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
是厌恶,一分也勉强不得。中泽主放心,心悦再也不会自讨没趣,再不会去惹下少主讨厌啦!多情反被无情恼,这又是何革苦呢?心悦再自轻自贱,也知道丢人啊!〃 晨旭听他一口一个下少主,跟跟自己生份到这个地步。已经心疼欲死了。明珠每叫一句,想着他以前,跑在自己身前身后,叫着旭哥哥的娇态,忍不住心里就直抖。如今再听到这番话,再也顾不得自己是待罪之身,抢声打断道:〃 不是的,珠子,我,我早在六年前就明白了,其实,我既不喜欢孟明柔,也不爱轩辕绛,我爱的人是你。我,我一直爱你,这些年,一直爱着你。真的,真的,你才是我唯一的爱人。〃 话说到这里,已经泪如雨下了。
明珠讽刺地笑了笑道:〃 中泽主,不管下少主心里想什么。玉心悦就是一句话‘我的命运,我们自己一家人会承担,不劳下少主费心’ ,所以还请尊上、泽主和列位在场的显贵泽民代表,答应明珠,宽恕下少主。下少主充其量,也就是知情不诉。至于其他罪名,都是可有可无的。下少主也为龙泽操劳多年,这将功补过,也是远远有余的。请大家赦免他吧!〃 玉龙吟激动的流下泪水道:〃 我的好珠子儿啊,谁的脸面比你更大呢?算啦,你回去好好休息,爷爷饶了他就是了。修林,你们快扶少主躺到椅子上去。大家,快给少主一个答复,好叫我的好孙儿,快点休养去。〃 显贵们纷纷回应,中少主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玉龙吟抢下来,将孙儿抱回到软椅上,他摸着孙子的小脸,淡红泪水,滴滴落到孙儿脸上:〃 孙儿啊,爷爷有三十年没有这样感动过了。当年爷爷知道你娘亲和舅舅抽血救母,爷爷感动入骨。今日,你以绝大胸怀,宽恕晨旭,爷爷震撼无已。好孩子,你真是爷爷的好孙儿,不枉你当日,选择仁义为先。风晨旭,你还不感谢下少主救情之恩?〃 晨旭长长地跪伏于地,失声痛哭。明珠命修林扶自己起来,向下少主还了三礼。他已经虚脱了,额头上,便带血的汗水。整个人都软在爷爷和爹的手上。慌得晴轩赶紧护着中少主回转殿中休养。
手足挫磨总关情由于身体虚弱像一张破碎的蛛网,午饭和晚饭都无法吃下。喂了一点儿就想吐。脸上虚汗直流,眼睛都无法再眼下睁开。风凝守了爱子整整一夜,边给爱子按摩,边想着他今天说的这般伤心伤肝的话,泪水将床沿都浸湿了。
刚想拿手卷儿,一边熟悉有力的手已经将手巾儿递过来了。鹰温柔地道:〃小狐狸,对不住,今天,是我让明珠去求情的,你要骂,骂我就是了。〃 风凝低声道:〃 怎么处置晨旭?〃 鹰轻轻摇头道:〃 责打三百玉杖,然后三个月内,思索,不得理少主事。〃 风凝抹去泪水道:〃 你,你为什么让儿子去为他求情,难道是为了小然小宇么?〃 鹰长叹道:〃 也不全是啊,其实小宇和小然,不过是个说动明珠的借口。唉,跟你说实施吧,是因为,三天前,大哥来跟我一番长谈,我,我有所感触,所以,才劝明珠。〃 风凝柔声道:〃 老大找你说了些什么?〃鹰低声道:〃 孩子睡了,不要吵醒他,叫修珉她们进来,这些孩子,都是一副热心肠,最是实心实意的侍侯明珠,咱们不必担心。〃 风凝让几个大丫头守着,然后跟着鹰到了内书房。鹰低声吩咐帕尔顿,没有特别的事务,任何人不许打扰。鹰将寒狐毯小心地替爱人铺好了,把火炉子也放到他脚边,搂着爱人坐下道:〃老大来找我,是让我审阅刚刚编好了新龙泽三十年史。我还没有年,老大说了,这三十年史,现在一共编了两本,待主上圣览后再作定夺。老大又说,他已经先行审查过了,没有什么大不讳的言语,所以才敢进的。〃 风凝哦了一声道:〃 是么,这倒是件大事,这三十年史,是咱们龙泽新开泽史,里边有许多涉及到母皇尤其是父皇的言语,只怕不恭敬,咱们还是要仔细看看。既不可纹过饰非,也不可让一些误言流语,误导后人。〃 鹰道:〃 这开泽史,没有人比你更明白。为夫敢多说么?为夫是说些大哥那天和为夫说的话,和为夫这些天自己琢磨的策论。小狐狸,你知道,为夫读书实在不多,这策论更是做得有如狗屁,你莫笑为夫的策问。〃 风凝轻笑道:〃 谦虚什么?你有明珠这样经天纬地之才的弟子,不比谁都强,还故作不行,过分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啊!