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
不头晕眼花。
总算头磕完了,云树的红包是拿到手软了。沉重的后冠也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风凝知道这礼节不好受,休息的时候,亲自给云树梳发,去了后冠,只戴一顶小金冠,越发显得人物俊秀。
风凝笑道:〃 儿啊,你是大哥,论理,是明珠来向你见礼。可是现在明珠的身子,你也是知道的,要不趁着会,我叫他来见你!〃 云树慌忙站起来道:〃 娘,儿子,这就去见明珠,他身体不好,还是在阁中静养为好。〃 风凝一听,云树真是通情达理,好孩子。那样吧,就吃过了午饭,等长辈们都散了,你们也准备去秋呈,再过去看看吧。
散了宴,送宾客们离开,云树便跟着风凝去探望珠子。谁知道,这娘俩掀帘子进去,里面空无一人,风凝一惊非同小可,听空大师说,孟明柔和轩辕绛都在逃啊,他们怕龙泽中其他 ,可是不怕明珠啊,如今明珠已经,已经武功尽失了,如何经得起任何打击。慌忙下令寻找。一宫的人,都吓了一跳,玉龙吟边午休都不敢了,亲自带了人,在龙泽宫中先搜寻。我的好宝贝唉,你可是爷爷第一个心肝命根儿,不能出半分事儿啊!你要再有三长两短,爷爷都不想活了。
※※z ※※y ※※z ※※z ※※二十五,见面难逢风晨旭只吃了一点东西,就悄悄离殿。看到宝儿和云树如此幸福,想起自己和珠子,便想着趁着这个机会,说不定,能溜进悦怡轩,去看看珠子也好。心里想着,脚就朝那边挪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
守悦怡轩的侍卫是罗冰,很为难啊,少主啊,不是奴才挡您的面子,确实是主上们有话,您不能进啊!风晨旭软语央求道:〃 罗叔,你承个情,就让我见上一见。〃 他的话还没有完,里头邓林正在说话:〃 小主儿,您上哪里去,跟奴才说,奴才替您准备轿子。〃 声音很低,可是晨旭还是听清了,珠子说:〃 我,我到湖边的林子里,看看雪去,外边现在雪停了,我想出去自己走走。〃 晨旭大着胆子,一把将帘子掀开道:〃 珠子,哥陪你去!〃 明珠一见是他,头就低下来了。罗冰还以为,一定叫赶人的,谁知道,小主儿,还是自己慢慢向外边走。旭爷呢,当然,他一看,小主儿不拒绝,立即像蜜糖一样的粘上了。罗冰一看,为难了,现在去回事么?大殿里正在行见礼,要是让主子们为这事起不痛快,这上少主的大喜就不喜了。那,那就大着胆子一回,奴才们跟着,你们俩在前边走,奴才们在后头看。
晨旭本来是一肚子陪情的话要说,可是偏后头几位侍卫跟得紧紧的,珠子又一句话不说,管自己往湖边的林子里走。突然雪地滑,珠子就踉跄了一下。晨旭赶紧将他抱住,才没有倒在地上,跟雪亲吻。珠子用力挣开了他的手,还是管自己走。晨旭轻声道:〃 珠子,你慢点儿,小心别摔痛了自己。你摔了自己,旭哥比你还痛。
明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仍然不作声,便慢慢进了林子了。到了一长廊,实在是走不动了,想要坐下。晨旭慌忙将自己的披风铺在廊里。明珠本来已经坐下去,一看他将披风垫到自己身上,立即站起来,不坐。罗冰慌忙将雪熊毯子铺上,另外,再给小主子把手暖上。
明珠柔声道:〃 冰叔叔,你们几个也坐,陪我说说话儿!〃 罗冰尴尬地笑道:〃 主子,龙泽有令,奴才不能跟主子同坐的。〃 明珠微微一哂道:〃 没有什么,你们如果怕不自在,就坐在下级的长廊上呗。叔叔们为了我,这些日子,很是辛苦,我很抱歉。〃 罗冰几个一想,还是顺着小爷吧,免得他岔气。他们几个坐下了,风晨旭就借机,在明珠身边坐下。
明珠袖着手,看着雪道:〃 雪落月湖,听梅花。你们听,这林子里的雪,随风坠落在月湖的声音,是不是很动听啊!〃 罗冰他们几个都知道,小主儿的耳朵可能是出了点犬问题,更不敢违着他了,陪笑道:〃 是啦,是啦,很动听,很动听的。〃 明珠静静地坐着,不再发言,脸上带着恬恬的笑意。晨旭痴了,我的明珠,比云树还美丽,真得像天上最美丽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纯净。不知不觉之间,他的手,已经搂上了明珠后背。
明珠好像没有觉察一样,还是管自己微笑着。罗冰心里这个恼火啊,下少主,你可有点不是东西,你,你是不是趁着咱们小主子脑子耳朵都有点问题的时候,来欺侮人啊。想当初,小主子,在你们中泽宫,受这样的欺凌,你上哪里去了?连一个下等丫头,都可以打我家小主儿耳光,大热的天,要小主儿顶着太阳跪在铁链上,大冷的天,让小主儿坐在寒风口上,就冰水洗脏东西。你,你没有看到么。现在倒好啊,你,你,趁人之危!
