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
害怕起来。
明珠眼睛是越来越痛,一股股热血在眼睛的每一根血管里,像针一样刺着。他突然惨叫了一声,然后就哇得一声哭出来了:〃 对不起,吵吵嚷嚷,是妈咪害死了你们。妈咪知道他不会放过你们,妈咪还是把你们带在身边。是妈咪对不起你们啊。爷爷要带走你们,是妈咪舍不得,是妈咪自私自利,是妈咪害死了你们。〃 这话刚说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明珠眼眶尽数裂开,无数道鲜血,从眼睛里直喷出来,一下子,他的小脸,就被血喷满了。鲜血迅速从脸上往四下流,不一会儿功夫,便连被子上全都是血了。
这下,谁都吓死了,大叫乱叫医生的名字。晴轩和辅衣急急用纱布来拭血,未曾想,这血就一个劲儿地向外喷。一连几块纱布,全叫血浸透了。晴轩一看,情形不妙,怎么像是眼睛被挖了,大出血一样。他赶紧将止血的白药,像撒雪一样,往少主的眼睛上撒。
开始这几层,血直渗出来,直到结得厚厚的了,血才不流,只见那白药中,夹着一团团的血块,很是吓人。晴轩行医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形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明珠早就被折腾尽的身子骨,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心伤、体伤,同时爆发,他突然就全身痉挛起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
晴轩和辅衣他们几个手忙脚乱,一直到第二天天黑时分,抽了鹰父子许多的热血,灵药已经用尽了。晴轩垂头丧气地出来。龙泽下宫外,三千多显贵都还跪着为少主祈祷。风凝见到他衣服上全是血,每朵都像是利刃,割得他心中流血啊。他咬着嘴唇,问不出来。
鹰勉强道:〃 轩,怎么说?〃 〃 尊上,主上们,奴才已经尽力了。现在只有龙凤双修还有希望。如果不立即进行双修,奴才怕,怕撑不过今天晚上去。〃 风凝哇得一声,在鹰地怀里嚎哭出来。鹰脸色灰败,无言以对。风晨旭含着热泪,立即跪下道:〃 爷爷,皇伯皇叔,求你们将珠子许配给我!〃 风凝和鹰对视一眼,珠子,珠子坚决不答应跟晨旭啊,这,这如何是好。晴轩急道:〃 主子,要快啊,立即要用龙凤双修稳住少主的内伤的血行啊。否则,奴才止不住血了。〃 玉龙吟重重地拍了一记巴掌道:〃 事急从权,由不得珠子的性儿啦。本尊作主,今天晚上就开始双修通告天下,龙泽中少主和下少主大婚,你们现在开始准备,年前,把婚事给朕办了。绝对不能够草率,委屈着我的珠子。至于各国的贺喜,咱们到时候补办酒宴。
风凝迟疑道:〃 娘亲,只怕珠子不同意!〃 〃 性命要紧,还是面子要紧。他要怕丢人,一辈子窝在我怀里好了,谁敢笑他,我的龙银带第一个扭下谁的脖子。传令下去,少主大婚,举泽同庆。〃 大家一听,又惊又喜啊,这可不是大家已经盼了二十来年的好事了,没有想到,今日就成了。赶紧准备去啊!
风净尘抱着珠子的身子道:〃 晴轩,为什么珠子的眼睛,不停地喷血?这四肢也不断流血下来?内脏更是喷出血块来?这些症状,本来是没有的!〃 神医们一起再对少主做一个非常细致的全身检查。边检查,大家边皱眉啊。整整二个小时,晴轩才出来。风凝已经急得直哭了,净蓉太后陪着他哭,金辰鹰和宝儿都方寸大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见他们出来,玉龙吟先抢上去拉住晴轩,他只觉得喉咙干苦的难受,嘶哑着道:〃 轩儿,到底是怎么弄的?〃 晴轩叹气道:〃 真是不可思议,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啊。这世上还有如此神技,尊上,轩到今天才看出来,实在惭愧啊。〃 玉龙吟十指发白的扶住晴轩道:〃 轩儿,你不要有顾虑,只管说就是了。再难受的事情,咱们也撑得下。〃 晴轩流泪道:〃 主子,奴才说了,您等莫要太心疼啊!