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
想得已经心碎了。你可要治好我的痴,补好我的心啊。〃 神经病,我的痴,我的碎还要树哥来补呢?凭什么给你补,唉,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别老啰嗦了行不行,我耳朵都已经长满茧子了。
〃 宝儿,只有在你面前,在云面前,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我真的想做人,想做人啊!可是我回不了头,再也回不了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云又是啥东西?他回不了头,关我什么事?唉,可怜他脑子出问题了,还是不跟他计较,耐心听着呗。
承祖已经给宝儿换了第十二次药了,十二天来,什么前线,什么大业,全都不要了,一直守在宝的身边,宝儿,你可不能如此绝情啊,你远哥守了那么多天,却连个眼睛都不给我瞟一下。
第十三次换药,突然就听到宝儿凄伤的呻吟声,然后是宝儿几乎无法听见的话语:〃 你,你是谁?〃 狂喜的烈呼一声,宝儿,你,你终于醒了,你醒了,天可怜见。老天爷总算有爱我的时候。
耳边如山崩般的狂呼,让宝儿完全醒了,此刻的震惊,让宝儿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好在自己刚从梦中醒来,周身的苦楚都让自己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不是梦。这,这家伙,怎么长得跟旭哥一模一样,开始自己以为他就是旭哥,不过一会儿就分辨出来了,还是不像,主要是气质上不像,他比之树哥,'奇/书/网…整。理’…提=。供'更成熟,更富有男人的阳刚之气,眉宇间闪烁的光华也更逼人,虽然胡子拉碴的,但是狂霸之气难掩。他,他是谁,他居然能在明无心手上,把我救下来,而自己又毫发无伤。瞥了一眼,边上静静的观察自己的承祖,突然就明白了。嘶哑着喉咙询问道:〃 你,你是明亦远?〃 〃 我的小宝就是慧捷,这么快就认出了我。是,我,我就是你的好朋友,明,明亦远。〃 什么时候自己成了月的好朋友了?不管啦,趁他脑子有点不灵不清的,就骗了呗。
小宝的脑子一点都不糊涂,这魔头长得和旭哥一模一样,一种念头已经飞速从心底闪过。弟弟为什么背叛龙泽,不会是因为这家伙长得和旭哥一般无二,而且比旭哥看起来更有吸引力,所以,弟弟迷上他了吧?在他身上寻找从旭哥身上无法满足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弟弟也太冤了,一个假象,居然就让他放弃了一切。不过弟弟这个人,有时有些纵性,做得出这种事情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既然是明亦远,弟弟和树哥也应当就在不远吧。尽管那俩家伙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床头,不过还是想他们,失魂落魄的想。厚厚脸,问问这家伙吧?
勉强把一句话说完全,还不是为了自己:〃 你,你,……知,知,……道道,我,我……弟,他,他,在哪……里?我,我……树哥,在……,在何方,他……们,他们,好,……好么?〃 看他一丝两气的一张口,问明珠也就罢了,居然后边捎上了古云树那个贱人,气不打一处来。十三天,像侍候亲爷一样侍候你,给你换药,喂药,洗伤口,甚至清理下体,你家伙不问问我辛苦不,一开眼就问你小情人。哼哼,不当着你的面,让你对姓古的死了心,我不叫明亦远,我就不是个恶魔,想到自己的心爱人,就白白让古云树给抢了,这妒忌的念头一上来,刚才升起的那点善良,又全都无影无踪了。弄个法子,叫宝对那个贱人完全死心,想到这里,狂气的脸上都是春风般的柔柔,细细的抚着宝儿的脸,温存的对宝儿笑道:〃 你放心,只管养好了自己的身子,这珠子和三皇子,我可要去问问,他们要是自己不愿意来。我也勉强不了。〃 宝儿舒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明亦远轻笑道:〃 好宝儿,你歇着,你远哥现在当着你的面,抽一个家伙,给你出气。都是这家伙见死不救,才害惨了你。〃 抽一个家伙,什么人见死不救,莫非是那个蓝羽芡。唉,宝儿可也真是料事如神了,果然是蓝羽芡。明亦远回头冷声对自己的侍卫李洋道:〃 叫那个混蛋自己脱了衣服进来,要想让朕饶过纯魔一族,他不来挨鞭子,倒试试看。〃 不一会儿,蓝羽芡进来了,光着洁白如玉的上身,身材比例极是均称,矫健英挺,连承祖都暗暗往下吞了口水,这蓝王,没有珠主子惊才绝艳,没有珠主子雅韵无双,可却比珠子主儿更性感,更能引起男人下体的骚动。看他马上要挨鞭子心想,这明亦远也够绝情的,为了咱们主子,就要痛鞭这为他卖命卖到姥姥家的大美男。
蓝羽芡无声的下跪,承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蓝羽芡想杀死一切东西的怒火,可是明亦远像没有看见一样,狠狠的向他挥下了鞭子。足足抽了近二百鞭,蓝羽芡抵受不住,趴在地上,那样子分外的媚人,却又让人心疼。明亦远轻声问道:〃 宝儿,解气不,要是不解,继续打他。〃 早就看见蓝羽芡眼光的锋锐了,魔可杀不可辱,尤其像蓝羽芡这种魔,他的目光让宝儿心动,似曾相识,哪里见过?舍不得他受苦。宝儿轻叹了口气道:〃 我,我……,不喜欢,……看……,看别,别人,挨,挨……打,你,你……让,让……我,我,想,想……起来,明,明无心的鞭,鞭……子。〃 明亦远像一个溺爱幼童的母亲一样,连声哄道:〃 好,好啊,我的宝儿好仁慈,我不打他了。蓝羽芡,你给我滚呗。〃 蓝羽芡一语不发的退了出去,白玉上刻上了纵横驰骋的鞭痕,身上的血还在往下滴。承祖暗暗叹气,唉,这位蓝王啊,其实也是沉重不塂啊,为了在明亦远和明无心之间走平衡,保住他纯魔一族,日子过得也极不容易的啊!
