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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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的攻势极凌厉,不等金辰鹰变招,第二招直攻金辰鹰跪在明亦远胸口的右腿。金辰鹰腾空而已,如巨鹰般直扑玉明珠。父子俩一错手,便过起招来。
一个是空手,一个持着天下独一无二的龙神剑。金辰鹰无法进入龙神那光芒万丈的剑圈内,此际再也骄傲不起来了,心中羞愤欲死,这个畜生,居然,居然拿龙神剑对付我,龙神啊,你是神器,却向昔日的主人动手,你的剑灵不惭愧么?剑光中,明珠的目光如电,眼神似星光般税利无匹。逼视这种刺人的光芒,金辰鹰也不觉凛然。一个叛徒,居然有这样的光彩。
玉明珠好像哑巴一般,只管自己欺身猛攻,全然不怕自己会被父亲所伤。这场父子帅哥大战,魔宫诸人比刚才还要看得惊心动魄,都伸长了舌头,往下滴口水。金辰鹰是峭挺绝伦的美男子,玉明珠是玲珑晶莹的玉宝贝,这一块儿比武,如果不是生死大战,实在是太好看了。
明亦远已经将魔杵握于手中,虽然偷袭有点卑鄙,但只有这样,才能将金辰鹰擒下。想到这里,就在玉明珠一招龙战于野,将龙神利气逼于剑端,逼得金辰鹰连连后退之际。突然横身飞起,巨杵猛击金辰鹰的后背。金辰鹰感觉到后背的恶风,知道大事不好,立即一个猛龙过江,身子翻转,一拳头硬击向魔杵。后背如何,不管了,畜生,有本事,你杀了我。生下你这样的好儿子,我这当爹都觉得猪狗不如,我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
魔杵第二次被生生荡开,金辰鹰也被震得十指俱裂,五内皆翻,强忍住鲜血,想要转身再战,只觉后背一麻,玉明珠的剑尖已经连点金辰鹰的十二大穴,一代强横天下无敌的龙神,居然叫自己的儿子给生擒了。
金辰鹰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里是极度的绝望和悲愤,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明珠已经被杀了千万次了,如果嘴唇可以将人咬碎,明珠早就成了碎片了。明珠盯着父亲的眼睛,一张脸像雕像一样,没有任何活的迹象,看了一会儿,缓缓的转过身去。
明亦远见强敌被擒,欢喜得大叫出来,急冲冲上去,握住明珠的手道:〃 我的好珠子儿,你救了我。我要怎么谢你。哦,乔光普,叫明无心返回便是,这里用不到他了。〃 明珠看也不看,转身管自己走了,明亦远边在他后面追赶,一边陪笑道:〃 是我输了,我的功夫还不及龙神功远矣,你们厉害,你们厉害总成了!〃 金辰鹰死盯着他追上了明珠,一双漆黑的手就架在明珠的脖子上,不由得嘴角鲜血滴滴而下。
明珠回殿,慢慢脱下衣服,他的惨白的十指紧扣住衣襟,眼前都是父皇滴血的嘴唇和绝望的眼光,这样的父皇,比愤怒的责备他,打他的父皇更让明珠绞着心的疼,明知道明亦远不会善待父皇,但为了骗取明亦远信任,非离开去前线不可。
云树却浑然不觉明珠心如刀割,低着头低声道:〃 刚才一战,殿里都传开了,你,你把金叔叔给生擒了,明珠,明珠你到底要做什么?树哥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你快收手吧,现在就和我去救金叔叔,和我一起去,咱们救出他,离开这儿,只要你现在回头,金叔叔,他,他一定会原谅你的。明珠,求你了。〃 〃 树哥,你以为我想在这儿么?秋呈几千万百姓被活活吞食的惨状历历在目,那池池令人触目惊心的鲜血,夜夜在我梦中出现。在秋呈一战前,我还没有完全跟蓝羽芡合作的诚意,但秋呈一战,坚定了我与蓝羽芡合作的决心。他是对的,只有在魔宫完全出地前,将他再封回去一条道路是可行的。否则就算我不怕魔,但是北夏诸国,无一例外都将成为魔头们的粮食,难以想像西大陆十六万,东大陆十万百姓成为他们粮食的场景。明珠,为了天下苍生,忍受,忍受,忍受,今日的不孝,来日用自己的鲜血来洗清呗!〃 明珠躺到床上,不言不语,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便睡着了。
