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
命。还真成了宝了。有心想把这祸害杀了。可又怕人家说他,气量狭窄。唉,还是去回秋呈,跟树儿好好谈谈。别再跟这东西扯在一起了。
风一般赶往秋呈,让莫若兮给太子爷送信,请太子爷在城外琚风楼一见。早早就到琚风楼订好菜等着。不一会儿,云树便上来了。宝儿见了他,眼睛一红,眼泪几乎都要滚下来了。云树见了他,虽然早知道是他来了,却也还是心中一喜。见他眼红,又是心中一疼,心道:〃 你,你来了,你如何变得如此消瘦。你,你和孩子都好么?又过去两年多了,你,你忘记了珠子,忘记了咱们以前的情谊没有呢?〃 两人呆立良久,宝儿还是流泪发呆。倒是云树勉强笑道:〃 陛下,坐。〃y宝儿哽咽道:〃 树,你,你叫我宝儿好不好?就算我犯了天大的错儿,你开个恩,今天别堵我好么?我,我赶了五千多里路,二日二夜不眠到这里,不盼着你有什么好声气,可也求你别再给我脸色看好么?看在这些年我爱昊儿的份上,你,你也疼我一疼。〃 云树真的很想将他的头揽进来,但是想着这大庭广众,不是动情的所在。便低下头,狠起心肠,不去看他。这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难过。你,你以为我不想昊儿么?你,你以为,我真的不想言归于好么?等咱们杀尽了魔头,报了仇,咱们再好好叙前缘。现在,我不能辜负珠子对我的交代。他牺牲了自己,给了我十五道锦囊,我一定要完成这锦囊所托。所以,现在只好对不起你,日后,你要怪,便怪呗。我,我加倍补偿你们父子。
宝儿见他不理睬自己,还以为他心中仍然存着大芥蒂。便抬眼看着屋顶,对着那雕花嘶哑地道:〃 我知道,你怪我,怪我那时这样对你。背叛我们的盟约,好像为了自己的位置,居然置你们母子于死地。可是,我,我已经和弟弟,和弟弟协商好了,他会来救你们母子的,会有万全之策。所以我,我才故作狠心的。这样,免得弄得整个龙泽喧闹纷扬,反倒坏了大事。如果明珠不来救你们,我,我一定拼了死,也要救你们母子。树哥,你信我不信?〃 云树已经想脱口而出了〃 信,当然信。〃 可是一转念头,却偏狠下心道:〃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宝陛下,我都忘记了。陛下何必再旧事重提呢?如今,我是我,陛下是陛下。以前的一切约定,都已经随着陛下的否认而结束了。陛下不必为此事不安了。云树更不是死皮赖脸之人,陛下,像陛下这种天子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陛下,不必在古云树这样的人身上再花气力,陛下,还是请回吧。〃 宝儿突然拉住云树的手道:〃 树,给我一个答复,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再也不想要孩子,再也不想要我了。否则,我不会死心的,如果你不相信,我证明给你看。等我为弟弟报了仇,我,我就退位,把皇位给清昊。我到秋呈来,帮助你重建秋呈,你,你意下如何?〃 云树淡淡笑道:〃 古云树何德何能,要陛下如此牺牲。云树还不起这份债。陛下,莫说什么退位的话儿,否则,金陛下他们,把古云树想作什么人。宝陛下 ,不如您自己找找其他可意的人儿,可千万别在云树这个坎之上,被绊倒了。云树吃罪不起的。这瞽惑陛下少主的罪名,可不是我古云树愿意扛的。〃说完,很不情愿地将自己的手从宝儿的手里抽出来。宝儿,我,我一定要拒你,一定。
宝儿哪里肯放,今天,我就是放下了帝君的身段,面子和一切,来这儿求你,只要一家团聚,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父皇说得对,这君权,泽权,把我困死了,困得我没有自己的空间,没有自己的人格,一切好像都是为了北渊为了龙泽,实际上,什么都没有为成。不如现在为了自己拼上一拼。如果能够再跟树哥携手同走这条人生路,那么在心灵深入,弟弟留下的那个无法弥补的兄弟生离死别的巨洞,自己面对那黑不见底的深渊时,也有了直面的勇气。否则,夜深人静,摸着身边那空荡荡的床,想着兄弟那么多年来同榻而眠,想着弟弟那双淘气的手总爱压着自己的胸口,那不听话的腿,就是横在自己身上。如今,却现也没有这般古怪的享受。眼泪便会在不知不觉中湿尽玉枕。玉枕凉时知别离啊!