重刑,加上发烧,宝儿再一次陷入昏迷,在昏迷中,只不停地叫弟弟和树哥的名字。把明亦远听得既着急,又炉火中烧。好你个古云树,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不但勾引了我的宝儿,还叫他为你相思入骨。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看我不恶整你。你且等着,你家魔爷,这就来让你不得安生。
八,愁肠已断无由血魔宫里倒处都在传说北夏战局,听那些魔以无比敬畏的口气谈论宝儿,心里暗暗为自己的英勇善战的爱人而骄傲,整天跪在林中,向北方祈祷,老天爷,您开眼吧,保佑宝儿平平安安,我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换取。
北夏的情势越来越紧张,自己的心也越来越沉重,有时几乎是整晚上睡不着觉,总是看到宝儿浑身是血的倒地死去,听到他无奈痛苦的悲鸣。想要跑过去找他,却总在迷雾重重的林中,被困死了逃不出去,在那迷雾里,到处都是明亦远的狂笑声。
正为宝儿担心欲死,想要逃出魔宫去找他,却等来了这个消息,宝儿被刑求几乎至死,现在已经在明珠的宫中了。刑求几乎至死,宝儿受苦成了什么样子?那些魔都在议论说明无心的胆大包天,说魔主对宝儿的紧张爱护,说宝儿如何铁骨铮铮,说他如何承受惨无人道的酷刑。这些传闻,更让云树心碎了,跪在五月的绿林中,对着清风明月,不禁长长地对苍天发出了怨言,为何您没有听到我的祈求,为何您不把我的命拿走,宝儿啊,要怎样做,树哥才能救你呢?
承祖偷偷来找他,一见到承祖,已经琼树流雨,话未出口,双泪已经让承祖觉得惊心动魄。承祖怜惜疼爱地低声道:〃 怎么说,您也是我表弟,岂有不帮您的道理。殿下伤得很重,几乎连命都没有了。明亦远不是个可以用常理推断的魔头,喜怒无常,他若发起狠来,害死了您,殿下必呕血而死,所以,您要沉住气,您越表现出不在乎殿下的样子,殿下和您受的苦就越少,反之,则双双受折磨。您明白了?〃 哭得无法开口,只是连连点头,眼泪像珍珠一样,在地上乱滚。承祖叹气道:〃 您这样,魔主看见,只怕火山爆发,您快收起泪水来,坚强些行不?〃 想到宝儿,勉强把泪水都吞下去,低声道:〃 祖哥,我要怎么做?〃 〃 魔主教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别为一时的冲动,坏了宝爷和您的性命,只要一息尚存,胜负存亡的理数还难说的很。〃 承祖低沉的嘱咐完了,借机拂了拂比蓝王的头发更柔软更亮丽的云发,吃了次小小的豆腐,便管自己悄悄走了。
正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头坐立难安,想着宝儿,穿心一样痛。明亦远的亲卫罗叶就来传他了,低着头,也不敢看也不想看其他魔,径直进了明亦远的内宫。明亦远笑着看他,似乎笑得很愉快,可笑容里头却尽是杀机。云树低头站着,不发一言。
明亦远淡笑道:〃 玉心怡想见你,你给我听着,想让他活命,并且把伤治好,你就照我的吩咐去做,否则,我就一指头先摘了他的子孙根,再慢慢折腾他,你信不信?〃 说完捏起一只钢玉杯子,只听格的一声,就碎成了粉粒儿。
云树还是没有开言,在明亦远面前,他已经习惯性的沉默,用这种沉默来做无声的抗议。
〃 哼,不说话,就可以不照办了么?你以为朕不敢么?玉心怡这个东西,坏了我两百多万魔军性命,把他用铁磨子磨成了一粒粒细粉,都还便宜了他呢?〃明亦远加强了恐吓,撂下句更狠的。