〃 鹰亲了亲他可爱的小酒窝道:〃 大哥说他读了这开泽史后,虽然为咱们龙泽能够重新立于强国之林而振奋,却也有极多的感慨。大哥对我说了五条:一,咱们龙泽,从开泽到现在,处理不好对泽主的态度。二,龙泽中,律法过于森严,外宽内严,对待自己人的种种作为,让大哥感到有些难以理解。三,泽中,对待贵族与士人的态度差别太大。四,泽中三位泽主间的关系的协调值得商议。四,泽中教导皇子们的过程,是否可以商议。五,泽中对于特殊情况的处理,是否可以再商榷。大哥只是蜻蜓点水的过去了,可是大哥走后,我将泽史读了五遍,反复思量,觉得每一条,其实都大可琢磨。我现在说出来给你听,你觉得大哥和为夫讲的,有没有可取之处。〃 司马老大的五条感慨,风凝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这些年,跟哥哥,跟鹰的关系都弄僵了。好不容易,和鹰和好,可是孩子叫折腾成这样子,还有心思管龙泽如何。现在听二哥这一说,嗯,倒是要听听这领军精悍的鹰,怎么来看待治理龙泽的大事。
鹰思索了好一会儿,眼中闪着激动却又睿智的光芒道:〃 大哥说的第一条,也就对泽主的态度。龙泽一直将泽主当作天神,甚至有一种盲目的崇敬,泽主说的,就算错得离谱,泽民也深以为是。当年娘亲是开泽之主,泽民对他盲从,还可以谅解,但是到了咱们三个,泽民再把咱们当成天神,咱们说什么,他们跟什么,这种个人崇拜,把普通人当作神,我以为,要不得。为什么,咱们俩明知道风涵很多地方都不对,尤其是对明珠后期的处理,完全是一种偏见和臆断,可是咱们却不敢为明珠硬争,原因就是我们怕,如果跟风涵对抗,就要跟整个龙泽的人对抗,所以,咱们抱着从大局出发的观念,最后,将咱们心爱的孩子,害成这种模样。明珠的不幸,难道不应当成为咱们的教训么?所以,我主张,将三权分立之间的关系,完全理清楚,各司其职,相互监督,再成立长老会,由长老们和泽主一起来商议事关龙泽兴亡的大事,泽主不能凡事都专权独裁。〃 风凝连连点头,咦我这夫君,这话,说得好。正合我意。鹰见爱人点头,想来自己说得不差,便接着道:〃 第二条,龙泽对待自己犯法,过于苛刻,现在已经是和平年代了。为夫认为,应当修订律法,给犯法的人,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不要动不动,就流放到苦寒之地,动不动,就服苦役杀头。明珠受的惨痛折磨,心意的横死。都要成为咱们的教训啊。龙泽律法,当初是你制定的。开泽之初,一切都要纲纪,律法严格,可以理解,但是,现在,还要如此残酷,为夫,觉得大可不必。为夫主张,将大部分刑讯工具全都毁灭,留下的,并非拿来折磨人的,而是判定后,用来惩罚人的。至于十大酷刑,我想,我们的宝贝儿子,是第一个挺过十大,也是最后一个经历十大酷刑的人。为夫,决定,将十大酷刑,尽数焚烧。〃 风凝因为儿子的事情,早就恨死自己订的法律,现在夫君提出修改,他高兴得眨眼道:〃 好,二哥,确实,早就要改了。那些折磨咱们宝贝的丑恶东西,也早应当毁灭了。〃 鹰接着道:〃 第三条,龙泽向来看出身,是庶出的,便低了十来等,是普通人,便与贵族完全两样。为夫觉得,爵以赏功,位以待人。泽中的紧要部门,还是要公开选拔人材,让更多老百姓中的能人,被引入朝廷,这样,咱们龙泽才会有新气象啊。宝儿在北渊,废除了门弟制度,选拔官吏,完全看两年一次的大比,北渊现在,国势,我可以说,是天下十二国之首了。这小子,开始将各个要职部门中,一大批世袭显贵们,全都打发回家的时候,我还害怕他的动作太大,会造成朝野震惊。结果发现,好得很。从上面拔上来的,都是宝儿亲自己挑选的,个个都是能员。宝儿只要管住他们,北渊自然就管住了。咱们要向儿子学学啊。二百三十八家显贵,咱们给钱给地,但不能再给官,以后,即便是亲王世家,也不能直接就找个白痴来当殿主,为夫以为,百姓中,如果有能人的,也可以当殿主啊!将相无种,男儿自当强是不是?〃 风凝微笑道:〃 太好了,羽哥,索性再加一条,朝廷、各城市、各郡直接设立百姓评议处,让百姓有直接向政务官员和朝廷,有直接上书的机会,广开言路,察纳善言,你看如何?