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的事





灿筛奈际豕桑坏貌怀腥希庖恢髡疟戎约旱纳柘敫咛澹锸担阌谑敌小?br />   待又有两个人发言过后,李宪平开始小结,他说通过大家的发言,座谈会收到了超过预期的效果。这个座谈会使我本人也很受教育,很受启发,尤其是女将的发言,使我耳目一新,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也可以说是山外有山……
  王玉蓉的发言打动了石国栋,也使他为王玉蓉捏了一把汗,因他觉得她的建议多少有暗含批评领导的意思,尽管厂长李宪平是位开明的领导,也难免会产生误解。听到李宪平没点名地表扬了王玉蓉,他悬起的一颗心才落了地。
  次日一早,李宪平便对邹晓风通报头天座谈会的情况。他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又打了一个大胜仗。他之所以情绪不错,不仅仅是由于座谈会开得好,头天晚上十点过后接到了张权斗从东北发来的电报,告知所购木材已装车发运的消息,这使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所以心情格外的轻松。
  提到王玉蓉的那个建议,李宪平说:“既然另成立个技术股不大好办,不如早些改牌子,改成生产技术股。老田仍管生产,把包永刚提个副的主管技术,人员嘛,可以充实一下,你看把王玉蓉调上来怎么样?她虽然是学园林设计的,但改行搞机械设计,家具设计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这个人可是脑瓜满灵的。有了一个头啦,总要配一个兵嘛!”
  邹晓风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我看这事不易操之过急。就是办,也要分两步走,先把生产股改为生产技术股,把小包提起来这都没问题,他本来就分管技术工作嘛。至于增加谁,咱们再研究。调王玉蓉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就往上调不合适。调上来就是脱产干部,她现在毕竟是戴帽子的。可以先缓一缓,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我看第一步可以先把生产技术股的牌子挂出去,先过渡一下好。”
  李宪平笑笑说:“又是笼统的同意,具体的否定。我怎么觉得老兄现在干什么都像小脚女人走路一样,光左顾右盼的还不行,还要看清了后面再往前扭,让人看得那叫难受。怎么过去的冲劲,魄力一点一点的全丢光啦?”
  邹晓风听了不急不恼,笑眯眯地说:“只要你看我是向前扭没向后扭就行。需要大步跑时咱就大步跑,需要扭的时候非要跑就容易摔跟头。办法可不讲究好不好看,而是要看适不适用。你想让王玉蓉专门搞技术设计还不容易,给她在机修车间的办公室添个办公桌,加把椅子,先凑合一段时间不行吗!非要显鼻子显眼的调上来?先过渡一段时间,等她的工作出成绩了,时机也成熟啦,到那时候是水到渠成,谁也放不出一个屁来,你说到底哪种方法好?”
  李宪平笑了,是开心地傻笑,别看他有时嘴上说得很刻薄,其实心里对他的这位老搭挡还是满佩服的。不过佩服归佩服,邹晓风的那一套他怎么学也学不会。对付老谷这号的他除了与之争论,往往束手无策,而邹晓风却常常很有办法,让对方说不出什么就把事情办了。 
  3.想一手遮天,出了事故大事化了
  
  机加工车间的主任莫怀远是个不太好打交道的人,厂里不少部门都不愿意跟他打交道,说他为人有些“青皮”。改造这个车间的吸尘设备是要有一些机台随时停产的,没有车间主任的配合肯定不行。为了使他全力配合工作,李宪平亲自带着孙长喜、石国栋前往车间部署这项工作。
  这天早上,李宪平他们一进车间就发现,二号锯台刚安上不久的防护罩被卸掉了,李宪平忙上前示意开电锯的大关停车。他十分生气地问道:“你给我说说,为什么把防护罩卸掉啊?”他眼前的这个大关就是供销股关忠存的亲哥哥,一看到大关他自然立即想到至今还没把木材发回厂里的关忠存,所以火气更大些。
  大关憨笑着抓抓头皮说:“安上那玩艺儿碍事,不习惯,也不出活儿。”
  “非要出了工伤你就习惯啦?你给我安上!”李宪平正在训斥大关,车间主任莫怀远一溜小跑似的跟了过来,指着大关数罗着,“大关呀,大关,领导讲过多少次啦?安全第一怎么总当耳旁风?快给我安上防护罩!”
