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
风凝轻叹道:〃 璟哥,先师有云,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这公道,我必还你。〃 李璟慢慢吞下眼泪,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主儿,奴才问您一句,要是,要是他被抓回来,您真舍得同意施用十大酷刑么?〃 风凝苦笑了一声,用枕着蒙着脸,长长地出了口泪气道:〃 舍不得又如何?我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便不是了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视同仁这四个字,我风凝还是做得到的。〃 李璟红着眼睛道:〃 爷,只怕上泽主不同意呢?鹰陛下掌着龙泽律法,他若不同意,谁能乱判呢?〃 〃 这还由得他么?如今上泽宝儿当家,他若要收回权利,也只怕上泽不服了。更何况,他若死搞不同意,我哥必然发动泽民代表和显贵们公投,如果到时候,过了半数的泽民代表和显贵都同意施刑,鹰也挡不住,不但挡不住,只怕从此后,他将英名尽失啊。唉,民心不可侮啊,可怕啊!〃 李璟默然不语,总不能为了我们这些奴才,就让两位主子不和吧?想到这里,他小心问道:〃 要不,主子问问鹰爷,只怕鹰爷他心里有数呢?〃 风凝冷笑一声,良久才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就隔了一层了。罢了,不必问他。你们当中,谁有本事跟踪羽哥,却又不被他发现?〃 李璟沉声道:〃 主子,人是有,不过奴才觉得这样不妥当。〃 〃 此事事关天下兴亡,我不能再纵放魔头了。一定要彻底解决问题,你赶紧办这事儿。这几天给我紧紧盯住上泽主。不过,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风凝无力的趴回到床上,夫妻弄到今天这个地点,他也不想的。但是要挽回鹰的名声,只有自己亲自抓住这个畜生,才能够帮助鹰啊。希望鹰能理解自己爱他的心思。
到了午间,李璟回报,那位林长老又胜了,鹰爷果然情绪好得很,好像自己得胜了一样。风凝心里猜了个十成十,一下就凉透了。鹰哥,你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你知道这个畜生,却一直不采取行动。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真要看他杀了宝儿,杀了旭儿才甘心么?不,我不能让你犯如此大错,我,我一定要阻止你。想到这里,他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这事不能让哥参与进来,要做得完全像鹰做的样子。还有,最好也不要让他们父子起公开的冲突。就,就让宝儿来解决这件事吧,还有旭儿,他们俩联手,解决这个畜生应当不难吧。最好,最好是联手就把他杀了。永绝后患。也省得日后的种种麻烦。想到这里,主意已经定下了。鹰哥,你若真要怪我,你怪就是了,可我这是为了你好。
※※z ※※y ※※b ※※g ※※还有两阵,看来这个业障果然是奔明无心而来,两阵以后,他就要直接对上明无心了。怎么办,如果他杀了明无心,那么风涵一定会猜到,到时候,这业障就危险了。还是劝他走,提前走,别杀什么明无心了。怕什么,明无心总不能公开将旭儿击杀吧,毕竟他现在想跟龙泽示好,如果他杀了旭儿,龙泽岂能善罢甘休。至于宝儿,哼,有我这个爹呢,怕什么。他受了一次伤,我若让他再受一次,枉为人父了。
真的不想看你被抓回龙泽,也真的不想因为你而跟风涵兄弟翻脸,还是把你弄走吧,唉,你能逃多远逃多远,别来没事找事行不行?你还嫌你爹我不够烦,做你的爹和师傅,我容易吗?你,你家伙把我传给你的重宝和那么多庄园都给卖了,这事,我还没有跟你娘亲说呢?你偷偷地从我的钱盒里拿走了五千万两你娘亲给我的票据,我也没敢跟你娘亲提起。你就别再多事了,啊呀,麻烦透了。
下了擂,他在擦汗,金辰鹰缓缓的用同密传音道:〃 阁下,今天午夜,请在红杉林中大空地石台见。〃 没有任何回音,这家伙好像聋了一样,根本不理睬,气得够戗。不过转念一想,这年头,孝子,孝子,都是父亲孝顺儿子,唉,大做小吧。再拔号连接一次,还是不睬。气得要跳起来了,拔打了第三次,还是没有。算了算了,不管了,看他死了算了。
