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战神
投下,照出一城的生机。
城外魔人损失惨重,直退出十里之外,人心惊惶,折腾了许久才将阵型重新集结,虽见大风鸟消失,但一时半会却是再不敢靠近城池,只是远远地对大风城形成合围之势。
这场暴风骤雨似的攻城大战,终于也以一种突然的方式突然结束。等待着大风城的,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守卫战。
大风城中众人这才敢起身来,各自面面相觑,要不是城下堆满魔人尸体,空中还满是泥沙,只会怀疑刚才所发生的事好似做了一场大梦。
一片安静里,谈大英雄望着天空,忽有些愤愤不平:“还神鸟呢?你要真有灵,就该冲出城外,将魔崽子们都用风吹死才对啊!”这话立时引来旁边的若儿一顿白眼,但她自己却也和一旁的众士兵一样心中存下了疑问——这大风鸟从何而来,为何竟不出城?
众人正议论纷纷,忽听一阵马蹄踏过路面的嘀哒声响从内城传来,抬眼望去,一骑绝尘而来,走到近前,马上骑士一勒丝缰,将手中一卷黄绸卷轴冲着城头一扬,朗声道:“皇上有旨,魔人暂退,谈容立即入宫商议大事!”
谈宝儿心中大奇:“皇帝老儿人在宫中,怎么知道魔人暂退?”却不敢怠慢,当下命云台三十六将协助守城,自己和若儿两人朝着皇宫飞去。城中百姓见两人御风飞行,自然又是一顿惊叹,纷纷顶礼膜拜。
过不得多时,两人落到皇宫门外。远远地,便已看见楚远兰在那里翘首以待。见两人现身,楚远兰迎了上来,将两人接入宫中。
楚远兰脸色很是难看,待离开宫门侍卫远了,对谈宝儿道:“容哥哥,宫里大臣这会正为你吵成一团,你进去可要小心点!”
“为了我?难道这些大臣看我英雄盖世,也要争着将女儿都许配给我?不娶吧,得罪人;娶吧,又对不起你们俩……这叫我如何是好啊?”谈宝儿一愣之后大是为难。
“不是啦!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哦!”楚远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将魔人入侵的消息带给圣上的时候,百官正好在早朝。陛下在宫中通过周天水镜,看到整个大风城的情形,于是……”
“等等,什么周天水镜这么利害,可以在宫里看到整个大风城四周的情形?”谈宝儿大奇。
不懂就问本来是个好习惯,但谁想谈宝儿这个话题一问出,楚远兰的脸上是诧异到了极处。
楚远兰伸手摸摸他额头,道:“容哥哥,你没有发烧啊!我知道的关于宫中周天水镜的事,可都是你告诉我的,怎么你现在反而来问我了?”
“啊!”谈宝儿吓了一大跳,心念一转,哈哈大笑道:“难得你还记得!我就是要考考你,看你记得多少!”
楚远兰这才恍然,笑道:“容哥哥你就是这么坏,从小到大就喜欢考人家!这周天水镜,本是记载于《诸神志》的器篇上,据说此物本为禹神所有,具有洞彻阴阳之效,只要将镜置于水中,便可以随心意观照到方圆百里之内一切动静。此物继禹神之后,由防风氏所有,之后碾转十余人,终于开元初,得自圣帝,此后皇室一脉传承,至于今日。我答得对不对,容哥哥?”
“对……才怪!你这丫头是不是未老先衰,许多东西记不清楚了?那我可得考虑要不要娶你了!”谈宝儿狗屁不通,自然不知这些典故,听到楚远兰如数家珍一样说来,本是要说对的,但话到嘴边却心念一动,便立时转了话锋。
果然,楚远兰眼中一丝疑色终于消失,假嗔道:“容哥哥,你又欺负人了!人家不过是故意将祝神说成禹神,你至于这么损人家吗?”
谈宝儿心知自己又化解一次难题,但老大和楚远兰过去的事自己依旧是一无所知,只怕要继续冒充下去会遇到更多的困难,老子是不是该装扮成失忆或者是直接找她坦白?他转念一想,周天水镜如此厉害,以后在皇宫中行事,可得小心谨慎些才好,不然万一哪天皇帝老儿心情好,拿那镜子专门来照自己,可就什么好事都做不成了。
正想间,忽听若儿咯咯笑道:“那还用说!我们谈大英雄博古通今,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楚姐姐你和他耍小聪明想考他,可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谈宝儿趁势嘿嘿笑道:“还是若儿聪明啊!兰妹你以后可别乱考我了,继续说吧!”
