室。这一次他作了更充分的心理准备,哪怕慕涵的吼声响满楼,他也有方法应对。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