两人正的争执间,只听见楼下有人敲着锣,铛铛的乱响,一个又粗又破的嗓子,好像是公狼一样,乱嚎:〃 快,快来看哦,奸夫淫妇,不要脸哦。快来看哦。〃 这嗓子一吵吵,立时楼下就围了一群无赖,一个劲儿的跟风着也嚎叫:〃 大家快来看哦,有人做不要脸的事情哦。〃 这老百姓知道什么,一呼拉,全围上来了。哪里?哪里,在哪里呀?什么人不要脸啊!
那群无赖一指楼上,诺,在上面,大家看。
霍霍,他这话一讲,几十个百姓就要拥上楼看。宝儿和云树的侍卫一看,都是百姓,能打吗?不打,怎么办,涌上来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宝儿这个难堪啊,天啊,石黄铜,你这个搅人家好事的死赖皮,瞧我以后揍你不?我打得你两眼变乌鸡。
两人一看。楼上楼下的人围观越来越多,简直有潮涌之势,无可奈何,宝儿只得放开他的手道:〃 走,咱们走。〃 这两人双双从楼上飞了出去。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大家在外面都哄叫,奸夫淫妇逃走了,看见没?看见没?一个穿白衣的,一个穿蓝衣的,肯定是有奸情啦,不然,逃什么。
宝儿这丢人的消息传到龙泽,风凝瞪大眼睛听着,又好气,又好笑。堂堂帝君,居然被一个无赖捉弄得落荒而逃。唉,这树儿,怎么回事嘛?弄那么个活宝在身边。不过,这也真不好办,人家小样儿说了是救你的命,赶又赶不走,杀又不能杀,可确实是个麻烦。
至于泽中的殿主,现在都是新提拔的,大家听到这消息,都乐得眼泪直流,一代帝君,居然去跟一个无赖争风吃醋,可不丢人么?
六,冰湖五月宝儿回龙泽,脸色不善,神情落寞。风凝真的没有办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来。一个明珠,已经叫自己心碎肠断了,如今再来一个宝儿也是这般无精打采,整日里,失魂落魄,这日子,自己还怎么撑得下去。写信给风氏娘亲,让她劝鹰来关心宝儿。鹰回信说:”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他当日负云树之时,便知有今日云树弃他之时。将军打败仗,责任自负,那么大的人了,还要爹娘操心他这份事情。马上就要继续三年前没有比完了武林大会了。这次君念倒是好大的气量,提出,干脆办在冰湖,由南拓来出资,邀请天下英雄,重新再比一次。也不要什么只是前三决冠军,一切从头开始。倘若他君念进不了前三,也是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人。
他的态度,受到了龙泽和天下各国的热烈欢迎,好啊,君陛下,雅量宽宏啊。比武还有十来天,龙泽正在积极备战,这次,十位新任的青年殿主,都报名参加了。
不过龙泽的两位主将却叫人担心,一个完全是魂不守舍,大概从重新遇到云树起,这魂就丢在秋呈了。另一位呢?更怪了,原先是半个月回龙泽居住。现在是三五个月,龙泽都不回一趟。回来了,也是住上两天,转身就走。下泽的事情,全交给那些殿主去办。至于风涵夫妻想抱孙子的事情,别想了。这家伙,根本不和任何后妃同寝。回家两天,没日没夜的处理堆积的泽务,处理完了,到龙安宫外面,给爷爷们磕完头,爷爷们不想见自己,自然不能强见。头磕完了,去爹娘宫外磕头,然后他好像回家就是为了处理公务磕头似的,完了,立即无影无踪。
他这种态度,风涵也不能怪他。因为龙燕国内,不知怎地,魔患不断。自从那个人死了以后,这魔患是四起啊。打的旗号都是为珠王报仇血恨。这些魔恶到极点了,他们并不是为了吞并龙燕,而是单纯杀人吃人取乐。仅仅三年功夫,来了上千次,无辜百姓死亡过亿啊。晨旭确实是手忙脚乱,也无心再回龙泽处理下泽泽务了。
现在,这是紧要时刻,总算两个都到齐了。尊上破例来参加升殿。为什么来,因为这次尊上被推为武林大会的总评审,风尊上则是评审之一,两位都要参加,所以自然要对这件事表示关心了。
尊上一看,我这俩孙子是怎么回事?就这样儿,参加武林大会,行吗?