“谨遵夫命!”楚远兰嫣然一笑,“皇上在宫中通过周天水镜,知道虽有云台三十六将复生,但无可用之兵,肯定也抵挡不住魔人八百万大军。便释放出了神鸟大风之灵,以神鸟之威,暂时逼退魔人……”
大风鸟是皇上放出来的吗?谈宝儿听得又是一惊,但这次他却没有再多问。这看似谁都可以自由进出的皇宫之中,究竟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却听楚远兰续道:“现在大家都在争吵着这次京城保卫战,以谁为主帅。我爹和兵部的吴尚书提议以你为帅,太师则联合其余几部尚书提议的却是布元帅。”
“以我为帅?不要了吧!岳父他老人家还真看得起我!”谈宝儿直接吓了一大跳。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是再清楚不过。单打独斗或者还成,但要是指挥大军作战,却连若儿也未必比得上,自然更不能和布天骄争了。
若儿笑道:“老公你怎么这次这么谦虚了?这统领满城大军,打退魔人侵略,这可是一定会名留青史的荣光啊!”
青屎?多半是因为消化不良,在上面留名有什么光彩的了?谈宝儿听得暗自摇头。
楚远兰正色道:“其实这不仅仅是荣光的问题,最主要的是,这次京城保卫战,关系人类存亡,神州兴衰,只许胜不许败!因此由一个更有能力的人坐镇,胜利的希望就更大。”
谈宝儿见两女都目光火热地望着自己,不由失声道:“该不会你们认为我比布元帅还更有能力吧?”
“不是认为,是根本就是!”两女齐声回答,脸上都满是骄傲和自信。
谈宝儿晕了晕,唯有苦笑道:“以我为帅,我本人够帅我承认,但此帅可非彼帅,到时候人类的前途不知道会被我引向何方呢!”
谈话之间,前方却已到了皇城的主殿正大光明殿。之前出门去云台的时候,谈宝儿并未走正门,是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正大光明殿。
一眼望去,只见白玉台阶高贵华丽,上面一座气势磅礴的巨大宫殿,门前一对金龙吐珠,百多名威风凛凛带甲士兵森然肃立。装修虽然不多,并没有其余宫殿的奢华,但隐然却给人一种大气之感,可谓是简约而不简单。
三人来到殿门口,自有侍卫通报上去,过不得多时,便有太监尖锐嗓音层层传递出来:“宣天威王谈容、云蒹公主、楚远兰上殿!”
大殿内,大臣们分文武两队站好。因为大夏重武,又以右为尊,所以武将俱站在右路,而文臣则在左边。唯有天师张若虚的地位却最是崇高,竟然单独站在了龙椅下的台阶之下。但最让谈宝儿奇怪的却是,布天骄不知为何正跪在大殿中央,一脸凝重。
所有的人脸上都是冷酷如冰,面无表情,谈宝儿一路走过去,心头暗骂:“老子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到宫里还要看你们这些家伙的臭脸,好像欠你们几百万一样!太没意思了吧!”
谈宝儿一路走到台阶下,诧异地看了看布天骄,和两女下跪参拜:“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永仁帝却是场中唯一面带笑容的,“容卿你果然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每当国有危难,你总能挺身而出。龙州一战,南疆之役和东海之局也就不说了,如今这魔人从天而降,竟也被你独力抵于京城之外,勇哉,壮哉,!”
谈宝儿虽然脸皮其厚无比,闻言也微微有些发烫,忙笑道:“陛下过奖了,这都是陛下洪福齐天,将士们用命,至于微臣能立下那点微末功劳,也不过是运气好!”
这最后一句自是大大的实话,但永仁帝和满朝文武听了,都觉得谈容少年老成,谦虚谨慎,不骄不躁,一时不是暗暗点头就是鄙视这家伙虚伪。
永仁帝哈哈大笑道:“容卿太谦了!想来刚才楚姑娘也和你说了,现在诸位臣工正在商议本次抗魔大事,不知你有什么高见?”
高见么?老子是连低见都没有!谈宝儿心头嘀咕,口中却只得道:“陛下,在座诸位大臣年纪都比微臣长,吃过的盐比我吃的米多,过的桥比我走的路多,我也没有什么比他们高明的意见了。只不过是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魔人既然来了,我们直接将他打回老家就是。”
“好!”永仁帝重重一拍龙椅,“朕要的就是这句话!朕打算让你全权负责本次京城保卫战,不知你意下如何?”