可人家是少主啊,轮得你罗冰来教训么!
他不教训,有人替他教训,风晨旭刚有点呆呢,手就剧烈地痛起来。一抬头,宝儿已经重重地在他手上击了一掌,几乎将他手掌都击肿了。晨旭一惊,就站起来道:〃 宝弟,你,你不是在,在应酬么!〃 宝儿冷冷地看着他,突然一把将明珠扯起来道:〃 你给我回去,不知道自己身体弱么?不知道人家为你担心么?不知道,这个人,不是东西么?〃 风晨旭可真的有点恼了,你说什么呢。可是,能和宝弟计较这几句话么?确实,宝弟骂得也对,便悻悻地走开了。
他们的争执,宝儿用力生气地拉弟弟,明珠吃痛,脸上立即皱起来的样子,全落在金辰鹰和风凝的眼睛里,两人都非常讶异,宝儿这是疯了么,怎么如此不爱惜弟弟。难道,他忘记,晴轩说的,他弟弟脑子有点问题,耳朵和其他各种感觉都不灵敏了么?怎么能这样对弟弟。
宝儿将明珠抱起来,也不理其他人,径直回殿,将明珠抱进被子里,叫人用热水袋暖上。众人已经都过来了,云树摸着明珠的手道:〃 弟弟,对不起,是树哥不好,都是因为树哥,大家疏忽了你。〃 明珠低头,淡淡地道:〃 是我不好,早要向树哥问好的。树哥,你和哥,下午要起身去秋呈,一定为了弟又耽误了,难怪哥要生气了。〃 宝儿一听就火了,叫了一声道:〃 我生气不为这个,你知道的,你很清楚!〃 玉龙吟比宝儿更生气,呵斥道:〃 你大声什么,就算是你是哥哥,可是明珠今日是安天平地的龙神王,品阶在你之上,你在他面前,还有什么好神气的。〃 宝儿脸色一窒,没有再说话。玉龙吟气道:〃 还不快去秋呈,难道还要我押你去么?〃 宝儿拉着云树出来,可能是气太大了,居然连马都不骑了,两人是坐着大车去的。好像故意跟龙泽盼他们回来的长辈们过不去似的,一路上慢慢地去,再慢慢地回来,等再回到龙泽,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一个月中,明珠变化是惊人的,他还是不爱跟自己的父母讲话,可是,却好像对风晨旭重新又产生兴趣了,总是喜欢没事,到林子里去散步,然后风晨旭像约好一样,突然出现。这俩就在湖边,开始是呆坐,然后就开始说话,然后就……
这种突发状况,令金辰鹰怒火中烧,他不是怪自己的孩子。明珠啊,据晴轩说,因为精力耗尽,所以严重影响思路,大脑有些不清不楚,孩子的一切行为都可以谅解,可能他已经忘记了风晨旭的许多不好,见到这个曾经投入过太多热情的人,好感又来了。可是风晨旭,你,你这个臭 ,臭,唉,到底还是龙泽的孩子,这下面骂不下去,可是这份气就甭提了。更令他生气的,是玉龙吟的态度。玉龙吟不怎么清楚明珠在中泽宫时受的折磨,眼见俩孩子又开始言笑宴宴,甚至有你侬我侬之势,大乐,这下好嘛。如果旭儿求婚得准,就马上再办喜事,让大家都再开心一会。
但是怎么说啊,说你风晨旭不能接近明珠,现在明珠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啊。强行把儿子扯回来,怕伤了儿子,不扯回来,这口恶气,实在是吞不下。
正在气恼得翻天覆地,安顿好了宝儿夫妻过来给爹娘请安。云树磕完头,笑道:〃 爹娘,弟弟呢,在里边么?树儿看他去。〃 金辰鹰恼道:〃 不在,别去看他,他现在没心没肺了,人家那时这样嫌弃他,现在到跟这种负心人打得热乎。真,真把我气死了。〃 宝儿一听,脸色就变了,立即向外飞奔。金辰鹰一看,这样子要出事,我的大儿子脸色铁青的要去做什么?想到这里,立即站起来追出去。
追出去,已经晚了,月湖边上,宝儿居然不顾弟弟身体虚弱,狠狠地一把,将弟弟扯过来,紧紧地压在怀里,一边怒不可遏地骂风晨旭道:〃 你,你敢再碰我弟弟,如果你再碰,你休怪我,不留情面。〃 明珠被他压得很痛,便低声道:〃 你,你放开我,让我自去。〃 〃 让你自去,休想。你,你不知羞耻么?这个男人,一前一后,娶了两个魔女,你居然,居然还吃这种令人恶心的回头草,你,你!想不想我揍你,让你清醒清醒。〃 玉龙吟已经赶到,跟金辰鹰一样,生宝儿的气。对你弟弟说什么话,你,你真不象话。