〃 鹰笑道:〃 这条改革力度最大,为夫作不了主,咱们还要母亲撑腰才对。〃 风凝柔声道:〃 这第四条呢?〃 鹰轻声道:〃 咱们家,对孩子的期望太高了,这已经成了孩子们的一种巨大的压力。为夫这些天,一直在想旭儿的事情。旭儿犯下如此大错,固然让为夫生气。但是反过来,为夫一想,为什么,旭儿,宝儿,在面对爱人受到残害时,都采用逃避的态度呢?宝儿略微好一些,他私底下还跟咱们说。这旭儿呢,连私底下说都不敢。实在不是孩子不想说,而他害怕。我想,他害怕的原因有许多啊,其中最重要一条,就是龙泽容不得少主犯错,好像少主犯错,就不配再当少主。这给少主们巨大的压力呀!明亦远当初敢来威胁的明珠,不也就是看中了一条,明珠一旦犯错,龙泽必不容他。为夫觉得,这,这咱们对孩子的教育态度,已经扼杀了孩子的天性,这样长大的孩子,会正常么?〃 风凝低声道:〃 错已经犯,现在怎么办?〃 鹰抱住他道:〃 小狐狸,为夫觉得,现在旭儿,正需要别人理解他。咱们不要过分计较明珠的事。把旭儿逼到死路上,对大家都是伤害。所以,为夫过去,好像太矫情。你是他师傅,他现在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伤得不行。你,你过去探视他,安慰这个孩子,别让孩子走到绝路上,到时候,大家都会因此而心碎的。如果当初,咱们有任何一个人,站到明珠的角度去看问题,为他设想,信任他,关怀他,咱们的宝贝,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子了,你说是不是?〃 风凝点头道:〃 好,我过去探视他就是了,这第五条呢?〃 鹰道:〃 泽中一旦出现紧急事情,全由中泽主处理。中泽主面对巨大考验啊。他一旦判断失误,一旦有失公正,他就要背上恶名了。所以,风涵凡是都只好拒绝感情,只好把自己变得既不像个慈爱的父亲,又不像个好舅舅,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龙泽的机器。失去了正常的人性。这其实真的不能怪风涵,他肩负的责任,让他很痛苦。其实明珠的事情,晨旭的事情,风涵受到的折磨并不比咱们少。为上位者,不得己啊。所以,为夫认为,是否成立紧急事务三泽协理机构,以中泽为主,上下泽各有能员参加。这样,可以减轻中泽的责任。〃 风凝微笑道:〃 不错,真的想得极好。呵呵,看不出啊,一肚子经纬,还说自己不行。〃 鹰大笑,重重地在爱人脸上亲着。风凝任他胡作非为一番后,笑道:〃 咦,这些日子,我都守着明珠,都不知道泽中的事情怎样了?〃 鹰道:〃 哦,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云银汉老亲王八十大寿,云亲王,是开泽功臣,在这次灭魔之战中,七十九岁高寿,还跟柳舅舅他们一起,上阵杀敌,为咱们龙泽的老人们长脸。娘亲的意思,他要亲往祝贺,要闹上一天。娘还说了,先给亲王爷过寿,等到了十二月初,再给孩子们移灵。不然,移灵在前,亲王爷的寿没法过了。〃 风凝道:〃 哦,这可有些麻烦了,亲王爷的寿,我知道,是二十六,过了十一月初八后的十八天(注,他们的腊八,不是十二月初八,而是十一月)。呀,因为珠子再次急病,又因为旭儿的事,整整过去已经十一天了,如果娘亲要亲自闹上一天,咱们自然也要去了,这样一来,他们云家的家寿,可不就成了大场面了?这接圣驾参宴,宴会的档次整个就提了三级。云家只怕没有准备,咱们赶紧过去,跟哥商量,今天就降旨给云家,让云家有个准备,不然,娘是想添些喜气,反倒弄得云家手足无措,弄巧成拙了。〃他这一说,鹰立即和他起身,向中泽宫而去。中泽宫的龙神侍卫正在外头叹气,一看,两位泽主联袂而来。吓了一跳,赶紧进去禀报,又出什么事情了?
风涵一听,好像从三年前因为自己流放明珠开始,弟弟不再上门,三年来,这是第一次,不管他们俩如何来兴师问罪,理亏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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