  莫怀远数罗完大关,这才忙着与厂长身后的孙长喜打招呼。李宪平指着石国栋介绍说,莫主任认识一下,这位是新调到机修车间的老石。两个人相互点了点头。其实他们早就见过面,石国栋下车间修过两回电机,只不过莫怀远势利得很,从不主动与地位不如自己的外人打招呼。
  进了车间的办公室,关上屋门噪音小了,李宪平才冷笑着说,“我说老莫呀,你也甭在我面前演双簧啦!没有你的默许,大关那么老实的人敢卸那防护罩?当初安的时候你就不积极,你以为我不清楚!没说屈你吧?”
  莫怀远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我的李厂长,我就是吃了豹子胆儿也不敢在您面前耍花活啊!您别看大关平时不哼不哈的,这老实人是蔫土匪,蔫人出豹子嘛!”他指了指孙长喜说,“孙主任是咱厂里的老人,您问问,老孙准知道这个大关,那是全厂出了名的蔫土匪。你拿他没办法!”
  孙长喜不置可否地憨笑了笑。
  “你也甭跟我装相,”李宪平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你给我掰着手指头算算,就这两年不到的功夫,你这儿出了多少工伤了?在锯上,电刨上的人还有几个是十个指头的?还有那个米茹珍的男人,叫什么候……”
  “候健生。”
  “候健生的这起重大工伤事故你总不该忘了吧?给厂里造成多大损失不提,给人家一个家庭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啊!你说人家能对咱们这些当领导的没意见吗?”李宪平苦笑了笑又说,“你莫主任也伸出手来让大家瞧瞧,说说怎么弄的,你自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嘛!”
  莫怀远被训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他的中指与食指都少了一截,那是一次突击生产进度的结果,两截手指掉进了刨口,全变成了肉沫。本来刨台的刀口上按上了弹性的防护板,木料走过刨口,防护板会自动挡住刨口,他却嫌防护板碍事没用,结果手指进去了。在全厂的中层干部中,属莫怀远的年岁最大,但又属他最敢干,有时毛手毛脚的根本不像个四十好几岁的人。
  李宪平进厂时,莫怀远就是车间主任。听邹晓风说,莫怀远是谷玉森介绍来的,来厂后不久就提了。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谁也说不清。据莫怀远的自诉,他解放前在老家当过两年八路军,后来因为患了一场伤寒在老百姓家里养病掉了队,从此与组织失去了联系。解放后他在汽车行干了一阵,曙光厂建厂不久就进了厂。莫怀远的特点是脑瓜好使,又敢干,木工机械又不复杂,所以出了什么毛病他经常自己动手修,日子久了,他也成了内行。也正是由于有了这些资本,他心里傲得很,眼里似乎没有人比得过他。
  不知为什么,李宪平总觉得莫怀远是让人难以看透的那种人,似乎眼睛背后还有一双眼睛,毛手毛脚,满不在乎,看似憨厚的表面实则却很有心计。虽然与他打过交道的一些中层干部对他印象不好,但机加工车间里的工人没什么人说他的坏话,不少人还觉得他为人挺仗义。车间里谁请他喝酒都去,有时去了也不白喝人家的,还要带些酒菜。
  最令李宪平气愤的是,莫怀远放任下面的工人将废品偷偷处理掉,或瞒报废品数量。前不久的一次夜班,锯工王庆普将四百根椅子的后腿下短了,当班的班长王贵发觉后,他又将锯短的料改成了椅子的前腿。第二天硬是趁着天黑从材料场又偷来了木料重下了那部分椅子腿。后来有工人将此事报告给了莫怀远,他却嘱咐这个工人不要再跟别人提此事,说他要找当事人狠狠批评的。但事后却再没人提起这事了。
  李宪平得知此事后非常震怒,四百根椅子腿足有几立方的木材,如此大的责任事故怎能不了了之!他本打算查清原由严肃处理的,但再找那位知情人了解情况时,那人又改了口,因为当时厂里正集中精力忙于炼钢,使他只好暂且罢手。后来他从侧面了解得知,事故的主要责任人与莫怀远日常吃喝不分。种种迹象表明,知情人之所以改口,也是莫怀远从中起了作用。就是这样一个一点原则不讲的人,竟被谷玉森列入了入党积极分子来培养,每次上党课,都有这个莫怀远。
  孙长喜见厂长一时顾不上谈改造吸尘器的事,看看李宪平的脸色知道他的火还没撒完,他不愿意让莫怀远当着他的面挨批,两个人全是厂里的中层领导面子上过不去,便借口要带石国栋去看看外边的储尘罐,跟李宪平打了一声招呼先躲了出去。
  李宪平已从莫怀远说话当中闻出了一股酒味,冷冷地问道:“老莫,中午是不是又来了二两啊?”他知道莫怀远的酒瘾在全厂是出了名的,一天至少两顿酒,有时中午喝了酒,上班铃响过半点钟了,他还会坐在办公室里瞌睡,这种时候下面有事都不敢打扰他。为这个李宪平没少批过他,挨批评时他表现得总是很虔诚,但过后依旧是老样子。
  莫怀远满腔委屈地表白说,“没有,没有。我也挺大的人啦,为这净挨您的批评,我还能没这点儿觉悟!”