风凝压住气道:〃 算了,回去呗,宝儿,你,你胡说什么,回去,向弟弟认错。〃 宝儿狂怒,根本不听大家的,居然一把夹起弟弟,飞回悦怡轩,将弟弟重重扔到床上,发飙道:〃 你们给我听着,从此以后,不许那个风晨旭接近我弟弟,如果他再敢对珠子儿起不轨之心,我死揍他!〃 大家都惊呆了,金辰鹰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宝儿不对了。以前珠子从秋呈回来不对,现在宝儿从秋呈订亲回来后,就不对了,难道,难道,一种不祥念头,从心底升起来。他慢慢转过身,不再多言。
第二天是宝儿和树儿去外家省亲的日子,这天早上,宝儿比平常更是无精打采,好像根本没有睡醒,歪歪倒倒地跟着云树出去了。
他一走,金辰鹰对帕尔顿道:〃 将德亲王,忠勇亲王,攸亲王,泠亲王他们宣进来。〃 风凝在边上一听,愣道:〃 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你召他们做什么?〃 金辰鹰冷静地道:〃 你没有听到么,上泽宫最近发生的怪事,宝儿和树儿一回房,就将奴才们打发尽了,夫妻俩又不做那档子事,他们在做什么。云树常常眼红,依树儿的性子,他会经常跟宝儿吵架么?我估计着,宝儿出了什么事。所以,现在,我要探泽宫。守宫的奴才都说过了,千万别跟宝儿他们提起。好啦。现在我过去,你去不去,随你。〃 风凝一听,去吧,反正现在丈夫的行为,虽然自己觉得不妥当,万一被宝儿知道了,怎么向儿子解释,可是,现在,他做什么,自己都只有支持的份了。
闲言少叙,六人进了上泽宫,把太监宫女们都打发了。外殿几间屋子,风攸和林泠都细细查找,却查不出什么。就进了内殿。
内殿里头,确实有几处暗格,可是开了,里边都是北渊和龙泽的密件,两人当人不敢看,这是少主的权利啊。
找了好一会儿,风攸细心,发现了一个极不惹人注意的白壁。原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画啊,字啊的后面,就没有想到,白墙就是最好的掩护了。林泠过来,小心地将白墙慢慢地敲移,不一会儿,墙动了,后面出现了一个小方洞。方洞里边有一个锦盒,这个锦盒,大家一看,脸色就变得极难看了。这是魔地来的,没有错,不但是来自魔地,还是明亦远专用的盒子,因为上面写着一个〃 远主〃 ,这是明亦远东西的标志。当初他打下一块地方,就会用这个标记作个记号。
金辰鹰在一一霎时,觉得胸中巨痛,无法挡住这种心悸的痛苦。难道,宝儿他,已经入了魔,跟明亦远已经勾搭在一起。宝儿有什么必要,跟明亦远狼狈为奸呢?但是,但是当初珠子假降明亦远时的种种所作所为,心有余悸啊,还是,防着点好。
风攸看到弟弟和鹰的脸色奇惨,便低声道:〃 算了,还是放回去吧!〃 金辰鹰咬呀道:〃 打开,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我们接受不了。当初,连明珠,连明珠横遇如此不幸,我们都挺过来了,没有什么难为的,打开!〃 风攸和林泠小心地摆弄着盒子,不一会儿,只听嗒的一声,盒盖开了。里面却是一卷雪狐毯子,小心扒开毯子,里边是一根晶亮的小柱子。风攸和林泠一齐惊呼道:〃 易容瓶!〃 金辰鹰已经听过这只瓶子,这瓶子不是说带在明珠身边么?怎么又跑到宝儿房间里来了。刚在疑惑,风攸和柳涔已经小心将瓶子抱出来了。这是一只笔直如柱的晶莹瓶子,瓶子的底下有东西,这瓶子被抱出来了,就好像大了一起,瓶子底下的东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好像是拼合起来的两块铁板,铁板上是一床破的不能再破的被单,好像是用碎布给一条条系起来的,到处都是结。铁板上,被子下,好像躺了一个小人,头露在外边,一下子看不太真切。头发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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