一连三天,云树都在不断的悄悄打听金辰鹰的消息,不,不能让明珠再错下去了,他不救,我想办法救,我就不信,他真的见死不管,究竟是他爹啊。那个魔肝洛研光对自己好像还不错,要不偷偷向他打听。
等候洛研光一连七天,终于逮到他了,云树悄悄的拉着他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软语央求道:〃 洛王,您帮个忙,这上泽主对我恩重如山,我只是想看看他去,成不成?〃 洛研光直皱头,磨了好半天,才无奈允诺道:〃 三皇子,我可不敢带您去,连珠王都不敢带您,您想想这事情有多重大了。我告诉您囚在什么地方,向南走,一路记得都向左拐弯,每过三块黑石块,就跳一格,记住了啊,每过三块黑石块,就跳一格。往地下跳上三层,就到了。记得啊,今晚的口令是〃 拔羽〃〃入夜,云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想救金叔叔的强烈愿望了。他穿着一袭黑衣,外罩了件魔兵的盔甲,悄悄地运起麒钰神功在魔宫中穿行,向南方,记住了乔光普的嘱咐,一路跳下去,倒也安安全全地直下了三层。因为他是平平安安进来的,口令又正确,并未引起警报,这看守的魔兵还以为他是巡夜的。一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地下监狱,里边居然空无一人。一直往里走,到了最里面的一坐牢房,云树惊呆了,这还是自己熟悉的英俊无匹的上泽主么?仅仅是七天功夫,已经被折磨得血肉模糊,身子挂在铁链上,一动不动的垂着,头发无力的下垂,浓黑的血直往下滴,牢房里发出难闻的腥臭味。
云树低声的叫道:〃 上,上泽主,金,金叔叔。您 ,您还好吗?〃 什么声音,是,是那个畜生来了么?七天来,最让自己痛苦的不是酷刑,而儿子的背叛,七天来,这个狠心的畜生居然没有来看过自己一眼,好,真是好儿子,绝,可真绝了。本来以为他多多少少,来向自己陪个情,道个投降的理由,没想到这畜生还跟我玩失踪。刚想怒声喝骂,感觉有点不对。
不对,这声音细柔而又文弱,是,是,勉强抬起流血的眼睛,没错,是云树,他,他在这畜生手下么?难道明柔真的是这畜生唆使云树杀的么。
云树举起龙神剑兴奋的道:〃 明珠今天刚从前线回来,就跟明亦远下棋去了,我,我偷偷拿了龙神剑,我,我这就救您出来。〃 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轻轻一用力,巨锁被龙神劈开,打开牢门,全然不顾后果,将锁住金辰鹰的铁镣全给削断了,半抱半扶着金辰鹰往外就走。金辰鹰从他手中夺过龙神,几个魔兵想上来阻挡,龙神连动,连警报都没有发出去,倒在地下成了亡魂了。
云树扶着高大却疲惫之极的金叔叔跌跌撞撞的走,一路居然没有遇到阻击,他兴奋到了极点,只要穿过广场,就到了丛林,那样逃生的希望就大了,自己这些天一直在想怎么逃离这个鬼地方,没有想到如此轻松就办到了,老天助我。
他用力抱起已经气尽力枯的金辰鹰,想要一鼓作气穿过广场,跑向丛林。正跑到一半,突然灯火四起,在蚴黑奇异的光团笼罩下,四周都站满了千奇百怪的魔兵。云树绝望的站在那里,紧紧抱住金叔叔,慢慢的回头看着站在明亦远边上的明珠。
(桥,K ,水月啊,评论我老是上不去,只好添在这后面了。冲突是迟早的事,现在没有回头路了。只有把开出的弓拉满,准备张箭了。桥啊,三思后,决定把虐进行到底,虽然会被你骂,可偶这恶趣味是改不了的。CHF ,好长时间没有过听到老兄的声音了,上哪儿了?)