听到把宝儿的命运说得如此恶毒,云树总于忍不住了,他一字一句坚定地道:〃 要我怎么做?〃 〃 这才聪明嘛,李洋,教他,怎么做。〃b想到宝儿不久便会对古贱人死了心,明亦远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兴奋得像一个初恋的毛头小伙。兴冲冲的带着罗叶到了后魔苑,在内殿换了半天的衣服,在巨大的天地宝镜前像个傻瓜一样的转来转去,外衣脱了三次,玉带换了五回,还是不放心,回头对罗叶非常单纯的笑道:〃 叶,朕,朕这样穿着好不好看,明珠回来喜不喜欢?宝儿他,他这些天没有注意朕,等到他完全清醒了,会不会说朕比风晨旭更雄姿英发?〃罗叶心底很是可怜爷,爷这个傻瓜,不明白么?魔就是魔,一日手上染上了亲人的血,便世世无幸福之日,主子,他是求不到爱的。看不出那位宝爷好像把他当傻瓜一样在奇怪么?爷啊,只有奴才知道您啊!您何苦去自讨没趣,二十万年了,讨没趣还没有讨够了么?他们兄弟一个是绝代风华的豪士逸客,一个是举世无匹的英侠俊杰,他们怎么会做您的禁脔呢?虽然觉得爷可笑,可是爷那二十万年的情毒,连自己都被中得感动莫名了,实在无法取笑他,更不愿意打击他。
〃 爷帅呆了,奴才从来没见过爷这样英气的,那没见过世面的小宝奶娃,还不叫您迷得神魂颠倒的?〃 顺着爷的开心,罗叶很令自己的恶心的奉承着爷。
明亦远闻言喜上眉梢,他拍拍罗叶的手道:〃 小叶,这十八万年来,你离开罗氏龙神侍卫一族,跟着我做魔,实在太委屈你了。等爷将天下收归已有,把魔民们都迁徙出来,把天下不爱咱们的子民都收服了,爷,爷就让你们做堂堂正正的人,比那些个人模狗样的家伙,更像人!〃 罗叶暗自叹了口气,做人,没有想过,其实早已经没有勇气再做人了。爷,偏您自己想不明白,曾经发生的罪恶,已经深深的浸入了您的血骨中了,无法清理了。
一挥长袖,像做戏一样的念台词道:〃 传古三皇子去珠光宝气宫侍酒,他爷我,要和他在珠光宝气宫欢饮。〃 明亦远俊亮的眉头飞满了笑意,管自己在前面招摇。邓选轻声对罗叶道:〃 爷怎么摆这种小样儿,这招会灵么?他把那位宝爷当成像他自己的一样的傻子了么?〃。罗叶狠踩了他一脚道〃 闭上你的臭嘴,爷的事,用不到咱们操心,做奴才的,听话就是了。〃 李洋和卓杰两个侍卫已经在宝儿床前摆好一桌子丰盛的酒菜,虽然已经二十来天了,可仍然还动弹不得,宝儿连头都无法仰起来,只是好奇的看着一群侍卫忙忙碌碌、小心翼翼的准备东西。全都弄好了,侍卫高声喊喝:〃 膳已备毕,请主上用膳。〃 没有想到这全无人道的魔,居然还弄出这么多套吃饭的俗礼来,宝儿忍不住想笑,可是胸口痛得难受,却又半分都笑不出来了。
明亦远抖着新丽的皇袍进来,还故意在宝儿床前转了几个来回。宝儿实在被他光灿灿的衣饰转得恶心欲吐,不由得无奈轻叹道:〃 好啦,知道你今天穿得很好看,行了不?〃 〃 宝儿,你,你说我,说我穿得好看?〃 真是心花怒放,啊哟,小宝真是可人儿,自己在明珠面前无论怎样穿,他都当自己的没穿衣服,正眼不看。
看堂堂魔主像个发情的大公鸡,宝儿可真是禁不得赞扬他了:〃 是啊,好看,好看得像我小舅后苑养的那只金冠红毛绿尾巴的大公鸡一样,要是能扬起脖子打个鸣,就更像了。〃 李洋他们四个全都捂住嘴,以免自己笑得喷出口水来。明亦远刚想放声大笑,却一下子刹了车,很是尴尬的笑道:〃 穿得,穿得很招摇么?〃 〃 不,不,一点儿都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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