他张了张口,话还没有说出来呢?风晨旭先出列跪下了,给爷爷三跪九磕后,禀道:”爷爷,孙儿不想参加了。实不相瞒,这龙燕,这三年,几乎没有断过魔患。一小股一小股的魔流不断在国内作乱,有很多百姓被杀,据孙儿臣统计,这三年中,有过上千次魔患,近亿百姓死于不断的的魔战中。龙燕国内局势现在很混乱。儿臣想回国处理政务,还请爷爷恩准。”玉龙吟一听,不行。龙泽武功号称天下之首,已经连续四任盟主都是龙泽的了,哪里能够临阵退缩,非去不可。他脸色一沉道:”这武林大会虽然要两个月,可是平魔患,也并非要你亲自去征讨,你派得力大将便是了。咱们就算胜不了,但是退出像什么样子……你莫要推搪,以免失了咱们龙泽的锐气。”说完,便看着宝儿,笑道:”儿啊,你呢?”宝儿心不在焉,啊了一声道:”爷爷,但凭爷爷吩咐。”玉龙吟喝了一口茶,这凌霜辰道:”娘亲,明柔和绛儿也想跟着,绛儿想看看父亲,柔儿想回小时候生长的地方去瞧瞧,一路同行,娘亲意下如何?”玉龙吟一听,心里就烦这两个孙媳妇的慌。虽然说,这两人也没有什么过错,承顺孝敬。可是自己就是看她们不顺眼。现在,辰儿提出来了,拒总是不成的。便淡淡道:”风涵是中泽主,这种对外事情,向来由他负责,听他的呗。”这样就议定了,由风涵率领的庞大的龙泽军团就组成了。玉龙吟一想,好久没有见羽儿了,唉,请他也来武林大会吧,虽然,虽然珠子永远都不可能参加了,可他不能不来啊。想到这里,便提起笔来,给羽儿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羽儿啊,为师想你了,你来看看为师吧。
北夏营,金辰鹰接到了师尊的信,反复念了几遍,一面是感动,一面,心里迅速形成了一个计划。他低声对帕尔顿道:”朕要去前秦,你回去安顿好太后她们,尤其是两个宝宝和昊儿,不能出半点事情。把她们全都移入密道中,等到安全了,再出来。另外,朕去前秦后,立即去冰湖,除了你和吕正谭外,其余人,都不必来了。”说罢,进去,跟司马逸云和云挚侠嘀咕了许久,方才起身前往前秦。
南拓,君念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在做好准备之前,他特意去了一趟皇宫内的禁院,禁院中,被他囚禁的玉冰儿和君耿星,孤单在熬着自己的日子。冰儿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已经完全失去了自由。君念进来,冰儿只是摸着耿星的手,连看都不看他。
君念冷笑道:”总算,我也是占了你儿子的身体,也算是你的半个儿子了,怎么连瞧瞧我都不愿意么?”冰儿没有说话,只是把头贴在爱人的脸上,耿星,耿星,我们不能死,我们要活着揭露他的本来面目。
君念笑道:”你别痴心妄想了,你们没有机会了。今天,朕就将出发去冰湖,那儿,已经成了天下最大的陷阱。朕要在那里,把那些所谓的天下英雄,全数打尽。朕已经练好了天像魔极阵,朕的魔功已经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什么玉龙吟,什么风净尘,什么龙麒双修,都不是朕的对手。你不是留着痴心么?好啊,朕,把他们的头一颗颗摆在你面前,给你看,看你还有没有痴心了。”说罢,狂笑着,君念跨出了冷宫的门。
在他身后已经失去武功的玉冰儿,哭倒在耿星的身上,星哥,星哥,我要怎么办,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物了,我能怎么办啊?我若死了,你马上就死。可我若不死,这滋味,比死还难受啊!
仅仅十来天功夫,鸿雁的银雁城,已经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国的武林人士。银雁城,规模是极大的,足足可以容纳五百多万人。可是这观众加上比武的,突然就来了二百多万,也不是银雁城能够承受得起的。好在风涵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了,所以倒也还井然有序。
在冰湖峰下,搭起了天下最大的一座擂台。擂台足足有百米长百米宽,为的是让下面观众们过瘾啊。在擂台下,是无垠的冰湖平原,可是同时容纳三百多万人。当年,这里是风净尘的练兵场。所以当风净尘和龙吟,手拉着手,在这里漫步的时候,两人都不禁感慨万千。天竺院,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寺庙了,想当初,那里,却是两家争夺得你死我活的地方。玉龙吟走到冰湖上,冰湖经过几度挖和填,如今,又是清水氛氤了。
龙吟看着这里,半是叹息半是嗔怨道:”想当初,我被钉到这底下的时候,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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