〃 风凝呜咽道:〃 那么多心疼的事情都经过了,还有什么经不得,你快说,臭蛐蛐,你还卖什么关子!〃 晴轩迟疑了一会儿道:〃 这眼睛之所以喷血的原因是少主的眼睛曾经被挖出来过。挖出来的时候,这个动手术的人,手法之高明,在我之上,他将血管结扎后,再用高温将血管封死了。大约五年以后,又将血管巧妙切开,将眼睛再装回去。这个人无论是保管器官还是动手术的技艺,都可以说是神乎其技了。但是毕竟血管被切割后又遭烫伤,再加上五年不用了,所以特别脆弱。因此眼睛被装回后,一方面泪管已经被完全破坏,另一方面经血受到巨损,故而这些年来,大家都说少主是铁石心肠,怎么一点泪都不落。依奴才现在想来,不是少主不想流泪,实在是无泪可流啊。今天,可能太让少主痛心,所以,便将血管涨破了,所以流出来的,委实都是血。〃 殿中所有围着的长老殿主们都同时发出愤怒责问道:〃 是谁,是谁如此狠毒,将我家少主的眼睛挖出来,再装回去!〃 风涵冷静地道:〃 不对呀,珠子受冤枉,但从来没有被关五年,我们也没有下过这种命令。他被明亦远逮走,也只有两年,这,这眼睛回来的时候,也是好好的,这,这不可能有五年啊!〃 玉龙吟痛苦地攥紧拳头,闭了闭眼睛,流下泪道:〃 人界二年,便是魔界二十四年,这必是明亦远这个狂魔挖的。这个疯子,他受了珠子的骗,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风凝连听都不敢听了,他紧紧地缩在鹰的怀里在,紧捂耳朵,不听,不听,这不是真的,我的小珠子受了什么样的苦,他的眼睛被挖出来五年,有多痛,有多可怕,没有眼睛,他的日子怎么过。想想,就让自己这个娘亲不寒而粟。
风净尘皱眉道:〃 如此说来,四肢关节处的涌血,莫非也是?〃 晴轩红着眼睛,嗡声嗡气道:〃 正是,叫砍下后,再接回去的。因为离开身体的时间超过三年,所以纵使断肢再续,灵药通天,也,也严重影响身体了。〃 金辰鹰缓缓站起来,牙齿咬得格格像,他突然断喝道:〃 好了,不必再说了,你接下来要说了,我们都知道了。诸位,天已经全黑了,你们回吧。既然朕的珠子不提此事,大家也莫要再提了。就让这些记忆封闭起来,不要再去折磨朕的儿子了。谁是要在朕的心肝宝贝面前,再提此事,休怪我翻脸无情。
众人都哭着告退,风凝哭得在鹰的怀里晕倒了。霜辰没有想到珠子曾经受过这般苦楚,也后悔得嘴唇都咬裂了。
玉龙吟沉痛道:〃 这件事,总归是咱们的不是。朕让珠子来承担重任,可是朕却没有任何保护他的方法。叫朕的命根儿受尽苦厄了。你们都听到了,珠子受的苦,只怕远不止这些,从今以后,大家伙不许有一点伤着珠子,谁要让珠子不开心,朕就逐他出去!〃 二十二相合却不得相亲这桩金辰鹰夫妻以前总是盼,现在总是厌;风涵夫妻以前总是厌,现在总是盼的婚礼总算开始了。其实在婚礼开始前,晨旭已经和明珠同房了。双修是在珠子生命垂危的时刻就进行的。进行前,鹰夫妻和宝儿云树作了一个短暂的商量,现在晨旭住到悦怡轩来,宝儿以前一切东西,都让晨旭使用,晨旭的侍卫和几个侍侯宫女也进来。而且,咱们这边,不能给晨旭脸色看。风凝和云树把所有侍卫太监宫女都叫到内正殿,上千号人,都嘱咐得明明白白的。有一点鹰夫妻还是明白的,如果要珠子将来幸福,你作为家长,不能叫晨旭难堪,否则,就是给珠子将要开始的夫妻生活蒙上阴影。
那天晚上,晴轩退出后,玉龙吟也不管大家有没有准备了,立即开始双修吧。晨旭,赶紧给我进悦怡轩去,珠子的命儿,就交给你了。其他人,宝儿云树准备婚礼去,鹰、凝儿等着做泰山、泰母,风涵夫妻赶紧到我那里,你们的家当,早叫你们的好儿子给当光了,哪里还有拿得出手的聘礼?到我这儿,赶紧给珠子挑最好的东西送过去。另外,礼殿赶紧拟定宾客名单,年前,把婚宴,给我风风光光的办掉。
宝儿和上泽殿主们最傻眼。少主大婚,相当于人家太子大婚。龙燕帝君大婚,更是大事。这种事情,一年前,就应当举行订婚仪式,然后要按时节,七彩俱备,最后拟定节日,送全套仪仗,送国聘礼,再请大亲王们,提前一月,进行典礼彩排……种种仪节,是半点错都没有的。而且龙泽的婚礼还特别,少主大婚,如果聘的对象也是少主,那是泽中三家亲上加亲,所以还要新郎新娘绕天龙卫城、外城、中城、内城、禁宫更一圈,接受百姓们热烈庆祝。上次为了弥补云树受的委屈,宝儿大婚,也是这般,足足绕了五天来着。现在,珠子这种样子,怎么绕啊!