回到行宫,无精打采的就午休了,一会儿,眼前都是这小业障受十大酷刑的惨状,怎么都睡不着了。还是,还是见见吧。
午夜,风凝已经入睡了,鹰轻轻的点了爱人的睡穴,在他美丽到了让人胃口大开的鼻子上轻轻了咬了两口,然后笑着起身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行宫,趁着没有月色,直奔红杉林。还以为自己来早了,结果才发现,小业障居然比他到的还早,已经在林子中间空地石台上坐着了。鹰又是欢喜又是气恼,恨不能将他狠打一顿屁屁,可看到他好好的,又开心得了不得。本来想冲上去把他抓到怀里来好好瞧瞧,可是一想起他这些年来的极度不孝,想起自己为他受的气,就想摆起父亲的架子来。
鹰沉脸道:〃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来?〃 没有回音,小业障只是抬起大眼睛,怔怔的瞧他。眼睛里星光闪动。唉哟,你哑吧了,说个话儿啊。
明珠呆呆地看着父亲,已经快有三年多没见了,上次大草原一战,看到了父亲的龙神真身,也没有见到父亲的容颜。爹,您还好吗?其实不问都知道,父亲一定为自己在承受巨大的压力。父亲为自己承担过错,将上泽的权力交给哥哥,父亲顶住了大家的议论,一直保留自己的泽北渊国籍,甚至连龙泽的泽籍,也是坚持到了舅舅被杀,才不得不退让,答应舅舅开除自己泽民的身份,正式把自己列为龙泽的叛徒的。爹,您为儿子做了那么多事,可是儿子能为您做什么呢?想到这里,真的想扑进父亲的怀里,痛哭一场,然后把所有的真相告诉父亲。求得父亲的原谅和爱护。
他默默的站起来,缓缓向金辰鹰跪下,磕了三个头。便站起来,转身要走。金辰鹰气得发蒙,怒喝道:〃 你站住。什么意思,一句话都不回我,你断了舌头么?你犯了那么大的错,难道还要我这个当爹的来讨好你么?〃 明珠没有回头,他怕这一回头,自己就无法自控,会开口讲话。死死的闭住耳根,把父亲的话排除出动。他管自己往森林深入走。
五,八方封闭困娇龙金辰鹰见他要走,出手如电,已经欺身直上,封锁住了小业障的去路。龙爪手一连八,想要将小业障擒下,问个清楚。可这小业障挡得更快,电光火石间已经挡了八下,八攻八守,一气呵成。要是不被他气得要吐血,儿子那快胜奔雷的回防已经让鹰喝采出来了。
父子俩就这样动起手来。一个是矫若惊鸿,一个是翩若游龙。鹰既吃惊又欢喜,这小业障,什么时候武功已经精进如斯,只怕再过些时日,连自己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了。想到这里,好胜心也大起,出手更是快如闪电,若有旁观者在,即使是风涵也一定被他们父子层出不穷的快招给弄得眼花缭乱。到了三百来招左右,明珠已经无心再和父亲打下去了,准备落个败,然后转身逃走。他已经看出来了,爹根本就没有拿下自己的意思,只是老爹好像好胜心起来了,非得打个胜仗不可。既然这样,不如立即输给他,省得他不依不饶的总缠着自己。
刚想露出败招来,金辰鹰已经在快招的同时张口了,他的声音极低,但是明珠听得清清楚楚:〃 珠子,你,你快跟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真的有苦衷,告诉爹,爹一定能给你主持公道。〃 明珠一愣,紧紧地把嘴给闭上,求你了爹,别让儿子说话在好不好,要不然,你儿子我,可就坠入诸魔地狱了,说不定就永世不得超生。
见这个业障扫了自己一眼,却没有张口,反倒把嘴闭得更紧了,心底气就上来了,不过还是往下压了压,继续道:〃 珠子,你,你快走吧,别想着杀什么明无心了,你要是真杀了他,只怕你舅舅立即就认出你了。要是叫你舅舅认出来,唉,这下爹可就左右为难了。拿你也不是,不拿你也不是。别让爹对亲生儿子动手,你走。〃 明珠目光如电,又扫了父亲一眼,时至今日,父亲仍然是慈父,十数年来的父子深情,珠子不是草木,岂能不感怀,但是,但是爹啊,儿子不但不能说话,连表情都不能有。您,您就把儿子当恶仇人好不好,别再对儿子好了。
这个业障,还是不理我,鹰几乎要勃然大怒了,刚想将这个东西给拿下,把他的嘴扒开来看看,是不是舌头叫明亦远给挖了。没有想到,求胜心切,出招过急,鹰动拳出去用力过猛,眼见业障一点都没有避的意思。只怕这一拳头将他打死,便想要生生的收住。可是这打出去的劲往回一收,力道也是极大的。纵然鹰功力惊人,被自己的力量反冲,也抵受不住,脚底打滑,几乎要摔倒了。这下可出丑大了,老子跟儿子动武,结果摔倒在儿子面前。