谈宝儿听得全身一阵冷寒,心说皇上这个玩笑开大了吧,要真是由老子来指挥京城保卫战,估计你老人家是连明天的早饭都吃不上,就已被魔人从床上拉出去游街了。
他正要说话,太师范正已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道:“皇上请三思!谈将军虽然神功盖世,但诚如他自己所说,他毕竟年纪轻,经验浅。此次魔人八百万围城,守城之责,更是重如泰山,臣以为应该让布元帅这样有经验的老将担当主帅,才是上策。”
范正话音未落,谈宝儿的便宜岳父,礼部尚书楚天雄,已出列道:“启奏陛下。布元帅早年征战沙场,乃是不可多得的老将,只是如今魔人八百万困城,城中却只有不足十万之军,虽有神鸟大风之灵相助,但民心依旧有些浮躁。谈将军当日在百万军中立斩魔人主帅,乃是魔人克星一样的人物,在民间享有极高的声誉,更被称为战神转世,若有谈将军为帅,可收稳定人心之效。”
“陛下,楚尚书这是私心……”范正还要再说,却被永仁帝皱眉打断道,“太师言重了!”范正立时再也不敢说什么。
天子发怒,威加四海。一时大殿之中谁也不敢再说话,空气好似快结成了冰。若儿本来想替谈宝儿说话的,见到这样的情景,也唯有乖乖闭嘴而已,只是紧紧握住身旁楚远兰的手,却发现后者也是一手热汗,显然紧张至极。
永仁帝沉吟片刻,最后将目光望向大殿中央一直跪着的布天骄,道:“布元帅,你也先起来吧!你一片忠心为国,朕是知道的。但此次三军元帅,却事关国家兴亡,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再请命也无用。”
布天骄无奈道:“臣遵旨!”起身站了起来,望了望身侧的谈宝儿,微微苦笑。
永仁帝目光从满朝文武的脸上扫过,心里叹了口气,最后落到一直没有作声的张若虚脸上,问道:“国师,你精通阴阳八卦,不如你卜一卦,看看是布天骄做主帅好,还是谈容做主帅好!”
于是满殿的人的眼光都全落在了张若虚的脸上。皇帝这么说,摆明了是说自己很为难,问张若虚支持谁,因为那卜卦的结果怎么解释,还不是张若虚自己一张嘴的事。但所有的人都无可奈何,因为张若虚身为国师,地位超然,素来不参与朝中纷争,也完全不怕任何人的威胁,有时候甚至永仁帝的面子也是不卖的。
众目睽睽之下,张若虚神色肃穆,恭敬回道:“遵旨!”说完从腰间随身携带的大黄布袋里摸出两枚铜钱,嘴里念念有词,虔诚祷告一番,随即将两枚铜钱朝空中一抛。
谈宝儿的眼光,和众人一样,顺着那两枚铜钱而起伏,心中却觉得有些好笑,神州九千万人的命运,便决定在这老杂毛手掌翻覆之间了。
“叮、当!”两声脆响,铜钱落在大殿的水玉石上。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这两枚铜钱居然全都没有正反面向上,而是边缘着地,直立向上。
“国师,这是怎么个解释法?”永仁帝让张若虚卜卦少说也有百次之多,但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不由双眉紧锁。
张若虚先是脸色大变,随即俯身将铜钱拾起,朝永仁帝一拱手道:“陛下,此卦乃是古往今来之所罕见,叫做无卦之卦。”
“无卦之卦?”永仁帝和朝中诸人一样听得愕然。
“正是!”张若虚脸上露出了笑容,“《易经》有云,‘无卦为上’,意思就是说,这没有卦象的卦才是世上最好的卦!”
“那是什么意思?”永仁帝更加糊涂。
“这卦的意思就是,上天昭示我们,这卦不要问天,全凭人自己作主。”张若虚笑得如三月的春风一样和煦,但落在满朝文武眼里,这家伙现在根本就是只奸猾的老狐狸。装神弄鬼之后又说了半天的废话,意思就只有一个:这个谁做主帅,我这个老天爷的发言人也不知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等于什么都没说。
“是这样啊……”永仁帝听得也是大失所望,“老天爷也不知道,那看起来,这问题可真是麻烦了!”
张若虚笑道:“陛下不必忧虑,其实此事一点也不难,贫道其实有个主意。”
“哦?快快讲来!”
“是!其实这带兵打仗,除开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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