玉龙吟一听,为难是不是?没有关系,宝珠不分家,宝儿,替你弟弟坐在轿中绕。宝儿一听,有这种事情吗?他还没有反抗呢,他这种孩子心性的爷爷又紧急下令,连大婚,你,都替你弟弟完成。这是可以谅解的嘛!
宝儿这份儿烦啊,既要操心婚典,又要替弟弟当劳什子的可笑新娘,这,这简直是,是,只有我爷爷才想得出来的胡闹。
晨旭欢喜异常又惴惴不安地在十二位大亲王的引导下,进入了悦怡轩,亲王们行礼跪安,龙尊上和风尊上,亲自在轩外头守着。曲静轩在暖阁内侍侯着,他轻轻地嘱咐着少主,要怎样做。晨旭在轩伯的帮助下,把明珠伤痕狼藉的身子小心的托起来,将自己的下体小心翼翼的探入明珠那成蜂窝状疮口的撕裂的下体。他尽量不去看明珠下体的惨状,想着自己第一次见他,想到自己每次和她比剑,他就像是冰雪雕成,玲珑晶莹,越想晨旭就越进入一种忘情的境界,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眼前是明珠矫健的天姿,绝美的脸,流波的眼,天香悠远的曲折妙态,然后晨旭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饶是他的凤舞神功已经有了超过爷爷的功力,但还是冻得打了个寒颤。极度的阴寒把晨旭从幻想中惊醒了,他运功把自己的阳气缓缓地输入明珠的体内,冲淡那阴寒之气,但是他越输寒气越重,最后晨旭实在冻得受不了,只能退出来。红着脸轩伯检查,好家伙,晨旭的下体一片都是青黑。
晴轩一边下令,赶紧拿温泉水给少主来泡着,一边到外头内正殿请安道:〃尊上,主上,今天晚上,只能到此为止,再下去,奴才只怕旭少主的身子经不起。〃 玉龙吟当然也疼爱长孙晨旭,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想到这里,他刚想叫旭儿歇了。晨旭已经泡好了,合上衣服出来,就给爷爷跪下道:〃 爷爷,您放心,孙儿经得起,您不必担忧。孙儿怎么大了,自己现在有分寸的。〃
风涵有心想拦住儿子,可是又一想,这孩子现在只怕叫他立时为了明珠死了,他都开心得裂嘴,很难说动他了。就让他自己作主吧。
晨旭再次进入吸毒,这回是热毒,说来也怪,刚才还是阴寒之极,现在却如火炉一样,晨旭练的是火功,这热度反倒比冷更伤不了他。何况刚才这小弟弟还凉得难受呢,现在热一热倒也舒服。但是过不了多久,却浑身难受,他苦忍良久,实在忍不住了,只有退出来。他的下体一片火红,几乎连泡都灼起来了,想到自己不过是进入已经受不了,明珠却日日夜夜受这两种毒流的折磨,身当苦处,实在是非人所堪,一念至此,对珠子也就格外怜爱。不管轩伯在一边,轻轻地托起明珠,便是一通子轻怜蜜爱,眼中是柔情如水,声声呼唤,都极是让人动心,几乎把晴轩给腻死,可惜,一番表白,却都是白做了,珠子,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一来一去,已经七天了,苦了宝儿,奔来波去,好在金钱充足,场面倒是辉煌壮观。各国听说龙神王要大婚,那怕是近年关,都派遣朝廷极有脸面的亲王爷来出席。这婚宴虽然匆匆,却隆重得体,各国来宾都很满意。当然,谁也不知道,那红盖下的,是宝帝君,那位招呼大家的宝帝君,却是戴了面具的帕晴岚。
等珠子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天后了。他睁开了一双刺痛困乏的眼睛,眼前都是通红通红的。看不真切。好像这些天,一直有个人抱着自己,这个人的身体很柔劲暖和,他是谁呢?是哥么?不太像啊,莫非,莫非?他小腹以下,没有知觉,自然不知道自己敏感部位的变化,实实想不通透了。
脑门子委实笨了许多,想了半天,才理出些头绪来。好像自己的眼珠那天要掉出来了,然后似乎眼睛就流血了,再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是痛,痛得全身像着了火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房间里,处处都是鲜血的,难道自己眼睛还在流血吗?
手毫无知觉地任意一拔,好像有些温暖的感觉了,那手又细柔又纤巧,是娘亲的还是爷爷的?好一会儿,终于分辨清楚了,是爷爷。明珠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像是在一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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