明珠一看父亲一拳头居然半路上收回去,真的是感动莫名,手中的一条黑线出手,在父亲跌在地上之前,将父亲拉住。还没有等父亲站稳,已经飞身而去了。不行,逃了最好,省得爹老是追问自己,自己再也把持不住。想要扑入他的怀中,求得庇护。
鹰站稳了一看,天,这家伙不见了。如此轻功,难道这家伙的功夫还在我之上。如果真的这样,他杀龙泽中任何一个人都易如反掌。要是换成我,有这等功力,根本用不到和明亦远联合。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龙泽中挡住他路的人,一个个偷偷干掉,然后将罪名都按在明亦远头上,明珠再登高一呼,以他的身份和武功,大家自然都跟着他。何必要跟明亦远连成一气?明珠啊,你到底隐藏着什么,连爹都不能说。
鹰一肚窝加疑惑的回来,躺回床上,小狐狸还在睡觉。鹰想了想,便将他弄醒了。风凝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他抱起来,便叹气道:〃 我没有兴致,都快天亮了,你做什么嘛。〃 鹰笑道:〃 为夫有件事情跟你商量。〃 风凝含糊道:〃 什么事儿?〃f 〃哦,你说,如果你的明珠,真要想拥有权力,还用得着联合明亦远,他自己悄悄动手,再嫁祸于人,不是更好么?〃 鹰没有想到爱人对自己已经疑虑很深,非常自然地把猜测告知爱人。
风凝一听,正好应了自己的想法,鹰果然要包庇这个畜生。居然连这样的话都想得出来,哦,在鹰想来,这畜生跟明亦远联合居然还不是最佳的夺权方法,最佳方法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嫁祸。哼哼,你要夺中泽的权,你也要直截了当的跟你儿子说,你把这念头存在心里,却叫你儿子想岔了路,做了让你不如意的事。现在你不但不深刻反思教儿之道,反而还来如此莫名其妙的反省。鹰,啊,鹰啊,你,你太叫我失望了。唉,那个小畜生已经无可救药了,但是鹰,你,我不能让你陷得更深,就让小畜生来当你的替罪羊,用他的血,来洗你的恶念。我们夫妻一场,凝能为你做的,就是这么一点了。
打草惊龙,还是不提出自己的怀疑,假装应和他。风凝哼哼叽叽道:〃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要睡了。你莫再扰我。〃 鹰到也听出了爱人口气里的冷淡,看来爱人是不能原谅小业障的伤害的。也罢,慢慢再说呗。娘到底是疼爱儿子的。假以时日,凝一定会想着儿子的,渐渐便宽恕也未可知了。想到这里,在爱人脸上轻轻啜了啜,便拥着他又睡了。全然不管夫妻已经同床异梦了。
比武大会已经开了十九天了,接下去二阵,便是明无心对仙俨教那位籍籍无名的长老,还有宝爷与倾霜教的木全大师的比武。大家也全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这林长老,无论如何都不是明无心的对手,所要研究的,是明无心,过了这一阵,就是明无心对风晨旭。如果不把明无心好好琢磨透了,万一旭少主真的落了败,龙泽的颜面就丢大了。风涵一连三天都在分析明无心的战例,心中也觉得,这林长老是试验自己对明无心战策的最好对象,从林长老的失败身上,或许能想出战胜明无心的良策。有心想去跟鹰酌却又气恼他对金魔奴的庇护,心道,龙泽没了你,便不过日子了么?
下半场已经令龙泽的侠士们坐立难安,可这上半场却是一帆风顺,宝儿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已经顺利的闯过了最后一关了,没有任何的闯入了决赛圈。战毕,大家都来祝贺宝儿,金辰鹰也是高兴之至,居然喝多了。虽然宝儿是风涵的弟子,可究竟也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有出息,父亲能不高兴么?
醉熏熏的躺下,风凝侍候他睡了,边上宝儿还是拱手而立。风凝示意儿子到外室,宝儿见到母亲脸上为难而又气愤的神情,便心知母亲心内有难决之事。转念一想,却是猜到了八九分。到了室外,风凝压低声音道:〃 你知道那个畜生在哪里么?〃 宝儿摇头,示意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风凝淡淡道:〃 你父皇知道。〃 宝儿虽然诧异,却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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