  李宪平听了笑了笑说:“好啊,但愿真像你说的那样。你给我说说这防护罩人家改进得怎么样?我可是听说有人说了不少怪话!”
  “不错呀!我挺满意。”莫怀远说完又笑笑说,“就是车间里有个别人光顾进度啦,嫌那玩艺儿有点儿碍事说了些怪话。不过您放心,这回我想定一个制度,谁再不用安全罩,出了工伤自己负责,不享受工伤待遇!”
  莫怀远答话时眼神却不敢正视对方。他估摸李宪平这话是冲他来的,他私下说过很多怪话,对宋辉搞出的防护罩很不以为然。宋辉是厂里接收的第一批右派分子中唯一学机械的大学生,分到机加工车间不久就向他提过为圆锔设计防护罩的事,并画出了图纸,莫怀远当时并没当回事。后来不知怎么被李宪平知道了,将这个宋辉当成了能人,把他调进了机修车间很快就搞出了防护罩,并对过去机台上的一些防护设备做了改进。
  敲打够了莫怀远,李宪平这才将厂里决定改造机加工车间吸尘设备的事通知了他,并让他全力配合机修车间的工作。莫怀远像是终于找到了拍马屁的机会,冲李宪平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有些话说得挺肉麻,令他十分反感。大概莫怀远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他的那些奉承话,激起李宪平要将那起隐瞒废品事故的事情再查到底的。他觉得那么大的一起事故如就这么不了了之,将来不定还敢弄出什么来。
  曙光厂的干部夜间值班基本上是两周轮一遍,轮到邹晓风的时候,将近一半的时候是由李宪平替他代班,李宪平说,反正值不值班我都要住在厂里,何必还要搭上一个,只要我嫂子知这份人情就行。每当邹晓风非要陪上一宿的时候,两个老战友一定要趁机好好喝上一回酒。
  这天又轮到邹晓风值班,下班铃一响,邹晓风提着包进来将一瓶衡水老白干,一包花生米放在了李宪平的面前。李宪平瞧了一眼玻璃板下的“值班表”笑了,说真是雪中送炭,我好几天没粘酒了。邹晓风说,我去问问老潘,要是这老家伙不着急回家,让他一块儿喝。李宪平说,好,叫上小老头儿。
  李宪平正在看生产技术股报来的五九年的生产规划,他觉得规划中的一些数字过于保守,太令他大失所望。股长田伟光是个七级木工出身,能画图,能设计,工作责任心也强,就是思想观念有些保守,副股长包永刚在这方面比他强点有限。两个人的特点全是求稳。他生气地将那份报告扔进了抽屉,起身捅了捅炉子,抄起饭盒奔了食堂。
  他进了食堂的操作间,找到吴素梅说,吴大管理员,帮个忙,上火了,给我弄盘拌心里美萝卜。说完将饭盒,钣票递了过去,要了两个肉片熬白菜,两个镘头,四个窝头。他还想要几个咸鸡蛋的,小吴说早卖光了。
  吴素梅一本正经地说,是上火了,还是馋酒了?你可要说实话,要不然做法不一样,治上火的萝卜丝我拌的时候可要掺点黄连,黄连虽苦但去火。
  李宪平知是拿他取笑,只好实话实说。他临走的时候说,你也审查完了,待会儿麻烦你给端过来吧。今儿“上火的”可不是我一个人。
  吴素梅冲他一笑,挥了挥手。
  依然是老办法,三个玻璃杯将一瓶老白干均分了。邹晓风刚分完酒,潘树仁便进了屋。老潘说,老婆子说今晚上吃饺子。他刚给家里打过传呼电话要家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