三十一,云雾掩狪岗〃 啪,啪,啪,啪〃 重重的四个耳光,狠毒的落在枌嫩的皮肤上,把明珠的心都打得抽了抽。只见一张原先比明月还要皎洁的小脸全都打紫了,云树无力的倒在地上,他倔强的挣扎着坐起来,你打死我算了,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恶心地方呆着,不如一死了断。
明亦远掐住他的脖子,云树怒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连眼眶都要崩裂了。明珠沉声道:〃 你莫忘记,我们的约定。〃 〃 约定,约定里可没有说他可以从我魔宫中救人、杀魔,杀了朕的魔兵,自然要偿命了。〃 明亦远桀桀的恶笑。明珠知他想杀树哥之心只怕比想杀父皇之心更切,原先是斗酒输了,迫不得己,如今却刚好逮到了机会,只怕这机会本来就是他为树哥创造的,洛研光,借他一百个胆子,敢给树哥指路。好,你难为树哥,嘿嘿,不是还有个指路的洛研光么?他有魔肝之称,我今儿就摘你的魔肝来吃。想到这里,手中一条银色细线飞出,细线直绕,活活把毫无防备的洛研光给扯下来。
洛研光几乎被他掐断了血管,死命的挣扎着,扯着银带,干哼哼。明珠冷笑道:〃 这可是洛研光指引的方向,若要死,两个一起死。只死一个,不公平得很。〃 魔宫六魔头,在大事未成之前,那真是缺一不可。明亦远将伸向云树的手缩回来,苦笑道:〃 罢了,你放开小洛,你如今是我手下的第一爱将不假,可这动不动就拿人作法的功夫,不是让魔宫弟兄见你敬而远之么?将来你又如何跟我一统天下。〃 明珠那是得理不饶人,抢到明亦远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 罢了?有那么容易,你答应过我,只要你我联手,我的亲人,能不杀你便不杀。如今你看看,我父皇被折磨成什么样子,都变成血人了,你讲话不算话,还好意思来责我?〃 〃 珠子儿啊,你父皇和你母后不同啊,你母后手无缚鸡之力,我自然可以待他为上宾,你父皇,他武功未失之前,我,我可不敢轻易放他。只要他说出如何废他武功的法门,我将他废了,便待他如亲父如何?〃 明亦远软语央求,将姿态放低了二十分。
〃 废他的功夫,又何必他自己说,你给我半年的时间,我钻研透了龙神功,自然便可以找到他的法门所在,到时候,我亲自废除他的武功,将他囚在我的住所,你可放心了?〃 明珠目光如电,迅速的扫了金辰鹰一眼。
死畜生,你,你竟敢废我的武功,欺师灭祖以此为甚,金辰鹰心中狂怒,咬得牙齿格格作响,脑中冲得火热,只有一个念头,冲过去掐死这个天良泯灭的畜生。刚想顶破丹田,拼个你死我活,却被明珠雪亮的眼光扫过,金辰鹰心中一动。但转瞬间却是气冲斗牛,他拼力冲开穴位,死命向明珠撞去,还未碰到,便叫明亦远一脚又踢中穴位,软倒下去。金辰鹰不顾死活的爬过来,想死死拉住明珠,明珠往后退了几步,脸色非常暗淡难看。明亦远又连点金辰鹰几处大穴,金辰鹰重重的砸在地上,又是大口的吐血。
明亦远温柔的圈住了明珠的腰肢道:〃 这样如何,从今日起,我不将他囚于地牢,将他囚在你的宫殿中,让你亲自看守他。不过外围的守兵可不能是你,在你能废除他武功前,由研光在外围驻守。研光,你调精兵围困,不可再出现林泠或者风攸进入的情形,如果再有此等事情,你提头来见。〃 明珠不再理他,单腿跪地,将父亲抱在怀里,摸了摸父亲满是血迹的脸,怒气冲冲道:〃 树哥,咱们走。〃 身边都是明亦远派来侍候他的人,自从风凝被救后,明亦远已经表现出对他的明显不信任。在这些人监视下,当然无法再用舌头来为父皇舔嗜伤口。只有用纱巾就着酒精擦洗,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里,还有许多砂石、小铁刺和竹屑竹钉,边清洗,还要边将这些东西拔出来,清洗到后背时,若没有这些魔女在边上看着,只怕明珠已经抱着父亲痛号出来。后背的整张皮都几乎被撕完了,一条条挂下来的细肉,绞得明珠心都已经死了千万次了。金辰鹰被他拔弄得全身皆疼,再强硬的人,也禁不得这样的折磨,咬紧了牙,不想在这个畜生面前示弱,却最终昏了过去,一张俊脸硬生生被自己堵得铁青。
再次醒来,被捆得像只粽子,努力转过头,已经是清晨了。云树趴在床边,恬静可爱的睡着,令鹰想起自己的凝儿,可怜他小小的嘴角还有破裂的血迹,眼角还挂着泪迹。那畜生坐在窗台上,一袭白衣,仍然是一尘不染。但让金辰鹰奇怪的是此时这个小畜生脸上的表情,不再像昨天帮着明亦远那样的冷血无情,小畜生的脸上很纯净,不知道是早上的拂晓的光照得他很纯净,还是,还是他原来就这样纯净。
觉察到父皇已经醒来,明珠缓缓的转过头,两个魔侍女便上来侍候道:〃 珠王,魔主请您过去,前线蓝王已经回来了,好像有重大军机要商量呢?〃 明珠跳下窗,也不问候金辰鹰一句,一抖衣衫就出殿了。这样子倒是潇洒得很。金辰鹰盯着他的背影,暗暗琢磨,这个小畜生真的是因为权力分配不公才跟明亦远的么?怎么觉得不像,别的不管,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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